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隔壁班穷校草的崽之后
粗狂如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写日记,难免有点紧张,先上网查了下格式。
查到一个Omega交流论坛上,翻着翻着就开始津津有味地看别人晒的孕期日记。
边看边记笔记,什么补充维生素C宝宝更聪明啊,少吃味精和有添加剂的食品啊,减少糖分的摄入以免影响胎儿牙齿、骨骼的发育啊……看来那家伙也做了功课嘛,勉强给他加五分吧。
洋洋洒洒写满一整页,丢了笔刚伸个懒腰,楼下门铃响了。
叶钦以为是叶锦祥的客人,没打算下楼。过了一会儿,家里的阿姨来敲门:“少爷,老爷夫人喊你下去见客。”
磨磨蹭蹭地下楼,走到拐角瞥见坐在沙发上的程非池,叶钦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你来我家干什么?”坐到他旁边,叶钦压低声音问。
叶锦祥摆出家长姿态,抿一口咖啡,代为回答:“他来提亲。你也真是,有对象了回家只字不提,是不是爸妈平时太纵着你了?”
罗秋绫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把程非池从头到尾打量足足八遍,越看越满意,温和道:“你和我们家钦钦是同学?”
程非池点头:“不过我比他大两岁。”
罗秋绫更满意了:“大两岁好,我们家钦钦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往后还请你多包容。”
程非池再次点头。
四人中唯有叶钦一个满脑袋问号,搞什么鬼?这就成了?
我的下半辈子就这么随随便便定下了?
刚要开腔表示反对,叶锦祥抛出家长必问题之一:“不知令尊令堂是做什么工作的?”
程非池:“我没有父亲,母亲曾是小学教师,如今身体抱恙在家休养。”
两位家长交换了个眼神,换罗秋绫上:“那也是书香门第。我们家世代从商,说起来是我们高攀了。”
一番客套吹嘘让叶钦都尴尬得坐不住,再次试图插嘴,这回被程非池抢了先。
“我家庭条件普通,是我高攀。”程非池冷静陈述道,“但是我保证会对叶钦和尚未出生的孩子好,不让他们受苦。”
三分钟后,程非池被轰出门外。
“好一招先斩后奏先上车后补票啊,当我们都是死的吗?”
叶锦祥到处找家伙要追出去揍人,罗秋绫拦不住,叶钦上来帮忙,被叶锦祥以“吃里扒外”为由一道赶出去,一棍子刚要落在程非池身上,叶钦一个上头冲过去挡在前面,逼得叶锦祥生生停手。
罗秋绫本来就在哭,见此情景哭得更厉害:“别打了,他们俩分不开的,越打他们俩感情越好。”
随便挺身而出一下的叶钦:“???”
叶锦祥丢下棍子,负手而去。
留下两只苦命鸳鸯站在门口相对无言。
晚风吹过,行道树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落下,叶钦鼻子一痒,刚要打喷嚏,一件温暖的衣服从背后罩在身上。
只穿一件单衣的程非池说:“你先进去吧,外面凉。”
叶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巴巴地问:“那你呢?”
程非池向长路尽头张望:“我去买点东西,再来。”
低头看了一眼被一块儿扔出来的几个礼盒,叶闷声说:“我爸不爱喝茶。”
程非池点头:“嗯,我换成咖啡。”
“我妈也不爱喝牛奶。”
程非池把地上那箱牛奶拎起,递给叶钦:“那你喝。”
叶钦默默接过,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牛奶”,觉得眼下的状况不太合适,改口道:“你要来我家,怎么不说一声啊?”
提前说一声,也好里应外合啊。
程非池抿了抿唇,说:“怕你不让我来。”
叶钦愣了下,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把牛奶塞到叶钦怀里之后,程非池在他的注视下掏口袋,先是身份证,银行卡,户口本,然后是学生证,团员证,党员证,最后连饭卡都掏出来了。
“这是我现在拥有的全部。”程非池把银行卡放在最上面,“以后会有更多,比这多得多,我保证。”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做保证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叶钦心里酸酸的,有点难受,感觉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把人家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给带坑里了。
天子就是他肚子里的娃。
回到家里放下牛奶,叶钦冲叶锦祥发脾气:“家里穷又怎么了?你娶我妈之前比他更穷!”
叶锦祥气得头昏眼花:“臭小子胳膊肘尽往外拐,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罗秋绫无奈劝架:“都别闹了。我看那小伙子挺不错,将来可以来我们家公司做事。”
叶锦祥听了这话稍微消气:“不止要来给我帮忙,孩子也得跟我们家姓。”
叶钦双目圆瞪:“凭什么?”
叶锦祥没好气地说:“就他们家的条件,没让他入赘算客气了!”
叶钦从小就不喜欢爸爸,立志于跟他对着干,当即两手叉腰抬杠道:“我的娃我做主,就跟他姓程,程宝宝程大宝程小宝程小池,就是不姓叶,哼!”
第7章
程非池二度上门,这回没被赶出去。
叶钦在边上虎视眈眈,叶锦祥为了家庭和睦,倒是没再说难听的话,只板着脸坐在一旁,沟通的任务落到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叶家女主人身上。
罗秋绫打算以两人的恋爱经历作为切入点,再帮助他们为将来做打算,和颜悦色道:“你和我们家钦钦是怎么认识的?钦钦平时害羞,也不怎么在我们跟前提到你。”
叶钦心虚,何止是不怎么提啊,压根从来没提过,稀里糊涂的一夜情是什么值得到处张扬的事吗?
没想到程非池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去年校运动会上,他给我送了饮料。”
叶钦一脸懵逼,送饮料?
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印象,那会儿他参加完跳远比赛打算回教室睡觉,手上拎着三四瓶别人给的饮料嫌太重,路上随便抓了个人送了。
难道那个人就是程非池?
……操场上那么多人,未免太巧了吧。
罗秋绫却挺高兴,嗔怪地看叶钦:“我们家钦钦从小就这样,喜欢什么都不会只说,尽做些拐弯抹角的事引起对方注意。”
叶钦刚要反驳,听见程非池道:“不过那次是我误会了,他只是随便找个人送,不是特地为我买的。”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我是从那时候开始注意他的,他性格开朗,人缘又好,没人会不喜欢他。”
晚上,叶钦趴在床上喝牛奶,脑袋还在一刻不停地运转。
程非池说的话无疑给两人的关系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开端,并且给足了他面子。
程非池还说,没人会不喜欢我?也就是说,他也喜欢我咯?
可是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以为我喜欢他,还是因为要负责?
前者已经澄清过了,所以就是为了程小池咯?
叶钦摸摸肚子,心中泛起一阵微妙的失落,牛奶都喝不香了。
翻了个身,偶然回想起孙怡然说过的话,哼哼唧唧地想,明明是没人会不喜欢他才对吧?
次日清早去上学,推开门就看见程非池和他的破自行车。
叶钦走过去,扭捏地问:“你又来干嘛?”
程非池:“接你上学。”
叶钦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他不抗拒,却也不太喜欢,总觉得这段关系少了点什么,或者说跳过了什么重要步骤。
本来想走去学校的,奈何今天叶钦起晚了,时间紧张,程非池让他坐后座,一路风驰电掣地闯进校门,差点被教导主任抓住。
下车时叶钦随口抱怨说屁股疼,晚自习下就看见车后座加了块厚厚的海绵垫。
坐上去试了试,舒服多了,叶钦拽了拽程非池的衣摆:“谢谢啊。”
程非池在骑车没回头,说:“不客气。”
没过几天,接送的事就传到罗秋绫耳朵里,于是叶钦每天起得更晚,刷牙洗脸后拎着两份早餐出家门,一份给程非池,一份自己坐在后座悠哉地吃。
偶尔良心发现也知道体谅司机辛苦,天寒地冻的还要载他上学,到学校早餐都冷了。叶钦想了个好办法,把程非池那份裹在怀里焐着,之前缝在里面的口袋刚好派上用场,到学校再掏出来,温温热热的刚好可以吃。
第一次接过叶钦从胸口掏出来的早餐,程非池显然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叶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这么干,直到留言顺着北风传到他们班上,说隔壁班程校草有对象了,每天早上都带着一份有Omega信息素味儿的早餐进教室。
叶钦觉得羞耻,当天就去买了个保温盒,第二天把放在保温盒里的早餐递过去,程非池犹豫了更久,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默不作声地接了过去。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叶钦越发觉得程非池此人寡言少语,心思颇深,换言之就是难相处得很。
问他什么都说“好”,看似不会拒绝人,从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不情愿,但叶钦总能察觉出他其实对现状并不满意。
比如这天再次受孙怡然委托给程非池送情书,不幸被逮个正着。
正是体育课时间,程非池见叶钦鬼鬼祟祟往教学楼跑,一路尾随跟上,从教室后门看见叶钦掏出一个粉色信封,当机立断上前抓住他的手腕,问:“你在干什么?”
叶钦吓得一哆嗦:“送、送情书啊。”
“谁的情书?”
“我们班一个姑娘写给你的。”
坦荡得让人无处指摘。
程非池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之前那几封,也是你送的?”
叶钦诚实道:“是啊,她是我朋友。”
他一直将“为朋友两肋插刀”视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品质,别说送情书了,就算孙怡然要他帮忙表白,他也乐意代劳。
反正程非池又不会答应,怕什么。
“那我是你的谁?”程非池问。
叶钦歪着脑袋,觉得这问题似曾相识,然而他的交际圈过分单纯,一时想不到其他可能,试探着回答:“同学?”
程非池的脸色黑了一分。
叶钦忙改口:“朋友?”
程非池的脸色又黑一分。
叶钦苦恼挠头,就那啥过一次,总不能是炮友吧?
过了一会儿,程非池松开手,将情书接了过来:“麻烦转告她,就说我收到了,会看的。”
实诚如叶钦叶钦把程非池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孙怡然,后者欢天喜地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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