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偏偏此时,东方泽睁开眼睛,笔直地看进他心里一样,问:“你害怕吗?”
秦正突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是有预谋的!他不知道东方泽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但这个答案对东方泽一定很重要。
手机铃声响起,秦正一看是郑总的,马上示意他一下,快步走出去才接听:“说。”
郑总道:“一切按您的计划,我们已经将股价跌到目标附近,方天龙只在周三用股票回购试着反击了一下,基本毫无还手之力。”
秦正冷冷一笑:“以他的水平还看不出三步后的局面,自然不肯这么认输,就让他自以为悲壮地硬撑着吧。他不懂得越是死撑,他死得越彻底,到时候想救他都捞不起来。”
郑总问:“还有谁会来救他?”
秦正一笑:“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菩萨啊。”
郑总没明白,也不敢再问,只是说:“下周我们需要怎么做?”
秦正道:“你只负责控制好股价,其它我自有安排。不过一周,方天龙就可以谢幕了。”
郑总钦佩地说:“不出两周搞跨一家上市企业,看以后谁还敢动我们孔雀集团。”
秦正皱眉道:“你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吴世杰?”
郑总吓了一跳,忙道:“对不起,我只是……口不择言……没别的意思。”
秦正这才道:“龙舟自己策略性失误,身犯险地不自知,这不过是他以前种下的隐患这两周暴露出来而已,不然怎么可能别人想搞跨就搞跨?”
郑总隔着话筒点头称是。
秦正一边走回房中,一边认真地教导道:“你记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承担后果,这是商界的基本法则,无一例外,我们要充分尊重。”挂断电话,他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对着东方泽问:“领导,我说得对吗?”
东方泽微笑着柔声道:“演给我看的,是吧?”
秦正忙道:“哪儿能呢?太不相信革命同志了吧?”
☆、18. 如梦如醒
东方泽道:“把我电脑拿过来。”
秦正一怔:“不是吧?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不假,但杜医生可没说你可以看文件。”
东方泽狡辩道:“他说我不可以看书,但没有说我不可以看电脑。”
秦正眼神纠结地看着他:“泽总,你对医嘱这样阳奉阴违不太好吧?”
东方泽眼刀生生地切过来:“你拿不拿?”这一句,已经是明摆着蛮不讲理外带□□裸的威胁了。
秦正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取,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道:“那个,你不能用你的电脑和手机。”
东方泽以为他还不死心:“为什么?”那意思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家法从事。
秦正眼神贼亮地提醒道:“万一你电脑IP和手机被监控了怎么办?你这么一开机,咱俩这‘金屋藏娇’的戏码不就露馅了吗?”
东方泽一听,有些道理,眼睛一转:“把你的电脑拿过来。”
秦正吓一跳:“不好吧?这电脑就跟个人助理一样,里面有好多隐私什么的,你就这么直接拿来用,跟检查私人收藏似的,不太好吧?”
东方泽阴阴地一笑:“不会真像你妈说的:你收藏黄□□站了吧?”
秦正脸一正,义正严词地道:“就冲你这句话,你不想看我都得让你看,务必要你还我清白。”乖乖将电脑放到他的床上。
东方泽又得意、又开心地半坐起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脸儿就绿了:“你电脑怎么跟唱空城计似的,连IE都没装,太夸张了吧?”
秦正得意地说:“自从上次被泽总抓了典型之后,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特意让大白清了我的电脑,什么新闻、QQ、淘宝、视频、音乐,所有的网站我统统不上了,并且锁了我的应用,只装跟工作有关的软件。我还让大白特意设置了管理权限,任何应用没有管理员密码都装不了——我还特意让大白不要把密码告诉我,你看我的决心够大吧?”
东方泽嘴巴一撇,笑了:“凑合吧。”飞快地打开集团ERP系统,用秦正的帐号查看最近的项目情况,一边顺手开始处理重要项目的审批。
秦正转过去陪他靠在床头上,看着他五指如飞、像弹钢琴一样地敲击着键盘,简直是一种享受。东方泽一进入工作状态那就是一台机器,人的属性基本为零,完全没发现秦正悄悄地坐近、慢慢地靠上他、甚至近近地跟他并着头看文件,只是一门心思地处理,一边随口问:
“年中绩效评级时间点到了,人事部门的计划再不批,整体都会推迟,对于普通员工来讲,这是一件大事,你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
城北那座写字楼就是盘来做集团二级公司集中办公用的,这些报告不过是这些管理者不想集中、找借口拖延时间,你悬而不决耽搁在这里,既助长了他们得过且过的侥幸心理,也是对公司资源和成本的极大浪费;
香海的进展耽搁这么久,你应该去问一下杨卫国,到底问题卡在哪里。如果是内部还好督促,如果是市政方面,你不介入他很难协调解决,耽搁就会变成搁置,最后收尾会更加艰难;
医药设备的选型还没开始吗?相关市场情报和技术资料两周前不是就已经内部讨论过了吗?再不推进会延误我们在医药布局上的整体进程,你怎么好意思让这些前线的团队把时间拖延在你这里……”
这些天秦正都在担心、焦虑中度过,即便东方泽被救回来之后,他也是每天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陪在病房,身心的疲劳只因对东方泽的惦记而强撑着。
现在,东方泽终于转危为安地回到自己的卧室,终于又可以坐在一起谈论工作,终于又可以听他在耳边唠唠叨叨地数落自己……秦正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才终于可以放松。这一放松,全身的疲乏呼啸而来将他淹没,他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睡梦中,秦正好像来到门前的草坪上,那里有张圆形的木桌铺着红白格子的亚麻桌布,上面摆着红酒和面包篮。东方泽坐在桌边对着他静静地微笑,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辉,甚至有融融的光晕在他的眼睛里跳跃,他看上去象太阳神一样正直而迷人。
秦正走到东方泽的面前,轻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东方泽微笑着答:“我在等你。”
秦正又惊又喜地在他身边坐下,双手去握他的手:“等了多久?”
东方泽没有躲避,让他握住了手,仍然微笑道:“你算算,山下每一棵树都是我用心种的,一年一棵,种了这么多年、种满了整个山谷,只是为了等你,却不想救了我自己。”
秦正心中悲喜交集,惴惴地问:“既然你活下来,是为了我,我们可以从此在一起吗?”
东方泽笑了,从面包篮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秦正:“树上摘的,你尝尝?”
秦正接过,那面包好软,泛着香气,居然是温热的,握在手里象一颗心……
秦正在睡梦中醒来,将脑袋舒服地转了一个角度,看向床上的东方泽——东方泽半靠在床头,正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目光平和沉静,有一束柔光斜斜地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象梦境一样美好。
这是多少次他在梦境里期盼过的场景?这,原是多少次他在梦境都不敢奢求的场景。当这一切真实地近在眼前,秦正只能傻傻地开心地笑着,好像忘记思考、忘记赞叹、甚至忘记感受。
东方泽微笑着先开口:“怎么醒了?”
秦正带着梦幻一般的笑容道:“怕你等我太久。”
东方泽好奇地问:“等你什么?”
秦正深情地说:“等我醒来。”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轻蔑地说:“谁等你了?回自己的房间睡去。”
秦正腆着脸道:“这些天照顾你,哪天不是整夜整夜呆在一起,噢,这刚好了就嫌弃我、赶我走了?”
东方泽低头继续敲击键盘,一边不屑地说:“谁让你照顾了?赖在病房经过我允许吗?”看来这人一进入工作状态,泽总的霸道和傲娇同时上身,秦正又好气、又好笑,也只能无奈地腹议:“过河拆桥。”
这周一,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同。大堂的电梯仍然在高峰时也安静无比,行政部门的助理仍然在楼道里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总办的秘书们仍然在冲锋一样安排着密密麻麻的日程,业务部门仍然在对内如羊群一般地闷声抱怨、对外如狼群一般地争抢中顽强生存,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也许不同就在于,仿佛一夕之间,孔雀被一只无形的手理顺,一切都回归正轨。
Helen打开公司的ERP界面,意外地发现积累了两周多的文件全部审批完了,每一条都有相应的指示和批注,甚至直接发单给相关部门审议或者审查的指示都明确、尖锐而又得体,这一定是基于对公司的深厚了解、对业务的娴熟掌握、对管理艺术的高超运用——这一切都太象那个人,那个让她骄傲、让她牵挂、让她难以割舍的人……
Iris突然在旁边叫了声:“你怎么还在这里?”把Helen吓一跳:“怎么了?”Iris道:“我刚看到好像正总来了,你不去看看吗?”Helen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马上离去。
秦正果然已经站在办公桌后面喝咖啡了,Helen忙道:“抱歉,不知道你今天上班,我帮你换杯热咖啡吧?”
秦正有些意外地盯着她,忙道:“不用不用!怎么,你已经上班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多休息一段时间。”
Helen道:“我上一周就来上班了,您在休假,所以只给您发了邮件。”
秦正用手指点点头:“抱歉,我一定是漏掉了。你怎么样?身体真的可以吗?其实事情不多,你可以多调养一段时间。”
Helen摇头:“不必,我已经OK了。所以,希望早点回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并且……”她小心地看了看秦正,不知道这时候提这件事是否合适。
秦正一笑:“你还是坚持要辞职吗?”
Helen点头:“是,我的最后工作日是6月30日,人事部门已经批准了,您昨天晚上在ERP上也已经批复了。”
秦正一愣,略有些尴尬地说:“啊,对不起,我可能忘记了。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有这种可能,请随时告诉我。”
Helen淡然一笑:“谢谢你。我先出去了,有事随时叫我。”
她一出门,秦正立刻打电话给杜寒:“我说院长同志,你这进展到底怎么样?这Helen从身到心都没有复原的迹象,你咋就把她给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