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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

作者:不让尘 时间:2024-08-11 01:03:21 标签:ABO 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下 因缘邂逅

  “她们一个多月没见,现在去打扰人家,很没礼貌。”骆从野板着脸道,“分离的日子可是很难熬的。”
  有多难熬,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想。
  他沉默了几秒,在白鹤庭逐渐凝重的目光中缓和了一点态度:“况且,现在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
  “等什么?”白鹤庭问。
  骆从野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王宫里现在应该已经手忙脚乱了吧。”
  钟晓不急于见他,说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拍了拍马背,示意白鹤庭上去,待他坐稳,又没头没尾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鹤庭低下头,兴致缺缺地问:“什么秘密。”
  骆从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白嘉树还欠着我不少钱呢。”见白鹤庭一脸困惑,又笑着向他解释,“我买过一些政府发行的公债。”
  白鹤庭凝神看着他。
  他知道骆从野已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但还是头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受到——记忆里那个空有一腔忠诚的天真小孩,在与他分别的这三年里,已经无声无息地长大了。
  “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他还了。”笑容从那张英俊的脸上渐渐消失,骆从野望向西边那轮下沉的红日,语气仍是漫不经心的,“就当是,送给他们的上路钱。”


第89章
  骆从野实在想不明白,如今的白鹤庭怎么这么嗜睡。从港口到住处,不过才半小时路程,他就在马背上睡了一觉。
  骆从野担心他跌落下马,不得不分出一只手,全程都把人牢牢压进怀里。他不敢让马跑得太快,又不敢太慢,还不敢抄那条道路曲折的近道。短短一程,跑得心惊胆战。
  待马在住处门口停下,骆从野已经出了一身薄汗。白鹤庭倒像没事人似的,在他怀里悠悠转醒。他睡眼惺忪地下了马,推开门后直奔寝室,踢掉两只靴子,没有丝毫犹豫地爬上了床。
  骆从野跟在他身后进了房。
  “你这就睡了?”他点亮桌上的烛台,看了眼窗外还未完全黑透的夜色,又去捡那两只七倒八歪的靴子,“太阳才刚落山。”
  白鹤庭嫌那烛光晃眼,翻个身趴在床上,含含糊糊地说:“今日起得早。”
  骆从野一时无语。
  白鹤庭今日起得早,他确实要负一部分责任。
  他把两只靴子放在床脚处,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实在忍耐不住,出声确认道:“我喜欢林医生也没关系?”
  床铺间盈满了令人放松的醇厚酒香,白鹤庭困得五迷三道,连眼睛都懒得睁,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说——”骆从野突然单膝跪上床,俯身扳住白鹤庭的肩膀把人翻过来,又扯掉了脖子后面那张令人憋闷的抑制贴。
  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个人明明亲口说过——不喜欢与人共享他的信息素。这三年来,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他守自己的信息素跟守贞操似的,从未用这顶级的Alpha信息素压迫过任何人。
  他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用掌心用力压住白鹤庭的肩膀,俯首看着他,嗓音也提高了一截:“我喜欢林医生也没关系?”
  白鹤庭撩起眼皮看了他两眼,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揪着一句玩笑话没完没了。
  他不耐烦道:“不可能。”
  骆从野一怔:“什么叫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白鹤庭想翻身,可肩膀被人死死压着,只好作罢。
  “你只爱我。”他再次闭上了眼。
  你只爱我。
  这四个字被他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又那么轻描淡写。
  骆从野久久没有回过神。
  人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他如此无赖,却又无赖得如此无辜。
  他明明这么笃定……可三年前的那一切又算什么?
  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骆从野被他的自相矛盾搞糊涂了。
  他一直不说话,白鹤庭的睡意凭空消失一半,睁眼疑惑道:“不是吗?”
  肩膀一轻,下巴被抬高。
  骆从野的吻就在这时压了下来。
  他动作粗暴,牙齿重重磕上了白鹤庭的嘴唇。白鹤庭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条强硬的舌头已经顶了进来。像要将他吞吃入腹一样,骆从野把他的唇舌吮得又痛又麻。
  白鹤庭几近窒息。
  他的喘息也被这个吻吞没掉了。
  慢慢地,这个吻由急躁变得温柔,掐着他下巴的那只手也渐渐松了力气。骆从野与他分开一点唇,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白鹤庭扬起下巴,意犹未尽地用唇蹭了蹭他的唇角,示意他继续。
  骆从野却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我真是……”他低哑道,“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指腹摸索似的滑过白鹤庭湿润的下唇,他换上了肯定的语气:“三年前,你没想杀我,你放走了我。”
  白鹤庭呼吸不匀,轻喘着笑了笑:“这话,你说出去,别人要笑话你的。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骆从野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没有动。过了很久,久到刚才那一吻遗留下来的热意都要散尽了,才低声道:“你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这三年里,他一度以为白鹤庭真的死了,只是理智之外的那一部分自己无法接受。恨,恨不彻底,爱,爱不痛快,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同一个噩梦,夜复一夜地在大海里拥抱那具没有温度的身体。
  他的语气很克制,不含愤恨,也听不出难过,只是因为声音很低,听起来有一点疲惫。白鹤庭轻声道:“可你还活着。”
  有的人生来就在战场上。在战场上,只有活着,才有赢的希望。
  他与骆从野都是活在战场上的人。
  他抬手轻抚骆从野弓起的后背,又一路向下,探进了他的短衫下摆。
  结实的肌肉顿时在手下紧绷起来。
  手指滑向腹前,准确地找到那处险些令骆从野命丧黄泉的刀疤。温暖的掌心才贴上去,手背便被另一个更热的掌心覆上了。


第90章
  颈间的那道呼吸也变热了。
  骆从野带着他的手继续往下,经过小腹,胯骨,再往下——
  那根极硬极烫的东西才触上白鹤庭的手,便兴奋地跳了跳。
  骆从野用舌尖卷着他的耳垂轻轻地咬,低声道:“给我摸摸。”
  白鹤庭浑身一颤,酥酥麻麻的痒意自耳朵蔓延至全身,手中的东西更硬了。
  骆从野蹬掉自己的靴子,跪在他身上,一只手钻进他松松垮垮的上衣,把衣服撩到了胸口。这副身体哪里最敏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小巧的乳头才被拨弄几下就高高挺立,像待人采撷的红豆。
  但白将军显然缺乏伺候人的天赋,手上的动作要快不快,要慢不慢,套弄得不得要领。
  骆从野把他的手从裤子里抽了出来。
  他跪坐起身,不急不躁地脱掉白鹤庭的上衣,然后是裤子,最后脱掉了自己的,再度从正面压下身来。
  他用视线锁着白鹤庭,像荒原上的头狼在审视送到嘴边的猎物。
  白鹤庭下意识地推住了他的肩膀。
  “小时候,你把我领回都城,又把我丢在那里。”骆从野把他的手拿开,胸膛贴紧他的胸膛,盯着他道,“不止那一次。你丢下我多少次,你自己数过没有。”
  火,是无法捉摸,又难以驾驭的东西,再凶猛的野兽见到火也要退让三分。白鹤庭头一回发觉,“裴焱”这个名字与眼前这个人竟如此相符。
  骆从野的手在他身上缓慢游移,碰到的地方也像着了火,烧得白鹤庭呼吸困难。
  “明天,太阳再次升起来的时候,”那只手卡住他的脖子,手指向后探去,指腹轻压他微肿的后颈,“或者,这个标记失效之后,你会不会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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