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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残片 作者:秋千在时

作者:粤语残片 作者:秋千在时 时间:2023-04-26 11:31:50 标签:秋千在时

  一切都顺利,只是没想到跟着服务生入座时迎面碰上也刚进来的韩轶。
  他身边另外还有两男一女,一身严整正装,明显商务午餐的模样,两人在人群中慢慢停下脚步,陆益嘉先开口:“师兄。”
  韩轶看他又看他身边的女伴,只匆匆点头嗯了声便转身走开,似有要事缠身。
  落座后表姐问道:“认识的人?”
  “是我师兄。”陆益嘉道,“回国后在实验室带我的,一直帮我很多。”
  “他刚看我那眼把我吓着了。”表姐玩笑般耸耸肩,“很凶啊。”
  陆益嘉把菜单递给她。
  吃过饭,两个人又去逛宜家,买了不少东西,陆益嘉跟着回去帮忙装好两个柜子,到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初冬夜风冰凉,陆益嘉紧了紧大衣,小跑几步,进了新租屋破旧的单元楼门。上到二楼,刚把钥匙插入锁孔,后心突然一阵发凉,心脏剧烈地跳,他来不及回头确认身后楼梯间角落那个模糊的黑影,就被一阵酒气包围。
  胳膊和胸膛似铜墙铁壁,陆益嘉抬腿往后踢,手肘也狠狠后顶,耳边听到闷哼,桎梏却不松更紧,耳畔甚至有唇印上,擦着他脸侧的皮肤,陆益嘉浑身寒毛竖起,下一秒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突然听见久违却熟悉的声线低喃他姓名:“陆益嘉……陆益嘉。”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韩轶转过去亲住,只知道那吻杂乱无章,似乎极为留恋他嘴唇,拿牙齿和舌头撕咬舔舐,但又贪心想要描摹他眉眼与脸孔,浓重的酒气跟着热吻一阵阵冲进他胸肺。
  陆益嘉被抱得骨头根根作痛,背抵在门板上丝毫动弹不得,事实上他浑身都软,全凭腰间背部那双铁牢一般的大手支撑,韩轶边吻边叫他名字,慢慢有泪滴在他脸上,陆益嘉又觉得整颗心都跟着痛,他发着抖,睁开眼承受撕扯的吻,在黑暗中看面前痛苦皱眉流泪的一张英俊的脸。
  外婆临终前既痛也怕,她心疼从此陆益嘉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怕他再活不成人。
  可此刻陆益嘉才想,跟四年前不同,他现在不是了无牵挂,他怎么会是了无牵挂。
  第十一章
  陆益嘉痛得发懵,漫长的吻几乎令他窒息,幸好韩轶在那之前停了下来。
  随后韩轶渐渐将脸埋在陆益嘉颈侧,一个非常依赖的姿势,陆益嘉好像能感觉到他湿着的睫毛还是额发碰着自己脖子上的皮肤,灼热的呼吸几乎让陆益嘉也跟着微醺。
  他比陆益嘉高出大半颗头,要做这动作不容易,整个人弯曲得别扭。
  可楼梯间窜风,体感温度比室外还低,绝不是适合久别重逢拥抱感慨的地方,陆益嘉一手勉强护着韩轶,另一只手艰难转动钥匙,两人跌跌撞撞进了房间。
  可是他很快就被再次按在门板上,韩轶甚至不给他开灯的机会。
  陆益嘉推他:“师兄,你先……”
  “别叫我师兄。”韩轶似乎又被这两个字激怒,跟他抵着额头,整个身体都贴紧陆益嘉,拿一种轻而发抖的声音问他,“陆益嘉,我能问问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吗?”
  他又流泪了,一只手掌控着陆益嘉的脸,好像连他每根头发丝的主权都要拿走,受伤哽咽地质问:“你有心吗?你有良心吗?”
  陆益嘉被他箍着喘不上气,但是顺着他,没有挣扎,只艰难地把一只手贴上他侧脸,拿掌心缓缓地蹭了蹭:“是我表姐,我阿姨的女儿。”
  “我外婆没了,师兄。”陆益嘉哄他似的,也把声音放得很轻,“那是我表姐,以前没有来往,外婆去世后才跟我阿姨来的。”
  韩轶确实是醉酒,但既然还知道打车过来,站在楼梯间没骚扰别人,只逮着陆益嘉亲,说明还是有理智残存,两人分开后,陆益嘉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进浴室拧了条毛巾出来,给他擦脸擦手,又倒杯温热的大麦茶给他暖手,随后面对他在茶几上坐下。
  这人头发微微凌乱,但整体还是中午见到时那副装扮精致的模样,西服外比中午多了件薄呢大衣,不看脸是很能唬人的样子。
  他眼睛发红,不知是酒精熏得还是什么,刚刚做过恶的嘴唇也不体面。
  陆益嘉问他:“还醉着吗?”
  韩轶垂着眼,良久“嗯”了声,低声说:“喝太多了。”
  陆益嘉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笑。真实情况是他内心也非常懵,在门外知道是韩轶以后就没有了任何的想法,不只是不再挣扎,他想让韩轶别哭。
  韩轶怎么会哭呢,本科时候他这个人非常毒舌,脾气又坏,后来可能是长大了,要开始学着做一个成熟的男人,所以才又慢慢转变成一个寡言严肃的人。
  但无论什么样的韩轶,都不适合流眼泪。
  然而笑了以后,心里觉得非常放松,可能此时也是真的不需要什么缜密的计划和心   思。
  他拧热毛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睛里也有泪,所以谁都别笑话谁。
  坐了一会儿,韩轶恢复了大半,低头喝了口茶水,问陆益嘉:“外婆没了?”
  “嗯,子宫癌。”陆益嘉捏着毛巾的手搁在膝上,紧了又松,“好在挺快的,没受多少罪。”
  韩轶的手慢慢伸过来,牢牢握住他的,盖住那几滴啪嗒啪嗒滴下来的泪,然后另一只手按着陆益嘉后颈,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陆益嘉的眼睛贴在他肩上,铺天盖地的委屈涌上来,他到底不是个孩子了,可是当韩轶又说“还有我”的时候,他却又一次哭得不知收敛。
  当晚韩轶没说要走,两个人倒是都挺坦荡,他喝完汤借浴室刷了个牙,等陆益嘉洗完澡后,已经躺进了被窝,谁都没别扭着撇开宽敞松软的床、抢着要去睡那张逼仄窄小的沙发。
  陆益嘉住得稍偏,夜里万籁俱寂,能听见渐渐出现的扑簌簌的声音,竟然是这一年的初雪落下。
  雪一落,屋里好像立刻就冷了,陆益嘉往被窝里缩缩,韩轶原本在他身后和衣躺着,很快凑过来,不很近,但还是伸了条手臂揽住他。
  韩轶轻声问:“睡了吗?”
  陆益嘉没说话,只伸出手,慢慢把他手腕上的表摘下,放在了床头柜上,韩轶就立刻将拥抱收紧,胸膛也靠过来,紧贴陆益嘉的背。
  “师兄。”过了会儿,陆益嘉小声叫他。
  韩轶低声答应:“嗯?”
  陆益嘉的声音模模糊糊,要很认真才能听懂:“很想你,毕业那天,很高兴,外婆生病很累,都很想你。”
  韩轶沉默很久,又嗯了一声。
  他的心跳几乎快得让陆益嘉跟着血压飙升,陆益嘉道:“你计划过去美国找我?”
  韩轶还是“嗯”。
  几个月前,从韩家出来,韩滢送陆益嘉去地铁站,一路都拉着他聊个不停。
  说她已经十五岁了,明年上高中,和韩轶当年读的是同一间,又问陆益嘉,说到他出国读研的学校,韩滢惊道:“之前我哥也差点儿去那儿!”
  她八卦起来滔滔不绝:“小陆哥,你不知道我哥多牛,本来我爹妈都说读个博就完了,他读博的时候就跟大爷一样,成天在外面搞东搞西,没必要再耗时间,他非还要出去,后来妈好不容易松口,他自己和家里都准备了好多,可临门一脚,我哥又不了,你说多气人,我妈都给气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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