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
我漫不经心地嘬了口酒,听到二狗子琢磨许久后说出的话,“萎了?肾虚?”
“滚。”我调整了下坐姿,腰间一阵酸软,顿时后悔跟陈苟出来喝酒。这货明面上是约我出来,请我喝酒谢我上次提供的消息,实际上最近估计没少被陆放收拾,脖子上的吻痕又红又紫,今天约我就是找借口出来过过眼瘾解馋。
这几日张晋远在我的默许下,每晚准时来报道,生活一派风平浪静,没羞没臊。昨晚在床上和张晋远汗流浃背地又弄到半夜,我今天四肢酸软就该趴床上睡一天的。再看和我差不多状态想浪却浪不起来的陈苟,莫名有种同命相怜的意思,“狗子,别看了。看得到吃不着更难受,回去吧。”
陈苟一噎,跟发现新大陆似地瞅我,“烂栩,有病咱别拖着,赶紧治……操,那个小婊子怎么来了。”
我跟着回头,张虎从门口进来,后头跟着个眼熟的高瘦小年轻,我在张虎看到我前转过身子,问陈苟:“挺漂亮的小伙子,怎么就是小婊子了?”
陈苟咬了咬牙,呸了声,“屁,他妈的脱下裤子老子都嫌恶心。”
他脱裤子你敢操?陆放不还得给你弄层皮下来,我心中腹诽道,却听陈苟接下来吐出信息量更多的内容。
“这个小婊子就是那个金刚芭比的儿子,叫金什么来着,对了,叫金钰。他老子变态就算了,这他妈的儿子也不是好东西。我那天回去这小婊子正缠着我们家陆放不放,陆放不理他,他妈的就来膈应我,拐着弯说我哪哪都丑,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他妈的最恶心的是,晚上死赖在陆家不走,回头就溜我和陆放房里来光溜溜地躺床上,恶心地我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简直是神操作了,我错愕地问:“后来呢?”
陈苟傲娇脸,“我们家陆放直接叫来他老子,小婊子就光秃秃地被他老子拎走了,嘿嘿嘿……”
“操,别笑了。”我制止二狗子的桀桀怪笑,问,“最近张晋远和陆放在一起的时间多不多?”
“唉,你这一说,还真是。那个小婊子就是张晋远送来的。还有他老子那个女装变态,后来也来过几次。他们一碰头就在书房里嘀嘀咕咕地一谈就是半夜,这个金易来路不正,我都有点担心陆放会不会出事。”陈苟一顿,反问,“张栩,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对你们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得劲吗?”
我在心中感激二狗子对我的不设防,嘴上轻描淡写地用“好奇心”三个字敷衍过去了。
“我还纳闷金钰这个假洋鬼子怎么找到这儿的,原来是出了个汉奸”,陈苟指了指某个方向,我没回头却知道他说的是谁。
陈苟换了一张八卦脸,“张虎是怎么回事?上次小婊子和他老子来陆家吃饭,你那个大哥居然把你的小跟班一起带来了,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也过来,回头一琢磨,好家伙。张栩,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张虎叛变了?”
“别说得像个谍战剧似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我不耐烦他了,他回去跟张晋远也是合适。”
“拉倒吧你,”这次却没被我糊弄过去,陈苟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说:“张栩,你最近很不对劲,圈子里说你不玩了。我原先还不信,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反常。
你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帮我一定帮。”
我一怔,瞬间觉得眼前这张“狗脸”怎么看怎么顺眼。我伸出胳膊勾下二狗子的脑袋按在胸前,使劲儿地揉搓一头的“狗毛”。这时,身后传来张虎带着不确定的声音,打断了我和陈苟间融洽的气氛,“哥,哥?”
我放开陈苟转身,视线并未在阿虎身上停留,却是定在了跟在他身边脸嫩的大男孩身上。终于,眼前的人和几天前雨里挽着张晋远的那张混血漂亮脸蛋重合,名字和身份也对上了号。
金钰,金易的儿子。
几人一时间没了声音。我将金钰从头看到尾,对方的目光不比我收敛,同样放肆地在我和陈苟身上扫荡。
直到陈苟“嘁”地一声笑,直接把两人当成了空气,他对我说:“张栩啊,这个地方咱以后也别来了,这是什么东西也敢放进来,老子眼睛都被污染了。”
我配合着丢了一张面巾纸过去,说你先擦擦,眼底也没错过张虎从惊喜到难过再是欲言又止的小表情。我瞄了眼一脸纯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底小心思不断的金钰,再回到张虎傻不楞登的脸,心中叹了口气,说:“张虎,你坐下。”
张虎眼睛瞬间一亮,屁颠颠地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下,金钰倒也不客气,像是存心膈应陈苟似的坐在了他身边。
眼看陈苟要跳脚,我丢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去,然后瞬息间和他又是一番眼神交流,最后凭借多年狼狈为奸的默契,彼此心照不宣地碰了个杯。
金钰冲着我咧嘴笑,像是没听到陈苟几分钟前不善的话,用撒娇的语气说:“阿虎哥,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陈苟毫不掩饰地“操”了声,说了句恶心死老子了。
“金少,这是我哥,张栩。”
“呀,你就是原先嫁到郑氏集团然后又被休的那位。”金钰看都没看陈苟一眼,对我一副震惊状,接着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得换上抱歉的表情,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叹为观止,这货是美国来的吧,放着好好的美国大片不看,看什么宫心计,“休”你个鸡巴。
陈苟一句“你他妈的吃屎了”回了过去,有他在,我这口水都省了不少。
张虎拉了拉金钰的胳膊,严肃道:“金少,你刚回国可能不清楚,外面那些东西都是道听途说,请不要再在我哥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东西。”
金钰大概是没想到傻乎乎看着最好糊弄的张虎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表情像是突然被噎住,有那么点恼羞成怒但又顾忌到什么反而无处发泄的意思。
顾忌什么呢?想到眼前这位就是给张虎下药的幕后黑手,再联想到张虎和金易间的那些猫腻,我像是突然抓住绳子的一端。
难道,张虎比起亲生儿子,对金易更加重要?
随后,我看金钰眼皮半垂,再抬起眼时又是那副小白兔模样,“阿虎哥,你帮我去吧台那边拿点喝的吧。”
张虎却是转头,小心翼翼地先问我:“哥,你还要喝点什么吗?”
金钰的表情差点没绷住,我勾着嘴角地朝陈苟看了眼,后者会意后念出一串酒名,张虎一一记下后,方才走向吧台。
其实酒吧里那么多服务生哪里要张虎去点酒,这金钰不过是看阿虎好欺负能随意使唤,只是结果他也没讨到好罢了。
这金钰坐下后,倒是引来酒吧里又一波的送酒。模样摆在那里,想不招蜂引蝶都难。我算是看了七七八八,这金钰是个肚里黑,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兴致缺缺,光是盯人别人碗里的了,也难怪陈苟对他恨得牙痒痒的。
张虎走后,金钰没安分多久又摆出急于解释的样子,“栩哥,我真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呗。”
啧啧,又是您又是大人的,伤心是什么鬼?黯然欲泣小模样看得我想一巴掌抽过去。
“叫我张栩,这声哥我当不起。”我头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直截了当地说,“有什么目的你说,犯不着和我这么个不入流的私生子称兄道弟。你总不可能是对我一见钟情,想掰开屁眼让我上?”
陈苟正了正神色,想是被我点醒了,目光马上盯在金钰身上。
第34章
“我对你这根浪鸡巴没兴趣,”金钰黑了脸,神情张扬肆意,倒是多了真实感,“呵,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你和资料上收集的内容不大一样呢,张栩。”
我感叹于金钰小小年纪能掌握如此难以把握的变脸技能,只是这段位在我和二狗子面前还暂时不够看,说白了,有点蠢。
“哟,还提前做过功课了。怎么办,小少爷这么努力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咱呢也别整这些明的暗的,我这根烂鸡巴对你个小黑货也提不起劲儿来。你有话赶紧说,有屁去离我远点放。”
陈苟笑出了声,对我竖了个拇指。金钰气得涨红了脸,声音发紧像是在控制怒火,“我要你帮我破坏文锦和张晋远的订婚典礼,条件随便你开。”
陈苟脸上是大大的卧槽。
我倒酒的动作一顿,而后用痞笑掩饰我因意外而产生的惊讶。酒瓶放下,我摇着手上的杯子,说:“金少高看我了,这事儿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头上。”
没成想金钰的答案是“文锦是你的初恋,这事你来干最合适。”之后又听他说:“文锦钱包里收着你和他的合照,他肯定是对你旧情难忘,你去把勾走,旧情复燃,这婚自然就吹了。”
我心中松了口气,为我和张晋远的关系没被他看穿,随即又为自己的在乎一愣。好笑的是金钰这个顺利成章的感性理由,我居然一点都没想到,于是我说,“文锦是你的哥哥吧,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撬哥哥的墙角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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