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林鹏在阳光下连打了几个喷嚏,暗道:果然这几天在地下室呆得太久了,浑身都不自在,总算可以在阳光下去去湿气了。秦正一到,他心里踏实好多,这会儿骑在树干上,背靠着大树晒着暖暖的阳光,已经醺然欲睡。
突然,一阵马达的轰鸣声远远传来。这是一片废弃的楼区,周围都是荒弃的原野,所以有车驶近,很远就可以听到,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这里藏身的原因。
他立刻起身,在树干上一撑,已飞身上树隐到枝叶之间,躲的比猫还快。
一辆越野车飞驰而来,在这栋楼外用了三分半钟转了两个圈,猛然停住。从车上晃晃悠悠下来两个瘦瘦的年青人,一高一矮、一黄一白。两人四下观察了一番,林鹏正琢磨着要不要继续躲着,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树下四只眼睛立刻盯住了他。
这两人正是鸭子和蝎子,两人表面转悠、观察,鸭子已悄悄拔通秦正的手机。也是林鹏大意,没有静音,于是泄露了行踪。
林鹏向楼门一比:“他在下面,地下三层。不需要带路吧?”
鸭子微笑,超级和气地问:“原来他的手机放在你这儿呢?”
林鹏还未回答,蝎子已从另一边飞身上树,手里软鞭蛇一般穿过树丛、忽的一声就奔林鹏的腰缠了过来,嘴里喝道:“你先下来罢!”
林鹏大喝一声“好”,左臂闪电般探出,双指稳稳钳住鞭梢,人向后翻过树干,立时不见。蝎子只觉得手上一痛——鞭子就要脱手!这可是他的心爱武器,哪能放手!只这么一想,手上一紧,他整个人已被高高拉起,半吊在空中!
原来林鹏钳住鞭梢、向后空翻出去,那鞭子就在后面横着的树干上一绕而过,等林鹏落地时,就把这边紧握鞭子把儿不放手的蝎子给吊了上去!
鸭子手腕一翻,一枚又窄又薄的短刀紧贴在他的小臂上寒光一闪,直奔林鹏的脖子抹了过去!照理林鹏总要向后闪过锋芒,不想林鹏不退反进,人往前冲、手还向前一探。眼看着刀光堪堪削到他的手掌,他手一转,紧贴着鸭仔的手臂竟插入刀光之中!
鸭子都吓了一跳,却发现林鹏的手臂与自己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中间正夹着那柄短刃。而短刀在两只手臂的夹持下,已不再受他控制,他心中一惊,不像蝎子那样死不放手,立时松手向后抽身而退:刀已在林鹏手中。
这时蝎子已换手到鞭子的另一端,从空中纵身而下,刚要上去接着打,旁边有人喝道:“住手!”正是陈立。他站在旁边,何时到、怎么来、站了多久,在场三人居然都没有发现。
林鹏吹了下眼前的头发,一甩手,短刀已插在鸭子脚前的地上:“你的手下误会了。”
陈立看了两人一眼,向林鹏道:“好漂亮的空手入白刃!你是谁?”
林鹏一笑:“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你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陈立心中惦记着秦正,也不跟他周旋,直截了当地问:“你认识秦正?为什么他的手机在你身上?他现在人在哪里?”
林鹏冲楼门一呶嘴,道:“就在这楼的地下室,是他让我在地面上接你们。”
陈立有些吃惊地问:“他一个人在下面?”
林鹏道:“还有东方泽。”
陈立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对鸭子吼了一声:“快!让后面部队马上跟上来。蝎子,跟我下去。”当先冲了进去。蝎子正待跟进,身边人影一晃,林鹏已越过他、追上前面的陈立。
三个人健步如飞赶到地下三层,陈立吓了一跳:只见黑暗中楼道居中的地上,秦正脸色惨白地瞪着他,眼中都是要杀人的凶光!而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东方泽毫无声息,不知死活。
陈立小声道:“正总……我们来晚了。泽总……他怎么样?”
秦正瞪着他道:“马上抬他出去!要稳、要快。”嗓音嘶哑、几乎发不出声。林鹏向蝎子一使眼色:“咱俩来吧。”两人四只手扯紧下面的垫子,将东方泽生生地平抬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秦正起身就要跟上,才发觉两条腿早已脱力,根本站不起来。
陈立忙过来架起他,秦正才咬着牙说:“你再来晚一步,我就咬死你!”
一行人赶到地面时,后面支援的车辆已经到了,包括一辆奔驰SUV,一辆工具车,一辆冷冻货车。秦正瞪着陈立,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立只好低声道:“您说带一个人进咸阳阁……”感情他以为带一具尸体进去,大白天的在马路上不要太招摇,所以特意弄辆超市用来运冻肉的专业货车,就为了弄到这个才来得迟了。
秦正顾不上跟他计较,喝道:“把垫子放到工具车里,大家上车,马上走。”这时一回头,才发现林鹏已不知去向。陈立知道他的用意,轻声道:“一到地面,他就不见了。”秦正点头:“马上回咸阳阁。要快!”
秦正没有坐那辆奔驰,而是在工具车里紧张地守在东方泽身旁。他一直昏迷着,异常安静。无论是路上颠簸、还是高速疾行,他都没有一丝反应,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好像只是睡着了。但越是这样,秦正越要担心。一路上,他都紧紧握着东方泽的手,用两只手暖着那只怎么也暖不过来的右手。
终于赶到咸阳阁,杜寒带着急救队已等在那里,看到东方泽他倒不吃惊,只是快速检查一下他的伤势,马上催促道:“他需要马上手术,体内可能有大量出血,必须尽快处理。”
手术室灯光一打,东方泽的双眼立刻瞪圆,好像瞬间就清醒了!他笔直地盯着头上的手术灯,转而看到戴着口罩的杜寒,以及周围一圈儿的医护人员——这一幕,他一定太熟悉了。
他目光转了转,最后放到杜寒的脸上,用沙哑的嗓音平静地说:“我又回来了吗?麻烦你了。”
杜寒点点头:“这是咸阳阁,我马上给你手术。只管放心,我会尽力。”
东方泽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开。杜寒知道他在找人,不过不确定他当下是不是清醒:不知道他是在找秦正,还是糊涂了在找孔雀王。只好说:“你想要跟谁讲话吗?我们需要尽快开始,马上会给你注射麻醉剂。”
东方泽清晰地问:“秦正在吗?”
秦正披上一件手术服冲进来,伏在手术台上,急切地问:“你找我?”
东方泽说:“有几句话。”
杜寒示意秦正,不能再拖了。
秦正轻声劝他:“你先手术,我在外面守着你。”
东方泽清醒地说:“怕来不及。”
秦正心就是一紧,仍笑着说:“别怕,咱俩的官司这么复杂,老天给我们的时间一定够。”
东方泽注视着他,平静地说:“之前那些事瞒着你,不是不相信你……”
秦正尽量保持声音的稳定:“我知道,你怕我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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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帝后钟爱的太子,生来注定要主宰天下、继承大统;
他是九江富商的二公子,机智敏锐、品性高洁,世情通达、翩然云外;
纵横开阖太子攻 对 温润如玉商人受
有一种求,是知所求;
有一种得,是舍不得。
☆、9. 我死了吗
东方泽喘息稍停,又道:“那些事你知道了,我并不怪你……”
秦正吓了一跳,小心地问:“你知道?”
东方泽注视着他:“我只是想等你自己说出来……我不想逼你太紧……”
秦正一时哽住,就象一个在大人面前犯了错的孩子,突然意识到最大的错误不是犯了错,是自己竟然试图掩盖错误,而大人一直都了然于心,只是忍耐着他拙劣的演技。
东方泽努力保持着目光的注视:“秦正,你善良、有正义感……你是一个好人……你不要怀疑自己……”
秦正意外地盯着他: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知道秦正心里那个最深的结,是对自己最残酷的质疑和不信任。
秦正一直觉得如果有一点自己配不上东方泽,就是他知道自己骨子里跟孔雀王是同一类人,这甚至成为他内心深处最隐蔽的恐惧,因为他不要作他父亲那样的人——哪怕他有一颗同他父亲一样不拒绝邪恶的心。
东方泽仍然平静地说下去:“无论怎样,你不要放弃,更不要怀疑……”他已经喘不上气来,更发不出一个音。
秦正仰起头,怕眼中的泪流下来,哽咽半天,只说出四个字:“……除非你在……”
东方泽的呼吸已断断续续,说话已极其艰难,仍然坚持着说道:“我在与不在,你都做得很好……我希望你是自由的……按自己的意志……就可以做到很好……”他越来越艰难地说着,有暗影从他的脸上滚落——是冰冷的一滴泪。
不能再等了!杜寒向秦正使了一个眼色,暗示护士开始注入麻醉剂。
东方泽清亮的眼神开始飘忽,声音渐弱下去,仍然在说:“不要担心我……你只是太寂寞……会有女孩真正懂得你……”
秦正央求道:“不要说了。”
东方泽的眼睛缓缓闭上,仍然在说着:“我就算活着……也不会留在这里……陪你……”
秦正的泪终于流了下来:“不许再说。”
东方泽失去意识前,最后的一句话是:“别再让……你妈妈伤心……我已经……很愧疚……”
手术一直在进行,秦正双手紧握支在下巴上,老老实实、无比虔诚地守在ICU外的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他要用眼神、用全部身心把那道门看牢了,任谁也休想这么离开。
陈立陪在他旁边,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无比煎熬中,他们就这样挺了8个小时。中间,陈立劝秦正吃点东西、甚至喝点水,秦正都无视掉,只是继续用眼神锁死那道门。
凌晨三点,在手术九个小时零二十三分后,门终于打开了。杜寒出现在房门时,两条腿都是抖的。秦正立刻迎上去:“怎样?”杜寒向他点点头:“手术很成功,他体内的出血基本处理干净。只是……”秦正心里一寒:“说吧。”
杜寒犹豫着说:“虽然没有骨折,他体内脏器内出血比较严重,经过处理,只要下面多加注意,避免并发症,应无大碍。只是,他的头部还是受到撞击,虽然没有骨折、目前检查不到出血,但是受到了震荡,潜在的影响尚难判断。未来一段时间内安静休养非常重要,要尽量避免受到震动,诱发其它脑部损伤……你知道,他以前曾经受过很重的伤,所以比其它人要更小心一些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