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
节目组来到傅知柏家门口,敲了门,开门的是夏熄。他此前的电影火了之后,出镜也没有增多,偶尔一两个采访,话少到让媒体头疼。大家都知道他是腼腆的性格,他开了门,看了眼镜头,就收回了目光,侧过身示意他们进来吧。
摄像跟在后面,镜头里是夏熄漂亮的让人自惭形秽的脸,那镜头追随着夏熄,忍不住多逗留了片刻,直到听见傅知柏的声音,才慢吞吞挪开。傅知柏坐在客厅地毯上,四月份的天已经开始回暖了,他穿了一件蓝色的毛衣,灰色的裤子。发型是最近新剪的,比之前短了些,看着很乖,像个才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今天来的工作人员之前也和傅知柏有过接触,那个时候傅知柏是一身锐气,就跟只刺猬似的,让人难以接近。而此刻的傅知柏和当时却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傅知柏整个人都像是镀了层柔光,这要是在眉心点一粒朱砂,他就能立刻去演菩萨了,让人胆战心惊的慈祥。
“哥,你过来看看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夏熄走到傅知柏身旁,低头看了一眼,其实也没看出什么东西,傅知柏已经把行李箱给合上了。他笑着站起来,抬起手搭在夏熄肩膀上,“骗你过来呢,我都拿好了。”
在镜头前肯定是要克制的,等到工作人员一离开,傅知柏就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夏熄,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像是上瘾了一样,狠狠吸了一口。他的声音闷闷的,小声说:“哥,你身上好香哦。”
夏熄任由他抱着,等他吸够了,才说:“是我代言的香水味,我有很多,都送你。”
傅知柏:“……”
这次旅行为期一个月,他们在土耳其落地,经过意大利,最后到达英国。
节目开始拍摄后,傅知柏和夏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镜头下,夏熄没什么不适应的,他的反应一向是比较慢,隔了很久才会发现有摄像机拍着。倒是傅知柏,忍得还蛮辛苦的,但为了和哥哥呆一块,再辛苦也值得。
这次旅行最忐忑的大概就是黄杨了,节目组规定每个家庭只能带一个助理,黄杨就比他们提前了一天到了当地,提心吊胆地等着两人的到来。
出发那天两人都穿着灰色毛衣,傅知柏比他哥高了一头,他推着运行李的推车,几个箱子都放在上面,肩膀上两个包,还想把他哥手里的包也给拿过来。夏熄没给他,侧头对他说:“我自己能拿。”
傅知柏看了眼摄像头,也侧过头,轻轻拍打麦做干扰,而后用更轻的声音说:“心疼你不行啊。”
夏熄没听懂,傅知柏也不管夏熄听没听明白,自己先笑了。
一共飞行了八个多小时,而后抵达了伊斯坦布尔。
几个家庭合在一块玩,肯定是会有矛盾的,傅知柏大部分时间都像是个听障人士,别人说什么都和他无关,他唯一的输出是夏熄。夏熄想要什么做什么,他就都会去做。
他们在土耳其乘坐了热气球,去了棉花堡,看了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落日,也在大街小巷里迷路过,在身上只有一百里拉回不了住所的时候,傅知柏靠卖唱赚钱。
和人接触,去旅行,感受一切新的东西,这些都是夏熄以前不敢想象的生活。而现在当他真的拥有了后,他发现,这一切的快乐源泉其实他从一出生就拥有过。
“哥,接住。”
傅知柏突然从琴盒里拿出一枚硬币丢向夏熄,硬币在半空反射光芒。夏熄眯起眼,看着朝自己抛来的那团闪光,伸手接住。
张开手指,他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硬币,仰起头困惑地看着傅知柏。傅知柏把琴盒收起来,小跑到夏熄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他,笑道:“这是我刚才拉琴别人丢给我的第一个硬币,送给你,待会丢到许愿池里去。”
“给我许愿的吗?”
傅知柏点着脑袋,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脸上在他哥面前是一团稚气,眼睛都快被他给笑没了,拉着夏熄的手往外走,“走吧,去许愿喽~~”
节目录制过半,他们也终于到了英国。这类的旅行节目其实录起来不容易,因为在旅行中,人其实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一些艺人既想在镜头前表现得完美无缺温柔善良,又不愿让人觉得自己假,那还真的是很考验演技和耐心的一件事了。
他们刚刚抵达英国的时候,那对明星夫妻就大吵了一架,镜头里都说到了要离婚,把大家吓得不轻。
之后几天,他们横跨了大半个英国,最后来到了那个由十五个人居住的荒岛和一百多个无人岛组成的人间仙境,英国的尽头,设得兰群岛。
第35章
四月末的英国天气还是冷的,夏熄穿了一件风衣,里面穿着薄毛衣还有保暖内衣,他们从阿伯丁乘坐轮渡去往设得兰群岛的首府勒威克。
夏熄可能有些晕船,上了船后便有些无精打采,傅知柏带着他去船舱,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夏熄靠在床头,略显苍白的脸被昏黄朦胧的柔光覆盖。傅知柏伸手要去碰他的脸,夏熄目光闪烁,落在了门口的摄像上。傅知柏那快到夏熄脸颊上的手硬生生刹住往上,捋了一下他的头发。
“哥,我拿了点晕船药,你吃点。”
夏熄的下巴往下磕了磕,头微微凑过去,抿着那里白色的药片,嘴唇碰了一下傅知柏的指尖,在摄像头的死角,吻了几下。傅知柏耳根子立刻就红了,手指像是被灼到,僵在半空。
他侧过头低咳一声,拿了瓶水拧开,递到夏熄嘴边。他说:“哥,你把药吃下去,休息一会。”
夏熄点了点头,慢慢躺下去,傅知柏把他身后的枕头抽出来了一个,丢在隔壁的小床上。夏熄侧趴在床上,揪起被子卷在胳膊里,稍稍抬起眼皮盯着傅知柏。
“你要出去吗?”
“不出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可以出去,我没事的。”
“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风很大,我还是喜欢呆在这里。”傅知柏说着便在旁边的小床上坐下,房间内是暖和的,他脱了外套,里面一件薄薄的毛衣。
夏熄很快就睡着了,傅知柏坐了一会,有些无聊,拿出手机玩了几把消消乐。
夏熄睡了一个多小时,傅知柏怕他现在睡得久了,到了晚上反倒不觉得困,便走到夏熄床边,半跪在地上,摇摇晃晃的床里,他的心也是摇摇摆摆。就算在摄像头里,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哥哥的脸,又顺着脸颊的轮廓往上,揉了一下眉毛,指腹碰到夏熄的睫毛,随意拨了拨。
“哥,醒醒,该出去吃饭了。”
夏熄慢吞吞睁开眼,他的鼻梁被轻刮了一下,眨了几下眼,慢慢清醒了过来。
傅知柏拉着夏熄出去,刚推开门,便看到所有人都站在栏杆上仰着头看着天空。
是快要傍晚,天分成了两个极端,一侧月亮一侧太阳,朝霞与星夜,均匀铺展在天空之上。晕染在一起的是一段看不透的光,和海水融合连接,那尽头的地方好似一片海市蜃楼,被星空点缀被霞光普照,成了他们一生所难忘的美景。
太阳渐渐落下,船上亮起了灯,晚饭的时候,有人笑道:“这就是烛光晚餐了。”
他们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喝的是果酒,度数很低,夏熄喝了一杯,傅知柏也喝了一杯,两兄弟就都红着脸,不声不响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的热闹。那对明星夫妻喝了酒,抱在一块走到甲板上跳舞。有人说来点音乐,黄杨就去把傅知柏的吉他拿了过来。
那个晚上傅知柏唱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情歌,柔软的感情放在了歌词里,身上的棱角都收了起来,嘴边带笑,眼中含笑,整个人都是暖的。
他唱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他唱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一直睡,他唱两个人的故事写在一本小说,那小说里有谁在陪在看流星在降落……他唱了那么多,唱到最后,看着人群以外,念了一句我爱你。
跳舞的人从甲板上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喝酒谈心。
入夜后气温骤降,助理拿了几条毛毯过来,傅知柏接过一条给夏熄披上。夏熄听着几个演员谈演戏上的事有些入神,没有多想,顺势靠在傅知柏的肩膀上。
黄杨就在旁边盯着,这一下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他想着怎么去提醒,就见傅知柏拍了拍他哥的后背,嘀咕了几句,夏熄就坐直了身体。
因为太冷了,几个女艺人就先回去了,留下的也没聊多久,也都纷纷回了船舱。
回到房间,傅知柏倒了杯热水给夏熄。夏熄坐在床上,捧着杯子没急着喝,暖了手后,才喝了一小口。船里的房间不大,总共一点面积,傅知柏把行李箱拿出来,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他仰起头看向夏熄,对他说:“明天多穿一些吧,岛上的风很大,应该会很冷。”
“已经穿很多了。”
“那就再多穿一些。”傅知柏拿了条棉裤丢在床上,瞧傅知柏那架势,似乎不把他哥裹成粽子誓不罢休了。夏熄呼了口气,趴在床尾撑起下巴,看着傅知柏。
睡前,摄像师总算是走了,傅知柏松了口气,这会就真的是两个人独处了。
双人间里,傅知柏把明天要换的衣服全都堆在了自己的那张床上,他指了指自己这边的小床,“都是衣服,躺不下人了,哥,我就睡你这边吧。”说着,还未等夏熄回答,便挤到了夏熄身边。
他抱住夏熄,蹭了几下,嘴里哼着,“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一直睡。”
夏熄多少能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靠在他怀里。他们之前试过一回,那次的初体验真的不太好,润.滑放得太多,滑唧唧的,进了半个头就滑了出来,后来用了点力,夏熄就疼哭了。傅知柏都吓软了,怕自己把夏熄给弄伤了,就没再做下去。
傅知柏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想着小心翼翼对他好,舍不得看他半点难受。可他也从未和男人交往过,想着能如果和哥哥发生进一步的肢体接触,他还偷偷下了两部片子看看,刚看了个头,就被里面的彪形大汉给吓得面色发白,到了后半段,他直接跑去厕所吐了。
傅知柏毅力不错,吐完了之后硬着头皮继续看,看完了视频教学,又做了文字理解,最后网购了几件必需品,漂洋过海,和他一块来到了这首船上。
房间内的卫生间小的可怜,冷热水不稳定,匆匆洗过后,他们挨在一块挤在小床上。
两个人睡在一块被窝里很快就暖和了,夏熄几乎被傅知柏整个圈在怀里,他们一开始只是安安静静靠着,彼此的呼吸交错,隔了片刻,傅知柏开始动了。
他低头,拉开夏熄的睡衣,吻落在后颈细腻的皮肤上,很轻很柔的吻,有些痒有些烫。
“哥,我想做。”
……
他边亲边说,欲.望显露在外,抵着夏熄的后臀。夏熄“唔”了一声,缩了缩脖子,傅知柏的手探到他身前,解开几颗扣子,伸入衣服内,手指拨弄胸口,又在柔软的腹部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