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作者:三三娘
时间:2023-06-20 01:07:37
标签: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周四晚自习前,也曾偷偷地去体育馆看任延训练,他还是自己一个人单独练的,对周围异样的目光习以为常,永远有自己的节奏,并不轻易被打破。
晚上总是他先回家,也没刻意等任延。有两晚任延回来都十二点多了,安问早就上了床,听到楼下门开合的动静,像听到夜间的落雨,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松弛地闭上双眼。
任延还是会给他分享适合的英文节目、脱口秀,很简单的方式,在微信里甩一个云盘链接,附言「听听看」。
越是平淡如水、朋友式地相处,安问就越是想要飞到周六。他连那天要穿什么衣服都想过一百八十遍了,可惜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衣服,真到了当天,只好换上生日那天穿的衬衣,戴上了林茉莉送他的表。
下楼吃早饭时氛围就怪怪的。毛阿姨得了崔榕的吩咐,周末怕他们三餐垃圾食品,特意起了个大早来给两人准备早餐,餐厅里甜香浓郁,安问一下楼,毛阿姨就眼前一亮:“呀,问问今天真好看哎!是出去约会吗?”
任延已经在用餐了,闻言停下喝粥的动作,抬眸看着安问自上而下地步下旋转楼梯。
安问立刻便想跑回去换上校服。
任延笑了一声,回答毛阿姨:“他今天跟我约会。”
毛阿姨当他开玩笑,逗趣他:“那你怎么就穿个T恤啊?”
“还没换呢。”任延放下勺子:“这就去了。”
两人在楼梯处迎面碰上,任延牵他的手:“叫男朋友。”
安问:“……”
任延挑了挑眉:“不习惯?”
安问蹙紧眉,任延在他腰上揽了一下,能屈能伸地说:“那我叫,早上好,宝贝。”
安问深深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儿,任延轻笑一声,一阵风似的越过他往上跑了。
安问吃早餐吃了一半,任延换完衣服下楼了,黑T恤工装裤,银色吊坠随着下楼的动作轻晃,插在裤兜的手腕露着一截超酷的腕表,脚上已经换完了鞋,是在他衣帽间鞋柜居中摆放的一双,安问从没见他穿过。重新回到餐桌边落座时,带起了一阵清新的香,令人想起雨过天晴的雨林。
就连头发也跟平时不同。
安问瞬间平衡了,他没有太over,最起码跟任延比起来他可太寻常了。
毛阿姨一见面就笑得合不拢嘴:“是不是真的去约会啊,怎么打扮得这么帅?我可好久没见你好好收拾自己了。”
安问被橙汁呛了一口,任延平时还不叫好好收拾自己吗?分明随便一件单品都是被表白墙求同款的那种。
任延在安问对面坐下,看着他吃早餐,边回毛阿姨:“说了约会就是真的约会。”
“哪个女同学?从没听你提过呢。”毛阿姨八卦,“榕榕问起我来,我可不知道怎么回啊。”
任延玩世不恭地说:“不是说了么,跟问问,她问你你就如实说好了。”
安问啃着三明治的动作忠实地一顿,被任延一秒不落地收进眼底。
毛阿姨仍在说笑:“我不信,你肯定是拉着问问给你当烟雾弹了,问问这么乖,都要被你带坏了。”
“你才知道啊,”任延漫不经心地回:“早就彻底带坏了。”
“那完了,”毛阿姨边干着活边搭腔:“到时候养真少爷来找你兴师问罪。”
安问听不下去,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三明治,又一口气喝完橙汁,咚地放下杯子,赶紧跑到玄关处穿鞋。低下头时才敢让脸和耳朵放心地升起温。
“那你们晚饭回来吃吗?”毛阿姨问当天的安排。
“应该会很晚回来,你打扫完卫生就回去吧。”
“哎哟……”毛阿姨用围裙擦着手,端详着任延的脸:“真是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安问穿好了鞋子蹬了蹬,抬了抬眼神让任延快走。逃也似地出了门,电梯不巧在一楼。
等电梯的时候就吻上了。
安问刚开始还不察,而任延靠他越来越近,直到将他压到墙上。他在吻他前,先绅士礼貌地确认了一遍:“今天是不同的,对么?今天你是我男朋友。”
安问点下头的瞬间,被任延轻巧地吻住。
他从没这么温柔地吻过安问,用唇轻轻地含吮,舌尖只描摹他的唇内侧。分明晚上怎么充满侵略性的吻都接过了也摸过了,现在却如此小心翼翼而克制,连舌头都不敢伸。
脑子里像有烟花轰然炸裂,安问的身体是那么紧张地绷紧,又那么毫无挂碍地松弛在了任延的吻中。
睫毛抖得厉害,这是他第一次跟任延接吻。晚上的呢?晚上当然不算,因为从不曾记得。他现在不必嫉妒晚上喝过酒的自己了,因为从此以后,他也知道了跟他接吻的感觉。
任延一边吻,一边轻柔地捧着他的脸颊,如珠如宝。
电梯运动动静将至,他将唇分开,若有似无地轻触着,勾起唇哑着声问:“这个才是真正的初吻,是么?”
安问的脸色和眸色都懵着,点了点头,被任延揽着后脑抱进怀里:“这次求求你千万别喝酒了。”
安问枕着他肩,心想,他心跳好快啊。原来任延是会为他心跳加速的,原来这就是喜欢。
第55章
电梯门开, 任延牵起安问的手走进。
“实不相瞒,我现在其实很紧张。”按下一楼,任延将手抵着唇, 欲盖弥彰地轻轻咳嗽了一声:“昨晚上都没睡好。”
安问讶异地抬了抬眼神,仔细端详任延的脸,会发现他眼底确实有淡淡的乌青。
任延被他看得不自在, 掌心轻落在安问眼上,盖住了他的视线:“别看了,这一个星期都没睡好。”
最开始的两天, 是因为安问喝了酒缠着他接吻,加上又能开口说话,两人每晚聊一会儿天,接一会儿吻,像有说不完的话,厮混消磨到半夜困得不行了才舍得入睡,后来的几天……任延想,今天他们的身份不同, 允许他将任何心底的秘密诉之于口——
“很想你。”
安问猝不及防, 眨了下眼。
“真的,想你想得睡不着,白天经过A班很多次,都忍不住透过窗口找你,想看你一眼。”
安问傻愣愣,心想我怎么不知道。
任延笑了笑, 勾着他将他揽进怀里:“你怎么这么用功啊, 下课也不放松, 每一次都在看书。”
他总去年级组办公室, 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去烦钱一番,什么会的题不会的题都去请教答疑,仗着英语课代表的身份将作业搬去给孙向前批改,也要出于私心地分两次,站孙向前身边摸摸鼻子,不太熟练地撒谎,说刚刚落了几份。
是个人都发现任延经过AB班门口的频次直线上升高得吓人,只有安问一心想学,不知道窗外的晚秋起了风。
中午晚餐订的都是专业的健身营养餐,由专业营养师搭配,跟谭岗和钱一番批了条子,因此可以特许送到教室门口。任延从不在教室吃,拎着上天台,趴栏杆上从人群里找安问。可能是卓望道走路姿态太招摇瞩目,也可能是安问太鹤立鸡群,在如此汹涌的人流中,任延总是能一眼锁定他。看几眼看够了,才转身靠着护栏席地而坐,啃自己食之无味的午餐。
仗着比他高几厘米,卓望道走路上总搂安问。任延吃着吃着自嘲笑起来,要是将来真只能当朋友,他连搂他走几步都问心有愧。
“还有呢?”安问简单地打了句手语,如画的眉目怔怔轻望任延。
“还有……”任延抬了下唇:“终于在走廊和楼梯上跟你碰到,心跳会加速。”
安问赶紧低下脸,不敢让任延看穿他的异样,唇角不免上扬起,为了止住,他不得不咬住嘴唇内侧。
想说他也是。
他也是这样,找着借口去洗手间,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经过十五班班门口,从体育馆外经过,只是听到里面砰砰的篮球声,心跳就能失速。虽然知道他不会来食堂,但仍存了侥幸,觉得会有一场不期而遇。因为如此,他片刻不敢松弛,吃饭也小心,坐姿也文雅,每时每刻都让自己很体面。卓望道说他即使笑着也像有所保留,是分了神出去,是心不在焉,是在和别人的说笑中永永远远地想着任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