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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

作者:初禾 时间:2020-10-28 21:58:44 标签: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6年前,言晟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放弃了进入猎鹰特种大队的机会。离开赛场后谁也不理,颓废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接到一个电话,心情才转好。
  那时,没有哪位队友明白他为什么会中途退赛,毕竟自打18岁入伍,他就是营里最出色的尖子兵。
  尖子兵的归宿,理应是特种部队。
  奚名也想不通,甚至有些气愤——自己能力不足,排在500名开外尚且在努力争取,你排名第四竟然说放弃就放弃?
  唯一看透的是言峥。
  比武结束的那天晚上,言晟一个人站在障碍场上不知在想什么。奚名怕他出事,去拉了他几回,问他到底有什么想不开,他一个字都没说。
  言峥作为猎鹰派下来的观察员,当天也在营里,见奚名垂头丧气地从障碍场回来,便笑着招手道:“别管他了,让他一个人待着去吧。”
  奚名不安,“他不会出事吧?”
  “能出啥事啊?”言峥说:“为一个人放弃从小到大的梦想,人生轨迹都为那人改变了,消沉一会儿也正常。”
  奚名一惊,“放弃?你是说他为了周行才退出比武?”
  “不然呢?”言峥笑,“老二其实也挺挣扎的,前阵子还跟我说不想参加比武了。你想,特种部队是什么地方?一旦哪天进去了,他和周行一年也许都见不上一面。长期见不上面都不算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什么时候他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万一回不来……”
  “算了,不说这些。”言峥顿了顿,“当时我没给他什么建议,只是问他还想不想当特种兵,他说他想。这三天你也看到了,他的确还想当特种兵,否则前面两天他不会那么卖力。但是这个‘想’终于还是输给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奚名虚着眼,沉默了一会儿,了然道:“难怪。”
  “嗯?”
  “他这段时间脾气特别怪,经常无故发火,不过倒也不是冲着我们发。”奚名说:“就一个人傻练,练到脱力。我以前还以为他是看着比武在即,急着给自己加练,听你这么一说,才明白他是在发泄心头的焦虑和不舍。”
  “是啊。”言峥点头,“要放弃一个二十多年的念想,挺难的。我看他开始比武后也还在挣扎,最后这一天才彻底放弃。咱们也理解理解他,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他在埋葬他的梦想呢。”
  奚名笑了,“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还埋葬梦想……”
  言峥也笑,“对他来说,的确是埋葬啊。”
  “那他得消沉多久?”
  “周行没给他打电话吗?”
  “没看到他接电话。”
  “那等等吧,他啊,现在也只有季家兔崽子能安抚了。”
  奚名不知道季周行在电话里跟言晟说了什么,但言晟终归是满血复活了,还在被战友们缠得烦不胜烦的时候开了个玩笑,说退赛是因为不放心他。
  他当时眉角就跳了三下,晚上一起加练时揶揄道:“言老二,你行啊,退个赛还要顺手编排我?我500多名,你第4名,瞧你那得瑟劲儿!”
  言晟皱着眉,一副既高兴又生气的样子,“我总不能给老许他们说我退赛是因为……”
  奚名已经笑起来。
  言晟烦躁地摆手,“不跟你说了。”
  奚名右手搭在他肩上,“不说就不说,我和峥哥都明白。”
  两人在云梯上坐着休息,言晟盯着夜空出神。奚名问:“打算什么时候调回去?”
  “我说现在就想回去你肯定会笑我。”
  “笑你干啥。”奚名开玩笑道:“我500多名哪有资格笑你?”
  “你别逮着那事儿说了好么?”言晟勾住云梯来了个转体,“但是现在还不行,我才24岁,这么早回机关待着,基本就废了,混球现在也挺忙。我这几天考虑好了,再等4年吧,到时候我俩都28岁了,各种想法肯定比现在成熟,到时候再好好计划一下将来。”
  奚名一直以为退赛这件事是言、季二人感情升温的助推剂,所以当言晟说“别跟我提那次比武”时,他一时有些无语。
  良久,言晟才低喃道:“他受伤了。”
  奚名不解,“伤?什么伤?”
  “你记不记得3年前我让陆航的兄弟来接我?”
  “记得,那天不是周行的生日吗?你去取给他订的表,还让我帮你看着新兵。”
  “嗯。”言晟夹着烟,烟灰已经蓄了很长一截,“他先到了,我让他在我办公室等着。那天耽误了一下,我回去时他已经走了。”
  “我知道,你还发了一通脾气。”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要赶回去参加一个会议。我本来想开车赶过去把表拿给他,但是他已经开到服务站了。太远,来回一趟我赶不上下午的任务,而且他赶时间,我不能让他在服务站等着。”
  “那后来呢?”
  “我在电话里把他训了一顿。”
  “……”
  “出任务之前我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发现丢了一个玻璃杯。”
  “你还数着玻璃杯?”
  “那倒没。”言晟说,“那个杯子是营里狙击比武的奖品,和普通玻璃杯不太一样,突然不见了,我肯定会注意到。”
  “后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垃圾桶里,碎了,上面还有血。”言晟叹了口气,“当时我猜是他不小心摔碎后割到了手,不想让我发现,所以才收拾起来。那会儿我还觉得好笑,他从来不做家务,居然还会把玻璃渣收好,地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肯定是摔了杯子心虚,不想让我发现。”
  “他割了手你都不心痛?”
  言晟手一抖,烟灰飘飘扬扬洒落在地,“我……那时我真没多心痛。自个儿在军营里受惯了伤,觉得被碎玻璃割一下根本不算伤。”
  奚名抿着唇角,轻声说:“这倒也是。”
  “那天时间很赶,我想等执行完任务回来,再逗一逗他,问他是不是把我的奖品玻璃杯摔了,是的话,得赔。结果回来刚一开机,就收到他的短信,问我春节后能不能调回去。”
  “这……”奚名想了想,“那时已经是12月了,应该不能吧?”
  “嗯,调职申请起码得提前三个月打,还有各方面的关系要疏通,而且我本来就打算28岁再调回去,就回了个‘不能’。然后他给我来了电话,说要分手。”
  “这就是你们上次分手的原因?”
  言晟再次叹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当时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还以为他跟我闹别扭,一气之下跟他说‘随你’。”
  “你!”奚名站了起来,“有你这样冷漠的吗?我看你就是对他横惯了!”
  “我冷静了几天,请假回仲城。”言晟继续说,“本来我想问他为什么,但是他突然变得很陌生。怎么说……我从来没见过他那种样子。”
  奚名说:“你是习惯他讨好你了吧?”
  言晟愣了一下,苦笑着点头,“是。”
  奚名撑着太阳穴,不知说什么好。
  “那天我准备的所有问题,一个都没问出口,但是我给他提了一个要求——当我回仲城时,他不能跟别人混在一起。”
  “你也太霸道了。”
  “我知道。”言晟紧拧着眉,“但我控制不住,我没办法看着他在我眼皮底下和其他人好。”
  奚名无奈地摇头,“你刚才说的伤,指的就是他被玻璃割的那一下吗?”
  言晟抱着头,“不止。半年前我才知道……远远不止。”


第16章 (下)
  “半年前?是你突然离开那次?”
  “嗯。”言晟语调很沉,说得极慢,“我特别想他,想得忍不了了。我找到他,把他……后来他睡着了,我才看到他的手掌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两只手都是,右边膝盖有一道食指那么长的疤。他以前没有的……”
  “看得出来是什么伤吗?”
  “手掌上的小口应该是玻璃扎出来的。”
  奚名瞳孔一紧,“是你那玻璃杯?”
  “我当时不确定。”言晟摇头,“我走的时候他还没醒,当时我就一个念头——春节后一定要调回来。结果比武报名那会儿,老许给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
  “猎鹰今年的选拔比武不是挪到下半年了吗?老许拿着报名表让我填,我跟他说我不参加。他把你的报名表递给我看,说你已经报名了,还说你今年状态好,一定能选上。”
  “我觉得奇怪,随口问了一句‘奚名能选上和我参不参加有什么关系?’,他说大伙儿都知道我上次中途放弃是因为你,这次你有希望,我当然该报名。”
  奚名脸色发白,几乎想到了后面发生的事。
  言晟继续道:“我跟他讲,那就一玩笑,而且我已经把调职申请递上去了,春节后会回仲城。老许挺惊讶,说以前还把这玩笑说给那叫季什么的小子听了。”
  “我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老许说就是他最后来的那回。我又问有没记错,老许说怎么会记错呢,当时还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奚名几乎无言以对,愣了半分钟才喃喃道:“怎么这么巧……”
  “我把当天的情况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意识到他绝对不是回去参加什么会议。”言晟说:“想起他身上的伤,尤其是膝盖上的那条疤,我……”
  “他是不是在路上出事了?”
  “我找人查了那天的记录。”言晟眼中尽是悔恨,“他的车撞上护栏,差点掉下悬崖。”
  奚名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手上膝盖上的伤不是因为车祸。”言晟轻声说:“当时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说,他手掌里嵌了十几块玻璃渣,右边膝盖被一块较大玻璃块所伤,深可见骨……我想,大概是他在听了老许的话之后,碰掉了玻璃杯,然后又摔倒了吧。”
  奚名哑然地看着言晟,对方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心痛。
  沉默许久,言晟又道:“十多岁时,他跟我闹,说我喜欢的是你。那会儿我烦他,没把这句话当回事。这些年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是我的错,我一次都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
  “我很后悔。”奚名突然道。
  言晟抬头,“不关你的事。”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奚名道:“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对我有敌意,但不是咱们小时候那种敌意,我形容不好。后来我思考过,觉得他可能觉得我和你走得近,有些吃醋。我旁敲侧击跟你提过,你似乎没怎么在意。”
  言晟:“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说不出口。”奚名眼神暗淡,布满悔意,“我怕是自己想多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是什么感情,你我都清楚。你对他有多在意,我也看到了,‘周行觉得你喜欢的是我’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言晟捂住额头,深深叹息。
  “我只能尽量避嫌。”奚名说:“他在场的时候,我不跟你有太多接触,不叫你的绰号……可惜还是让他误会了,还误会得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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