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投桃
“没事,当初照顾小云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可有经验了。”
靳衡听了就一阵心疼,覆上Omega搭在摇篮边缘的手说:“那现在不是有我吗?你让我尽一下当爹爹的职责?”
“阿衡白天还要工作。比我更需要睡眠。”
“我是老板,想什么时候去公司都行,就算迟到了谁敢说我?”
“......”陆奕卿好笑道:“好歹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能不能给员工树立一个好榜样?”
靳衡也乐:“你才是最大的股东,我说白了就是在给你打工。每天跟你报道一声就行了。”
“好吧,可今晚还是先让宝宝睡这里,你都搬过来了再搬过去多麻烦啊。”
“行,听你的。”
陆奕卿说是这么说,可到了后半夜孩子饿醒开始哭的时候,还是靳衡第一个起床,他利索地翻身下床,先是检查了一下宝宝是不是拉了,发现不是在这方面的问题,便把孩子抱起来,抱在怀里晃着哄,哄了五分钟,朵儿也没有打算闭嘴,靳衡便猜是因为饿了,
他打算抱着孩子去隔壁房间泡奶粉,还没出门,陆奕卿就醒了。
他睡得太熟了,真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赶走了困意,从被窝里逃离出来:“我抱抱,她可能是饿了。”
靳衡看他眼睛都睁不开,连忙说:“你去睡吧,我去泡奶粉就行。”
“不行不行,我这里有现成的。”
说罢抱过孩子,撩起一边的睡衣,小朵儿精准无比的刁准了奶香香的位置,鼓动着腮帮子吮吸起来,喝得那叫一个香,整个卧室都是“啧啧啧”的吮吸声。
靳衡看宝宝喝得正香,一时半会恐怕也停不了,便拉了被子,把陆奕卿裹紧了,虽然卧室里开足了暖气,但是医生说了,这个阶段Omega可是一点凉都受不了,他处处都小心照顾着。
陆奕卿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抱着孩子喂奶一边把自己的后背靠在靳衡的怀里,找了一个最惬意的姿势。
小朵儿被母乳惯坏了胃口,现阶段碰到奶粉都不屑喝一口了。夜里没有喝到称心如意的奶香香是决计不会消停的,靳衡看着奕卿每天半夜把自己从被窝里挖出来喂孩子就心疼,真是睡不好觉了,睡不好觉还怎么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回去呢?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办法,他看着自己因为健身而略显丰满的胸部叹气,有些功能alpha注定是没有的。他就是想帮忙也不可能。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朵儿一岁的时候才有所好转。
这个阶段朵儿叫爸爸叫爹爹叫妈咪叫哥哥都已经很是顺口了,没事就爱喊着“妈咪”玩,陆奕卿头疼得不行,他好不容易把初云喜欢喊他“妈咪”的小癖好给纠正过来了,现在又来了个小的,天天在他怀里喊妈咪,喊得不亦乐乎,有几回有朋友上门拜访,陆奕卿当众被朵儿这么软绵绵的喊妈咪,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了。
到了孩子三岁的时候,又是最活泼好动的年纪了,初云这会儿升了高二,又是准高三,为了提高学习效率便选择了住校。
朵儿很喜欢哥哥,每周日下午,初云回学校那会,小宝宝就十分不舍得,跟小柴犬一起围着哥哥的大腿转。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哥哥周五下午就回来了”
“哥哥会想朵儿吗?”
“当然会啦。”初云把妹妹抱起来亲了好几下:“哥哥最喜欢朵儿了。”
“呜呜哥哥在学校要多吃点”朵儿还是受不了这种短暂的离别,吧嗒吧嗒的开始掉小珍珠:“要吃多多的。多吃蔬菜还有水果,还有牛奶,牛奶可以美白白!”
“这些是不是爸爸教你说的呀。”
“对呀,还有爹爹让我和你说,要你好好学习。”
“哥哥知道啦。”初云把朵儿放到地上,朵儿还是皱着淡淡的小眉毛说:“哥哥没发现,朵儿今天特别好看吗?”
她还特地比了一朵花的形状。
初云说:“朵儿每天都很好看。”
“不是,我今天,穿了一条新的公主裙,你看”小宝宝在地上转了个圈。粉色的小裙摆转成了一个小灯笼,上面绣着珍珠的细纱飘然起舞,很是好看。
初云也是现在才发现妹妹今天穿了一条新裙子,初朵的小裙子已经可以装满一小个衣帽间了,其中粉色的裙子最多,初云每天看她被爸爸变着花样打扮得可爱娇俏,心中喜欢,也慢慢的分辨不出这些裙子的区别了。
朵儿转圈圈转上了瘾,自己都沉醉在裙子飘舞起来的美妙中,忽然撞到了一双大长腿上,靳衡把女儿一把抱起,小朵儿转圈转多了晕乎乎的,抱着爹爹的脖子喊着妈咪。
“我不是妈咪,我是爹地。”
“爹地。”朵儿亲亲爹爹的脸颊。
陆奕卿从厨房里拿了几盒清洗好封装好的水果,一边给小初云都装进袋子里,一边说:“宝贝,你每天要吃一个苹果一个橙子一瓶纯牛奶,这些营养是固定要摄入的,我烤了两盒曲奇饼,你带过去,一盒当点心一盒分给同学吃。”
“朵儿也想吃饼干!”
陆奕卿转头与女儿说:“家里给朵儿留了好多好多,爸爸明天还给你做蛋糕吃。”
“耶!”小宝宝开心得手舞足蹈,靳衡把她抱得更稳了一些。
陆奕卿又交代了一大堆,到最后,初云带回学校的除了一个书包外,还有整整两大袋吃的。
靳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提醒了一句,陆奕卿这才放了儿子出门。
靳衡把朵儿递给陆奕卿抱,然后提了初云要带的两袋吃的,走出门,放进车里,陆奕卿抱着孩子在门口,还是十分不舍,拉着个子已经蹿到自己肩膀的小初云道:“偏偏要住宿,你看看,才两周,都瘦了许多了。”
“爸爸,那是因为我最近饭后会去跑步,体重还是120,没变。你别担心。”
“虽然是准高三了,要以学业为重,但是也要注意身体,爸爸不在身边照顾,三餐都要吃好,也不许熬夜苦读,作息要健康,明白吗?”
“明白,我听爸爸的话。”
“嗯。乖宝宝。”
靳衡开了车门,招呼儿子坐进去,朵儿看到哥哥要走,立马闹着要一起。
陆奕卿也舍不得,干脆临时决定送儿子去学校了。
靳衡没有反对,他走到另一边替奕卿和女儿开了车门,等一家四口齐了以后,车辆才发动,朵儿在爸爸怀里异常兴奋,小拳头一挥,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出发咯!”
番外9(三更)关于定澜
我第一次见到陆奕卿,是因为靳衡的缘故,他打电话与我说,去他家里接一个Omega,然后把他送回他想去的地方。
我灭了手上的烟头,开车驶向靳衡住的小区。
我跟在靳衡身边三年,从来没见他往家里带过人,莱炀除外。
靳衡长相出挑,能力出众,一来便是所有人的焦点,莱炀更是对他青睐有加,身边许多Omega都对这人很感兴趣,莱炀也包括在内,他地位高,表现的最为明显。
但我从没看见靳衡接受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好意,枉论他会把一个Omega带回家了,现在还是早上7点,如果我没猜错,这个Omega应该是在靳衡家里过夜了,这种事在我们这个圈子太常见了,但是发生在靳衡身上,我不免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年,但我总觉得,他并不属于我们这里,他站在那群人里总是格格不入,虽然他下手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狠。
在见到那个Omega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可能是靳衡一时兴起带回家一夜情的MB。
可是当那扇门打开之后,这个想法便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这人从长相到气质都太过干净了,干净到让我觉得我之前那些未宣之于人的龌龊猜想都是对他的玷污。
他似乎有些怕我,带着那种未出社会的少年人才有的过于明显的戒备,但在我表明我是靳衡的朋友后,他对我的态度便自然了许多。
坐在车上不过十分钟,他便忍不住问了我许多问题,全是关于靳衡的,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了,他没从我这里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我却轻而易举的套取了他的职业,他的单位,甚至他与靳衡的过往大概是什么。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他对我一点戒心都没有。
在抵达目的地后,我随口提了一句,问他是否愿意帮一帮我的小侄子。我原本不抱希望的。
我接触过许多外表正派的人,但他们的表现总是让我失望。小帆刚中枪时,我曾去求过一家正规医院的医生,那人是我初中的同学,我跟他说孩子受了枪伤,很严重,他答应救治,却坚持要把孩子送进医院里,甚至明确表明要报警。
我不能招惹上警察,如果我惹上这个麻烦,表姐和小帆的处境会更加艰难,我只有他们这两个亲人,他们也只有我,我辍学去外面打工,就是为了能尽快挣钱照顾好他们,如果我因为涉枪而进了监狱,便没有人会去关注他们母子的死活,所以,我曾放下尊严恳求那个同学,不要报警,只需要把孩子治好就行,我会严守口风,不会拉他下水,还会给他两倍的报酬,但那人最终没有答应,我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了鄙夷。
所以,我不得不去找黑市的那批医生,他们把孩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却不打算负责到底,对于后续的伤口发炎更是瞎治,像是笃定这个小孩死不了,又或者,他们不在乎这个孩子的死活。
这件事后,我对医生这个职业,便没有多少好感了,所以问出这个问题,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个看着天真单纯的人是否表里如一。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提出想让他帮忙时,他居然摆出一副耐心聆听的样子,认真的问我什么忙。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尊重。我高中辍学,混的圈子里个顶个的不把素质当回事,渐渐我也麻木了,什么狗屁礼貌在我这里一分钱都不值,但是当有人用那样真诚的眼光看着我,所有的肢体语言都表达着耐心与礼节时,我竟是有些不适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这份尊重,这让我有点无措。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最后着重说了,孩子受的是枪伤,他面露惊讶与恐惧,我知道这个反应之后往往是各种委婉虚伪的拒绝,我听够了。
但是他没有,他和我接触过的所有医生都不一样,他没有去顾虑医治一个枪伤病人可能给他带来什么危险,而是直接询问小帆的伤势,在我把具体情况说明之后,他甚至以医生特有的口吻指责我这样的做法是不尊重生命,完全没了方才的天真劲儿。在听到别人有生命危险时,他很自然的回到了医生的位置上,问的问题不涉及自身,全是在为病人考虑。
然后他下了车,让我在原地等他二十分钟,在我数着时间等到16分的时候,那个人提着药箱迎风闯入我的视线,他坐进副驾驶,命令我开车,像是比我还焦急,像是即将去医治的病人是他的家人一般。
我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接收过一个陌生人如此单纯的善意,那一刻,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他。
我后来了解到,他是Z大的高材生,毕业后去国外进修了三年,现在是市里特等医院的主治医师,他的专业水准绝对配得上他如此亮眼的学历,小帆拖了两个月没有好全甚至开始恶化的伤口,在他经手后,不过用了一个星期,便让伤口愈合到了最佳状态。表姐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很感激这位医生,说他给了小帆新生,我认可这个观点。表姐还做了最拿手的甜点,让我亲自送过去,以表达她的谢意。
我提着那一盒糕点,奔向了医院,小帆痊愈后,他便没有再往湖西小镇跑了,我也见不到他的人,我曾试图在靳衡身边寻找到他的影子,但靳衡将他保护得很好,从来不会把这人带到我们这种地方来,我觉得他做得挺对的,这样一个人,要给我我也是要好好护起来的。
我在他的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他的同事说他在做一台手术,短时间内下不了,我说没关系,我可以等,我提着那盒糕点,干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我正面对着的地方是他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