凌恒挽起袖子。
南星急忙换话题：“所以我的工作是啥？”
十一
微风在地上打了个卷滚过，留下默默的萧瑟。
窗外的乌鸦，在电线杆上多嘴。
南星放下了医生送来的病毒学及疫苗理论研究参考书籍。
南星：“所以强核力所赋予物质的质量和由希格斯场阐释的部分是相互独立的对吧。”
凌恒：“？？？”
南星恍惚：“我感觉我在看天书。”
凌恒：“……”
南星虚弱：“我觉得让我一下子踏入病毒研究学这个高端领域有点困难，有其他工作吗？”
凌恒：“要不跟我一样加入安保部队保障中心安全？”
十二
凌恒带着南星去了公共健身房，掂了掂一个最轻的沙袋，挂在南星手上。
南星“bia叽”一声扑倒在地。
凌恒：“……”
南星：“……”
凌恒：“我想到了那什么不成那什么不就的六个字。”
南星尔康手：“不要这么极端！有没有普通人也能做的更通俗易懂的工作？”
凌恒突然想起：“那我知道有一个工作适合你。”
十三
南星：“我觉得我们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凌恒正在往南星身上套玩偶服。
凌恒：“面对群众够不够通俗？”
南星：“……”
凌恒：“发发传单够不够易懂？”
南星：“……”
凌恒奇怪：“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烈日炎炎，中心门口。
传单翩翩，横幅招展。
一只龙虾，原地起舞。
南星：“关爱生命，预防感染，共建美好小龙虾家园。”
南星：“撑小龙虾，反对歧视。”
南星：“了解食品营养标签，合理选择健康小龙虾。”
南星：“正确看待小龙虾病毒，勇于对感染者伸出援手。”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疾控中心临时员工：“当事人现在就是非常非常后悔。”
十四
凌恒想出的给南星介绍的新工作就是在疾控中心门口做沙雕防小龙虾病毒宣传。为此医生大方拉出一个冰柜的小龙虾邀请路人免费试吃，不得不说很是吸引人，所以忙了一下午都没能停下来。
南星捏了捏套在蟹钳里的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龙虾战衣？”
耍了一天手舞足蹈的独角戏的南星恢复心平气和，还能自我安慰。
南星：“都是工作。”
凌恒闲着没事过来凑热闹，顺手拿了一只小龙虾叼在嘴里看南星表演。
南星：“为了生活。”
凌恒嚼了两下，盯着冰柜的眼神转向热烈。
十五
南星发射了好几次“我超累，求换班”的信号，全被某人拒绝接收。
戏已经够多了的南星决定给凌恒加戏。
南星指着凌恒手里的小龙虾：“这一只！敬我们亲爱的战友！”
凌恒也给南星递了一只。
南星举起：“这一只！敬各位父老乡亲！”
看着凌恒吃得香甜，南星也被勾得顺手扒开吃了。
砸吧砸吧嘴里的味道，南星也围到冰柜那去。
南星慷慨陈词：“这一只！敬这山光日月！”
凌恒：“吃吧，别废话了！”
南星：“啊呜啊呜。”
埋头苦吃。
十六
夜黑风高，背后灯火通明。
热闹是属于疾控中心里的人，某两个人什么都没有。
惨遭医生数落一顿的凌恒和南星，被要求蹲在大门口的案发地反省。
南星：“我真傻，真的。”
凌恒仰望星空。
南星：“我单知道食堂有免费供应的小龙虾，却没想到那一冰柜会是医生自掏腰包赠送的。”
凌恒：“难怪比食堂的个头大。”
南星回味：“而且肉质也更加鲜嫩紧实。吸饱了麻辣的汤汁，一口咬下去瞬间迸发出甘美的鲜甜，那一刻的美味就像现在天上的流星一样滑入我的胃里，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
凌恒认同：“是啊。”
凌恒：“等等……”
凌恒：“流星！”
南星：“流星！”
十七
第二场流星雨不期而至，立时引燃了小龙虾病毒的再次传播和爆发，还有变异。
作为归属于疾控中心的两名第一时间目击者，凌恒和南星又坐到了医生的问诊台前。
医生：“现在饥饿程度是什么水平？”
凌恒：“普通。”
南星：“正常。”
医生：“能忍得住吗？”
凌恒：“能。”
南星：“ok。”
医生：“闻起来是什么味道？”
凌恒：“蒜蓉味的。”
南星：“十三香跟榴莲味，不是我说，但是榴莲味的小龙虾是什么鬼，我要报警了！”
医生暼他。
医生对凌恒说：“咬一口。”
凌恒照做了。
南星：“啊啊啊！”
凌恒：“扯平了。”
医生：“咬起来什么感觉。”
凌恒：“难吃。”
医生总结：“那除了嗅觉发生变化以外，其他都和之前一样。”
南星捂着胳膊龇牙咧嘴。
医生摸摸下巴：“凌恒你这个状态跟南星最初的表现类似。”
凌恒：“是因为第二场流星雨所以 　　感染程度加深了？”
医生：“应该是这样。”
凌恒：“那有没有可能南星的情况是从一开始感染小龙虾病毒的程度比一般人要深？”
医生：“如果粗略地给小龙虾病毒划分等级，我们现在属于一级发病进程，他已经是二级发病进程。”
医生：“简称二病，我们可以叫他2b。”
十八
南星：“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十九
南星拉着凌恒结盟。
南星：“我认为样本的采集需要遵循同质化选择。”
凌恒：“有道理。”
南星：“我认为对照实验中除了研究要求外其他因素都需保持一致。”
凌恒：“我认同。”
南星：“亲爱的战友，请听题：在刚才的检查中，我们有哪一项调查是有所不同的呢？”
凌恒：“我咬了你。”
医生：“他咬了你，你应该去报复他。”
凌恒：“别挑拨，是你指使的。”
南星：“都怪命运的阴差阳错，只有我闻到这股榴莲小龙虾的香味。”
凌恒：“主要是你仇恨值拉的比较稳。”
南星诚恳脸：“所以医生，我应该怎么才能补齐样本的缺漏呢？”
医生笑了笑。
医生：“滚。”
二十
医生一脸冷漠：“胜之不武。”
凌恒一手按住医生，一脸无辜地对南星说：“来吧。”
南星说的是实话：“其实我真的不想吃榴莲味的小龙虾。”
医生：“欺压脑力工作者。”
南星牙痒痒：“但是我就是想咬你！”
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