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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因瓶人格

作者:四十九盏灯 时间:2020-02-16 22:39:22 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高冷受X腹黑攻,都市狗血文
又甜又虐,一手撒糖一手撒玻璃渣,渣攻驯化成忠犬的艰难虐心路。

身为医生,丁穆炎恪尽职守治病救人,萧进闯入了他日复一日的生活,一步一步将他攻略。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是否又有什么隐藏的秘密,镜花水月既美且毒。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他无懈可击得就像一个怪物,用完美的皮相扭曲成克莱因瓶,
哪怕穷其一生都走不进内部。
他该回到他的维度里,何苦在这平凡的世界里徘徊,
我与他早已陌路。”
——丁穆炎

CP:丁穆炎X萧进
高冷系受VS腹黑自大情感功能严重缺乏攻

内容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丁穆炎,萧进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医院上下,无人不识丁穆炎。
  他个子高挑,通常穿着一件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里穿梭,寡淡的表情给他俊挺的五官添了几分冷冽的气质,一副眼镜稍稍遮挡了他过分凌厉的眼神。提到他的时候,总是带了很多头衔,什么副院长、教授、神经外科一把手之类,也有许多年轻的医生护士迷恋他的外表,背地里称呼他为行走的肾上腺素,一看到他就兴奋,再繁忙辛苦的工作都不在话下。
  但对丁穆炎本人来说,只需两个字就能代表他:医生。
  早晨,在一声声早安中丁穆炎来到病房。
  病床上靠坐着一个大男孩,他神情焦虑,无聊地捏着被单一角,宽松的病号服和光秃秃的脑袋衬得他消瘦病态。当丁穆炎出现在病房中,他的眼睛才稍微亮了一些:“丁医生。”
  丁穆炎点了点头:“今天感觉怎么样?”
  男孩是丁穆炎今天第一台手术的病人,有一天突然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东西被送到医院,发现大脑里长了一颗瘤,位置非常不好,压迫到了视神经。手术风险很大,很有可能下了手术台直接失明,但是不做手术,别说是眼睛,连命都会丢。
  男孩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有点儿害怕。”
  眼前的年轻人二十岁不到,大学一年级,人生才刚刚起步,就遭此厄运。
  丁穆炎微微一笑,好像早春的风拂过冰面,虽然还很冷,但温暖已让冰雪松动融化:“不要怕,我对自己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互相配合。”
  他摸了摸男孩光溜溜的头,他的手指很长很白,完全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在晨光下有种散发着圣光的错觉,仿佛他随意一抹,就能起死回生,哪怕是这双手打出来的手术结都比别人的漂亮。
  经过彻底的消毒,在护士的帮助下系上无菌衣,丁穆炎走进手术室,病人已安安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
  耳边是熟悉的脑锯开颅声音,丁穆炎站在观片箱前,男孩大脑的构造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已经无数次观看男孩的片子,每一幅都深刻在脑海里,但他还是看得很专注,仿佛呈现在他眼前的不是黑白二维断层,而是一个鲜活的立体影像,大脑的每一条沟壑都清晰可见,他想象出肿瘤的样子,它的色泽,它的尺寸,还有一根根红色的血管。
  “老师,好了。”
  无菌布上开了一小块,露出被打开的脑颅,果然与丁穆炎想象中一模一样,鲜红的瘤子就好像一颗草莓深埋在脑组织里,看似无害却正在吞噬一个年轻的生命。
  “开始吧。”丁穆炎淡淡道。
  今天丁穆炎有三台手术,两个大手术中间穿插一个小手术算是调剂,一天下来身心疲惫,出了手术室又被病患家属拉着说了半天。
  护士递来一瓶水,他一口气喝了半瓶,终于有时间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他五点约了人见面,没想到手术做完已经过了五点,职业的特殊性使他放惯了人鸽子,但这回他不敢怠慢,匆匆收拾了东西,拎起一篮事先买好的水果下班。
  “丁院长下班啦?”
  护士台漂亮的小护士眨着一双大眼睛向他打招呼,他点了点头行走如风。
  正逢晚高峰,车开出医院没多久就堵在了路上,丁穆炎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可这会儿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难免心焦。这几天空气质量不太好,望出去灰蒙蒙一片,远处的车辆行驶在迷雾中,旁人看他估计也是雾里看花。
  归国已经三年了,回国前他便以多例高难度的颅脑手术成为神经外科领域的专家,入职时院长还亲自在大会上介绍了他,并且用了一个“请”字,其实不用“请”他也会回来,因为他的父亲他的爷爷都来自这家医院,并先后担任过院长。
  杏林世家,薪火相传,丁穆炎从小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跟医院有关的,别人家男孩子玩的是汽车皮球,他抱着人体骨骼模型拼得投入,别人画太阳公公当空照,他画白细胞大战细菌部队。除了医生,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别的什么。
  丁穆炎是医院的话题人物。丁院长很帅丁院长很牛,丁院长重视哪位病人,丁院长今天中午吃的是宫保鸡丁还是鱼香肉丝……每个人口中都有一个丁院长,但所有人一致认为:丁院长是个天塌下来,冷静地扶一下眼镜,先批评这天质量太差,然后考虑用什么撑住的可怕男人。在工作上同样如此,旁的医生拿着搞不定的片子请他会诊,他总是抿着唇看一会儿,淡淡来句“没事,小场面”,直到片子上的瘤子难缠到贴脸上了,他才会稍稍挑眉“有点挑战性”。
  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丁穆炎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打动他。
  好不容易开过最拥堵的路段,车辆终于能提速。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丁穆炎刚踩下油门,就听见不远处接连几声巨响,前车踩了刹车,丁穆炎反应迅速也立刻刹停。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前方传来路人惊恐的吼声,丁穆炎微微皱眉,看见十字路口的交警辅警向这边跑来。本就不宽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路人停下来看热闹,纷纷拿出手机来拍。
  丁穆炎小心翼翼地把车往前挪动了十来米,一片猩红和横在路边的肢体闯入视野。
  他将车停在路边,快步穿越车流。车祸现场触目惊心,一辆小轿车撞上一辆大货车,半个车身都撞扁了,好像一个被捏变形的铝罐,一名女子躺在地上形容惨烈,整个身体沐浴在血泊之中,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呆愣愣地站在她身边,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相比起女子的惨状,男孩意外地毫发无损。
  交警们又从车里抬出一名男子,男子痛苦地哀嚎,看到倒在车边的女子,哀嚎顿时变得凄厉。
  丁穆炎快步走去,一名交警试图拦住他。“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冷静镇定,无形之中有种不容置喙的气势,交警怔怔后退,甚至还下意识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女子意识不清,口中发出痛苦而含糊的声音,她的下半身几乎被血浸湿了,如此大的出血量只有动脉破裂才有可能,而动脉破裂几分钟之内就能使人失血过多丧命。
  命悬一线,在旁人惊恐的衬托下,丁穆炎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尤为冷冽,他迅速找到出血点,用拇指大力按住破裂上方一厘米处,喷涌的血当即缓住。
  但这样还不够,他巡视四周寻找可以代替止血带的条状物,可在一片混乱中,哪有什么趁手的东西。余光扫到垂落的领带,丁穆炎毫不犹豫地单手勾住领结一扯,藏青色的领带在半空中画出一条深色的弧线,在腿上缠绕一圈,紧紧束住。
  “老婆!老婆!”男人好像骨折了,小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他不顾交警的阻拦,艰难地爬到女子身边,抓着她的手哭嚎。
  丁穆炎刚想提醒他不要胡乱摇晃伤者,视线落到女子的脸上,心骤然一沉,有种不好的感觉。刚刚还在□□的女子没了动静,面孔苍白到泛出青色,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丁穆炎翻一下眼皮,又摸了摸脉搏,没有心跳。
  心脏骤停!通往地府的大门已经打开,每一秒都是与死神的搏斗,生与死的界限变得模糊。
  丁穆炎果断地脱下西装外套,跪在她身侧,撑直双臂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耳边的声音嘈杂而混乱,有路人的议论声,有交警拼命维持秩序的喊叫声,有男人不知所措的哭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丁穆炎心无旁骛,这一刻他是拔剑的勇士,尽管强敌环伺他无所畏惧。
  一滴汗水从额头滴落到手背上,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丁穆炎再次触摸她的颈动脉,感觉到了微弱的起伏。
  帮忙将夫妻两个抬上救护车,丁穆炎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抹了把额角的汗水,丁穆炎拾起西装外套,出门时笔挺的西装沾满了血迹已没法再穿了,他不在意地抖了抖。正要回车上,看见一个男孩子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是那对夫妻的孩子,慌乱的现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他不哭不闹,相比起嚎叫不止的父亲显得太过安静,以至于父母都被救护车送走后他被遗忘在路边。
  丁穆炎摇了摇头,想要叫交警来处理,在看见交警或忙着呼叫拖车或在疏通堵塞的道路后改变了主意。
  “那是你爸爸妈妈?”丁穆炎弯下腰。
  男孩沉默地点了下头,眼中透出迷茫,显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被留下了。
  “跟我走。”丁穆炎松开衬衫的第一粒纽扣,“我带你找爸妈。”
  于是丁穆炎在离开一个小时后又返回了医院。
  “丁院长,你怎么又回来了?”小护士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呀,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丁穆炎苦笑着摆摆手,指了指男孩儿,朝送去抢救的夫妻俩示意:“那边人家的小孩儿,你照顾一下,好像受了惊吓,想办法安抚安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护士拍拍胸脯。
  丁穆炎刚要走,脚下一重,男孩拉住了他的裤腰。
  男孩十分乖巧,也正是这份乖巧让丁穆炎看到了他眼底的恐惧,毕竟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可怕的意外,毕竟他还年幼,亲眼看见父母倒在鲜血中,难免对从天而降救他母亲性命的人产生依赖之情。
  小护士举着一个小象玩具在男孩面前晃,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叔叔还有事,你跟姐姐玩好不好?姐姐给你吃零食。”
  男孩脸上明显露出“你是傻吗”的表情,根本不理小护士哄骗小小孩的那一套。
  “我们来做一个约定。”丁穆炎蹲下身子,向他伸出右手,“你的爸爸妈妈受伤了,现在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负责照顾好他们,能办到吗?”
  男孩愣了片刻,随即表情坚毅,重重地点头,与他击掌。
  再次离开医院,离约定时间已过了两个小时,鸽王丁穆炎心虚不已,连车速都比平日快了一些。
  二十多分钟后,他来到一胡同口,胡同很小车开不进去,他好不容易寻了一处停车。天已经半黑了,风中带了点凉意,时不时能听到窗户里传出的家长里短。
  丁穆炎推开一扇掉了漆的门,走进一个小院儿。
  廊下一张竹塌,一根电线挂着一个电灯泡是院中唯一的暖光,斑驳的粉墙浸润在光下,有种时光倒流的古老意境。清亮的胡琴声在拍板的配合下抑扬顿挫,婉转中带着锐意,一段过门后,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甜美清润的嗓子不紧不慢地唱着词,将一句话唱出了千回百转,在静夜中别有一番韵味。
  丁穆炎上前几步刚要喊人,竹塌上的人站了起来,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
  是一名年轻男子,昏暗的光将他的脸庞染上一层淡墨,立体的五官兼具硬朗与精致。男子式的漂亮,漂亮得过分,但这种漂亮带有强烈的侵略性,无形中给人压迫感,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灼伤双目。
  “你好,丁医生。”年轻男子微笑,一双凤眼近乎妖。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始连载!!这次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对CP!争取好好写出他们故事~
  求收藏求留言~!


第2章
  “萧进?”丁穆炎朝里屋的方向望了一眼,“陆老师呢?”
  萧进的视线下移,落在他腰际,俊挺的眉峰微微上挑,明明只是一个微表情,却有种勾人的意味。
  一位老人笑眯眯地从屋里走出来:“小丁啊,你总算来了。”
  “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遇到点事耽搁了。”丁穆炎上前握了陆老的手,将果篮放在门口,“晚饭吃过了吗?”
  “我还不知道你吗?迟到一个小时是正常,两个小时小意思,我要是等吃晚饭不得饿死?”陆老用看似责备,实则宠爱的语气说话,还向萧进投诉,“上次也是的,他说要陪我去展会,我从早上等到晚上,电话也打不通,结果他告诉我他在加班,可怜我空巢老人无依无靠。”
  “我给您留言了,是您自己没看到。”丁穆炎哭笑不得,“再说那都去年的事了,您还拿出来说。”
  “我老眼昏花的还看什么留言?”
  “老师,咱都是一个系统里的人,我这工作性质您也是明白的,您说这话亏心不亏心?”
  “哎呀,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陆老孩子心性,一个劲地跟丁穆炎斗嘴,丁穆炎乐意奉陪,一递一句地回。
  陆老是医学界的泰斗,也是丁穆炎的老师,退休十多年了,刚退休时闲不住到处讲学,现在身体大不如前只能在家养生。他夫人早故,女儿定居国外,一个人独居难免有诸多不便,于是丁穆炎常来探望,把他当成自己长辈孝敬。今天原本约了吃晚饭,没想到一迟到就是几个小时。
  萧进在一旁听得有趣,视线又在丁穆炎身上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嘴:“陆老,不如我们进屋聊,他应该还没有吃饭呢。”
  “哎哟,瞧我这脑子!是真糊涂了!”陆老心疼地拍了下脑袋,“快进屋,我给你留了菜。”
  拉着丁穆炎进了屋,端出热好的饭菜,丁穆炎也不管两个人看着他有多尴尬,镇定自若地吃了起来。他实在是饿坏了,中午为了赶时间就没吃多少东西,晚上又被耽搁了一下,来的路上胃就一抽一抽地疼。
  萧进陪坐一边,即使不说话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在观察它的猎物。他发现丁穆炎吃饭很有趣,每一筷子下去总能精准地夹住正正好好一口菜,不挑不捡,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再配合一口饭,精准得就好像计算过。
  丁穆炎察觉到萧进的视线,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不太喜欢萧进看他的眼神,总带着探究的意味,好像珍藏的什么东西会被他轻而易举地看去,虽然自己坦坦荡荡根本无惧旁人目光。
  四目相对,萧进微微一笑,目光又朝丁穆炎腰上瞥了一眼,于是丁穆炎也低下头。
  陆老看他们眼神来来去去,好奇他们在看什么,刚才在屋外光线暗,这回他一眼就看见了丁穆炎衬衫腰部的血渍,顿时担心道:“怎么流血了?”
  丁穆炎指尖轻扫,血已干涸,触感坚硬:“没事,来的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大概是急救的时候沾上的。”惊险一幕在他口中轻描淡写,仿佛已是过往云烟,无须再提。
  陆老感叹几句安全驾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介绍你们认识!小萧,这位是……”
  “丁穆炎丁医生嘛,陆老,我们认识。”萧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呀,你们认识?那么巧?”陆老意外。
  “不但认识,还是好朋友,是不是,穆炎?”
  一句话将两人的关系拉到极近,丁穆炎神情古怪地扫了他一眼,在陆老面前没有直接揭穿他。
  他们认识,但也仅仅是认识,关系往近里说,也只是朋友的朋友,而且初次见面不过是三天前。
  那天他刚回到家没多久,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听到了门铃声。
  门一开,外面站着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好朋友韩韶军,站在他身边急赤白脸的是韩韶军的男朋友姜辰。
  说是男朋友,恐怕并不准确,两人的关系处于极度僵硬状态,哪天韩韶军跑来对他说跟姜辰崩了,丁穆炎丝毫不会奇怪。
  丁穆炎的性取向为男,在国外进修的时候结识了同样性取向为男的韩韶军并且成为好友。韩韶军和姜辰都是干部大院里出来的人,父辈均是高级干部,两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这条情路走得艰难无比。
  但这回丁穆炎关注的,并不是这对冤家,而是与他们同行的第三人。他的长相有种俊朗的精致,五官好像经过完美的计算精心雕琢而成,多一分嫌粗糙,少一分嫌媚气,不过引起丁穆炎注意的并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眼神,好像原野上的一只正在散步的猎豹,看上去漫不经心胜似闲庭信步,可一旦有人侵入他的领地,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入侵者撕碎。
  这个人就是萧进,韩韶军和姜辰共同的好友,同样是权贵之后。
  “进来坐吧。”
  丁穆炎的家不大,一室一厅小户型,他自由时间少,又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己住刚刚好,但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进屋就有点拥挤。
  韩韶军看上去很憔悴,这让丁穆炎很心痛,也很不解,他一向秉持着两个人在一起合则聚不合则散,这个世界上人虽多,要找一个我爱你你也爱我各方面条件都相配的人本就不易,更何况两个都是男人。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这个运气,不也都是平平淡淡地过,为了一份感情把自己伤到身心俱疲,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耐着性子把韩韶军留下安睡一晚,再把另外两人打发了,丁穆炎舒舒服服冲了个澡,抱着书看了一会儿,刚想睡觉,门铃又响了。开门一看,是去而复返的萧进。
  “你怎么又来了?”丁穆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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