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
“我要坐船的,他不让!”苏士林闻言瞬间恼了,蹬着腿抱怨,“方少鸿,你想骑马去北平吗?”
方少鸿狠狠地打了一下苏士林的屁股,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在雁城坐船,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苏士林立刻恹恹地不说话了,过了许久才猛地挣扎起来:“姓乔的,姓乔的,别告诉我爹!”
方少鸿又打了他一下:“他不会说的。”
苏士林却不管,兀自嚎叫着把乔何又给叫了过来。
“我告诉你爹干什么?”乔何扶着帽檐嘀咕,“我巴不得他烦心的事儿更多呢。”
“你……你混账!”苏士林听得火冒三丈,作势又要踢乔何,却被方少鸿拎到身前抱住了,苏家的小少爷轻轻“咦”了一声,继而嘀嘀咕咕地哼唧起来。
第51章
乔何懒得管他们到底在闹什么,骑着马跑到德叔身边催人走。
德叔还在探头探脑地往苏士林和方少鸿离开的方向看:“真不告诉苏一洪?”
“告诉他干什么?”乔何端着胳膊冷笑,“我巴不得他为儿子的事心烦意乱,没心思害我哥才好。”
“说起来也快到雁城了。”德叔挥着马鞭感慨,“明明没离开几天,怪想的。”
乔何比他更想雁城,也更想留在雁城的人,骑着马跑得飞快,看见城门的时候天忽然下雪了。乔何见德叔带着队伍便不再犹豫,自个儿先赶到城门前上了吊桥,大老远就瞧见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正往城墙边跑。
“寒冬腊月的,还有人想出城?”乔何稀奇极了,定睛一看脸色大变,“哥!”
杨羽恍恍惚惚地抬头,只见阴沉沉的天上飘满了雪片子,一道墨绿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继而他身子一轻跌进了乔何的怀抱。
乔何吓得六神无主,还没开口,杨羽就攥着他的衣领仰头吻上来,冰凉的唇像是逐渐融化的积雪。乔何搂着他哥,感受着杨羽崩溃般的战栗与恐惧,心里便有了些猜测,吻完解开衣扣把他哥裹了进去,继而小心翼翼道:“哥,其实马匪的事儿……”
“你闭嘴。”杨羽冷得直哆嗦,他的马还没骑出苏公馆门前的街就不肯走了,他是一路跑到城门口的,出的满身的汗都被冷风吹干了,现下如坠冰窖,话都说不完整了。
乔何连忙往回赶,捏着他哥冰凉的手急得满头大汗,刀片似的雪花割在脸上也不觉得痛,到了方公馆大呼小叫地让留守的兵烧水,再抱着杨羽进了卧室。
“哥,你听我解释。”乔何用被子把杨羽裹住,见他哥冻得嘴唇发青就不管不顾地脱了衣服一起挤到床上,抱着杨羽冰凉的脚捧在怀里捂。
杨羽哆哆嗦嗦地把乔何踹开,再披着被子爬过去:“你的手,你的手……”
乔何连忙活动起用纱布抱着的手指头:“这是装的,专门骗苏一洪。”
“真的?”杨羽还是不信,自顾自拆了乔何手臂上的纱布,见他整条胳膊上只有一道即将愈合的小口子才彻底安下心来。
然而一安心,杨羽却忽然咳得撕心裂肺,扶着床沿喘不上来气,看样子先前吃的那些药全白费了。
“哥!哥你怎么样?”乔何扑过去搂着杨羽的腰发抖,“你别吓我……”
杨羽抬起一只胳膊,用手指指着乔何的鼻子“你”了半晌,最后怒火中烧地骂道:“给我滚去祠堂跪着!你走之前我熬夜画的地图全白费了,你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乔何连滚带爬滚下了床,忙不迭地答应:“我这就去,你别生气了。”
“回来!”杨羽却板着脸把人叫住,“穿上衣服再去。”
乔何又巴巴地凑到他哥身边,拎着衣服瞧杨羽青灰的脸,继而一咬牙一跺脚,掀开被子抱住了他哥的腰:“明天我再去跪祠堂,今天就算是哥哥骂死我,我也不走了。”说完攥着杨羽的手腕凑过去亲他,硬是追着他哥的唇吻得难舍难分。
杨羽起先抗拒得厉害,耳畔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后来听着乔何粗重的喘息,身子便渐渐软了,脑子也乱得厉害,先前听闻乔何遇上马匪的恐慌与不安转身消散,剩下的都是憋闷酸楚的委屈。
“哥。”乔何见杨羽安稳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松口,若即若离地蹭着他哥的唇,试探道,“你……还生气吗?”
杨羽猛地抬起腿,拿冰凉的脚尖踩乔何胯间的物件:“你要气死我?”
乔何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倒在了他哥怀里:“哥,我是为了你好。”
“什么都是为了我……”杨羽冷笑着踩得更狠,气得浑身发抖,“你受伤是为了我,不要命是为了我,把我吓死也是为了我?”他说着说着愈发委屈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在这世上最担心的人是谁?”
乔何心里一紧,哑着嗓子唤了声“哥”。
“我成天为你担惊受怕,就怕你记不住地图出意外……可你呢?”杨羽边踩边骂,“你个不长记性的东西,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说完翻身跨坐在乔何腰间,恨恨地捏住这人腿间粗长的物件揉弄。
乔何被他哥揉得欲仙欲死,拼命把杨羽往怀里搂。可他哥躲开了,捏着欲根的手指猛地收紧。
“我让你不长记性!”
第52章
“哥,你好歹让我抱一抱。”乔何苦笑着望着杨羽的手,呼吸愈发急促,就仿佛窗外的风雪。
德叔带人从城外赶了回来,纷乱的马蹄踏着薄薄的积雪,透着寒气的湿意宛如杨羽眼底的泪,明明即将决堤,却硬是忍住了。
“如果你是忘记了地图,我还可以原谅你。”杨羽用双手握着乔何的性器缓缓滑动,“可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乔何,你不会忘的,你就是故意往马匪面前闯。”杨羽说完俯身逼近乔何的脸,勾起嘴角冷笑不已,“是啊!你厉害,你把雁城打回来了,你是个英雄,英雄怎么能躲马匪呢?”
“哥,你别……”乔何闻言吓了一跳。
“躺好。”杨羽却忽然低声呵骂,“我让你躺好!”
乔何吓得一动不敢动,躺在床上喘息。
杨羽烦躁地揉了一下头发,捏着乔何的欲根厌弃地揉,片刻忽然趴下去张嘴含住半勃的性器费力地吮。乔何被温热的触觉惊得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拎着他哥的手臂结结巴巴地问:“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杨羽眼里忽而涌出一滴泪,“你满意了?”
乔何心酸得一塌糊涂,搂着他哥急匆匆地解释:“不是的,我不是逼哥哥用嘴。”
“那你是逼我去死?”杨羽发起狠推乔何的肩膀,“行,我今天就告诉你,如果你出事我绝对不独活,你高兴了?”
乔何把脸埋在杨羽的颈窝里摇头,哑着嗓子道:“哥,我不是故意让你担惊受怕的。”
杨羽还欲再说些什么,德叔却敲门进来了,见他俩赤身裸体抱在一起,差点摔掉手里的火盆。
乔何阴沉着脸起身,把火盆搁在床边喊:“德叔,你去看看水烧好没,我哥要冻病了!”
德叔本能地转身,又狐疑地回头:“你在干嘛呢?”
“取暖。”乔何撂下一句话,重又爬回床上,“不抱着我哥,被子会自己发热啊?”
德叔讪讪地笑了,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想不出头绪,只得跑去和烧水的兵撒气。
杨羽披着被子气得不清,眼前发黑,就剩乔何焦急的脸还在晃来晃去,他寻回些神智,攥着顶在腿间的欲根往后穴插,边插边讥讽地笑:“好啊,你帮我取暖。”
乔何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伸手胡乱在床头摸:“这样……这样插得你疼,抹点东西再来。”
“疼?”杨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还在乎我疼?”
“哥,我走那条道是为了……”
“闭嘴。”杨羽咬牙往乔何欲根上坐,紧致的穴道被滚烫的性器撑得酸胀无比,他却固执地往下坐,捏着乔何的命根子不肯松手。
德叔在此刻推门而入,使唤两个小兵往屋里端水盆,杨羽平静地捏住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再拎着乔何的手臂,面无表情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乔何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下半身含着男人性器的哥哥,正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端详手臂上的划伤,连德叔都没看出丝毫的不妥。
可杨羽绷紧了双腿,夹着乔何的欲根微微耸动着臀瓣。乔何猛地扣住他哥的腰,忍得满头大汗,等德叔带人离开以后,猛地把杨羽压在了身下。
杨羽蹙眉躺着,曲起腿用膝盖把乔何顶开,再光着身子迈进浴盆,头也不回地说:“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哥……”乔何委屈地轻哼。
“不跪是吧?”杨羽叹了口气,“不跪,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我。”
乔何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套上裤子拎着外套跌跌撞撞地走了。杨羽坐在浴盆里沉思半晌,忽然崩溃地抱住膝盖抽噎起来。
乔何还活着,乔何还好好地活着。
杨羽的人生仿佛重燃起了火光,即使微弱如星光,也足以照亮他前行的路。
“大少爷?”德叔又端了个火盆进来,“你把乔何那个小兔崽子赶跑了?”
杨羽故作镇定地抹了一把泪:“他不长记性,还逞英雄去打马匪,我罚他跪祠堂去了。”
德叔大吃一惊,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少爷,我说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有糊涂的时候?乔何是为了您才去打的马匪啊!”
杨羽闻言愣了半晌:“为……为了我?”
“您想啊,如果您选的线路乔何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了,苏一洪会怎么想?”德叔急得抓耳挠腮,“苏一洪准认定是您透露了线路图,到时候乔何安然无恙的消息一传回雁城,您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杨羽如遭雷击,片刻缓过神以后慌慌张张地往浴盆外爬。
“使不得,使不得!”德叔吓得连连摆手,“您身子骨弱,我去叫乔何回来。”
“德叔你快些,他……他穿得少……”杨羽说着就要落泪,硬忍回去以后追悔莫及,坐在浴盆里等得心急如焚,见了乔何在门外的身影才急匆匆地喊,“乔何!”
乔何却不进门,冻得嘚嘚瑟瑟地靠在门前问:“哥,你还怪不怪我了?”
“不怪,哥哥不怪你了。”杨羽急得往浴盆外爬。
乔何听见水声暗道不好,推门而入,扑过去把他哥按回了水里。
杨羽抱着乔何的胳膊心疼得语无伦次:“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有没有冻着?”
“哥,我没事儿。”乔何无奈地叹息,伸手摸他哥沾满水汽的脸,“你别瞎操心。”
“手怎么这么凉?”杨羽却攥住乔何的手腕慌慌张张地把他往浴盆里拽,“快进来,让哥哥抱抱你。”
乔何一听这话呼吸又乱了,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与他哥在水里搂作一团。肌肤相贴,杨羽紧紧搂着乔何的腰喘息,被滚烫的欲根顶到以后主动敞开双腿,盯着乔何的眼睛喃喃自语:“快插插哥哥,哥哥想你了。”
乔何的理智顿时烟消云散,先俯身狠狠地吻杨羽湿软的唇,再用双手掰开他哥的臀瓣就着温热的水流挺身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