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隔壁班穷校草的崽之后
没等他再次理论结合实际引申出作为Omega的身不由己并对此摇头叹息,同样趴在他肩窝,弯腰紧紧抱着他的程非池说话了。
“不……你不知道。”
叶钦微微睁大眼睛。
程非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稳,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叶钦竟从里面听出了些许无奈,还有一点点……委屈?
第9章
叶钦晕乎乎地跟着程非池回到屋里。
家长们许是商量过了,罗秋绫作为代表总结发言:“还想上学的话就再上一学期吧,把高二念完。有小池在学校里照顾你,我们还是挺放心的。”
叶锦祥唱红脸,补充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们,一旦两者发生冲突,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必须无条件服从安排,不准任性。”
叶钦还没缓过神来,稀里糊涂地应了。
能出什么意外?跟这家伙扯上关系就是最大的意外了好吗。
两周之后,期末考试结束,寒假拉开序幕。
假期对于叶钦来说就是吃睡玩,如今特殊情况更要多休息,于是叶钦理所当然地把一天中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分配在床上,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阿钦你这不行啊。”年前的某一天,周封约叶钦出去玩再度遭拒,在电话里忽悠道,“天越是冷越是应该出来活动活动,呼吸新鲜空气有利于身心健康。”
叶钦嗤之以鼻,吃完午饭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晃腿,看着太阳渐渐消失在漫天黑云中,听着外面猎猎的风声,冷不丁产生了出门的想法。
手机上程非池最后一条短信回复来自两个小时前:【好好吃饭,今天忙,晚点来看你】
叶钦撇撇嘴,切,谁要你骑破自行车穿越大半个首都来看我。
放下手机,看着外头山雨欲来的天气,又开始坐立不安。
十分钟后,叶钦穿戴整齐下楼,边在玄关的柜子里找伞边扯着嗓子喊:“妈,我出去一下。”
罗秋绫闻声从房间里出来:“去哪儿?外面快下雨了。”
“出去玩儿。”叶钦随便应付一句,扭头问,“咱们家还有多余的伞吗?”
两把伞,手上撑一把怀里抱一把,叶钦出门了。
叶家的司机跟叶锦祥去公司了,叶钦打了辆车,循着印象报了程非池打工的地址。
到地方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只好下车步行。
雨已经下了一阵,地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积水,一个不留神把鞋子碰脏了,叶钦气得跳脚,嘴里絮絮叨叨地埋怨程非池打工也不找个正经地方。
其实地方没啥不正经的,就是路窄了点,脏了点。
这里是饭店一条街,叶钦走的刚好是后门,路上堆积着不少厨余杂货,雨水非但没有冲刷作用,反而将难闻的气味蒸腾得更浓烈。
叶钦走到一半就不行了,靠在墙边捂嘴要吐。
前两天产检时还跟医生嘚瑟没有孕吐反应,这么快就啪啪打脸了。
叶钦被熏得头昏脑涨,摸出手机给程非池打电话,气若游丝道:“喂,你在忙吗……忙?忙什么……能不能先别忙了啊……”见委婉政策不奏效,立马换了命令口吻,“我快到门口了,来接我。”
不出一刻钟,叶钦坐在暖气盈人的饭店小包厢里,身盖毛毯,手捧热茶。
程非池出去忙了一会儿,再次推门进来,放下一杯冒着热气的橙汁:“老板娘送的,烫,慢点喝。”
叶钦想问老板娘为什么送橙汁,是不是看他长得帅,又觉得管太多不好,手指敲了敲玻璃杯壁,闷闷地“哦”了一声。
还有两三个小时才下班,程非池每半个小时过来一趟,怕他无聊还送来一副扑克,叶钦自己跟自己玩小猫钓鱼,差点玩睡着,站起来伸个懒腰,看见角落的椅子上放着程非池的书包。
听罗秋绫说,他上午给人补课,下午来饭店端盘子,一天也就赚个百来块钱。
买我怀里这把伞的伞柄都不够。
叶钦心里不屑,身体还是诚实地往那边靠,借吸点信息素的名义,随便翻了翻程非池的书包。
笔记本上的字端正有力,跟他人一样。
教案上的内容条理清晰,跟他人一样。
翻了许多遍的英汉词典整洁如新,跟他人……等一下!
叶钦从词典中间抽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脸色登时如同窗外的天气,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不是他上次帮孙怡然塞进去的那封,是新的,闻一闻,上面还有来自陌生Omega的信息素味。
回去的时候,叶钦把在怀里揣了很久的伞递给程非池,自己单独打一把,昂首阔步走在前面,满后脑勺写着“老子才不在乎”。
程非池要推车,腾不出手打伞,快步上前走在叶钦身侧,不一会儿雨水落了满头,肩上都湿透了。
叶钦好气啊,心想学霸果然不一般,卖惨这招都学得比别人快。
心理素质也非同凡响,那封信还在他口袋里揣着呢,居然脸不变色心不跳,还好意思跟上来!
走到巷口,程非池要给叶钦打车:“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叶钦不理他,埋头向前走,程非池没办法,跟上去抓他的胳膊问:“怎么了?”
步子太急没刹住,一脚踩进水里,叶钦憋了许久的小情绪瞬间爆发:“随什么后啊,谁让你去我家了?”
程非池愣了下,松开手,说:“那我不去了,你好好休息。”
叶钦更气了,我是想听你说这个吗???
不好意思直说,凶巴巴地问:“那你准备去哪儿?”
程非池又愣了,想着医生说的孕夫脾气大家里人多让让他,忖度片刻,谨慎道:“你想我去哪儿?”
“我想你……想……”叶钦卡壳了,咬牙切齿地想,妈的总不能说“我想你别收别人的情书”吧?
程非池看了一眼车篮里拉链没拉紧的书包,问:“你看到那封信了?”
叶钦等的就是这一刻,理直气壮纠正道: “不是信,是情书!”
程非池看着他,像在看一只炸毛的猫:“那又怎么样?”
这个回答出乎叶钦的意料,他原以为……以为程非池至少要向他解释一下什么的。
“不是普通的信,是情书,又怎么样?”程非池大约被他的无理取闹弄烦了,沉着脸问,“你在生什么气?”
叶钦说不出话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他觉得自己像根炮仗,刚要炸起来,就被瓢泼大雨浇灭了。
没话说就继续往前走吧,这回昂首阔步不起来了,垂头丧气蔫了吧唧。
原来被人无视,被人反戕,是这么一种感觉啊。
莫名让叶钦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魂游天外,没在听程非池说话,弄得他很生气。
当时怎么解决的来着?给亲一口就好了?
……大庭广众的,怕是不太合适。
叶钦思来想去,把手中的伞举高了点,慢慢往程非池那边偏。
程非池没拒绝,主动俯首矮身,往叶钦这边靠了靠。
叶钦暗自松了口气。
松完气又别扭上了——明明是我兴师问罪,怎么成了我给这臭alpha撑伞服软了?
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对不能丢。叶钦清清嗓子,老神在在道:“以后不准了啊。”
程非池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偏头问:“什么?”
视线相对,落入眼中带着水汽的清俊面容让叶钦的心脏莫名乱跳几下,他赶紧别过头,一边在心里骂信息素瞎撩人真该死,一边结巴着说:“就是以后,不不不准再收别人的情书了啊。”
不知是不是幻觉,叶钦听到程非池轻轻笑了一声。
刚想问他笑什么,程非池又把问题抛了回来:“不是你帮别人送情书,还夹在我书里吗?”
叶钦呆住,像是忘了还有这么件事。
送上门来的机会不可多得,程非池曾经放过一次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第二次。
嘴角向上勾起,程非池乘胜追问:“不让我收别人的,那……你给我写吗?”
第10章
叶钦惊了。
给你叠星星就不错了,还想要情书???
“我我我帮别人送的,和你自己收的,是两回事。”叶钦又羞又恼,强词夺理。
程非池拉长语调“哦”了一声,脸上笑意未减。
叶钦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鼓着腮帮子气半天,走到大马路边上想起臭alpha还没答应,更气了,一脚踩进水塘里,溅起来的水碰了程非池一裤腿。
踩完就后悔了,因为叶钦自己的鞋子也湿了,雨水渗进里面,钻心的凉。
程非池忽然躬身从伞下出去了,叶钦以为他碰脏裤子不高兴了,刚要问他去哪儿,只见他用袖子把车后座擦了擦,在大雨中跨上自行车,扭头道:“骑车总比走的快。”
半小时后到家,程非池推着车进院子,叶钦跟在后面,小媳妇儿似的把伞往他那边靠,生怕他淋着雨。
在窗边看到这一幕的罗秋绫笑弯了眼睛,心想我就知道另一把伞带了也用不着。
阿姨早早在罗秋绫的指挥下备了干净衣服,家里两个卫生间,两人一上一下分别洗了澡。
叶钦擦着头发下楼,看见程非池把自己的运动裤穿成了九分裤效果,莫名又红了脸。
今天叶锦祥不回来吃饭,罗秋绫招呼两个孩子坐下,先给程非池盛了一碗汤,笑容可掬道:“小池辛苦了,工作这么忙忙还要照顾我们家钦钦。”
叶钦满脑袋问号,好好的妈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程非池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接过汤碗先推到他面前,道:“我该谢谢他,大老远跑来给我送伞。”
叶钦很满意,懒得插嘴,开始喝汤。
北风裹挟着冬末的寒雨,下着下着就成了雨夹雪。
饭后程非池打算回家,罗秋绫留他在这里过夜:“外面风大雨大,你骑车又没法撑伞,着凉可怎么办?我给你妈妈去个电话,今晚就别走了。”
程非池犹豫了下,看向叶钦。
叶钦本想说“随便你咯”,接收到他似在征询意见的眼神,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吞回肚里,换成:“我们家房间多,要不你就住一晚咯。”
阿姨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紧挨叶钦的房间。
这是程非池第一次在叶家过夜。
在楼下客厅跟应酬完回家的叶锦祥聊了会儿天,他端着热牛奶上楼,熟门熟路地找到叶钦的房间,抬手轻叩三下。
叶钦平时睡得早,这会儿正边叠星星边打瞌睡,磨磨蹭蹭下床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呆愣片刻才想起来什么,抓了抓头发:“你还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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