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说我撩他
傅知非被他们直接送回了家,桑野指着傅知非住的那栋楼对舒望说:“看见没,明天去顶楼报道。”
舒望真心觉得……傅老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朋友?
之后他们三个回去康爵处理王富桂儿的时候,桑野也是这么想的,这小孩儿交的这都是什么朋友,醉成了烂泥了都。
桑爷从小顺风顺水,无法无天,理解不了基层人民的心酸苦痛,坚信万事花钱皆可为。他要喝酒喝到醉,那也是乐得,不是消愁的。三观,那是什么玩意儿,被林烝吃了。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双方心里对于对方的人设感觉都十分崩塌。
王富桂醉得不省人事,被搬到康爵旁边的酒店里,这会儿睡得打呼了已经,把搬他的人累得够呛。舒望看着床上万事无忧的王富桂,简直想给他再来一脚。
这都闹的什么事……
舒望看了王富桂两眼,要不要上前给他盖个被子的想法挣扎了两下,最后烟消云散,他手里还攥着那件已经废了的衬衣。
出酒店骑着小电驴一路回家,夜里秋风有点冷,舒望打了个喷嚏,眼眶都是热的,有些委屈。
这事儿其实就算私底下了了,林烝刚开的那辆车几百万,桑野傅知非他们就根本不缺赔偿的那点钱。
桑野提出叫舒望去给傅知非做饭,看在桑野眼里是玩笑,看在舒望眼里就有点“不要你赔钱,但你总得给我赔点什么,比如卖艺卖身之类”的这种感觉。
舒望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行的,毕竟在再次遇见傅老师之前,他就已经一直在“卖艺”了,傅知非从墨月堂这边订的每一支笔,都是他做的。
舒望觉得委屈,是因为这事他什么都没做错,宽慰宽慰老乡,一起喝个酒,怎么就错了?想要和傅知非解释,没来得及解释,怎么就错了?
毕竟是傅知非主观误认在先,王富桂被陌生人打断了喝酒不痛快要泄愤也是真的酒品渣,可这都和他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他就成了傅老师口里“随便”“一夜情”的人,真是……太糟糕了。
傅老师在他心里的形象变得很分裂,似乎和记忆里那个抱他去医院的傅老师已经不像是同一个人。
可偏偏,后来王富桂把碎酒瓶扎过来的时候,傅老师那么用力的护着他,那个瞬间舒望贴着他的胸口,听见傅老师的心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要跳飞了。
两个截然不同的拥抱,把他心里觉得分裂的形象又重叠在了一起。
淋浴的水流冲下来的时候,舒望撑住墙壁,温热的水像是温热的手,沿着背脊一路向下,握在他腰上。
傅老师应该是常年锻炼的,胸口和手臂上的肌肉都很烫热,抱着他的,用力时候贲紧的腹肌手感也很好。温柔体贴的夜晚,像是相恋多年爱人之间的柔情,几乎要将舒望溺毙。
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太过微妙,傅知非先是来找他,炙热的眼神和萦绕不去的暧昧的氛围让他觉得心悸。傅老师似乎并不是想关心他什么,而是要寻找一位合适的床伴。
再然后今晚上又在康爵碰见,一见面又问了那样的话。
舒望抬头抹了把脸,他不想在傅老师留下的印象是那样的,他想证明给傅知非看,你当年没救错人。
桑野幸灾乐祸的和傅知非打电话:“我觉得那小孩儿,啊呀呀,玩得好一手欲擒故纵,等到你家给你做饭你就看着吧,指不定怎么勾着你的鼻子走,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呢。”
傅知非叹了口气,对于桑野这没头没脑把舒望拉下水的这一遭有些不满,偏偏他还有那么丁点的期待。
这都是欲望惹的祸,傅知非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右手有些肿起来了,胀胀的难受,让人睡不着觉。
他一闭眼就是舒望垂着眼睛挂着泪的模样。
当时他们坐在车里,小孩儿都没哭出声,眼睫毛一绺绺的湿着,车窗外不时闪过的片片灯光从他脸上流动过去,像是古旧的摄像机盯紧了主演的表情来了个升格拍摄。
舒望眼上湿润的一点水光晶莹透亮,偏偏人还那么倔冷着一张绷紧的脸,握着他的手低声道歉。
蓦然地就让傅知非想起来那天晚上,他进入舒望身体时候舒望的那种紧绷。那会儿他问舒望疼不疼,舒望也只是咬着嘴唇摇头,攥紧了他握在他腰上的手。傅知非低头亲他揉他哄他,吻到眼睛的时候才从那里尝到一点湿咸的味道,太倔了。
想到这儿傅知非摸了手机从微信上问桑野:那小孩儿人呢?
等半天才等来一条回复:照顾“朋友”去了。
傅知非皱起眉头,把手机扔在旁边,自嘲一笑。
别胡思乱想了,睡觉。
手机那头桑野趴在床上摊成了大字型,衣服也没换,林烝进来往他屁股上一拍:“还在看什么呢不去洗澡。”
桑野晃了晃手机:“傅知非问我舒望去哪儿了。”
林烝瞟了眼屏幕:“感情上的事情外人说不清楚,别乱掺合。”
“我和你赌钱,那小孩儿对傅知非有意思,”桑野冲林烝笑,“多不靠谱啊,那小孩儿长得挺好看,还年轻,万一以后伤了傅老师的心呢?”
林烝捏住他下巴:“又好看,又年轻,你喜欢么?”
“宝贝儿你吃什么醋啊,”桑野往林烝身上一跨,“驾,快抱爸爸去洗澡。”
林烝把他抱起来往浴室走:“傅知非不是会让别人掌控主动的人,你操不到他的心。”
桑野笑嘻嘻搂着林烝:“我也不想操他的心啊,我只想操|你。”
林烝一手托着他,一手把他的衬衣从裤腰里拽出来摸了进去,桑野哼哼两声去吻他的嘴:“怎么样,烝哥,给操不?”
“想在上边儿?”林烝淡笑着看了桑野一眼,亲了亲他的耳朵尖儿,宠溺说,“行——”
17.尴尬,早晨,好
第二天早晨舒望拎着菜,摁响了门铃久久不得回应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认错了门,又往对门摁了门铃,仍旧没人应答。
舒望打了两个喷嚏:“……”
他有点怀疑桑野是逗他玩的了。
身后的电梯叮一声响,比电梯声音更打破沉闷的是奶凶的狗叫,特别凶,冲过来一只棉花糖一样的小博美,随即被牵引绳拉住,一个咕啾往后滚,“嗷”地叫了一声软的。
牵着狗的傅知非显然没想到舒望会这么早来,说实在的他就没觉得舒望会来,毕竟桑野说话的时候,说正经话也和开玩笑似的,谁认真听啊……
……舒望认真听了。
舒望打量了傅知非一眼,傅老师穿着一身运动衫,身量挺拔,休闲朝气。
如果手上没有绷带就更好了。
对上眼睛的刹那,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尴尬。
“吃了吗?”舒望先一步问,他指了指身后,“您住哪一户啊?邻居家好像也没人。”
小狗子蹭在舒望身边不停的嗅他的脚,让舒望有些拘谨,总怕踩着它。
傅知非:“两户都是我的,做饭在左边。”
他说着去开指纹锁,舒望觉得这话说得奇怪,话跟话地笑了下:“吃饭在右边?”
傅知非推开门,返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舒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行吧。
傅知非单手给小狗解背带扣有些麻烦,小狗显然和他很是亲昵,可傅知非的右手又不能被它舔着。
“我来吧。”舒望说着就要动手,那头傅知非却先命令了小狗,有点凶:“月月,坐!”
舒望险些也给他坐下。
他小名就叫月月。
真他妈尴尬。
小狗哈着舌头坐好了,傅知非叫它:“不许动。”
小狗缩回了舌头,傅知非单手解开了扣,往它头上揉了把:“乖。”
小棉花糖哧溜就哈着嘴滚了出去,叼着玩具自己嗨去了。
傅知非给舒望拿了双拖鞋,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奇怪:“怎么了?一直蹲着?”
“没。”舒望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拎着菜去厨房,小狗子以为有好吃的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舒望拨弄了它两下,一抬头,傅知非正靠着餐厅墙壁看着他呢,舒望尴尬地问:“它叫月月啊?”差点问出个“也”字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一下他和小狗不一样,舒望还问了声:“小母狗吗?”
“小公狗,”傅知非应了声,又说,“我煮了粥。”
舒望更尴尬了,人家自己弄了饭,他这上赶着来是要干嘛?
还遇见了一只和他同名的小狗……神他妈自我尴尬。
不过等他打开电饭煲,尴尬的就变成傅知非了,因为他只插了插头没摁开关,里边的还是米。
傅知非:“……算了,吃别的吧。”
“您有什么不吃的吗?”
这个“您”字让傅知非多看了舒望两眼,舒望补充说:“就是过敏的,或者不喜欢的,有吗?”
“没有,不挑,”傅知非说,“随便你弄什么,我先去冲个澡。”
舒望正从袋子里拿出一袋馄饨,闻言就急了:“不能洗澡!”
傅知非看着他,舒望尴尬说:“我是说……不能碰水,你的手。”
“我知道,”傅知非笑了下,“我的意思就是,我去擦洗一下,这样说行了吗?”
舒望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
傅知非往浴室去了,舒望有条不紊的做事,锅上的馄饨开始起起伏伏,紫菜蛋花汤的味道也慢慢溢了出来。
直到添上了两碗,舒望拧起眉头,这也洗得太久了。
他踌躇走到浴室边,鼓起勇气问了声:“傅老师,您没事吧?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