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镜头
作者:绊倒铁盒
时间:2023-10-08 01:08:09
标签:年下 竹马竹马 暗恋 酸甜
说出来之后才感觉词句贫乏。怎么会这样呢。喻呈有点失落。明明这人好得不得了,好得发光。
潭淅勉听着听着也干脆笑起来:“跟我说的水平也没差啊。”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其实我觉得,喜欢是一种相处的感觉,很难描述。比如跟你在一起,和跟别的什么人在一起,感觉是不一样的。”
“就像我很久以前就发现,只要是我开车的时候,如果是你坐在副驾驶上,你总是习惯观察四周和前方,就好像开车的责任也落在你身上。而我其他的朋友就不会这样。”
喻呈没听懂:“所以这就是喜欢?”
这人怎么笨笨的,不是刚刚才夸他聪明。
“这是你对我的喜欢。”潭淅勉笑着解释,“我只是每次看到你这样的时候,就会不自觉想,到底要怎么做,怎么开得更稳,才可以让你跟其他朋友一样,别那么担心我。”
“这好像才是我的喜欢。”
潭淅勉好像是那种很会捕捉细节又很会表达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貌似很平淡的话,就让喻呈压不住心跳。
“潭淅勉,要不是你在开车,我就想要亲你了……”
猛地一脚刹车,因为惯性两个人齐齐往前一蹿,喻呈睁大眼睛看他发疯。
“不是要接吻吗?”潭淅勉眼里的笑又像太阳了。
下一秒喻呈就压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唇。
第75章 “怎么像给你接生”
他们大概接了一个两分钟的吻,好奇怪,在沙漠上时间好像变得更慢,失去维度。一开始还急促,节奏渐渐平缓,后来就变成潭淅勉主动,喻呈被更用力地压进椅背里去。
其实潭淅勉有时候也没用什么技巧,但每次被他这样一亲,喻呈就觉得浑身发软,潭淅勉身上似乎有一种很明朗干燥的味道,现下混合沐浴露的香气,变成一种微醺的热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呈喘息着睁开眼说:“你有没有感觉好像过了两个小时?”
这人谈恋爱怎么把自己谈傻了。潭淅勉也笑起来,低头看一眼手表:“可是太阳不会更晚掉下去,还有一个小时日落,我们要在晚上七点半以前回去,不然这里就太冷了。”
于是又赶紧向前。渐渐看不出车辙和人迹,只能凭着方向感在沙堆里穿行,头顶盘旋着羽翼巨大的秃鹫,沿路零星可见一些仙人掌和三芒草,越走越寂静,沙漠像是一块会吸取声音的海绵,连车轮滚过都是无声的。
直到潭淅勉把车开到他之前来过的最远的地方,停下车,不打算再往前走了。
此时日色渐昏,血色的夕阳正挂在沙漠与天际的交界处,很神奇,明明白天看它炽热如火,挂在这里的时候,却看起来薄薄的一片,又大又冷。
喻呈抱着相机往最高的沙堆上跑去,鞋底掀起烟霾,站得越高,越能看到无数连绵的矮小的沙丘。好壮观,他一边后悔没有带更多胶片来,一边飞快地调整好参数,用镜头对准一望无际的沙漠,在鸟翼的剪影飞过太阳的瞬间按动快门。
过了一会他才发现潭淅勉不在自己旁边,而是在沙堆的另一面,低头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探头看:“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是想要油壶?”潭淅勉摊开掌心,一小块细长的奶白色圆柱体躺在那里,“可惜没有这么多油壶可以捡,只捡到这个。”
“这是什么?”摸上去光溜溜的,喻呈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
“应该是羊身上的骨头。”潭淅勉拍落手上温热的细沙,“我之前捡到过一块类似的牛骨,要更大一些。因为曝晒,迷路的动物濒死前会逃到阴面去,但其实不管到哪都太热,没有水,还是死在这一面的沙堆上,然后风沙打磨,最后留下来的就剩这一点点……”
一些生命存在过的证明。喻呈很喜欢听他讲这些,更用力把那一块握紧了:“没有油壶也行。这个也很喜欢。”
“看来你们都喜欢这个,之前那个牛骨的也送出去了。”
喻呈发现自己有点介意,他愣了一会,才小心地问:“送给谁了?”
话一出口,对上潭淅勉的笑眼,就发觉好像是个陷阱。
“寄回去给小栩了。”潭淅勉看透他似地说,“这种醋也要吃。”
“在乎你才吃醋,你什么时候也吃吃我的?”
“吃吃我的……喻老师,这话被你说出来,怎么怪涩情的。”
“……”
“昨晚也不是没有吃啊。”潭淅勉笑着走到前面去,“看来你是一点不记得。”
是余晖的红,还是脸颊烫,喻呈好像突然不能直视“吃”这个字了。
太阳落得很快,气温也陡然下降,潭淅勉再一次远眺,半截落日挑在一根线上,摇摇欲坠。
“快落没了,回去吧?”
喻呈也感觉到冷,他们一拍脑门出的门,本没计划久留,所以连外套都没带,但他还是快走几步赶到潭淅勉的前面去,回身举起相机:“在一起的第一天,给你拍一张留念!”
“工作以外的时间还要照相啊……”潭淅勉嘴上说着不情愿的话,但还是配合地比起剪刀手。
喻呈看向取景框,在文昌的时候他无数次用镜头对准他,看到的都是落寞的袁颂,或者是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潭淅勉,现在再看,好生动,好像跟十八岁以前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完美地重合了,会任性,会靠甜言蜜语耍赖,不想做的事就是不想,线性代树就是线性代树。
喻呈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调整参数:“原来职业模特工作以外,也就会剪刀手这一种姿势。”他简直要笑死了:“好土哦,Pedro……”
“怎么,在一起第一天就嫌弃了?”潭淅勉哼了声,“都说男人得到了就不懂珍惜,喻老师你怎么这样啊。”
啊啊啊啊,潭淅勉,你这样说话好恶心。
喻呈想这样讲,可就在这时,脚下突然感觉不对劲。
地面怎么塌陷下去。喻呈只是迷惑,甚至没有来得及惊讶,就发现右脚拔不出来了。
“怎么了?”潭淅勉看到喻呈放下相机,脸上也不笑了。
“潭淅勉。”他喊了声,惊讶地低头看去,“我的脚好像陷进去了……”
其实还不止,下陷的速度很快,沙已经淹到腿弯。
潭淅勉脚步加快,朝他奔过来,可等人近了,他又惊慌失措地喊:“你还是别过来,万一也掉进来……”
这时候声音有点抖了,两个人都模模糊糊猜到遭遇的是什么。
流沙。
尽管早有所耳闻,但真正见到是头一次。潭淅勉看上去比喻呈镇定些,但心跳其实也没多稳,他在下陷的沙面外围跪下来,俯身用手试了一下,再次往前伏近两步,尝试伸长手臂触及他的脚踝,可不管怎么尝试,还是差得很远。
气温越来越低,风刮来剜骨的寒意,他看到喻呈的嘴唇很白,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一直在用力摆脱的缘故,可细沙太软借不上力,下半身越用力挣扎,往下陷得越快。
潭淅勉立刻制止他:“你先别动了,先别动。”
喻呈着急地说:“我先把相机扔给你好不好,相机不能进沙。”
这时候还记得自己的相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痴。潭淅勉只好伸手,一道黑色抛物线重重落进怀里。
喻呈这才吁出口气,勉强笑了一下:“要不你开车回去找人来。我没事,可以等。”
车。
对,他们还有车。
潭淅勉往沙丘下面跑去,车开不上来,但或许可以在车里找到点能用的工具。
他频频回望,天色昏沉,喻呈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只变成一道随时可能消失的模糊的线段。
神经绷得更紧,他迅速打开车门,黑色的皮革座椅,没有坐垫,有车膜但没有遮光帘,又去开后备箱,租的车没什么工具,就有个破窗斧、手电、小刀和事故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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