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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终极篇》完结

作者:醉雨倾城 时间:2020-02-13 17:25:59 标签:

  后来,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因是他来了。

  江扬明面上叫他“小舅舅”,背地里则是“那个祸害”,程亦涵喜欢端着没表情的面孔喊他“秦副参”,至于其他人,总是你你我我的乱来。

  我叫他信使。

  他抱起我的那一瞬间,我全身痉挛——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味道?她,一定是她!她会有轻柔如云影的纯白长毛,长的盖住了脚面,那拱起的圆润弧度美丽的脚,走起来的时候,一定是若隐若现,如同在和地板游戏。她会是双瞳色的美女,有一只粉嫩嫩的鼻头,又湿又凉。她的舌头舔过我的毛,气味是清凉的,淡淡的,就像黄雀儿倏地飞过花园,留下几不可见的黄色影子,一秒钟就不见。她粉色的舌头伸出来,迅捷地舔了一下鼻尖,深长地哈欠,尖尖的耳朵轻抖两下,摇落一地爱的阳光。她高高竖起尾巴,她的尾尖盖住一半面孔睡熟了,她把尾巴垂下来摇呀摇呀……我心绪不宁,开始疯狂地在秦月朗的行李里找她,这神奇的味道若隐若现,我把他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在他的房间里一直蹲守到他收拾完所有东西——没有,竟然没有!

  我瘫在地毯上,打了好几个滚,哀哀叫着发泄情绪。

  她没在他的行李里!她被他抛弃在首都!

  秦月朗摸摸我的肚皮:“你饿了吗

  ?”

  我弹起来,狠狠咬了他一口,表达了否定的观点。

  我只想要我美丽的姑娘。

  他就是她的信使,带来她的味道和隐秘的语言。

  虽然秦月朗的手贴了两天创可贴,我仍然缠着他,确切地说,和他身上的她的味道耳鬓厮磨。他上网的时候,我把尾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坐在温暖的键盘上看着他,想象他没有带来的她是什么模样。他开始左右摇晃身体:“你挡住了摄像头,亲爱的。”

  什么是摄像头?我不管!我固执地跟他同步左右摇晃,秦月朗很着急,最后把我摁在键盘上。我听见音箱里传来另一个没见过的人的声音:“什么东西,毛绒绒的。”

  “江扬的猫。”秦月朗把我抱在怀里揉,“你饿了?”

  我再次狠狠咬了他一口。

  我要我的姑娘!

  但是秦月朗没有给我姑娘,只是忧愁地把我踢到门外。程亦涵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开始咬人了呢?”说着还掰开我的嘴看牙齿:“要换牙了吗?”手不老实地往不该去的地方探去:“难道是绝育没有做干净?”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没有学外语。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都去秦月朗房间,嗅她的味道,找跟她有关的任何痕迹。我翻了秦月朗的衣柜、鞋柜、床单、枕套、被子、内裤,终于在一个阴冷的下午于一个金色的大本子的内页里,找到了她给我的礼物。

  她的毛真的这么长!这么滑,这么柔软,这么白,几乎晶莹。我深深嗅,她的味道像是从天而降——灯光大作,秦月朗下班回来看见我,仿佛很惊讶:“你在找什么?”

  我试图把那根毛拿起来,但是做不到,于是我喵喵叫,踩那金色的本子,希望得到帮助。秦月朗走近我,摸摸额头:“这是日记,不可以乱翻,虽然你看不懂。”

  眼睁睁地,我的心就这样被揪出来,叭得弹回原位,生疼。秦月朗合上了那个巨大的本子,插回书架里。我使劲挠,爪子上挨了一巴掌:“挠坏了要骂你!”他竖起两根指头比在我鼻子前面,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我夺门而逃。

  一根毛而已!再说又不是你的!

  我抑郁地趴在江扬的拖鞋上耍赖,完美得到了一个罐头。

☆、毛绒绒的逻辑(3)

  从那以后,我持续猫在秦月朗房间的任何角落,为了偷袭。基本上一周有三四个晚上,秦月朗都会把那个大本子拿出来写点儿什么,有时候几秒钟,有时候几个小时,我期待某日可以重新翻到那神秘的一页,她,我的姑娘,那充满诱惑力的体香会促使我像豹子一样窜下去。

  你问我在哪儿?

  你猜。

  这房间先前是客房,只有简单的普通的必须的家具,床、书桌书柜、衣架茶几等等,根据客人需要偶尔添置一些。连窗帘都不是丝绒的,织的密密的线圈一旦撕裂,会勾住我的爪子,半天挣脱不了——有一次甚至要苏朝宇把我解救下来,我的后爪被勾住,身体却斜挂在窗帘盒上,哀叫了整整一个小时——我把脸埋进他颜色奇怪的毛发里,羞得不想见人。

  但是我曾经在这里偷听到许许多多的事情。

  江立来边境玩的时候就会住在这里。他一直带着笔记本电脑,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连网,背包和箱子一起乱扔,我很讨厌人不把东西放整齐,挡住了我笔直的路,但是江立的背包里一直有好东西。我会从外侧的口袋开始翻起,一个一个,像吃满汉全席一样,慢慢地享受。别误解,我的乐趣不是找到,而是过程。当然,如果有小牛肉饼干和鲜嫩的鸡胸罐头,那简直太开心了。我记得那晚江立回来的时候非常疲惫,江扬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去睡,我知道弟弟是来度短假的,已经荣升小领导的他忙得死去活来,腻味了首都一切餐厅和娱乐,只想哥哥这里的安静。我花了一夜的时间翻他的箱子,江立辗转反侧很久,又爬起来吃了一片药之后沉沉睡去,而我也终于在隐秘的小内袋里找到了小鱼形状的软点心。我把自己埋在衣服里,抱着小点心睡了一夜,哎呀呀,美梦。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江立已经穿好了宽松的衣服,正对着镜子选棒球帽。我躲在衣物里偷看,

  挂着黑眼圈的弟弟自言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他像是突然退化到了猿类一样举手到头顶,猴子似地拨拉半天,终于在万千琥珀色的头发了精准地定位了一根,然后狠狠地揪下来。年轻的弟弟对着光仔细看了看,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解和失落,微笑的嘴角也慢慢坠落。“怎么会呢?”他认真把头发拨拉了一遍,确信没有其他的嫌疑犯存在,才犹犹豫豫地带上了帽子。从肩膀的放松程度来看,我会觉得他遇到了麻烦,整个人散发出无法消散的紧张情绪。弟弟的手都握住门把手了,又缩回来,坐在床上片刻,只是坐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似是思考,似是冷静。不到十秒钟,他弹起来跑到窗前喊:“等我啊,这就来了!”没等我回过神来,江立这个混蛋一脚把箱子盖踢合,冲下楼去——混蛋!不要怪我第二天夜里去失眠的你的房间里唱歌,在黑暗的旅行箱里蹲了10个小时的滋味,能好受吗?

  从此我不但再也不蹲旅行箱偷看,还鼓励自己要发明新的隐藏地点。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在床头柜的摆件后面看到了凌寒像个金毛一样在床上翻滚着耍赖,跟他爸爸提条件,也看到了林砚臣和他共度周末的时候非常和谐的生活。偶尔,程亦涵会在这间房里躲一躲吵架的江扬和苏朝宇,看书的时候总是问我“你又不懂,闻它干嘛”,哼!我不懂,你懂?我骄傲地站在他腿上用肉垫拍他的脸:醒醒吧,勤务兵今天肯定没洗手就帮你把书从餐厅拿到楼上了,一股子虾酱味!

  秦月朗的出现,让房间彻底变了样子,我拥有了喜欢的丝绒窗帘、地毯,以及一个奇怪的书柜。书柜是开放式的,但也有很多小格子,有的带门,有的是抽屉。大多数时候,我都待在书柜最上层,要知道,俯瞰的角度最完美,最有大局感!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清楚地知道摄像头的功用——那面也有一个人,秦月朗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跟平日里不大一样。

  就像如果让我看见我的姑娘的时候,我也会如此。

  如此无逻辑……

  那个人说:“睡觉吧,让咬着手绢躲在被子里哭的小姐们知道了秦小公子熬出黑眼圈,不知道又要浪费几瓶眼药水。”

  秦月朗笑:“明天我就正式就职了,以后要叫我秦副参。”

  如此颠三倒四……

  秦月朗捧着咖啡杯勾勾嘴角:“嫂子给你煮的咖啡没这个好喝,我寄一些给你?江立从产地趸的。”

  难道江立不在首都吗?难道他手里的咖啡不是卢立本亲自打包托人带来的吗?

  如此任性……

  那个人说:“元帅说

  ,你必须好好看着江扬,他脾气太差。”

  秦月朗大皱眉头:“难道就没人关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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