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
贺情终于吐出句完整的话语,瞪着眼骂:“第一次!”
二十年了第一次有人碰他那儿,他对欲`望这一块认识十分浅薄,另外九十分算是洁癖,自己平时都很少搞事儿。
他高中那些男同学,搞事儿搞得都要去医院看病了,唯他自己天天跟个修行道士似的,裤子都懒得脱。
车震算野战吗,这头上车软顶,身下皮座椅的,还不是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
应与将这算是一棵大树,压得他翻不了身。
还别说这下被这么喜欢的人握着动,才多久啊,都他妈快出来了。
应与将看他脸红得已经不行了,腰身都在发颤,眼底一片朦胧,也不再逼他,低头去吻贺情的唇,狂肆而凶猛,吻得贺情盘腿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瘫着,抖着手去摸应与将的裤裆。
手刚一碰到,量了一下这尺寸和反应,贺情脸红红的,喘着气儿骂了句:“你他妈,藏了把枪吧?”
这一句嗔怪,换得耳边又传来男人性`感又难得粗鲁的回应:“老子专门枪毙你的。”
应与将感觉,贺情这一手覆上来,自己跟磕了春药似的,觉得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间越来越小,挤压着他和贺情的身体,喘不过气来。
低头亲亲他,应与将觉得贺情今儿嘴角特甜。
又亲一口,应与将哑声道:“好甜。”
贺情学着他的力度,手上的东西硬如烙铁,烫得他头脑发昏,懵着脑袋回应:“你,他妈的,这是辣……”
没想到应与将正儿八经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狠狠压着贺情,在他耳畔吐露出坚定的话语。
“北京人爱吃甜,四川人爱吃辣,这两样儿你都有,在哪儿我都喜欢。”
草,贺情一失神,这表白表得太是时候了,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本来对他声音又敏感,这一没忍住,听应与将轻笑一声,粗糙的指腹捻上贺情的小腹,全擦在了上面。
极少看到这玩意儿,脑子一发蒙,贺情感觉再也无法直视芝士了。
贺情又说:“我羽绒服包里有……有……操……”
这句话还没完,他就感觉胯下一凉,睡裤就这么被应与将直接脱了,褪到了腿根。
他身上一阵燥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背后一凉。
应与将用力地把贺情的腿捞上臂弯,两人脸面相对。
像以前一样的,应与将把额头顶住贺情的额头,虔诚地吻他。
也没管贺情现在忙着羞赧,应与将一用力,把他本来就卡在自己腰身不太合得拢的腿顶开。
他把贺情摁住,单手去扯贺情的羽绒服,从兜里掏出润滑液,又去摸自己的衬衫衣摆,把边角撩起来,叼在嘴里。
男人低垂着头,耳后短寸坚硬发茬儿刺着上衣领口,溢出一层薄汗,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被昏暗的光线打出一半儿的阴影。
他把润滑液往手上倒了不少,粗糙指腹摸上贺情的背脊往下滑,动作极为轻柔。
这是贺情。
他放在心尖上,想好好保护着的贺情。
本就比寻常男人更粗长一些的手指,每进一寸,贺情就哼一声,脚背都弓着,修长的腿没什么力气,搭在应与将的腰间。
应与将俊朗的轮廓已在夜色中模糊,顿了会儿,张口道:“还是草莓味儿……套呢?”
贺情懒得说话,这个姿势勒得他锁骨格外明显:“不用套……”
闻言,喉间狠狠地喘了一声,应与将眼底燃起的火苗在黑夜里似乎都有光亮,两道浓眉紧锁。
应与将攀到贺情耳畔,沉声唤他:“情儿……”
贺情只觉得涨,被搅得浑身是汗,半个字都吐不出,被这么一叫,浑身一抖,有点儿不习惯。
这么两个被喊了二十年的小名,怎么被他一叫,就变得这么色气?
他最终还是很低地“嗯”了一声,座椅磕得他背有点儿痛,挪了挪屁股,但一瞬间那种存在感太过强烈,刺得他一哆嗦,又不敢动了。
心中一阵气血上涌,应与将眼神暗暗的,最深处透着看不清的兽`性,比平时更哑的嗓音似被打磨过多遍:“受不住就说。”
应与将本就不太爱说话,这么紧要关头,也不想多说了,伸手去扣住贺情的手,俯下`身子,去舔贺情的耳廓。
耳朵被亲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亲得贺情直喘,喘得不成调……
这么一喘,声音刚好又炸开在应与将的耳边,他朗目中已然赤红,再也控制不住了。
应与将把贺情的长腿捞起,对折着搭上肩头。
扶着,亲着,狠狠顶入,动作霸道而缓慢。
腹胀感和疼痛将贺情瞬间淹没。
贺情眼里就只剩下应与将的后背了,连车顶都望不见,半睁着眼,感觉整个人都快被劈开,又使不上劲儿,脸都在发白。
他忍了一下,感觉应与将停下来了,憋着粗气,隔着胸膛都能感觉到他气血在翻涌,贺情咬咬牙,侧过脸去咬应与将的下巴……
“没事,你慢慢的……嗳,我`操……”
应与将知道自己要克制,要慢,但贺情这么一哼唧,理智都断了线,一狠心,慢慢往里送,直到深陷其中。
铁臂一揽,他把贺情翻了个面儿,见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车灯点得暗,应与将的身形在夜色中忽明忽灭,看得贺情眼尾又红了一片。
这是黑夜,对月光做的事儿……
在激烈的碰撞中,摩擦出漫天星辰。
贺家的私人停车库里,一片黑暗,只有这么一辆奔驰大G里,仪表盘还透着微亮的光。
车身在轻轻震动,从后排半开着的窗户上,能看到贺小少爷一截白净的手腕搭在窗口,晃晃悠悠的,抠着玻璃,扒着车窗……
他,贺家小少爷,在成都自己家的车库里,跟一个北京来的大老爷们儿,车震了。
贺情心想,还特么,挺时髦。
一阵征伐下来,贺情觉得半个腰都要断了,趁应与将脱上衣的片刻,咬着唇骂:“你他妈……是不是吃药了?”
应与将左手解开衬衫纽扣两颗,把衬衫一甩,搭上副驾驶的椅背,下`身猛地往前一撞,撞得贺情叫了一声。
“用得着么。”
“用……”
应与将又撞一下,低头亲他脖颈。
“问你话。”
贺情嘴里早就含糊不清了,手撑着座,指尖去碰应与将结实好看的腹肌,仰着脖子回应:“用……用,不着……”
我靠,应与将都不是玩儿车震的人了,这他妈是汽车人吧……
这正爽着,这车的车灯突然亮了,照得贺情眼皮一跳。
“操……感应车灯,我靠,车灯怎么亮了……”
应与将笑道:“震得太厉害。”
贺情搂着他脖子喘:“你不是……熄火了吗?”
应与将脸皮厚得贺情都没发现,面不改色地答:“你身上火太旺。”
“放屁……我靠!”
应与将从扶手箱上抓过车钥匙,往贺情脸上一冰,冰得他一叫唤,嘴里的低吟没忍住,哼唧了几句出来。
他手肘往胸前一抵,双腿都在抖,被应与将撞得话语破碎,咬着唇骂:“你他妈……手真贱!”
应与将不可置否。
这种高级豪车的钥匙都是一块儿块儿的,只要钥匙在车里,车就自动有感应。
这灯一亮,把两个人在脸都映亮了,贺情清清楚楚看到应与将沉浸在情`欲中的脸,下颚泛青,勾勒出阳刚棱角,忍不住伸出手指顺着他的下颚,喉结,一直摸到脖颈,再把掌心贴到他的颈窝……
看贺情还有这力气撩拨他,应与将猛地往前一顶,动作大刀阔斧,顶得贺情双腿一颤,手都掐着他脖子肉了。
应与将自己也被掐得痛,痛得从胸腔发出沉闷的哼声,胯下更奋起追击,低头去吻贺情红得不像话的眼尾,嵌入得更深一些。
想不停地要,要到贺情想逃。
分开他大腿,应与将的鼻尖凑近他脖颈贪婪地吸了几口气儿,一手搂住后腰按稳。
大手着了魔似的,捉住贺情的腰一阵乱掐,掐得贺情都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了:“掐个屁啊……”
应与将伸手掐了一把他屁股,低声道:“我第一次看你照片,就惦记你这把腰。”
贺情心里一跳,又骂他:“见色起意……”
应与将笑了,把贺情托起来,埋头去咬他的侧腰:“这叫一见钟情。”
等闹够了,一把将贺情按回怀里,应与将坐稳在后排座椅上。
应与将的手指碾上贺情的胯骨,摁着他的腰腹,沙哑的嗓音冷不丁出现在人耳旁低吟道:“抱住靠背。”
耳朵红得滚烫,贺情身上的力气都快没了,背对着应与将,坐在他身上,整个人纯粹挂在前排座椅靠背,下巴搭在靠背边上,哼出的声儿都不成调:“操……”
贺情慢慢坐上去,抱着前面的椅背,脸埋在应与将挂在椅背上的衬衫里。
扑鼻而来的,都是应与将的味道,以及那日给他买的香水味。
真他妈性`感。
情`欲纷纷而下,落了两人满肩,盖住了一切。
贺情就这么抱着副驾驶的椅背,任应与将坐在后座上,用那说不出几句话的唇,一寸寸碾过他的背脊。
感觉已经到最深了,再顶他估计今儿要死在车库里。
太浪。
等这一轮了了,应与将扯过车上的纸摁着他一顿擦,觉得贺情体温又上来了点儿,开始不放心,抓过毛衣就要往贺情身上套。
贺情伸胳膊挡了,人都要疯了,眼里一片通红,隐约含着的春意怕应与将看见,伸手臂捂住脸,小声地说:“我们……”
“我们去外面吧,像那天……”
“那天你把我压在,引擎盖上那样。”
应与将只觉得脑海里一阵轰鸣,打得他窜起一股子邪火,双眼发直。
忍了又忍,应与将说:“不行,你还没好完。”
一听这话,贺情就不乐意了,瞪着眼说:“里面震外面震哪里不是震了……知道老子没好完,你他妈还操这么狠!”
应与将当没听见似的,又去胡乱地亲贺情的耳朵,亲得贺情浑身软成一滩泥,除了哼哼,再说不出话来。
本来以为贺情都乖下来了,结果他一放开,贺情抬起脸,用鼻尖,学着应与将的样子,低声央求:“求你了,这车库是我的私人车库,没别人……”
这他妈再能忍,应与将就真不是男人了,伸手拿了贺情的羽绒服把贺情裹着,再扯了自己的风衣,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贺情上半身裹成棉球,捞在怀里,抱着就去开车门。
也是算完成贺情一个小心愿,奔驰大G太高上不去,应与将就近原则,挑了旁边那辆孔雀蓝的法拉利812。
他把贺情搂着,几乎没让贺情的背去贴着冰凉的引擎盖,只是抱着他一通猛干,顶得贺情身子发颤,哑着嗓子低吟。
贺情半截手臂死死箍着应与将的脖颈,在夜里泛着白,脚上的棉袜都一甩一甩的。
贺情眼神略带恍惚地看着应与将的脸,快与那日金港第一次见面的他重叠在一起,远远的,在自己身上征伐的身影像是拉到了赛道上,交错在一起,拉得好长好长。
……
等一轮末了,应与将低头去看贺情的脸,觉得差不多得了,又把他裹着抱回车上。
贺情彻底没劲儿了,应与将也看出来了,毕竟第一次,身体也还没好完,折腾过了就遭了。
他把贺情裹紧,也没去收拾车里一片狼藉,把车内暖空调打开,温度上来了些,伸手去拨开贺情耳后的发,揉了揉他的耳垂。
应与将说:“知道你痛。”
见贺情没吱声,又补了句:“谢谢宝贝儿,这么……”
应与将突然脸也红了,接着说:“包容我。”
贺情心头一暖,还是板着脸,骂了句“草你”。
他又恹恹地,头靠在应与将肩上半耷拉着眼,又骂一句:“瓜娃儿。”
应与将眉头一跳,这句他听得懂,也知道贺情什么意思,勾唇一笑,侧过脸去吻他。
再吻就又刹不住了,应与将再一次控制住了自己,把贺情捞起来,把衣服裤子给他穿好,抱出车内,乘着电梯上楼了。
在浴室待了会儿,一切清理完毕,应与将盯着那个安了LED的镜子笑,伸手捏了把贺情的脸:“你还挺妖艳儿。”
贺情心中暗骂他乱学四川话。
又转过身,盯着浴室那镜子,看自己一身吻痕,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却还是那么帅气逼人。
贺情忍不住一得瑟,回道:“嗳……就是来勾你的。”
贺情猛地想起第一晚他也是在这个镜子面前,扶着胯一顿骚包完毕,拿着应与将的名片骂人。
他们之间,不止是机缘巧合,原始冲动,还有人间烟火,推心置腹。
贺情回过头时,应与将也在看他,手上端着热水,拿过架子上的毛巾给他擦了额角的汗。
时间真快,贺情想。
①瓜娃儿:傻逼。
②妖艳儿:臭美。
第40章 事后。
一觉睡醒,浑身酸痛。
贺情闭着眼不肯睁开,裹着被褥在床上翻了个滚儿,暖气的温度开得刚刚好,不会着凉,也不会让细汗濡湿后脖短短的发。
他伸出手臂往旁边一摸,空的。
再坐起身来,揉揉眼,一低头,身上干干净净,全部收拾过,睡衣也换了新的。
应与将呢?
他第一时间是去摸手机,只睁开一只眼,还不能太适应光亮,慢慢划开界面,看到应与将发来的留言。
盘古名车馆:车馆急事,先走了。早饭在桌上。
贺情眼前一亮,虽然人不太舒服,但还是飞速洗漱完又洗了个澡,“噔噔噔”地顺着家里的楼梯往下走,一边扣着开衫一边抬眼去看桌上的早饭。
……又是粥,旁边还摆了玉米糁儿,和,一块烧饼。
那烧饼炸得一点儿都不油,干干的,倒着放,底下的皮儿炸得酥脆,黄澄澄的,老远都看着特香。
可是贺情吃不来。
他此时此刻更想干一碗辣辣的牛肉面,或者豌豆干杂面,最好配一碗面汤,猪骨熬的,上面撒点儿葱花,再放几根海带丝。
人间美味啊。
他看了一下桌上的食物,再一次感觉到了南北饮食上的差异。
叹一口气,贺情还是走过去,端着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伸手去拿那个饼,张嘴一口咬,给哽得差点儿没咽下去。
我靠,这是甜的!
贺情给齁得快翻白眼儿了,也不知道应与将上哪儿去买的烧饼,成都这地界还有甜的烧饼买,买的都是北方人吧?
他这一口气还没上来,又看到应与将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今晚想吃什么。
贺情握着手机噼里啪啦一阵打字,简单直接地表明了,想去吃老码头火锅。
他完全忘了胃不好的事儿了,觉得吃汤锅应该问题也不大,又补了句,吃汤锅也可以。
吃汤锅可以弄个小米辣的碟嘛。
发了就回房间又继续睡,估计是昨晚折腾得太狠,浑身散架了似的,趴在被子里都撑不起身来。
一想到昨晚那兴奋劲儿,就受不了。
真是受不了。
饭点儿一到,应与将把车开进贺家车库来,把贺情拎下楼,车一驶入二环,贺情觉着方向没对,这不是往玉林走的路,侧过脸说:“嗳,你走错路了。”
应与将只顾着开车,看路去了,都没看贺情一眼,回答:“吃别的。”
贺情一瞪眼:“吃什么?”
应与将趁着车流量大,堵在下穿隧道口的时候,伸手捏了一把贺情的后颈,认认真真地说:“清粥小菜。”
草,还活不活了。
这时,手机响了,贺情看了一下是他爸的,接了:“喂,爸?”
贺父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阴沉沉的:“贺情,你今天没去开会?”
贺情眼皮一跳,暗骂自己健忘,一时昏了头了,完全忘了今儿早有个会议要开,连忙道:“我不舒服,就没去。”
他爸在除了他身体以外的事儿上基本都漠不关心,也没大听出来贺情这会儿在外面,这一下倒是语气缓和了些:“怎么了?”
“屁股痛。”
这一句说完,贺情都快咬着自己舌头了,只听他爸在那边着急地一句:“怎么回事?我联系家庭医生过来……”
可别来啊,还要不要面子了?
贺情咳嗽一声,面色沉静,也不知道严肃给谁看:“不用了爸,我就是自己下楼梯磕着了,叫什么医生啊,自己家都能摔跤,还不嫌丢人么?”
贺父沉吟一阵,觉得说得挺有道理,又问:“不严重?”
贺情一点头,偏头瞪了一眼憋着笑的应与将,胡乱地“嗯”了几声,觉得自己这态度没什么信服力,又斩钉截铁地说:“不严重,真的,还能走呢。”
电话那头贺父又默了一会儿,说:“那你怎么不去开会?”
靠,完了。
……
之后的日子,公司的事儿多了起来,各色应酬也多了,酒还是丁点儿都不敢沾。
生意场上的人,久闻贺情大名,贺情开始喝酒的事儿早就传开了,这一凑了局,贺情推拒说胃不好喝不了,还以为是贺情不给他们面子呢,整得贺情都想把医院诊断单给甩人脸上了。
爱他妈信不信,真喝不了了。
吃不了辣的日子,对于贺情来说简直一天比一天痛苦,应与将无论亲他多少下都不能缓解心中对辣椒的思念,抱着手机在微信群里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