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秦正一笑离去:“不是还有一条退路吗?”
留下吴世杰一个人呆立在夜色里,他不知道秦正的退路在哪里,把孔雀集团拱手让给东方泽、然后秦正退回到祁城去吗?怎么可能让这个把孔雀王朝折腾得面目全非、威风不再的东方泽,继续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孔雀王朝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是耻辱!这是对孔雀王数十年威仪的无情践踏!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吴世杰一个人站在肃穆的夜色里,寂寞而绝望。
第二天是星期六,也是五月份最后一天。
早晨,秦正看到东方泽默默地站立在床头的镜框前,好奇地问:“你的表情怎么这样严肃?”
东方泽看了他一眼,只问:“今晚你有什么安排?”
秦正一笑:“听领导的!”
东方泽点头道:“好。今晚,我会带Helen回来,所以你方便晚些回来吗?”
秦正愣住了:“带她来干嘛?”
东方泽认真地说:“今晚午夜,我会在这里向她求婚。”
秦正这才想起明天就是六月一日,当即一下子跳起来:“不是——你还当真了?那不是跟我妈开玩笑吗?”
秦正知道,那晚东方泽差点被逼得当场表白,因为他不会让Helen一个女孩子当众向他一个大男人表白,当着秦母、甚至一干相关不相关的女人向一直未向自己表白的男士表白。
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让他曾经的女神受这种羞辱!
四年来Helen对他的等待,一直是他内心的负疚,如果Helen真的当场向他表白,他绝对不忍心当着众人拒绝。所以,他宁愿表白,宁愿等着被拒绝或是被接受的那一方是他、而不是Helen。
但,秦正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事儿东方泽居然当真了!
东方泽了然地注视着他,平静地说:“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秦正忙收敛表情,认真地说:“当然,男人是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开这种玩笑。但我觉得,比玩笑更要不得的,是不够真诚。如果你想向她表白,是不是要先确定:你为什么要向她表白?你真的爱她吗?”
东方泽淡定地说:“过去四年,我都准备着向她表白,但是我没有能力给她一份自由、幸福的生活,所以延误至今。而她,一直等我到今天,我非常珍惜她的这份默默等待。”
秦正叫道:“那是珍惜,不是爱!你真的希望跟她生活在一起吗?她那么女神,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东方泽说:“我喜欢外表开放、内心传统的女性,Helen就是这样的女性。曾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她在一起。现在,当我终于有条件去实现这个愿望的时候,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人,不可以太贪婪。”
秦正涩声道:“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爱她吗?”
东方泽平静地说:“爱,是责任、是担当、是矢志不渝,如果四年的坚守都算不上爱,我不知道在当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现在,当我终于可以主导自己的生活,我不可以放弃对这份感情的信心,就这样不负责任地逃避掉。无论怎样,这是我欠她的一份承诺。无论她是否接受,我都应该承担。如果她仍然愿意接受我,我会尽力让她幸福。”
秦正呆呆地看着他:“那样,你会幸福吗?”
不知是不是被他的问题触动,东方泽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却仍旧坦然答道:“如果能让她幸福,我相信,我会是幸福的。”
秦正苦笑道:“如果这是你期望的,我应该祝愿你的表白成功。只是,我还是希望,Helen的品味会更挑剔。那样的话,希望你不要太受打击,因为也许会有其它人喜欢你。”
东方泽帅气地一笑:“你也一样!继续努力,希望你也表白成功。”
那天晚上,秦正一个人躲在孔雀大厦的天台上喝酒。他怕自己清醒,更怕自己醉了,所以索性将天台的门从外面反锁,然后将钥匙丢到天台下,这样就算他醉也没有人找得到他,这样就算他清醒了后悔了想回去捣乱,他也回不去了。
好几次,他想砸碎玻璃门、不顾死活地冲进去,去找东方泽。
但每次,他眼前都是视频里那个遍体鳞伤的东方泽,那个目光死一样平静的东方泽,那个像小鹿一样用诀别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东方泽,那个在苦难中一直坚持着不曾哀求过的东方泽,那个最终无力、无奈、孤傲而又倔强的东方泽,流下的那滴泪……
他不敢去阻止这样的东方泽,怕那颗心再多一次伤感、那个生命再多一次波折,他曾经那么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求能让那人遂了心意、快乐而幸福地活在眼前,这难道不是他全心全意企盼的吗?
可是,当这样的时刻来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那人的事情……
那晚,东方泽请Helen吃烛光晚宴,看歌剧表演,去鸡尾酒吧,最后在午夜之前带她来到咸阳阁。在星光下三楼的平台上,他把那个女孩的镜框摆到Helen的面前,轻声说:“有几件事,我希望向你坦白。”
Helen的心充盈着即将到来的幸福,她的微笑都带上醉人的芬芳。
东方泽凝视着她,郑重说道:“虽然我在孔雀集团工作十二年,但我没有积蓄、没有财产,一个月后当我从这里离开,除了能力和头脑,我身无分文,只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你会介意吗?”
Helen有些吃惊和意外,却没有丝毫迟疑地微笑道:“不会。”
东方泽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没有办法许诺你未来的生活有多好,但我会努力建立自己的事业,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会用尽全部的心许你幸福,你相信我吗?”
Helen的眼神沉醉而迷人:“相信。”
东方泽又道:“如果你愿意这样跟我一起离开,因为你的离职期要一个月,明天你就要向公司提出辞职。为此放弃你努力这么久、做得这样好的一份工作,你愿意吗?”
Helen毫不迟疑地说:“愿意。”
东方泽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准备很久的戒指:“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Helen的眼角湿润了:“是的。”
当东方泽将那枚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她的泪终于掉落。
东方泽吃惊地问:“你伤心了?”
Helen笑着摇头:“不,是我的心醉了,我感觉今天我的心苏醒了,我的生活才真正开始。”
东方泽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他快速扫了一眼,脸色不由一变——是杜寒打来的。他示意Helen,立时接通:“怎样?”
杜寒的声音很急地传来:“抱歉泽总,这么晚打电话给您。实在是跟正总联系不上,我打了一晚上他的手机都无人接听,所以只好打给您……”
东方泽沉声道:“无妨。到底什么事?是秦董吗?”
杜寒道:“是的,秦董从昨天情况就不太好,当时判断只是病情波动,应无大碍,就没有通报您和正总。昨天晚上基本都控制住了。不想今天下午,血压突然冲上了200,心率和其它性能指标全部失常。抢救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控制住。所以,请您和正总,能否马上到医院来?”
东方泽沉声道:“我马上到。”
Helen忙道:“是秦董病危吗?我跟你一起去。”
东方泽大踏步向外走:“不必。你在二楼的客房休息,我尽快赶去医院,有事我再叫你。”
他怕如果Helen在车上,他肯定不能全速赶往医院,反而误事。
Helen只好说:“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她跑回到三层平台上,看着东方泽冲出楼门,坐进迈巴赫,飞快地打着火,还记着向Helen闪了两下前灯,就飞一般地冲出院子,冲进外面深沉的夜色。
Helen站在平台上,注视着那辆车在弯弯的山道上渐行渐远,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充实。这个晚上,一切都那么接近她梦想中的幸福,以至于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甚至怀疑自己在梦中。
她只有用力攥紧手指上那枚戒指,用铂金坚硬而细致的触感,来提醒自己:这一切不是梦!刚刚驾车离开、正在山路上飞驰的那辆车上,那个帅气、优雅、聪明、坚定的青年人,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就将在未来、不久的未来、一个月后的未来,开始他们共同的生活。
她笑了,感觉眼中湿湿的泪随着她的笑容润开。
于是在微微润开的泪光中,那辆迈巴赫晕黄的车灯以超音速飞驰在弯弯的山路上,以超音速的弧线划出山道,冲断厚重的路障栏杆,在Helen不受控制的尖叫声中,冲向下面恐怖的黑色山谷。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书友:
至此第四卷《般之方向》便落下帷幕。下面将开始本书的终卷《王之权杖》,敬请品尝。
谢谢!
云静
☆、1. 死亡降临
第五卷 王之权杖
有道千古谜题:
智慧还是品格,何以为王?
引得万世憧憬:
权利还是欲望,剑指四方。
斗罢利益暗战,莫尚朝堂;
看罢生死江湖,唯余草莽。
匆匆云霞不再,寂寂征袍已改,
只能许你以心,我的王。
1.死亡降临
2014年6月1日。星期日。
秦正被清晨的阳光吵醒,才发觉自己竟在天台一角蜷坐着睡了一夜。睡时不觉得,醒来从头到脚,身上每一块肌肉都酸痛无比,连嗓子都跟要冒烟一样干裂着痛。可是散落一地的酒瓶里,竟找不到半滴液体。天台的门被他反锁,钥匙也扔了,在这周日早晨七点的孔雀大厦顶层,他只好伸手到口袋里找手机来求救。谁知,手机竟然没电了。
他跌坐回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出不去也好,就不用知道东方泽昨晚表白到底成功没有。怎么可能不成功?他那么帅、那么骄傲、那么拽,只要他开口,Helen怎么可能不答应?
这时,门上传来敲击声。秦正不情愿地抬头,陈立在门里向他打手势,让他开门。秦正回了一个“没有钥匙,无计可施”的手势,本以为陈立会去找人找钥匙,不想他当着秦正的面,从怀里掏出手/枪,正正地对准了玻璃门,在秦正惊诧的注视下,扣动了扳机。
于是,墙一样的一大面玻璃门立即碎成无数玻璃块儿在两人之间砸了下来,闪着钻石一样晶莹光芒的玻璃渣颗颗边角圆润,踩在上面应该不会划伤脚——这玻璃门的材质果然不错。
不等秦正抬起头,陈立已经一个箭步从门框中穿了过来,用力摇着秦正:“正总,你醉了吗?”
本来秦正不觉得什么,被陈立这一摇,立时从头到脚、从胃到心都难受得要命,一把推开陈立:“你疯了!”尽管他的枪上装了□□,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孔雀大厦用枪还是太不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