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说我撩他
桑野头也没回:“去你麻痹!”
舒望只盯着傅知非,咬着话说的:“我要去!”
傅知非这会儿痛得都有些没感觉了,捏住了手腕,手上的血也没接着流那么吓人。他倒是挺有分寸的,想着这块儿就一醉鬼,不能让人小孩儿在这儿待着,一会儿再出事。
“那就去。”傅知非的声音还有些恼怒后的冷淡,桑野猛甩头瞪他觉得傅知非真他妈有毛病。
几个人一路往康爵外边走,等上了车,一车四人,就林烝没喝酒,他开车又快又稳,感觉跟飚似的。
傅知非握着手腕没放,手上被舒望摁着他的衬衣止血,舒望的手还颤着呢,眼睫毛上挂着眼泪。他两个坐在后座上,傅知非被他握着的手微微动了动手指:“不严重,别大惊小怪的。”
副驾驶上桑野回头瞪他:“别大惊小怪个屁,万一你手废了呢!万一呢!他妈神经病,和醉鬼打什么架!”
桑野又瞧了舒望一眼,扯着嘴角冷笑:“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叫什么,舒望是吧?挺能玩儿,神魂颠倒撩完就跑,撩得人都为你吃味打架了,心里爽不爽?”
傅知非拧起眉头,那边桑野还在说:“我可告诉你了,他就靠着这只手吃饭,真要有事,剁了你和那疯子都赔不起!”
“桑野。”林烝开着车,声音冷淡地叫了他一句。
桑野忿忿不平,不耐林烝当着别人的面管他,还要撒泼,林烝往桑野手上抓了一把,用力摁了一摁,这才把他摁稳定了。
后座上傅知非一言不发,桑野和他认识二十多年了,替他说话,他没法折桑野的好意。况且的确是心里有气,虽然知道不至于以后就画不了画,但痛还是痛在自己身上,又气舒望不爱惜自己,还找不到他气舒望的资格在哪里,更为憋屈。
舒望握着他的手,中间隔着他揉皱了的衬衣,另一手抹了把脸,声音很低地一直在说“对不起”。
傅知非很平淡地和他说:“没关系。”
心里却隐隐的有些烦躁,说不清感觉。
15.医生,知礼,哥
等到了医院,医生看了看他的手说是没大问题,一行四个人的心才落了下来。
包扎的时候那医生看着他单号上的名字随口问了句:“傅知非?是不是有个亲戚叫傅知礼啊?”
“嗯,”傅知非皱着眉头,看他清理伤口,有些隐隐的疼,“那我哥。”
“噢,傅医生今天值夜班来着,你和他说了没有?”
傅知非皱了下眉:“没呢,别打扰他了,小伤又没什么大问题。”
给他包扎的医生看上去年纪约摸四十,眼镜背后一双眼睛锐利的,抬头看了傅知非一眼,这一眼里的探究和穿透力让傅知非有些不爽。
医生笑了笑:“虽然口子不长,但是有几个地方稍微深了点,不至于要缝针,但是也要一两周才能好了。别沾水,忌口,好好养着吧。”
傅知非点了点头:“行。”
桑野在一边问:“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这就包扎完就行了?”
“要打个破伤风,再开点消炎药,”医生叫来护士,“先给他做皮试,看一下会不会过敏。”
护士答应一声,准备药去了。
医生说完就走了,舒望坐在一边长舒了口气,看着傅知非缠了绷带的手心里特别不舒服。
桑野瞪了舒望一眼:“轻松了吧,没大事儿,不用赔。”
舒望抿起嘴。
桑野这会儿也算是舒了口气,又恢复成一贯没脸没皮的模样:“哎,我说小孩儿,你多大年纪啊?看起来恁小呢?”
“23。”舒望说。
桑野笑了笑:“还真看不出来年纪,长得真水灵,难怪傅老师喜欢你。”
舒望抿了下嘴唇,他怎么没看出来傅老师喜欢他呢?除了那回在床上,他俩就没搭调的地方。
“哎,舒望,”桑野笑得跟舒望认识了好多年似的,“你看你对比对比咱傅老师,还有你那个醉鬼,啊,哪个更好?”
舒望皱眉不愿答话,桑野笑说:“哎,说话啊。你承不承认傅老师比较好?又帅,是吧,又高,还有钱。不然你干脆以后就跟着傅老师得了呗?那人什么货色,能和咱傅老师比吗?”
“桑野。”傅知非拧起眉头瞪了他一眼,这人说话没遮没拦的,认识久了知道他那是富二代铜臭味的真性情,不知道的就觉得他双商低下,说话难听了。
舒望开口解释:“那是我朋友,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管什么朋友炮友,”桑野脸色冷了些,还是带着笑的,“总归是酒品不行,对不对?”
舒望闷声闭上了嘴。
一时间气氛安静,门外又赶来一个人,傅知礼穿着白大褂,眼神往里边一瞟,落在傅知非身上:“怎么了这是?”
桑野笑嘻嘻地朝他问好:“傅大哥,你弟弟打架了,可出息了,手差点废了。”
傅知礼哼了一声,桑野不敢造次,收了笑。
小护士跑来给傅知非做皮试,知礼瞧了一眼就说:“别打了,他过敏,直接用免疫球蛋白那个。”
小护士“啊?”了一声,门口那位四十来岁的外科医生冲小姑娘说:“听他的,去取药吧。”
医生护士把门留给了这几人,小护士帮着取药去了。
傅知礼的眼神又落在舒望的身上顿了顿,而后看了看傅知非的手,淡定的揣起白褂口袋:“废不了,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好。干什么打架?你们几个身上一身的酒味,喝多了?”
“没喝多。”傅知非对于他哥这种问小孩儿的口气不太满意,傅知礼的确比他大不少,从小就这当爹一般的口吻。
桑野躲在林烝背后不怕事大的笑嘻嘻说:“不喝多那种情况下也得打,男朋友都快被人欺负了能不打架吗?”
舒望听得一愣一愣的,没跟上桑野的思维。
傅知礼看了眼舒望,微微拧了眉:“男朋友?”
桑野一个劲儿冲着傅知非打眼色,傅知非啧了一声反问道:“我不能有男朋友吗?”
傅知礼皱起眉头的模样和傅知非很像,没多话,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小护士过来打针的时候,顺带和傅知礼说那边有事叫他,傅知礼伸手往傅知非头上摁着一揉,眼神淡淡看了眼舒望:“少喝酒,别乱来。”
“我没乱来,”傅知非躲开他的手,“忙你的去吧。”
那头傅知礼走了,破伤风免疫球蛋白是肌肉注射,傅知非不愿在损友面前脱裤子,把人都赶去了门外。
桑野没骨头一样靠在林烝身上,冲舒望笑:“哎,傅老师的小男朋友,你会不会做饭?”
舒望都根本不愿理他,勉强点了头。
桑野笑说:“那好极了,你缺不缺钱?”
舒望深呼吸一口,眼睛看着门板:“我不缺钱,也不是傅老师的小男朋友。”
桑野笑眯眯的:“反正傅老师的手都那样了,虽然不至于很严重,不过他就一个人住着,现在连做饭阿姨都把他甩了,要我看你干脆将功补过,帮个忙呗?”
舒望用着一种“我觉得你有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眼桑野,桑野毫不介意:“傅老师手受伤了他也当不了禽兽,你就这段时间照顾照顾他就行。”
桑野骚情说:“关爱空巢老人,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舒望眉眼里淡淡的皱着,林烝拍了下桑野的背:“你不用理他,他喝多了。”
舒望看了眼面前的男人,疏离又冷淡,不知道怎么和桑野凑到一起去的。
林烝说:“傅老师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四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桑野说话:“不过的确是要找个做饭阿姨,他的做饭水平似乎不太靠谱。”
“是太不靠谱,”桑野纠正说,“非常不靠谱,要不是今天他自己做饭差点把自己药死,也不会出来找我喝酒,就不会遇上被人小年轻抛弃,也不会和一个酒鬼争风吃醋,更不会伤了手。”
“所以都是没有做饭阿姨的错,”桑野幽怨地看了舒望一眼,“不过这件事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去找那酒鬼的麻烦好了。”
桑野的话非常的不要脸,近乎是要挟了。
他靠着林烝,一双桃花眼看着舒望意有所指:“毕竟不论是醒是醉,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烝烝你说对不对?”
林烝淡淡接话说:“对。”
桑野笑了声,也不在意走廊上还有小护士在值班走来走去,搂着林烝主动亲了一口。
看得舒望脸红,总觉得他是在提醒自己,那天晚上,是他先亲傅知非的。
16.家政,床伴,行
等傅知非从病房里出来,几个人重新坐上林烝的车,桑野满脸得逞:“哎,傅老师,我给你找了个家政小哥,怎么样,赶快谢谢爸爸。”
傅知非拧着眉头:“什么?”
“我说,给你找了个家政小哥,当当!”桑野双手摊向舒望,“就是他。”
傅知非满脑袋无语:“什么鬼?”
桑野翻了个白眼:“意思就是说,在你找到做饭阿姨之前,舒望暂时会照顾你。”
傅知非看向舒望,还有些不相信,桑野笑说:“你看什么啊?是人家自己乐意的,对不对,舒望?”
舒望皱着眉,点了点头。
傅知非想着之前桑野和他说的,找个人做戏,敷衍家庭、暂时凑合,不由得微讽的自嘲笑笑。妈妈桑可算是为他操碎了心,连人都给他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