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意难平共处180天
妈的,都怪我,齐悠扬,你真他妈太坏了。
我把路择远的东西放回他的口袋里,满腔的多巴胺与心酸一起无处安放。
什么也比不上能和路择远两情相悦更让我快乐,又更让我惆怅。
什么也比不上。
第25章 第一次公演(九)
费了好大劲,我才压抑住自己想把路择远直接叫醒确认的冲动。
实际上此时此刻正在卫生间把眼泪擦干净,想办法通过一些物理手段把糊掉的妆弥补上。
就差一小步了,我忐忑又兴奋,盘算着什么样的时机更适合捅破这层窗户纸。
先赢了公演,我想,再去找路择远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虽然如果能有什么出道日当天定情之类的机会会更好,但不确定性太大,要等的时间也太长了。
我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满心齐悠扬冲鸭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分泌多巴胺的同时也会激增肾上腺素,我觉得我状态极佳,随口唱了两句副歌,嗓子虽然还差点儿,但是总得来说,我对打败左清秋突然就信心满满。
尽管是毫无来由的盲目自信。
至于嗓子差了点儿什么,我苦思冥想,觉得是差路择远一个吻。
啊,天,不想了,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周图终于忍不住敲了洗手间的门催我出来,他说扬哥别唱了,排队呢。
我出来的时候路择远刚穿好衣服,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被他看得害臊,条件反射就想躲,从他身边窜过去,结果还没站稳,就被他拉着胳膊扯了回来。
自己心里有了点儿谱之后,对方随便什么动作在我的视角看都特别暧昧,我袖子撸在手肘之上,他的掌心直接可以接触我的手臂。
这场景过分适合耍流氓,我心想此时不耍更待何时,横竖周图还在洗手间没出来,不如我就趁机跟路择远索个吻。
亲嘴虽然不合适,但是亲脸的理由我瞎胡掰扯掰扯,应该还不成问题,反正路择远喜欢我,应该也不会深究。
结果我一张口:“路路路路择远,你,你干嘛?”
完,没按照草稿说就算了,还他妈烫嘴。真的承蒙了微博上那位妹妹错爱,real world的齐悠扬可能跟耿直八竿子打不上关系。
路择远的重点显然不在我的结巴上,他把脸凑过来,又屈起食指擦了擦我的下眼睑。
“怎么哭过?”他皱眉问道,刚才估计是在确认眼眶是真的红,还是上了妆。
让我怎么答?被咱俩的绝美爱情感动的。
也不是,主要是路择远的单方面深情,我自己的作用微不足道,我该骂。
我睁着眼胡扯:“要......要公演了紧张的吧。”
路择远一脸难以理解,不知道紧张和眼眶红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
周图洗漱完毕出来,路择远这才不再执着,松开了我去洗漱。
我当然舍不得拿走路择远珍贵的播放器,再三考虑决定重录大扫荡,带上gopro准备出门剥削蒋三七。
结果丫宿舍没人,我转头去了隔壁楚江生的屋子,他又一次挤在人堆里,兴致勃勃的在跟大家玩谁是卧底。
他真的在厂里人缘超好,我甚至有种越来越跟他说不上话的错觉。
楚江生看我举着相机来,蹦着让我关掉。
“下午就公演了,还玩儿。”我嘴上揶揄他,实际上gopro压根没开。
“你懂啥?”楚江生叫唤,“这叫赛前放松。”
他室友在一旁吐槽:“你丫都快放松一礼拜了。”
楚江生白眼一翻怼了回去:“你看眼李卓一他们组的配置,反正我们怎么着都是死,谁跟他pk谁都得放松。”
这么惨吗?那我去剥削剥削李卓一算了。
李卓一倒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宿舍,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咬着笔杆子趴在桌上涂涂抹抹改rap歌词。
这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屋子,反差大到快惊断下巴,哪位粉丝能想象,他这么一个瓶瓶罐罐塞一箱子的精致男孩,能容忍自己生活在一个小狗窝里。
他的床铺倒是不脏,就是东西太多了,大玩具抱着小玩具,怪不得他不要那个鲨鱼呢,真是放不下。
“小扬哥,”他耷拉着脸,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说唱好难啊。”
我回道:“现成的蒋三七,找他啊。”
“找了他好几次了......”李卓一嘟嘟囔囔地抱怨:“他现在看见我就跑。”
我心想改个歌词而已蒋三七一大老爷们不至于吧,低头看了眼李卓一的词,A4纸上画的乱七八糟,姑且能看出最后三句改了好几遍的韵脚。
分别是叮当、哐啷、乒乓。
我:“.......要不然求助一下路择远吧。”
对不起了楚江生,我实在是护崽心切,反正你都已经那么放松了,让我的崽崽赢得更完美一些吧。
我把路择远从我们宿舍拽来,壮了胆子一路拉着他的手,自己走在前面脸红到随时能冒出蒸汽。
又路过楚江生宿舍的时候,站在门口没挤进去的一个哥们还问我怎么烧还没退?被我三个“闭嘴”打发走。
以前路择远拉我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害羞,怎么一天不到脸皮还变薄了。
进厂至今,人人生活效率提得很高,一个下午发生的事情有时候能顶得上我去年一整年,遇到了路择远则更甚,但今天绝对是这么多天来,这趟过山车坐得最快乐的一次。
90%的愉悦和10%的酸涩,完美配比,不知道你们没被暗恋过的能不能体会到这个感觉。
路择远认认真真帮李卓一看歌词,给他的韵脚提建议,把最后的几个拟声词合理地改成了“红墙”“空想”和“格洛斯特座堂”。
我搬了凳子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看他俩努力。
过分其乐融融。
吃完午饭,所有人集合去场地走最后一遍台,确认灯光音响一切无误。
左清秋终于出现,昨天的彩排我没看到他们组的表演,现在身临其境的看了,不得不感叹一句牛/逼。左清秋的确是稳,他缺了那么多天练习,融进团队没有半点违和感,跟队友沟通效率也很高。
虽然他的队友多多少少有点不太服他,毕竟没有全程和大家一起训练。但是碍于左清秋的权威,也都非常听话。
但我现在一点不怂,我有路择远的爱的光环加持,觉得自己这会儿宇宙无敌,所向披靡,单押x1。
唯一担心我的嗓子,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从路择远哪儿体面的骗来一个吻,当做我的赛前放松,也算多少给自己点儿心理安慰。
第26章 第一次公演(十)
距离公演正式开始大概只剩三个小时,听说粉丝已经在入口排起了队,所有选手和工作人员都忙里忙外,左清秋那组走位结束后,有一排顶光好像是出了点问题,技术人员正在抢修,我们组凄凄惨惨被晾在一旁,大家只好先自行找了地方继续排练。
按照我们的舞台设计,我的A段唱完之前要把纸飞机叠好然后飞给路择远接B段,他再把飞机收起来,换成一封提前准备好的信扔给粉丝们。我这两个多星期叠过的纸飞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天天把扔飞机当成扔飞镖练,至今已经熟门熟路,指哪儿扔哪儿,就算让路择远站在十米开外也能正中靶心。
当然,这个牛逼吹得有点大,但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心想,反正我这个飞机在台上扔出去,最后都是要被路择远没收,要不然我直接就在折纸上写封情书飞给他,等他注意到里面的字,肯定特别开心,特别激动,然后我俩携手HE,双宿**全剧终。
我本人真是当代丘比特。
我站在原地意淫,直到蒋三七一巴掌打在我背上才把我打醒。
他胳膊肘子搭上我半边肩膀,冲前面指了指:“看见没,胡笛在呢,八成又来找烟友。”
自从上次蒋三七提点之后,我平时才多多留意了一下,厂里确实是有不少选手都有抽烟的习惯,可能是压力太大,有时真的难以控制。甚至还听说了有个挺有人气的明星选手咖啡因过敏,连轴转的那几天基本只能靠尼古丁硬撑。
刚开始我还觉得他们对自己声带不负责,之后也就理解了,想来做偶像也挺难,得把自己人生的所有剧本外的瑕疵藏好,这是一个造梦的职业,总不能让那些追随你的十几岁小姑娘们梦里总是烟雾缭绕。
路择远正在跟导演组沟通headset的问题,胡笛就走了过来,看起来特别乖的等着他们聊完,然后冲路择远歪了下头说:“走吗?”
胡笛应该也就十八岁,还没从男高中生的装帅怪圈里跳脱出来,我以前也这样,动不动歪下头招呼别人逃课,跟其他肢体都截瘫似的。
其实当我认识到自己仍然大概率是路择远唯一真爱的时候,除了油然而生的愧疚感,同时滋长的还有那么些贱兮兮的恃宠而骄,导致我对那么几个以左清秋为首,爱在路择远身边晃悠的莺莺燕燕们残留的那些敌意也荡然无存。
不过路择远对我丰富曲折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情,他下意识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走哪儿,那边李卓一老远叫蒋三七过去帮他听听说唱。
一个多星期前,他来我们练习室探班还管蒋三七叫三七哥,也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已经开始熟练的直呼全名。
蒋三七闻言立马把胳膊从我肩膀上放下来,马上跟胡笛勾肩搭背道:“走,我跟你去。”
李卓一只好去抓别的说唱担当帮忙。
我也扯了下路择远的袖子,死要面子的克制住目光闪躲,接下他的对视。
“也跟我去个地方?”
心里有了点小九九之后,从进了录影棚开始,我就留心观察了哪些地方是镜头死角,最后锁定在了后台最深处的休息室。
按照我原本的设想,我反锁上们,然后特别装逼的问路择远要不要亲我一下,逻辑上讲,路择远既然喜欢我,肯定就不会拒绝,我随便找点借口意思一下,把脸凑给他亲,等他真的亲下来了,我就假装回头,凑巧碰上,初吻达成。
我想想就觉得浑身打颤,太他妈粉红了,太他妈少女了,少看日剧,齐悠扬。
然而事实是,我和路择远站在休息室里面面相觑了大概十五分钟。
路择远还是很有耐心,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心想都到这一步了,硬着头皮说吧:“你......你亲我一下。”
路择远没听清:“什么一下?”
我眼神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亲......亲我一下。”
路择远又摆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你这提的什么要求?为什么要亲?”
还问为什么?你也是个直男吗?喜欢我干嘛不亲我?这种好事儿是天天有的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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