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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宥

作者:猫大夫 时间:2020-11-01 18:57:26 标签:HE 年上 虐恋

夏琚由于家庭经济状况限制,曾多次拖欠训练费用,全为被害人垫付。由于两人同为柯咏梅的学生,在俱乐部中时常一起训练,相处时间很长。被害人在俱乐部和省队均有良好的人缘,对夏琚关心爱护。由此可以推论,在案发当时,被害人极有可能对夏琚没有防范意识。
夏琚的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对待他人态度冷漠,鲜少与其他队员交谈,大部分训练的时间和被害人在一起。即便如此,夏琚对待被害人的态度依然十分冷漠。“不爱说话,不笑,训练结束马上离开。”多位证人提供这样的证词。
发生这样的事故,是由多方因素造成的,直接原因是夏琚以冰刀为凶器,给被害人造成致命创伤。夏琚由单亲家庭抚养,母亲为娼,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缺少良好、健康的成长环境。花样滑冰是一项需要巨额投资的运动,夏琚的家庭条件难以供给他的学习,造成他在队友之中容易产生自卑、扭曲的心理,排斥来自他人的关怀,易怒、易妒。在一审当中,夏琚承认自己对被害人的羡慕和嫉妒,以及当天比赛未获奖项的愤怒。
因夏琚犯案时,未满十四周岁,法庭未判处其刑事处罚。由于新的证据未能推翻被害人为夏琚所谋杀之事实,希望合议庭能够维持原判。
两处致命伤……夏琚回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他想起的不是当时自己做了什么,而是第一次出庭时,被要求指认的图片证据。他也不能肯定那两处致命伤到底是不是自己造成的,不过当时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所谓的“激情杀人”,不就是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看见现场的照片时,同样茫然。他记得陆济山的裤子是没穿好,露出臀部的,可照片上他的裤子穿好了。是什么时候穿的?在他害怕得把灯关上以后吗?或者在他不再动,夏琚抹黑爬进浴室,把自己洗了又洗以后?
反正,那回,夏琚在公诉人的一再询问下,指认了那张照片。
轮到辩方陈述时,夏琚听到了一些和当年不一样的内容:
根据警方在现场采集到的证据,柯咏梅在警方抵达前,在现场留下足迹。足迹主要分布在被害人的尸体周围,根据证词,证人是对被害人的生命体征进行检查和确认,所以造成尸体有被拖动过的痕迹。
但是,根据夏琚的口供,被害人被杀害前,曾对夏琚进行猥亵、性侵,在性侵过程中进行的反抗——包括用利器伤人,属于正当范围的范畴。由于徐威提供的新证词中,不能证明柯咏梅的行为仅仅为确认被害人的生命体征,辩方有理由认为柯咏梅对现场进行了破坏。控方所谓的“被害人没有防范意识”,极有可能是在性侵的过程中,难以进行防范。
案件发生后,经法医鉴定,夏琚的身上同样存在挫伤和勒伤。根据辩方最近追寻到的证据,当年法医仅在于皮肉表面的鉴定,未对夏琚身体隐私部位进行鉴定,这无疑导致辩方难以佐证被害人当时犯罪之事实。针对这一点,辩方寻找了两位新的证人,希望在稍后当庭认证其可能性。
控方提到的两处致命伤,均非即时致命的刀伤。现场的血泊主要集中在入门处,但冰刀落在室内更衣柜旁,说明被害人受伤后曾经移动过。根据警方提供的现场照片及采集的足迹证据,可知柯咏梅仅在被害人周围活动过,被害人是自己移动至入门处的。也就是说,受到重创后,由于被害人自身采取的活动导致失血过多致死,这才是被害人的死亡原因。
辩方不认同一审中将当事人判处为“故意杀人罪”,当事人当时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希望当庭给予改判。
梁成轩的陈述结束后,夏琚不禁困惑了。他看向其他人,发现陪审员同样露出迷茫的表情。
很快,控方戳破了这层困惑,提出既然辩方不能给出案发前被害人对当事人进行性侵的证据,一切属于猜测,不可作为改判的理由。
“如果我当事人的性格和他的出身,包括他的家庭背景,均可以作为他行凶杀人的佐证。那么被害人在此前的行为,又为什么不可以证明他当时确实对我当事人进行性侵?”梁成轩辩护道,“在一审当中,证人夏喜娣——也就是我当事人的母亲,曾经口述,被害人在日常当中有对我当事人进行猥亵的‘前科’。当时法庭没有对此予以采纳。案发之后,警方在浴室当中找到我当事人,当时的情况为‘衣服上有大量血迹和水迹’,说明我当事人曾经使用清水清洗过自己的身体。警方抵达现场时,现场已经被证人破坏。关于被害人是否存在性侵我当事人的嫌疑,希望当庭允许我方提请新的证人。”
新的证人?夏琚更加不解了。可是,他看控方好像不惊讶,暗想难道在庭前他们交换的证据里,已经有过这一项了吗?
但梁成轩怎么没有对他提过,夏敬行也没有……到底是谁?夏琚没来由地不安,焦急地看向梁成轩。梁成轩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笃定、安慰和胜负欲,他的目光很淡,像要说一个事实那般。
作者有话说
之前一直在思索怎么写这一段,所以卡得比较严重。终于写出来,效果也不理想……
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写了……orz
是我无能。
明天白天继续更新,我起床以后就写。新的证人,之前曾经被提起过一次,仅仅一次。
让大家久等,抱歉。o(╥﹏╥)o

chapter 19 - 2
经过审判长的同意,新的证人被传上法庭。夏琚看见一个身高与自己相近的男子走进证人席中,可是他不认识这个人。对方看他的眼神中,虽然没有茫然,但夏琚也体会不到熟悉。
经过梁成轩的介绍,夏琚得知这个人目前在南方的一所高职学校任舞蹈老师。
南方?一个不甚确定的记忆闪回在夏琚的脑海里,他惊讶地重新看向他。
“你在滨城花样滑冰俱乐部学习花滑的时间,具体在什么时候?”梁成轩问。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像是背诵:“20XX年3月至20XY年12月。”
“你和我当事人是否认识?”梁成轩又问,“和被害人的关系又是什么?”
他皱眉,古怪地看了梁成轩一眼,仿佛不喜欢他这样提问,答道:“我不认识夏琚。和陆济山以前是队友的关系。”
“也就是说,夏琚加入俱乐部时,你已经离开了是吗?”梁成轩接着问,“为什么?”
他垂下眼帘,道:“我没有滑冰的天赋,放弃了。”
“审判长,辩方律师一直在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公诉人提醒道。
审判长点头,对梁成轩说:“辩方律师请注意……”
“还有——”未等审判长说完,那个证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开口抢白。
夏琚大吃一惊,连忙看向审判长。
庭上一度变得十分安静,全在等审判长的意思。
审判长凝视了证人数秒,道:“证人可以开始陈述。”
证人看了夏琚一眼,低着眼帘,说:“那个时候,我的父母正在闹离婚。我的父亲希望我跟他去南方,但母亲留在北方。如果不是陆济山也在那个俱乐部里,我可能就留下来了。陆济山不太正常。那时我是十四岁,出去比赛,算是有一点见识。我原本以为他那样是同性恋,后来发现,不是。他就是不正常。他是个变态。”
不知道为什么,夏琚听他陈述时,仿佛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昔日的自己。但证人比他大很多岁,那样狰狞的、幽怨的、黑暗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夏琚看着觉得不真实。可是,夏琚完全能够想象同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样子。
当然,夏琚想:他的脸上现在和未来或许再不会有这些表情了。
“你遭受过陆济山的猥亵吗?”梁成轩问。
因为始终垂着眼帘,证人点头的幅度很小,说:“一起在澡堂子搓澡的时候。他不但摸我,还让我摸他。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去做,在训练的时候,他会找机会为难我,向教练告状。”
梁成轩进一步问:“你认为以陆济山的为人,在案发以前,有没有可能对我当事人进行过猥亵,甚至性侵?”
证人看向夏琚,盯着他的脸,回答道:“可能会吧。陆济山喜欢漂亮的东西。”
闻言,夏琚微微打了个颤。
“你在俱乐部期间,被陆济山猥亵的事,是否告诉过其他人?”梁成轩问。
证人的面色一暗,冷冰冰地说:“有。我向柯咏梅教练报告过,但是她没有理睬。这是我离开俱乐部的另一个原因。不过,对于我的离开,她没有意见。我没有天赋,可能对她来说,我是个累赘,走了正好吧。”
“谢谢。”梁成轩看向审判长,“审判长,我问完了。”
原来,那段记忆是真的,他没有记错。夏琚看着这个对自己而言十分陌生的证人,再次想起当初他们唯一一次见面时,他对自己说的话。
真可惜,为什么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如果听懂了,又能怎么样吗?夏琚在他麻木的脸和空洞的双眼里,找到了答案——不能怎么样。他甚至不能像这个人一样,选择毅然决然地离开。
很快,控方对证人提供的证词提出质疑,原因是:证人的证词只能是一种猜测,与案件没有直接联系。案件发生时,证人已经离开俱乐部九年,期间再没有和任何队友有过联系。不能单凭他对被害人的固有印象,断定案发前被害人是否对夏琚有过不轨行为。证人的发言于本案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控方可以通过夏喜娣曾和被害人发生过性 关系,进而判断被害人不可能对我当事人进行猥亵和性侵。那么现在已经有了他猥亵他人的证据,怎么就不能判定存在这种可能了?”梁成轩平静的语气中透露出冷酷和愤怒,“我当事人的成长环境确实不健康,但如果这能够构成他蓄意行凶杀人的原因,那么如何解读被害人嫖娼的事实?一个会嫖娼、会猥亵他人的惯犯,有没有可能对我当事人进行伤害,进而导致我当事人基于正当防卫,伤害被害人?”
听到这里,控方的身体贴近公诉人席的桌子,扭头向审判长喊道:“审判长,辩方律师一派胡言,所提及的全为主观推论,在案件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证人的证词。不应采纳。”
审判长对控方的要求不置可否,答道:“请控辩双方轮流提问,维持法庭秩序。”
言下之意,是指梁成轩抢白了吗?夏琚看不懂目前的形势。渐渐地,他开始有一种不应该出现的心情:他不太想知道结果如何了,只想回去和夏敬行一起吃海鲜。
正在夏琚产生百无聊赖的心境时,他忽然听见控方对证人大声询问:“证人,你刚才提到,你离开滨城花样滑冰俱乐部以前,曾经被被害人猥亵过,是吧?”
“审判长,抗议公诉人以诱导的方式进行提问。”梁成轩打断道。
“抗议无效,控方请继续提问。”审判长的脸上露出些微难以捉摸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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