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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宥

作者:猫大夫 时间:2020-11-01 18:57:26 标签:HE 年上 虐恋

夏敬行怔怔地看着夏琚俯下的身躯,喉咙发紧。他太熟悉夏琚的唇舌了,所以才会在这一刻动弹不得。
好像有血腥味,夏琚不确定是不是味觉出了差错。他迅速地脱掉冰鞋,打开车门将鞋丢出去,又从地上爬起,扑入夏敬行的怀里。
开门的时间只有几秒,但因为车内的灯光,夏敬行在这几秒内仿佛看见霜雪卷入温暖的光里。
他在霜雪消失以前拥抱夏琚,而夏琚明显更全情投入。
他坐在夏敬行的身上,拥着他的肩颈,拉扯他的发梢。
夏敬行感受他的腰肢在自己的臂弯中隐隐发颤,他仿佛捧着一颗灼热的心,这份热切由内而外,令夏琚像极了一团火。
他从没有想象过夏琚会像火焰,而他如今确实是,而且能将烈焰向他蔓延。
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夏敬行在迷茫和悸动中,确认让自己感到陌生的部分。
而他很快找到答案,答案是此时此刻的夏琚。
呼吸和呻吟满溢车厢,原本只是温暖,渐渐变得燥热。
在燥热当中,夏琚的身影被车内的灯光和窗外的月光照亮。他白皙的身躯像是蒙上一抹灰色,却万分鲜明。夏琚的热情如同这抹鲜明一般,没有掩饰、没有矜持。
不是感激不尽的献身,不是低入泥土的求赏,甚至不是急于升华灵魂的交融,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赤裸裸、白晃晃,出于最原始本能的求欢。这是夏敬行最熟悉的,可实现在夏琚的身上,又是如此陌生。
夏琚却做到了,在汗津津的肢体语言里,他们很快忘记冰冷和疼痛,又或者说,完全包容和忽略了。
他是长大了,从男孩到男人。夏敬行握紧他的腰肢,艰难地抬起眼帘,看见他的下颌和颈项满是汗水的痕迹。他低头,有汗水低落在夏敬行的眼睛里,他捧着夏敬行的脸,匆匆地吻他,又急忙将他抱紧。
如同追逐一颗星星。
“冷吗?”夏敬行没有在车上找到毯子,看着蒙上白雾的车窗,在他们的体温回落以前问。
夏琚趴在他的肩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回酒店吧。”夏敬行抓起一旁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说。
闻言,夏琚没有动弹。
过了一会儿,他把衣服穿上,起身坐至一旁,低头整理裤子,说:“我来开车。”
夏敬行惊喜地看他,待他投来疑问的目光,忍不住笑着将他揽进怀里揉了揉,吻他的额角道:“是大男人了。”
夏琚木然了片刻,对着他欣慰的目光,说:“这样我就能更好地爱你了。”
“嗯。”夏敬行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把他从副驾驶座上拖过来,自己则将驾驶员的座位让出。
夏琚关闭车里的灯,又把远光灯打亮。突然,一阵冷空气涌入车厢内,他打了个抖,问:“你干什么?”
“冰鞋不要了?”夏敬行把捡回来的冰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笑着把鞋放往后排。
见状,夏琚愣住——他真的忘记了冰鞋。可是,他曾以为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东西。看着夏敬行脸上轻松的笑容,夏琚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偏偏沉重之余,又因为某一个答案而变得踏实很多。
如果现在,夏敬行让他不要再滑冰,他说不定真的会考虑放弃。幸好夏敬行没有说这样的话。或许正是因为夏敬行不会那样说,所以他才会有可能为了夏敬行放弃吧。
“我的包落在湖边了,先去拿?”夏琚说着,将汽车挂挡,踩下油门,朝湖边开去。
寒冷的天气、不便捷的交通以及正在装修的内部,全成为酒店客源稀少的原因。
深夜,冷清的大堂里只有两名正在值班的前台,门童在门内打瞌睡,夏琚把车开到门口后,他过了半分钟才从门里出来迎接。
夏敬行和夏琚对此都不在意,下车后径自上楼。
回到灯光明亮的酒店中,夏琚才能好好看一看夏敬行。此行是他安排的,如若不然,他们此刻或许已经抵达滨城,又或许还留在家里等待。
独自来这里的路上,夏琚曾想过这是不是夏敬行给他的一次锻炼,可是,当他看见结冰的粟湖,忽然领悟这不是锻炼,而是礼物。
夏琚虽然从小就开始滑冰了,这么大的冰面却是第一次见到。在入住的房间可以看见这个粟湖,夏琚在窗边看了不到十分钟,便按捺不住想去滑冰的心情。
向酒店的工作人员确认湖面已经可以上冰后,即使时间很晚、天气很冷,他还是拎着冰鞋出去了。
现在重新回到酒店的房间,重新见到夏敬行,寒冷才后知后觉地拥抱夏琚,而他已经有了温暖的来源。
夏敬行把夏琚的冰鞋放在门边,拍了拍外套上的冰屑。
闻声,夏琚回头,立刻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要撩起他的裤腿确认到底有没有受伤。
夏敬行没有躲避,低头道:“没事,没你认为的那么锋利。”
夏琚愣了愣,抬起头。
夏敬行凝视着他,在他起身后揉揉他的脑袋,说:“那时真是辛苦你了。你很勇敢。”
他沉默片刻,道:“我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可能是我全部的力气。”
“嗯,不过,现在力气又回来了,不是吗?”夏敬行握了握他精瘦的胳膊,“冷吧?一起洗澡,要不要?”
夏琚错愕,随即笑说:“要。”
按摩浴缸里的水流不及夏敬行的臂膀有劲,夏琚靠在他的怀里,因为太温暖,昏昏欲睡。
他趴在夏敬行的胳膊上,问:“你是特意选了这里,让我滑冰吗?”
“嗯。”他捋着夏琚的一缕头发玩。
“先前……和佟弗念他们约过一起滑野冰。不过,现在他们差不多都不在了。”说到这个,夏琚难免遗憾,“在野外滑冰真挺开心的,特别舒服。大自然真好。”
夏敬行听了这话,忍不住发笑,说:“小屁孩儿。”
“你刚刚还说我是‘大男人’了。”夏琚斜眼道。
夏敬行捏捏他的脸,说:“今晚的天气这么好,明天应该也是晴天。明天白天,我再陪你去吧。”
夏琚听罢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他刮了一下夏琚的鼻梁,用毛巾蒙住眼睛,沉进浴缸中的热水里。这片刻的舒适因为夏敬行的贪图,显得须臾。可他试图抓住这样的短暂,放空自己,假装能够融入这缸热水里。
可惜,他不能够完全放空。关于柯咏梅说的话,几度涌现在夏敬行的脑海里,令他烦躁不安。幸好他提前蒙住双眼,这样夏琚才很难看出他的异样。
偏偏这么轻松舒适的时刻已经太难得,夏敬行纵然烦恼,依然想把夏琚拥进怀里。
浴室中的灯光很亮,透明、泛着银色,夏敬行的身体被热水浸泡出不自然的殷红色。夏琚看着他的指尖和手背发呆,俄顷转身亲吻他的嘴。
夏敬行张开嘴,如同做一个梦,在梦中和夏琚接吻。
热水的潮湿慢慢浸透他们的皮肤,而他们身体的热量和水温对流。
“这里真好,只有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夏琚撑着他的肩膀,慢慢坐起,说。
夏敬行知道他还有后半句,可没有补充,也没有等他说。这终究不是梦境,而在现实当中,夏敬行不愿意胡言乱语。
chapter 19 光的来处
chapter 19 - 1
还是这个地址,滨城市滨海区人民法院。可是,明明是同样的地址,夏琚却感到十分陌生,陌生得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是因为门口的牌匾变得朴素了,还是因为墙面装饰一新?夏琚努力回想,总感觉这里除了名字和地点以外,和记忆中的全然不相符。
那一部分过往好像从夏琚的记忆里被抹除一般,除了一些人的面貌和陈诉外,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次的审判组织叫做“合议庭”,上回呢?
记忆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角。
他记得当初自己坐的这个座位,有一个半开放的铁笼子,但是这回没有了。他正面对着书记员,她的身材娇小,像是南方人。因为她小巧玲珑的身体完全无法挡住身后的审判席,夏琚更清楚地看见审判长。
他不认识这位表情严肃、微微发福的大叔。分别坐在审判长两侧的审判员和陪审员,夏琚同样不认识。公诉人好像也不是之前那位了。
整个合议庭上,夏琚只认识坐在辩护人席的梁成轩。可是,哪怕知道他是梁成轩,夏琚还是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也许因为他的表情太严肃,脸上没有平时常见的戏谑的笑容,也许因为他穿的西装和往常的款式相差略大,看起来太过正经了。
夏琚是头一次从他的眼神中读出鼓励和安慰,距离隔得不远。不过,由于这太不平常,夏琚也觉得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夏琚此前一直有一个天真的设想:认为夏敬行会出现在旁听席上。他不太确认夏敬行是否也有这样的设想,又或者,夏敬行忘了告诉他。来前夏敬行告诉他,他得一个人出庭时,他愣了一愣。可当时他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回答只有一个哦字。
后来,夏敬行问他晚上想吃点儿什么,他说海鲜。
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突然缺少了郑重其事的仪式感?夏琚想不明白。好像这一天,他们都已经期待太多久,期待得麻木了。
好在有一个认识的人,不像上一回,夏琚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审判长的手中握着一只法槌,法槌落在后,开庭了。
不久以前,夏琚曾经向佟弗念陈述过一次自己的经历,但案发的当时具体有哪些细节,他没有全部说清楚。一来是他的确记得不清晰了,二来,碍于佟弗念是个女生,他不愿把关于血腥和残忍的细枝末节全说出来。
夏琚发现,到了法庭上,控方的陈述比他完整得多。
他能够说清楚案发的时间、地点,当天的天气情况,所有被害人、证人和夏琚间的关系,也能够被罗列清楚。
夏琚听见他用刚正不阿的语调陈述了自己的身世:
单亲家庭长大,由母亲独自抚养。学习花样滑冰的费用除了母亲的收入外,还有俱乐部的教练及队员们的慷慨资助。他的母亲以卖淫为生,案发当时正在进行卖淫活动,并被警方抓获,扣押在派出所里。
他的母亲曾经和被害人进行过性 交易,以争取夏琚留在俱乐部的资格,由此证明,被害人是异性恋。案发现场存在多处血迹,当时只有被害人和夏琚两人,被害人的身上有多处创伤,并在颈部、胸部有致命伤口,全为凶器造成。
凶器是冰刀,现场只有一双,来自于夏琚。案件的报案人是被害人和夏琚的教练,柯咏梅,她同时是本案的证人。
根据证人提供的证词,当时被害人倒在血泊当中,现场之所以留有她的脚印,是因当时的情况受到惊吓,乱了阵脚。
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前往现场,很快在更衣室的浴室里找到躲起来的夏琚,将他逮捕。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除柯咏梅外,还有同样在当天参加比赛的徐威,他提供的证词和柯咏梅的一致。
夏琚从四岁加入滨城花样滑冰俱乐部,和被害人成为队友。据徐威等队友提供的证词,夏琚在学习滑冰的过程中,得到过很多来自被害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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