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
他站在少年的身前,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推着他,让他即使知道这是一场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也不愿意退步。至于那是什么……姜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艾希尔,又平静地收回目光转向那个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姜越格外的不喜欢他。
不知道为什么,姜越总想撕裂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看他流血,他不喜欢他进入这个家。
姜越握紧了拳头,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眼中有火光在闪动,随着三个不喜最终到达了最亮。
长时间的收起爪牙让他都快忘了,曾经他也是一个嚣张的,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少年拿着刀对着他比划,不屑地说:“啧啧啧,你想跟我动手?”
“为什么不呢?”姜越的嘴角出现一个嚣张的冷笑,他毫不畏惧的迎上少年的双眼。
就算力量不及又如何。男人,一生中总该拼上几次,不论输赢。偶尔的不计较后果也是一种放松的感受,更何况,他还有着不错体格,勉强算得上是资本之一。当然,就算他此刻想要计较后果,对方来到这里的意思也不像是要温柔的与他谈话。
所以……
“所以。”
低沉的嗓音同时响起。
“走开。”
在灯光下修长的麦色手指五指微分。
一只手从姜越身后伸出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往旁边一推,不耐的发出声音。
姜越瞪大了眼睛,身后突然出现的那个身影这次并没带来什么幻觉,他站在他身旁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对着那个少年说:“若叶现在很不乖啊……我都跟他说几次了,不要给我到这里来。”他扭了一下脖子,头上青筋暴起,“看来,你们是听不懂人话是吗?你们是想要我把你们的脑子开条口子,将这些字用刀子写进去是吗?”
少年在他出现之后收敛了之前骄傲自大的态度,开始变得紧张。
他伸出手,朝着他招手,如同在唤着小狗,“过来,只不过是一群杂碎罢了,谁给的你勇气说话。”浓重的黑气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那双眼睛从黑色渐渐变成了金色,藏在黑雾中越来越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姜越的身体主权再次被他夺走了。黑雾逼近了房中的少年,今夜的时间还很长……
……
“我曾经很喜欢贝罗列科尔的戏剧,喜欢他在大剧院中杀/人时候的表情,喜欢那些木刷蹭洗地板的画面,一来一回的,洗干净所有的罪孽,收拾犯罪现场的时候优雅的就像是画家在作画,之后换上合适的西装从容离去,问着心爱的女士,明天要去哪里看电影。”
布满着鲜血的手掌轻轻抬了一下落在眼前的发丝,小心的不让那些脏污沾到自己的脸颊。姜越跨坐在那个少年的身上,表情轻松的用匕首在对方的胸口上旋转,压制住少年想要反抗的动作,对着他说:“那样很潇洒,我喜欢那个画面,而令我难过的是,那戏剧中干净整洁的一幕我模仿了很久也还是做不好。木刷总是刷的不如影片中的干净,动作也不够潇洒。而你,”他低下头轻声说:“你死的也不如女主角有美感。”
话刚说完他就动作凶狠地拔出匕首,下一刻手一用力,用力的戳进对方的脑袋里,看着血顺着他给予的伤口流出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样就更难看了,不过没办法,我不是那个艺术家,你也不是貌美的西塔沙。”
他扔掉了刀,从地上站起来,脚下毛茸茸的拖鞋此刻沾满了鲜血,这让他不舒服的将鞋子甩开,露出了一双——半石化的脚。他拿出手绢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来到了艾希尔的床前,看着男人惨白的脸色,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下拉去。
“没事的……”他想伸出手轻轻碰碰男人的发梢,然而在伸出手的瞬间看到了手上的黑气,停止了动作。
“没事的。”他收回手,低着头坐在他身旁的地上,沮丧的对着床上的男人说:“我在这,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床上的人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没有呼吸的尸体。他轻声的跟着他说了一会儿的话,接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床上的男人,将耳朵贴在了对方的胸口上,仔细地听了很久,突然流下一滴泪水掉在了对方的衣服上。
他移开了头,想要伸出手去碰他,又不敢去真的碰触到他,只是咽下辛酸,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他,“没事的,没事的,天亮就好了,商英回来就好了,你就能动了,不要紧的,你还是可以跟我一起说笑的,不用担心。”
“放心。”他倚靠在床边,对着床上的他说:“这次我能接住你的,我还在的,你不用担心,如你所想,今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们从未分离,也从未曾失去。”他一边说一边将头埋进艾希尔身旁的被子里,“我就在这,等着你醒。”
——你想什么时候醒来都可以。
——我等你。
……
姜越在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正常了,门没有坏,昨夜的人也没了踪影,系统再次出现,故作未曾离去的假装,包括之前怎么叫都叫不醒的艾希尔也醒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让姜越自嘲昨夜的一切难道是场梦?
现在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他光着脚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任由沙土顺着窗子飞进来,也不再去理会了。
手旁的电话发出一串忙音,长官今天的暗示姜越完全没有心思去想。之前打电话时候的咬舌停顿的暗示,与对方回答他的话,在现在的他看来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甚至不知道现在遭遇的一切到底都算是什么。
他又算什么?
【你怎么了?】商英问了他一句。
姜越没有理他,艾希尔回来之后姜越也没有理他。
艾希尔拿着果子,坐在姜越对面的桌子上,姜越看向窗口,他就看着姜越,那样的沉默总让姜越心烦,不问不说的态度让姜越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行了。
够了。
看看他、看看商英、看看那个自己、他挫败的想着似乎只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在一群知道一切的人的面前伪装,就像个傻子一样。真是够了!
他在沉默的这段时间一直希望艾希尔移开他的目光,他现在并不想看到对方。然而,无论他多么恼怒,对方都很不识趣的还在看着他。随着时间的渐长,姜越越发的暴躁,昨夜里发现的问题像是一包炸/药存在于他的世界中,由着名为艾希尔的火点燃,将他的世界炸的有一片狼藉。
“你!”
他回过头刚想凶巴巴的吼对方,那面无表情的漂亮男人就抢先开口,一脸平静,干脆利落地说:“对不起。”
姜越这一肚子的火气瞬间被人堵了回去,这种你想吵架别人却并不配合的感受真是让人难受。他瞪了艾希尔一眼,“你道什么歉?”
“那你为什么凶我?”对方见他终于说话了,就将洗干净的果子放在他的手中。
姜越脸对着他,目光却移到果子上,斜着眼睛理直气壮道:“我开心凶你不行吗?”
艾希尔点了一下头,“那我开心道歉不让吗?”
“不让。”姜越一边吃一边胡搅蛮缠,“你应该凶回来,然后我们在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艾希尔瞧了一眼自己的手,犹豫地问:“你确定?”
“……”
姜越脸红都不带红一下的改口道:“那你就应该凶回来,然后我们两个坐在桌子旁,进行——友好的探讨。”
艾希尔无奈地叹息一声,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脸皮,“人都说吃得多的人事少,你吃这么多,事怎么不见少。”
第97章 第三个世界/看不见的客人
姜越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
商英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心沉了下去, 此刻无法再轻松起来, 也没有办法安慰自己他并没发现什么。
一直以来安排好的事情又出现了意外, 现在树上的人还没有好起来, 这里的“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照姜越原来的个性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一点,那样一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融入这个世界了。
现在该怎么办?
要在消除记忆吗?
这个念头在商英的脑子出现,他犹豫了片刻将目光移到艾希尔的身上,终是抛弃了这个念头, 也在抛弃这个念头后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他烦躁的点起一根烟,抖起腿,剑眉紧皱着,满脑子里都是都怨若叶的想法。
要不是若叶的突然攻击,要不是若叶的插手, 他这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情况也就不会变得这么艰难, 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到底该怎么办?
沈橝又要怎么办?
他头疼的想着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局面应该怎么补救?
商英疲惫的仰起头,将脸藏在黑暗中, 即使他身处于现在的环境并没在他的世界里, 他也听得到那边的声音, 看得到家中的情景, 看得到高吊在树上的人本来渐渐转好的身体上再次缠绕着浓重的黑气, 身体大部分都是石化状态, 无论身上捆绑着的树枝缠绕的多紧,都没有办法将他们安稳的留在原处。
房间里的白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战斗过后的痕迹还没被打扫干净,碎裂的地砖上树的倒影碎成无数,那触目惊心的倒影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恐惧房间中的白树真的会变成如地板上的那般,到时候世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想。
房中,本来拿着本笔记录数据的人现在都停下了动作,他们面色沉重的看着树上的人,没有人在去记录了,再怎么救治研究也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沉重的压抑在周围扩散着,占/领每一个人的心里。泽元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向来伶牙俐齿的人面对此时的画面如被割了舌头,发不出声音。
“救不了了吧……”
很久之后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叹息,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先替所有人说出了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却又不想正视的事情。
闻言,房间内的人沉默着没有反驳他的话语。
“要放弃吗……”
“要是出现二阶段变化的话,那我们……那主世界会乱的……”
“孰轻孰重,你们应该懂得的。”
懂得?
商英听着那边的声音点了点头,确实懂得,不过也就是因为太懂得了,因为自身的使命和重任,他们一直都在选择抛弃小部分的人;就是因为太懂得了,才会在维序者战斗的时候没有伸出手,让第一代全部死在了森门外;就是太懂得了,所以才造成了新一代的悲剧,没有一个人能够扛起的悲剧。
到底还要懂得什么?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在他们因懂得而选择舍弃后,白树渐渐开始不结果了……
孰轻孰重?
商英注视着艾希尔和姜越,想起高楼中的身影,想起被挥开的手和之后的痛苦,只想说一句——去你妈的懂得!到底还要因为这个理由,抛弃多少次才行?愁苦的站在重任前,一脸自以为是的正气,以为所有的伤害一句懂得就可以带过,就可以舍弃过去的罪恶吗?
他看着那些人,就像是在看着原来的自己,将抛弃美化的可笑行为。而他也必须承认,商英在没遇到姜越前确实是也是“懂得”人群的成员,他冷漠的懂得孰轻孰重,懂得身为他们这样的人应该做出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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