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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

作者:初禾 时间:2020-10-28 21:58:44 标签: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为什么啊!”
    “这条厚。”
    上车后,季周行坐在副驾,老想着扯掉围巾。言晟瞪他一眼,“你再扯一下试试。”
    他立即将双手放在大腿上,举目望窗外。
    医院里人多,门诊几乎全是感冒发烧患者。言晟来之前找了熟人,抓着季周行的手腕在人群中左挤右挤,很快就插了专家门诊的队。
    叫号的时候两人被排队的一众病号骂了,季周行冲动易怒,转身就想教对方做人,哪知话还没出口,后脑勺就被言晟削了一巴掌。
    插队的罪魁祸首沉着一张脸,厉声训道:“就你话多,滚进去。”
    他瘪了瘪嘴,推门而入时翻了个白眼。
    医生开了三天份的点滴,他不想输液,嫌耽误时间,问能不能吃药。
    医生说倒不是不可以,但是输液见效快一些。
    他正想说那就吃药吧,言晟已经拍板:“输液。”
    他抬起眼,一脸不情愿。
    言晟说:“看什么?拖着老是不好,我还得照顾你。”
    他心中叹了口气,小声道:“那就输液吧。”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时言晟真正想说的是——还有四天我就要回部队了,你如果拖着不好,我不放心。
    患者太多,病房已经人满为患,言晟又托人找来一个输液位,结果季周行刚坐了5分钟,就起身让给了别人。
    那是一个70多岁的老大爷,孤身一人来输液,扶着输液架在病房转了一圈,正准备去走廊上找位置时,季周行站了起来。
    言晟没说什么,陪他在走廊上找座位。
    角落里剩下一个空位,他坐着,言晟靠墙站着。
    冬天输液,大部分患者家属都带来了暖水袋。季周行输了一会儿觉得手臂有些冷,但没声张,只是在小臂上揉了揉。
    言晟将衣袖挽了上去,玩儿似的将输液管一圈一圈缠在手上。
    季周行疑惑地挑起眉,“你干嘛?”
    “你不是冷吗?”
    “……”
    “渡一点儿体温给你。”
    季周行心脏轻轻一紧,眼中的光像正午时迎着阳光的溪水。
    言晟在他头顶揉了一把,又道:“我们队上的军犬生病输液,药水太凉的时候,训犬员就得将输液管挽在手臂上。”
    他半张着嘴,一脸愤懑。
    言晟扬着下巴,“怎么,不乐意啊?”
    他懒得说话,身子一偏,靠在言晟腰上不动了。
    医院附近的停车位早满了,来的时候言晟将车停在三条街以外,输完液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没多久就被一滩水挡住了去路。
    来的时候这滩水还未成势,现在已经浩浩汤汤一大片。
    言晟戳了戳季周行的后颈,命令道:“蹲下。”
    季周行没反应过来,“啊?”
    “蹲下背我过去。”
    “……”我是病号啊!
    “愣着干什么?”言晟面无表情,似乎一点儿不在意他刚刚输完液。
    他心头一沉,咬了咬牙,默念十遍“季少宠你”,撩起大衣下摆,蹲了下去。
    背上有了重量,言晟竟然真的压了上来。
    季周行挣扎着想站起来,努力了一分钟都没能支起身子。
    言晟比他高比他重,但如果不是生病了身子软,他还是能站起来的。
    他有些急,偏过头说:“二哥,你别这么用力压我。”
    言晟轻哼一声,“站不起来?”
    他丧气地点头。
    言晟在他耳垂上捏了捏,“没出息。”
    背上的重量消失,言晟已经站起来了,他蹲着挪了挪步子,还运了口气,“二哥,现在行了,你再来。”
    “你把我裤脚挽起来。”言晟说。
    “哦。”他侧过身,照做。挽好之后觉得自己更该挽裤脚,正要挽时却被言晟捉住手臂。
    言晟说:“你挽什么?”
    他想,我要蹚水为什么不挽?
    言晟走到他前方,只说了两个字,“上来。”
    “啊?”
    “叫你上来。”
    他看看前方的水,又看看言晟的裤脚,终于明白是啥意思了。
    “二哥,你要背我?”
    “不然呢?”
    他眼睛一亮,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言晟站得笔直,不耐烦道:“上来啊,聋了?”
    他正高兴着,嘿嘿笑了两声,得寸进尺道:“二哥,你弯一弯腰。”
    “不。”
    “……”
    “自己跳。”
    “……”
    “不跳就算了。”
    “我跳!”
    那天起码有11个路人看到一个裹着老气围巾的男青年飞身一扑,从后面抱住另一个男青年的脖子。
    (2)24岁
    玲嫂做了一桌子菜,半是季周行喜欢吃的,半是言晟喜欢吃的。
    季周行为了献殷勤,剥了一大盘虾推到言晟面前。
    言晟半点儿不客气,夹起就吃,还指了指刚端上桌的清蒸鲫鱼,冷声说:“帮我把刺理了。”
    他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我不会理刺。”
    言晟没说话,只是无动于衷地斜了他一眼。
    他立即改口,“我会!”
    言晟勾起一边嘴角,“那就赶快理。”
    他将清蒸鲫鱼挪到自己跟前,深吸一口气,开始与无数小刺奋战。
    言晟时不时瞧他一眼,锋利的眉眼居然化出一丝温柔。
    季周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惯了,压根儿干不了理鱼刺这种细致活儿,折腾了半天也没理出几根刺,倒是那鲫鱼被他戳得千疮百孔。
    言晟敲着瓷碗道:“你到底会不会啊?”
    他手肘一抬,挡着不让言晟看,“会!马上就好了!”
    “再给你5分钟,理不好就别理了。”
    他眉头皱起,这鱼刺别说5分钟,再来一刻钟他都理不好。
    言晟夹起一只蟹,一边拆一边说:“快点儿,虾都吃完了。”
    他侧着身子,背对言晟,闷着声音说:“知道了。”
    言晟熟练地拆着蟹,将蟹肉整齐地码在盘子里。
    季周行又理了3分钟,心头一横,夹起鲫鱼就啃——嘴理刺比筷子理刺快得多,反正言晟一定没往这儿看!
    5分钟时间到,言晟唤:“好了没?”
    他将那一盘惨不忍睹的鲫鱼往桌子上一放,“好了!”
    言晟忍住笑,“这是被猪拱了吧?”
    他撇着眼角,装没听到。
    言晟将装满蟹肉的盘子换到他面前,拿走那盘奇形怪状的鲫鱼,“这蟹不好吃,你帮我吃了。”
    饭后两人一起外出跑步。
    言晟是野战部队的尖子兵,平时5公里10公里跑起来跟玩儿似的,季周行虽然也坚持锻炼,但和他比起来顶多算个吊车尾——或许连车尾都吊不上,老早就吧唧一声摔地上了。
    言晟在前面跑,季周行在后面赶,坚持了20分钟就不行了。言晟也不停下来等,越跑越远,没多久就将他套了一圈儿。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二哥,等等我!”
    言晟指了指不远处陪主人散步的阿拉斯加,“你看人家跑得多快。”
    他嘴角一阵抽搐,心道它四条腿我两条腿,我拿什么跟它比?
    阿拉斯加的主人适时喊道:“航航!”
    阿拉斯加立即坐定,哗啦哗啦摇着尾巴。
    言晟半眯着眼,自言自语道:“航航……”
    季周行头皮一紧,“行行?”
    言晟差点笑出来,“没叫你。”
    季周行自讨没趣,歇了一会儿又跑起来,赶上言晟时说:“二哥,你以后能别叫我‘季周行’吗?”
    “那叫什么?”
    “小名啊。”比如你以前叫过的“宝贝”,或者“周行”也行。
    言晟哼笑,“季季?周周?行行?”
    “……”行行其实不错啊!
    “算了吧。”言晟说:“行行听起来像猪叫。”
    季周行被打击得不轻,回头再看那只叫“航航”的阿拉斯加,都觉得人家像猪。
    跑完步回家,两只萨摩耶一阵风般冲过,言晟随意地看了一眼,季周行注意到了,过了两天问:“二哥,要不咱们养只宠物吧。”
    言晟愣了一下,眉峰微蹙,“不养。”
    季周行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心道:你不是喜欢别人家的阿拉斯加和萨摩耶吗?
    遂问:“为啥?”
    “麻烦。”言晟说。
    他眼角一挑,自告奋勇道:“不麻烦,我负责养,你负责玩儿!”
    言晟扫他一眼,眼神渐深,片刻后淡淡地说:“不用,有一个就够了。”
    季周行看了看电视墙下的玻璃缸,以为里面慢悠悠爬着的乌龟就是言晟所说的宠物。
    也是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想起玻璃缸里的乌龟不止一个。
    (3)20岁
    20岁的春节,是大院一帮纨绔聚得最齐的假期。
    言晟回来待了半个月,隔三差五被邀去喝酒打牌。那时他与季周行的恋情尚未曝光,长辈们一概不知,兄弟发小们却摸得门儿清。
    大家都瞧在眼里——言二和季少喝酒只喝一轮,打牌只打半场,装腔作势露个脸,走走过场就溜走。
    连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也要中途开溜。
    那天季周行穿了一件款式夸张的超长黑风衣,脚上踩着一双复古牛皮短靴,金发束成大背头,发间还别了两枚黑色的夹子,整个人显得高挑拉风,往人堆里一站,甚是惹眼。
    言晟一看就皱起眉,但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各开各的车,一前一后赶到会所。
    季周行渴了,进门就嚷着要喝水,言晟已经坐下打牌,知道他来了,却连头也没抬。周远棠没找到多余的杯子,将自己喝了小半的果汁递过去,笑道:“这儿。”
    季周行拿过一饮而尽,言晟这才瞥去一眼,旋即唇角一沉,打牌连输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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