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
俞衡拒收他看智障的眼神,也没解释,只把弄出来的灰收拾干净,随即将窗帘一拉——那面镜子就完整地隐藏在了窗帘后面。
他这才走到何砚之跟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怕您老觉得耻度太高接受不了,给你安个窗帘,不想对着镜子的时候就拉起来——怎么样,我贴心吗?”
何砚之:“……”
怎么说呢。
贴心不贴心暂且不提,他总觉得像脱了裤子放屁。
俞衡把窗帘重新拉开:“我去洗个手,弄了我一身灰。”
听到他这句,何砚之突然想起什么,扭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肩膀上五个新鲜出炉的手指印子。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他面无表情地拍掉衣服上沾到的灰,就看到俞衡又从卫生间回来了,后者不由分说地把那套支具给他穿上:“我决定直接去洗个澡,你先自己体验一下吧。”
何砚之:“?”
体验什么?超大镜子羞耻play?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人性啊?欺负一个老弱病残对他有什么好处?
俞衡说完就转身走了,何砚之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这才慢吞吞地挪上平衡杠。
他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这套支具居然还是有点修身的,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累赘。
尺寸估计是给他量身定做的,至于什么时候量的……他不太清楚。
反正他睡熟的时候任人宰割,小保镖在他身上干点什么他也没感觉。
何砚之叹口气,感觉这场景跟大学形体课时候更像了。
简直怀疑俞衡是不是偷窥过他们上课的教室。
何砚之到底是演员出身,拍戏的时候什么尴尬动作没拍过,某些全靠后期特效做出来的镜头,拍摄时的尴尬正常人根本不敢想象。
因此这面镜子也仅仅是让他羞耻了几分钟,很快他便适应下来,照常在平衡杠上进行复健。
经过这些时日的康复训练,他感觉两条腿已经灵活有力多了——尤其在doi的时候深有体会。
他走了没两步,忽然停下脚步,面向镜子给自己拍了张照片。
然后发上微博:【打卡[图片]】
第89章 衣服
微博一发出去,评论区立刻热闹起来。
【爱豆你能走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好高级】
【这是什么地方啊?康复中心吗?】
何砚之一一回复:【不能[doge]只是穿上能走脱掉立马歇菜这样子】
【不是康复中心,就在家里,被某人改造成这样了】
粉丝们纷纷表示,一不留神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何砚之把手机放在旁边,扶着平衡杠慢慢地走,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动起来。他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年训练的时候,他脑子里冒出《活该》剧本里的一句台词,一下没克制住表演欲,对着镜子来了句:“班长,您看这块铁,它又粗,又硬,不如您拆下来拿去卖了,贴补家用吧。”
这段讲的是纪飞在篮球场上公然羞辱谢黎,“铁”指的是篮球架,当时谢黎回怼他的话是……
他还没来得及自己精分一下谢黎,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了,我这有比铁更好的东西——你来给我‘贴补家用’吧。”
何砚之:“……”
等一下。
且不说这个姓俞的洗澡为什么这么快……这后半句台词不对吧?
本身没有这句,他自己加的?
何砚之发神经被人当场抓包,一时非常尴尬,他从镜子里看了一眼,看到俞衡站在门口,正在拿毛巾擦头。
不想认输的砚总清了清嗓子,开始即兴发挥:“什么更好的东西?不如现在就掏出来给我看看?”
俞衡动作一顿,突然停止擦头,一只手往下滑去。
何砚之大概没料到这小子大白天的竟敢当众遛鸟,瞬间被吓的丢盔弃甲:“别!我错了,你别乱来!”
“……乱什么来?”俞衡若无其事地抽出不小心掖进裤子里的睡衣,嘴角上扬,“你想什么呢?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
何砚之:“……”
淦。
俞衡把头发擦干了,毛巾挂在脖子上,不紧不慢地朝对方走去,往平衡杠旁边一倚:“我看你还挺喜欢这面镜子嘛,加油哦,继续努力。”
何砚之心说:他喜欢个鬼。
但由于害怕被对方抓住把柄,他还是决定不说话了。
这小保镖神出鬼没的,走路没声,指不定下一刻从哪冒出来。
何砚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我知道你将来最适合什么职业了。”
俞衡:“?”
“年级主任。”
“……”
俞衡默了一下,然后原地上岗:“何同学,你这锻炼时候玩手机,还试图调戏班长,是不是应该罚你多练俩小时?”
何砚之一咧嘴,心说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哼哼一声:“俞主任你是不是清闲过头了?这都已经五月份了,您毕设做完了吗?”
“……还没有。”
“做了多少?”
“大概十分之一。”
“还有多久毕业答辩?”
“不到一个月。”
何砚之露出“你完蛋了”的表情:“没关系,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大不了咱明年再来一年。”
俞衡咳嗽一声:“我上楼做毕设了。”
何砚之:“……”
俞衡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何砚之在原地愣了三秒,拿起手机发微博:【又是一年毕业季,大四的各位,毕业论文都完成了吗?[doge]】
很快,俞衡在他微博底下回复:【你完了,咱们晚上见】
由于太皮,砚总当晚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进入五月之后,气温升得很快,哪怕何砚之“深居简出”,也感觉到了夏天稳步攀升的热度。
俞衡拿家里的驱虫药给小幸运做了下驱虫——虽然看它表现不像有虫的样子,但到底是野猫,还是驱一下比较保险。
之后他又带猫去了一趟宠物医院,打疫苗。
像何砚之这种不敬业的铲屎官,最喜欢别人帮他把猫料理好,自己只负责撸,以及别人把他也料理好,他只负责爽。
小保镖觉得这六万块月薪挣得越来越困难了。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压榨廉价劳动力”,砚总决定犒赏一下小保镖。
“买衣服?”俞衡闻言抬头,“怎么突然想去买衣服?”
何砚之捧着手机玩消消乐:“你那两件衣服我都快看腻了,这不夏天到了,也该添几件衣服了。”
在俞衡眼里,夏天标配就是跨栏背心加大裤衩,实在搞不懂这个季节究竟有什么衣服好买,他非常疑惑地看了看何砚之:“你确定?”
何砚之抬起眼:“为什么不确定?”
俞衡咽下一句“我怀疑你是故意想节省布料钱”,问道:“去哪儿买?”
何砚之:“去一家我经常去的店,以前买私服的时候基本都在他家,比较合我品味。”
“那好吧,”俞衡对雇主的要求无条件妥协了,“你亲自去?”
“买衣服还有不亲自去的?”
俞衡上下打量他一眼:“用给您的坐骑也定做一套新衣服吗?”
何砚之:“……”
接受到对方想吃人的眼神,俞衡乖乖闭嘴:“现在就走?”
“走。”
何砚之虽然是个懒货,但真正想干什么的时候还是非常雷厉风行的,于是这天下午,他出门的距离从“家附近五百米”调整到了“离家五公里”,让俞衡开车带他去他说的那家店。
路上他敞着车窗,靠在窗边吹风:“以后天气热了,我可不整天出来散步了,白天出来热,晚上喂蚊子,还是在家待着吧。”
俞衡:“……”
懂了,砚总的活动时间只有“春”和“秋”两个季节,其他时候都在休眠。
何砚之说的那家店并不在什么大型商场附近,位置甚至有点难找,一看就是有稳定合作伙伴,不需要在繁华地段蹭客流量的品牌。
俞衡把车停在门口停车位里,问后座的人:“这儿?”
“嗯。”
“下车?”
“嗯。”
听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俞衡反而有些奇怪,他扭头看对方:“你不是不喜欢来公众场合吗?”
“总得克服嘛,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人。”
俞衡这才熄火下车,把轮椅从后备箱搬出来,将何砚之抱上去。
然后发现这家店还挺人性化,台阶两边有供轮椅通行的斜坡。
此时店里没有客人,只有柔和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两人一进去,店员立刻迎上来,彬彬有礼地说:“欢迎光临,两位……”
何砚之摘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墨镜,对方眼睛倏地睁大了:“砚……砚哥?”
“嗯?”何砚之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你认识我?”
“砚哥你……”店员眼里透出难以置信,“新楠姐没跟您一起来吗?”
知道杨新楠,看来还真的认识他。
不过何砚之对她没什么印象,他微笑了一下:“她已经不是我助理了,我现在没助理。”
店员小姐姐赶紧收拾好情绪:“抱歉,突然见到您太意外了——是要定做衣服吗?我现在让吴老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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