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季羡知迷迷糊糊地恳求他，想把身体打开，“我好难受，你帮我好不好。”
    他一边说话一边动手，柳新本就意志力不坚定，被他拉着亲吻，亲吻脸颊和锁骨，亲吻湿漉的眼睛，半灭的欲望又逐渐抬头。
    他帮季羡知脱掉身上的累赘物，入目的是一具成年人的躯体，微瘦而富有美感，柳新触上他身体的那一刻，听季羡知在他耳边吹气说话，很可怜，就一个字，冷。
    柳新把他抱住，再问他冷吗，他便开始摇头，又说热，偏手臂还有力道，回抱得更紧。
    柳新承认自己自己被精虫控制了脑袋，事情本来不应该这样发展下来，但季羡知勾引人，他也想要，关键时候还是向欲望屈服。
    有暖气在，车内渐渐热了起来，两人身上出了一些微薄的汗，柳新想起来换个缠绵的姿势，但季羡知不肯放，他这时候趾高气扬地说不肯，却把腿给打开了。
    大约是……是醉酒的人比较奔放。
    柳新低头准备给他扩张时，突然俯下身靠在他身上，问道：“季羡知，你知道我是谁吗？”
    若是季羡知说出宋明知这三个字，他就停止这场本就不应该发生的性事，趁着柳新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
    季羡知的腿缠着他的腰，浑身像是被剃去了骨头，软绵无力，偏身子是最软的，将微勃的胯间抵着柳新的硬物，慢慢磨蹭。
    柳新肩膀肌肉紧绷，半晌听见季羡知开口：“当然知道……啊，你是柳新，新新。”
    没管后面的称呼，柳新的一指挤进了季羡知身体。
   
第二十一章：
    没有润滑，一根手指刚进去，季羡知开始本能排斥，他哼哼唧唧皱眉了一阵，体内的异样便消失了。
    他其实没喝多少酒，半清醒着，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自己和谁一起干，柳新帮他扩张时，即使只用了一根手指，他也觉得浑身被填充完整，好像没有了什么空缺。
    柳新刚抽身，季羡知便抬眼看着他，按着他的手不肯放。
    “不是不舒服吗？”柳新苦恼，也不管季羡知是否明白，解释道，“没有带润滑。”
    “我要啊。”季羡知的嗓音软着，带着明显的鼻息，几近恳求，“你进来好不好，直接进来。”
    柳新这种时候坚持自己的绅士风度：“你会受伤的。”
    话虽这么说，但总不能中途熄火，柳新后来想了办法，伸手抚慰季羡知胯间半硬的物件。
    他第一次这么做，平常只为自己服务，知道哪里能让自己舒服哪里能直接兴奋，但看着季羡知的反应不太对劲，柳新只能慢慢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把季羡知抱在怀里，安抚般亲吻他的耳垂，然后问：“不舒服吗？”
    季羡知很难伺候，他心里想，也不知道那次他是怎么说爽的，那天哪有现在这般有耐心，他可是醉的稀巴烂，铁定横冲直撞了。
    季羡知在他怀里靠了一阵，慢慢缓过最初那阵冲至头顶的兴奋感，才说：“很舒服，还要。”
    他摸索到季羡知的，隔着裤子缓缓按压，技巧不算好，但柳新被伺候得挺舒服，后来季羡知便去解他皮带，俯下身，含住了他的勃发巨物。
    柳新头皮发麻，小声滋了一声，抚慰季羡知的速度加快，他很快没忍住，射了柳新一手。
    柳新把它们全抹在了季羡知股间，那一处便好进不少，柳新轻轻松松进去两指，缓缓戳刺。
    起初没什么技巧，后来无意识间戳到季羡知的敏感处，听他低低浅浅地叫，才想起之前看过一些片，片里有提到这个点。
    他反复按压那一处，季羡知很快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刚射过一次，身体敏感，但后面酥酥麻麻却舒服极了，导致前方又稍稍抬头，不受控制。
    但他没什么力气，攀着柳新一只胳膊，半仰着头，偶尔和他对视。
    见扩张完毕，柳新抽出手指，扶着自己准备进去，他做这事的时候低着头，但季羡知目光太强烈，他很难忽视。
    柳新起了坏心思，想逗弄他：“要看我进去？”
    本以为季羡知会害羞，但他却点头，说了声：“嗯。”
    柳新只能依他的愿，一手托着他脑袋，让他看着自己缓缓进入季羡知身体。
    季羡知过了半晌说：“好大。”
    很奇怪的夸赞话，柳新起初没听清，听他在身下叫了几声，忽然间便明白了，哭笑不得。
    “舒服吗？”柳新一边动作，一边问他。
    季羡知语不成调，只是反复说：“舒……舒服。”
    后来柳新没问他，他却还是一直喊。
    只是之后句子就变了，变成了我爱你，说到嗓音都快哑了，在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季羡知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坐起来趴在柳新耳边，说了声：“新新。”
    柳新被他叫的差点丢兵卸甲，打了一下他臀部，他忍住发麻的头皮，动作慢了下来。
    季羡知爽过一次后，靠在柳新怀里，等他稍缓下来，柳新便想要套他话：“你跟宋明知是什么关系？”
    先前都是他的猜想，可从刚才酒吧里季羡知抱着他开始，他便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他叫他……新新。
    真的是情侣吗？
    如果是，柳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明知，他虽被引诱没控制住，但依旧清醒着，只是做都做了，他会光明正大和他去讲清楚，对于他们的三角关系，若是季羡知愿意出来，那会是最好的结果。
    过了一阵他才得到答复：“兄弟啊。”
    柳新抿唇没说话，只是让季羡知侧趴在后座，自己从身后进入他。
    他知道季羡知身体快受不了，只是慢慢磨着他，磨到他开始推拒，柳新再问道：“真的是好朋友？”
    “是兄弟啊。”季羡知叫了一声，“你轻一点。”
    他可怜兮兮地说：“我现在酒醒了，你不能欺负我。”
    季羡知作势就要走，柳新哪里肯让，咬了一阵牙，牢牢按住他的腰，动作开始大起来：“我还没出来。”
    季羡知不再说话，默默忍受他的动作。
    其实他挺难受，但柳新喜欢，他便让他这么干。
    因为喜欢啊，才敢趁着醉酒的样子勾引他，是挺不要脸，是挺贱的。
    但他没办法啊。

第二十二章：
    接下来好几天，柳新都不敢面对季羡知，他差点就要买张机票躲到国外去避些日子，只是想到男人不能没担当，他又留了下来。
    只是留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晚的事，一面愧疚，一面又觉得挺爽。
    甚至想……再来一次。
    哎哎哎打住。
    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柳新骂着自己禽兽，又坐在位子上发呆，连桌上文件都看不进去。
    那晚他把季羡知送回去，又是回到宋明知公寓，杯子是双的，拖鞋是双的，柳新怎么也没法说服自己他们是兄弟，但从季羡知嘴里又套不出什么话，只好暂时将事情搁置在一边。
    季羡知进了卫生间，很久都没有出来，柳新坐了一会就去敲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季羡知让他进去，给了他一根软膏。
    “后面痛。”季羡知小心看着他，“我擦起来很麻烦。”
    他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翻出浏览记录给柳新看：“你看，上面还说要按摩，不然会很痛，你能帮帮我吗？”
    柳新揉着他眉间，说了声好。
    越擦他越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上回季羡知的烧真没烧错，估计肿得更厉害。
    柳新生怕他再发烧，擦完药膏就把他抱回房间，拿被子把他捂紧，又去买了些药回来。
    刚进去，就听季羡知偷偷在笑，手机放着一首歌，他有时候跟着歌词合一句，倒是挺好听。
    柳新把门关上，里面声音戛然而止。
    “是我。”柳新只好过去，“你别害怕，不是别人。”
    季羡知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愣愣看着他。
    “我上面有东西？”柳新抹脸，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想逗他，“你刚才没射我脸上吧，糟了，我就这么出去了。”
    “没，没有啊。”季羡知一下脸红了，制止他，“你别乱说话。”
    柳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找了水给他泡好药，本来想让季羡知自己下来端着喝，后来叹了一口气，还是任劳任怨地端到他面前。
    “你小心烫。”柳新嘱咐了他一句。
    他妈的，他说完又在心里骂自己，这都是些什么事，看看看看，让他种马让他下半身动物，现在好了，难收场了。
    柳新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接过空着的水杯放在一边，找了块床上的空位子坐下来，准备好好盘完他。
    他刚坐下，季羡知眼巴巴地挪了些位子，慢慢靠近他，自以为没人看见，但哪里逃得过柳新这双年年5.5的好视力。
    柳新眼都直了，自己往后坐，偏过头正了正嗓音，脸上转而是副严肃的样子。
    季羡知这下不敢再动，僵得浑身肉都绷紧，被子下的双手抖动不停，生怕从柳新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他不想听，他什么都不要听，至少不要是现在，不要现在。
    “我们，第二次了。”柳新的开场简单粗暴，伸出两根手指在季羡知面前晃，“也没有什么丢脸的，你上次也听到了，我没跟人上过床，你是第一个。”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季羡知情急之下说的话很搞笑，后来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反驳，“啊，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别误会。”
    柳新被他逗笑了，气氛有些缓和：“我记得你也是第一次。”
    “是的。”
    “那抵消了。”柳新拍他肩膀，“字面上的意思。”
    “我知道。”季羡知心倒不是这样算的，是我欠你很多，但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后背冒热汗，心却是凉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别这样哭丧着脸。”柳新皱眉，“你怎么回事呢，感觉你最近很奇怪。”
    “你别不说话，哎，我没说不对你负责，我当然要对你负责啊，只是说那个抵消，别哭别哭，等等等，纸来了。”
    柳新把纸递给他，手指触到季羡知的皮肤，看他整个人呆呆愣愣，却在那一刻，慌忙地把手捂进被窝。
    柳新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题脱口而出：“季羡知，你是不是喜欢我？”
    观察季羡知的脸色，他再开口时已经完全肯定：“对，你喜欢我。”
    他不是什么自恋狂，平时觉得自己挺帅挺酷的，但真到关键时候，也不会觉得谁都喜欢他，不然当时也不会不敢和宋明知告白，直男是掰不弯的啊。
    但是季羡知态度不扭捏，他只是微愣了几秒，很快点头，说：“是啊，很喜欢你。”
    柳新头顶这天都一下压在了他肩膀上。
    愁啊。
   
第二十三章：
    季羡知几乎什么都没说，问他什么，他要不点头要不摇头，问多了就说，喜欢你啊。
    但经他这么一说，柳新总算找到了杂乱线团里的那根线，豁然开朗。
    “所以那天你没推开我？”柳新吸了一口烟，眼圈跟长了眼睛似的，偏偏都往季羡知脸上呼去，罩着他的脸，有些朦胧的美感。
    “嗯。”季羡知坦白。
    “跟陈泽一起玩那天，你喝醉酒亲我，也是本能反应？”柳新皱眉，思绪一转，忽然就回到一个钟头前，季羡知躺在他身下，枕着深棕真皮的座椅，止不住喊他的名字。
    “我没亲你。”季羡知终于有了大反应，猛然抬头，眼睛瞪得像是横放碧根果，“我什么时候亲过你了？”
    “那天，你屁股着地的前十秒。”柳新把烟蒂摁进纸杯，“抱着我脸亲。”
    季羡知难堪得说不出话，索性闭嘴。
    柳新认真注视了他十几秒，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现在这个情况，你要追我。”
    “你别这么直白。”季羡知最怕柳新这样，和他说一句话，都要提防着心脏是否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难道不是吗？”柳新看他。
    “……”过了很久季羡知才说，“要，要追的，想追。”
    “你要怎么追我？”柳新突然像是来了兴趣，挨着他坐在床边，“跟我讲讲呗，我评估一下，看看你追不追得上我。”
    季羡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本来被偷窥了心思，脸色惨白，这会儿虽还白，但总算有了神采：“你，你不讨厌我吗？”
    “那是以前的事。”柳新不否认，“现在看你挺顺眼的。”
    “我跟你开玩笑的。”柳新笑了，“你别紧张。”
    谁知季羡知真认真问他：“我想追你，我真的追的上你吗？”
    柳新哑然，看着他没说话，眼里透着打量的目光，盯着季羡知的脸。
    季羡知等了一会，终于急了，掀开被子想站起来：“其实我，我真的挺不错的，虽然我年纪比较小，但我经历的挺多的，然后我身上也有钱，虽然不多，但是一定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而且我也不会出去乱搞，我很干净的，只有你一个人。”
    他手忙脚乱地毛逐自荐，刚才车上柳新压他压得凶，嗓子都快喊哑了，这种时候一紧张起来，音高的地方直接破了音。
    柳新急忙按住他身子，声音不自觉柔了下来：“你别动，没穿衣服记得吗，难道想勾引我？”
    “没有。”季羡知脸红地重新坐回去，“我刚才忘记了，不好意思。”
    柳新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想吸烟，但也知道场合不对，他虽然平时挺不靠谱，但大事上依旧注意分寸，他看着季羡知的脸，觉得自己应该快刀斩乱麻，不不不，应该先把话说清楚。
    “我没谈过恋爱。”他换了种高深莫测的语气，“所以季羡知，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挺惊震惊的，你应该也理解我，我……”
    柳新还没说完，季羡知鼓足勇气问他：“我追的上你吗？”
    “嗯……”柳新停下来，“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我想追你，我追的上你吗？”季羡知对上他的眼睛，把心都剖了出来，“我真的喜欢你啊，喜欢你四年了，第一眼的时候，一见钟情，想要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我晚上梦到的都是你。”
    他把一千多天的心情悉数摆在柳新面前，像贩卖的商贩一般让他自行选择，但季羡知又像是在说，你看，我这么爱你，你要是不接受我，我马上就要死了，枯萎了，没救了。
    柳新后来听到自己叹了一口气：“追的上吧，你给我时间冷静一下，几天就行了，我到时来找你。”
   
第二十四章：
    柳新回家呆了几天，拒绝了陈泽出去玩的邀请，像死鱼一样上班下班，没事时摆弄着和季羡知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说他迟钝也好，傻也罢，但柳新真没想到季羡知会喜欢他，就算知道有人喜欢他，也没料到其中会有季羡知。
    他以前觉得自己对他和宋明知的猜测坚如磐石，但这会儿不仅动摇了，还碎成了粉末。
    柳新终于找出时间喘息的时候，经李卫介绍，找了个靠谱的私人侦探，来调查他们两人的关系。
    实在是逼不得已，季羡知的嘴太严实了，先前说是兄弟，前几天被逼问的时候又说是正常朋友，等柳新问他俩之前是否在一起过时，季羡知差点举手对他发誓。
    他那会表情惶恐，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事，中间明显停顿了一阵，欲言又止后，才挤出一句：“我跟他是绝对绝对没有可能的啊。”
    柳新只好作罢，但总觉得季羡知没把话说全，又不好明说，只能暗中存了个心眼。
    在家过了四天，柳新主动打电话给季羡知。
    他站在落地窗前，随意看着脚下的城市风景，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等季羡知的声音响起。
    刚毕业那年，柳新就从主宅搬了出来，把房子买在城市最中心的住宅楼，主宅那地方建在郊区，柳家的老一辈都住在那里，连成了一片富人区，但小辈想要出去玩，简直就是翻山越岭才能到主城，小时候的柳新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