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火
作者:不让尘
时间:2024-08-11 01:03:21
标签:ABO 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下 因缘邂逅
一股清新怡人的茉莉香气随着这声音一同飘了过来。白鹤庭拉起一点兜帽看了看,与他预想中的场景不太一样,前来迎接骆从野的只有几个年轻人,看起来都只有二十多岁,为首的正是刚才出声的Omega。
那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嗓门却挺大的:“听说你又挨了一刀?”
骆从野冲她招了下手,歪过一点头,在白鹤庭耳边小声道:“这是林浅,林医生。”说到“医生”二字,他又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
“亏你还笑得出来?”林浅瞪着一双杏眼,瞧着更不高兴了,“我拜托你,别糟蹋这条被人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性命。”
这话显然不是说给骆从野一个人听的,但白鹤庭对这句冷嘲热讽也无甚反应。骆从野敛起笑,动了动左肩,示意道:“小伤。”
林浅从他动作僵硬的左肩看向他的左手,又顺着他手中的那条手臂继续向上,看清了那张藏在兜帽下神色淡漠的脸。
“今天岛上本来为你准备了接风晚宴,但临时取消了。取消的原因你应该心里有数吧?”她这话是对骆从野说的,视线却锁在白鹤庭脸上,眼神中暴露出不加掩饰的敌意,敌意中又带着一点轻蔑,“这里不是外人能来的地方。”
这席话说完,气氛便僵住了。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身后的一个Beta开口打了个圆场:“时候不早了,先把人带到住处吧。”
林浅没有提出异议,但也无意随他们同去,只不耐烦地瞪了骆从野一眼,嘱咐道:“记得回头去我那里处理伤口。”
*
从港口离开后,马车行了大约两个小时,在日头西斜之时,终于抵达了那Beta口中所说的住处。
白鹤庭走下马车,视野所及之处看不到一处人烟。这间临海木屋的外观与江寒那老房有些相似,但看起来要新一些。房间只有一间,除了床铺以外空无一物,打扫得很干净。
“一会儿我让人送点生活用品过来。”骆从野检查了一遍门窗,回过头看着白鹤庭问,“要不要我陪您一起住在这儿?”
白鹤庭站在门口,没有回应他调戏般的问话,只丢出了一个问题:“怎么没有换回自己的名字?”
骆从野抬手关上了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
“这名字用了十几年了。”他随口应道,“换别的,不习惯。”
他检查门窗时一直没有抬过左臂,白鹤庭提醒道:“你肩膀上的伤口最好还是找医生处理一下,天气太热,容易恶化。”
骆从野转过身,背靠着窗子,盯着白鹤庭看了片刻,饶有兴味地问:“刚刚为什么一直盯着林医生看?”
白鹤庭面不改色地答:“Omega医生,少见。”
骆从野轻声笑了笑:“那肯定没有Omega将军少见。”
Omega将军。对白鹤庭而言,那段记忆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他平静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骆从野走到床边,弯下腰,伸手按了按铺在上面的草席。
“三年前……”他斟酌着说,“林浅有几个Omega朋友死在了南方。所以,她对你有点意见。”
那Omega对自己有没有意见白鹤庭不感兴趣,但他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重点:“那时候的Omega叛乱果然和你们有关。”
骆从野没有接话,白鹤庭继续问:“你们为什么有战舰?”
骆从野笑着反问:“我们为什么不能有战舰?如今贵族们养私兵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这里的条件足够媲美一个富饶的小型城市,你们可以在这里逍遥自在地生活。”白鹤庭回想起港口附近闹市区的景象,严肃道,“没必要回去送死。”
“逍遥自在地生活。”骆从野低声重复了一遍。
“你把这里说的像一个世外桃源。”他不再笑了,看向白鹤庭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在乌尔丹的战乱中失去了父母,伴侣,甚至孩子。他们背负着血海深仇,背井离乡逃到了这里,你让他们如何逍遥,如何自在?”
他沉下语气,缓缓地说:“你站在高处,这种感受你不会懂的。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尤其不要对他们说。”
白鹤庭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反驳。
骆从野看向他的眼神,他不久前才在那女医生眼中看到过一次。他得承认,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即使被称作骆从野,但他已经是裴焱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那医生说得对,这里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
骆从野也没有反驳。
执意带白鹤庭上岛是一个未计后果的草率决定。登船途中偶然撞见的那抹冷杉香气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更让他丢掉了所有理智。
“你会习惯的。”但他很快稳定了心绪,淡定道,“这是经验之谈,毕竟我也在自己不应该在的地方生活了十几年。”
天色渐暗,白鹤庭向屋外看了一眼,那Beta没有离开,仍然候在原处。他往边上让了两步,给骆从野让开了门。
“但那是个失误。”白鹤庭直言道,“我根本不应该把你带回去。”
与三年前一样,这个人身上有着他的标记,说出的话却比陌路人还要无情。骆从野抬脚走出房门,经过他身边时短暂地顿了下脚。
他纠正道:“你根本不应该救我。”
第77章
如骆从野所说,当晚便有两个Alpha送了两批生活必需品过来,之后几日他们还按时送来了一日三餐。白鹤庭偶尔会在房子后面的密林里独自走走,但不论他走到哪儿,那两个Alpha始终跟在他的身后。
第七天的午饭时间,白鹤庭向他们提了一个要求:“我要见江寒。”
那两个Alpha仿佛没听见,放下午饭便要走,却被白鹤庭挡住了门。他抬起一条手臂推住门框,语气虽听不出嘲讽,话中的意思却很明了:“你们不会以为自己是在软禁我吧。”
这两人他都曾在骆从野的那支精兵队伍中见到过,他们没有硬闯门,但也没有要与白鹤庭沟通的意思,双方就这样在静默中僵持了一会儿。
白鹤庭很快失去了耐心,他不再拦着门,在二人警惕的目光中走到餐桌前,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今日的午餐依旧有他喜欢的苹果馅饼。馅饼被切分成了小块,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当然,他也没条件亲自动手,这两个Alpha没有给他送过餐刀。
“我不走,是因为我还没准备走。你们还活着,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死。”他拿起一小块馅饼送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嚼碎,咽下,才继续道,“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带我去见江寒。”
那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离开了。待白鹤庭慢吞吞地吃完午饭,他们刚好回来,还驾来了一辆马车。
*
半小时之后,白鹤庭在一片空旷的海滩上看到了江寒的背影。这附近依旧荒凉,江寒独自坐在海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白鹤庭走到近处才慢几拍地回过头来。
白鹤庭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尾随江寒的人,但看到了他被海浪溅湿的裤腿。他挨着江寒一起坐下,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见他安然无恙,江寒明显松了口气,他向上扯了扯嘴角,但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没有,他们对我挺客气的。”
手腕都被掰脱臼了,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白鹤庭低头看向他的手,又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江寒三心二意地应道,“过几周就好了。”
他的右手手腕用木板和布条简单固定了一下,布条绑得很将就,大约是因为单手操作不太方便。白鹤庭没说别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滩上,又去拆他手上的绑带。
江寒认得出来,他拿来的是几种消肿散瘀的草药。
北乘舟死后,他曾细致地打听过白鹤庭这个人。有人说他是个孤儿,也有人说他身上流着一半王室的血,但大家对他本人性格的描述却十分统一——白鹤庭为人傲慢,手段狠戾,十多岁时便能面无表情地割断一个人的喉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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