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说我撩他
开了门傅知非穿戴整齐走出来,舒望:“……”
傅知非想着昨晚上桑野和他说的那什么“欲擒故纵”,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
帮什么忙,帮他洗澡吗?
气氛彻底死在了浴室门口。
舒望暗自吸了口气,叹说:“吃饭吧。”
他就不该来。
傅知非看见他还叹气,眼睛里神色更加复杂,这是没帮上忙很失望的意思吗?
不过刨开微妙的气氛,舒望做饭的手艺还是很好的,傅知非在吃东西上边虽然不挑不讲究,这一餐吃得也还是很舒服满意。
紫菜蛋花汤香气浓而不过,上边还撒了一些白芝麻,香且点缀,蛋花是小块的,每一块都浸透了汤汁味道。
馄饨也很贴心,吃馄饨能用勺,比左手用筷子来得方便。
舒望看着傅知非用勺舀着顺利吃下了第一口馄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他喂。
傅知非看着他的肩膀往下松了劲儿,微微皱起眉头,他用不用配合一下舒望,让他不失望一回?
这问题纠结到傅知非吃完了,也终于没了答案。
舒望给他剥了个煮鸡蛋,收拾碗筷去洗。
傅知非靠在厨房边上看他洗碗,细韧的腰身弯着一点弧度,傅知非突然的就想了点别的。
其实这样将错就错也没什么不好的,同居?情人?如果舒望不介意,为什么他要介意?
不过傅知非也就想了一会儿,终究作罢。
舒望已经在洗手了,傅知非把半边蛋壳托扔进垃圾篓:“你不要去欧蔓上班吗?”
“要,九点去,”舒望擦擦手说,“等十一点的时候我再来,中午想吃什么?”
傅知非笑了下:“桑野的话你也当真?他说话不靠谱的。”
舒望抿了抿嘴唇,将水池旁边溅出来的水擦了一下。
傅知非看他动作娴熟的模样又突然问说:“舒望店长不忙吗?欧蔓那边。”
“我算不上什么店长,”舒望浅浅笑了下,“盘店铺的时候出了点份子钱,平时也没什么事,就帮着老板看店的,不忙。”
傅知非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桑野把舒望坑来的原因他很明白,桑野后来怪模怪样的提醒他别跟舒望陷得太深,他也明白。
桑野就是想给他凑这么个机会,到底是玩玩而已,还是把人套在身边,都随傅知非。
他的意图傅知非知道,林烝也知道。桑野是个三观被林烝吃了的,他俩一唱一和,凑对搭配。
傅知非听舒望的语气,似乎挺想在他这里表现一下的,可他期望的不是短暂的贪欢,这事儿到了他这里,傅老师做不出来玩玩而已。
“我的确缺个家政,”傅知非说,“你要有空来能来做饭也行,我给你付钱吧。”
这和舒望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他都做好了“做饭抵过”的打算,突然就变成了劳动关系……虽然傅知非的这么说听上去挺公平的,不过舒望心里就有些不快意。
他因为傅知非的手伤抱有愧疚的负罪感,来找傅知非也是想顺便转变一下傅知非对他的看法,这突然变成了买卖是什么回事?
他又不是真的要当家政小哥?
舒望:“……好。”
18.不婚,爱情,狗
傅知非倒是没有和他说具体给多少,好歹没让场面继续尴尬下去。
小狗子围着舒望咕溜溜地转,扒着他的小腿嗷嗷撒娇。舒望蹲下去和它玩了一会儿,小狗子就翻开肚皮要他摸。
舒望搓了搓小棉花糖软乎乎的肚子。
“它挺喜欢你的。”傅知非说。
舒望点了点头,心想着,能不喜欢吗我和它都叫月月:“傅老师养多久了?”
“快有六年了。”
这个时间让舒望一愣,傅老师救他也就是五六年前的样子。他还和这只五六岁的小狗一个名儿,说不清是缘分还是巧合。
舒望挠了挠小狗的下巴,小棉花糖咧嘴笑得甜甜的,往他怀里拱,把他拱坐在地上。
傅知非笑了声:“傻狗子,五六岁了还是傻的。”
舒望摸着它笑了笑:“我还觉得它挺机灵的呢。”
“不呢,笨得很,”傅知非说着吹了声口哨,“月月!”
舒望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傅知非,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叫狗,连忙低头,又觉得这动作傻得很,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是。
好在傅知非没察觉他有什么不对,冲小狗吹了声口哨:“月月,玩捉迷藏,捉迷藏。”
小棉花糖耳朵一竖,哧溜一下从舒望怀里跳走。
傅知非对着客厅方向抬了抬下巴,和舒望说:“你去看,傻乎乎的狗。”
舒望站起身来走去客厅,一开始还没见着小狗,绕到茶几边上才看见了它,顿时失笑——小狗是和他们玩捉迷藏来着,躲进了沙发底下,露了个小屁股在外边,尾巴还摇啊摇,生怕别人找不见它。
舒望蹲在地上笑起来,拉了拉小狗的尾巴,小狗傲娇地扭了下,不让他摸,然后转出乌溜的眼睛看着舒望。
舒望把它抱起来,揉在怀里搓了搓。
傅知非站在餐厅和客厅的交界处,脸上也带着一点笑,伸手往旁边的隔断架上拿烟,舒望“哎”了声:“傅老师最好别抽吧。”
傅知非淡笑了笑,没打算听他的,他叼上烟微微眯起眼睛,让舒望有种多管闲事的尴尬,看着他叼着烟的模样又觉得有点性感。
傅知非刚摸着打火机,手机却震起来,他看了一眼,摘下香烟接电话。
舒望安静地坐在地板上,小狗亲昵粘人,蹭着他的手,似乎已经和他很熟悉了。
那头傅知非说了句:“没那么快,往后推半个月吧。”
“我伤了手,包着绷带呢,要过两周的。”
舒望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那头傅知非笑了下:“不用来看我,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养养,半个月就行了。”
“嗯,头一回延期,画完的那些我给你寄过去先,麻烦你了。”
傅知非又和人客套了两句,挂了电话。
舒望一直安静地坐着,直到这时候才又说了句:“抱歉。”
傅知非重新叼上烟,点着抽了一口,在烟雾里微微眯起眼睛:“你替你朋友和我说的?”
他把“朋友”这两个字咬得有些重了。
舒望皱起眉头:“他是我老乡,我们认识很久了,不是那种关系。”
傅知非意识到他的问话是有些不该,舒望和别人是什么关系也不干他的事。
傅知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该去上班了。”
舒望的解释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感觉傅老师就不在乎也不相信。他不再有什么话好说,放下小狗,往门口去穿鞋,临出门的时候勉强扯了个笑,问傅知非:“傅老师中午想吃什么?”
傅知非对这个没什么要求:“随便吧,什么都行。”
舒望下楼跨上他的小电瓶,叹了口气,这才刚开始呢,他就已经开始想这该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一阵小秋风刮过来,他莫名察觉出一点瑟瑟的意味,打了个喷嚏。
等到他到欧蔓里边,送走两位剪发的客人,被旁边吹风机的暖风吹得鼻痒,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的时候,舒望戴上口罩,坐去了沙发里。
前台的婷婷看了他一眼:“望哥,你这是怎么?感冒了吗?”
她旁边的方蔓也看了他一眼:“小舒望,没事吧?看你眼底青的,昨晚上哪儿野去了?”
舒望往沙发里靠了靠,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前台小妹嗤嗤笑他:“难道昨晚上望哥又‘认识’了谁?”
方蔓奇怪她的重音:“什么‘认识’?”
前台小妹笑嘻嘻冲方蔓说:“姐你不晓得,最近望哥可有毒了,之前抽风亲自给人当洗头小弟不说,后边接个烫染的活儿,跟丢了魂一样,一剪刀咔嚓下去多咔掉半寸,愣是给人剪短了。还好最后做出来好看,不然可就砸了招牌了。”
她说着一呶嘴,舒望胸口还别着“艺术总监”的名牌呢。
舒望看了她一眼:“那客人合适短发的。”
“哦哟哦哟,是呢,好合适!”前台小妹一点没放过笑话他。
方蔓大波浪卷披肩及腰,染着低调的黑蓝色,泛着不甚清晰的紫,有些渐层挑染的感觉。她已算不上年轻,却十分漂亮,漂亮又时尚,举手投足里都是成熟女性的自信和妩媚。
方蔓瞧了一眼舒望笑笑:“怎么的,恋爱了?”
“没呢。”舒望皱了下眉头。
店里其他人不知道舒望的情况,方蔓倒是知道的,前台的小婷也知道。
小婷是因为她是个资深腐女,自诩舒望半个gay蜜,而方蔓的理由则要成熟得多,她是舒望的房东,是欧蔓连锁的大老板,还是个坚守准则的不婚主义者。
“婚姻,我们能有什么婚姻?十四亿人口,是gay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国外结个婚再回来,”桑野笑得很野,还很讽刺,“就算在国外注册结婚了,我们也受不到法律保护。”
“不动产需要尊重不动产所在地的法律,共同财产只能是我们增强内心牵绊的一个期望而已。”
桑野在电话里对傅知非说:“所以啊,在我们这些人里面,能支持着彼此长久维系下去、能过一辈子的,靠的纯粹是那什么爱情。”
“可笑的是,爱情只发生在瞬间,哪怕有很多很多个瞬间,也没有一辈子那么长。大家之间没有责任的羁绊,光靠爱情够个屁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