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可及
时溪说:“看着我干什么,想问什么就问。”
那我想问的可太多了。
我从众多问题中抓了最重要的一个,说:“大哥,你有性瘾?”
时溪切肉的手一顿,说:“嗯。”
我又惊讶又有些说不出的心疼:“怎么会有性瘾的?”
时溪没有说太多:“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我一愣,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倒不是我真的认为这个不重要,只是看着时溪的侧脸,突然就不忍心问更多他不想说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应该要问他时臻的事情。
在我面前的时臻跟在时溪面前的时臻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他对时溪的执念比我想象中的要深。
但我不想问。
我不想问时溪跟时臻吵架的原因,不想问他要不要跟时臻和好,什么时候和好,和好后是不是要搬出去。
不想问我跟时臻对时溪来说到底算什么。
我也不想问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要跟时溪做。我有那么多选项,但却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而我做出选择时,甚至都没有想起还有时臻这个人。
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偷听我爸妈的聊天。
他们的对话内容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大概意思就是因为过分溺爱,最小的孩子往往会变得娇纵无理,不懂兄长的辛苦。像时臻这样压着时艾,其实也挺好的,起码时艾不敢太过任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很少对时臻时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也在时臻的影响下,体谅着时溪的辛苦。
我想过放弃,让他们好好过,我也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是因为我对他们的感情无能为力。
但这一刻,我像是在经历一场迟到的来势凶猛的叛逆期。
我心里升腾起无数情绪,像涨潮时的海浪遮天蔽日地朝我袭来,我在空茫的黑暗里,不想顾虑时臻的心情,不甘心只是在一旁当个旁观者见证他们的欢喜愤懑。我自欺欺人,拥抱着时溪缠绵,刻意不去想时臻对时溪的感情,也不去想我对时溪的感情,抓紧每一个可以继续与他们纠缠不休的机会。
这样就好像自己是在他们的世界中,而不是被剔除的那一个,不是没有姓名的那一个。
晚上时溪在洗澡,我在客厅闲着没事做,做做俯卧撑。听到时溪的声音透过浴室门闷闷地传来:“时艾,帮我拿一下毛巾。”
我自然不会问浴室不是有好几条毛巾吗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拿毛巾进去,只是敲了敲浴室门,在时溪的手伸出来时抓住他的手,把自己挤进浴室。
淋浴喷头的水自顾自流着,时溪赤身抱着我,我问:“今天想要怎么做?”
时溪的手绕到我身后:“你说呢?”
我没有反抗,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之前好像做过一次春/梦……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春/梦吧?”
时溪于是亲了亲我,还是那句话:“你说呢?”
我撩起他被水浸湿的长发,手指刮了刮他的耳尖,心里难言的欲/望升腾。我俯身亲了亲他的耳尖,在他的耳边说:“骚/货。”
我后腰,大腿根部以及身上其他部位的隐隐作痛,都在向我证明着——嘴炮不可取,一时嘴炮被人操。
然而,就算身上酸麻又涨痛,我也还是爬了起来,兴致盎然地拉着时溪出门。
今天是星期六,我们两个都放假。
时溪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出去干什么,这么热。”
“约会啊。”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把衣服丢给时溪:“快快快。”
“约会?”时溪有些不可置信。
“对啊。”我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看我,很奇怪吗?你跟二哥没出去约会过?”
“很少。”时溪说:“时臻不爱出门,你也知道。”
“二哥就是个老古董。”
不过我曾经也很喜欢他这一点就是了,粉丝滤镜,没办法啊。
正值盛夏,外面蝉鸣暖风,出门没多久便有大汗淋漓的趋势。时溪直喊热,要去有空调的地方。
我回头看了看他,时溪因为怕热,把长发绑了起来。我看着他的小啾啾,突然好奇:“大哥,你为什么要留长发?”
时溪顶着太阳,皱着眉说:“很长吗?应该还好。”
“不长。”我说:“我记得你上了高中才开始留长发。”
时溪笑了起来:“是啊,那时候跟同学打赌。”
“打赌?什么打赌?我要听。”我好奇心起,时溪比我大十岁,他看着我一路长大,我倒是因为那时候小,记不得太多他成长时期的事。
“我不是长得挺像女孩子嘛,......你闭嘴,别安慰我。我一点不介意这事,不过我们高中时候还是有人要拿这个说事,我也懒得跟他们说什么,反正惹我不开心了我就揍他们。他们打打不过,说说不过,想了半天,想出跟我打赌这个主意。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偷听到的,说是过几天我们班要转来一个转校生。就跟我打赌,让我戴个长发头套,然后他们去问那个转校生,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长发头套也太赖了吧。”我大呼小叫:“长发的话肯定会以为是女孩子啊。”
“对啊。”时溪笑笑:“你都想到了,我怎么会想不到。”
这似乎是在说“你傻我都不傻”,我不服,小小地捉弄了他一下——跟他来了个超夸张的借位亲吻,在我们附近的人有几个见状小声地尖叫了下。
时溪推开我,拍了我一巴掌:“很好玩吗?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他脸上突然升起红晕,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热的,我假装没看到,笑嘻嘻地拉着他进商场。商场的空调不要钱似的吹,吹得我跟时溪都心旷神怡。
我问:“后来呢后来呢。”
时溪说:“后来就换成了不那么长的头套,就跟我现在的长度差不多。”
我看了看,一伸手把时溪的头绳拉了下来,被头绳束缚得有些蜷曲的头发散了下来,衬得时溪的脸更小巧白/皙,就像个可爱的小精灵,我想。
大概是被空调吹着,时溪没有阻止我的动作,无所谓地摇摇头,让头发更松散些。他继续说:“别瞎玩,头绳还我——我们那时候男女校服是一样的,转校生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我还真有点担心他会以为我是女孩子。很巧的是,班主任安排座位,他就坐在我前面。”
“下课后,跟我打赌的几个就围了上来,不过还没有等他们开口问,他自己就转过来看着我,跟我说——你长得真可爱,我喜欢。”
“?!”我这会真的惊讶了:“啊?大哥,我就随便一问,这都被我问出一段感情来?”
时溪想了想,大概也觉得我这提问实在太神,我们两个笑了一会,时溪又说:“后来他们就说我打赌输了,得留长发,我就开始留长发了。
“不过其实是他们输了,那个转校生一直问我要不要跟他交往,我跟他说我是男的,他说他知道——我/操,他知道?那他说还我可爱,害我打赌输了留长发。”
时溪的笑里带着点怀念:“不过我没有去找那几个人,头发还是继续留着,因为转校生说他喜欢。”
“啊?”我回过味来:“大哥,你跟他在一起了?”
时溪点点头:“是啊,初恋,直接把我掰弯了。”
我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大哥,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不是很了解你。”
时溪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没关系,我也不了解你。”
我于是又来了精神:“那我说我的事情给你听啊,大哥。”
时溪继续笑:“逗你玩呢,你还真信,我看着你长大,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我心里说,我喜欢二哥的事情你肯定不知道。
大概是看出我真的不太好受,时溪拉着我去商场的游戏天地,拉着我在里面打机。时溪一边打机一边说:“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大哥,也是称霸整条街的街机霸王,我称第一无人称......我/操——”
时溪操作的人物倒地的姿势被放慢n倍后,屏幕上跳出“KO”两个大字。
我在一旁憋笑,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时溪深呼吸几下,不服输地投币继续玩,他大概是太久没玩了有些生疏,在又玩过几场后,终于找回手感成功将对方“KO”。
他像是个考试考了一百分后找家长要糖的小朋友,回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我愣在原地,时溪的眼睛越是亮,我便越是无法呼吸,感觉有什么东西软软地融化在跳动的心脏里,甜腻的代替氧气扩散到四肢。
我心里想法一闪而过,身体不等我思考完毕就自主一把把时溪拉起来,分开游戏室里来来往往的人快速往前走,找到厕所推开隔间的门,把时溪推了进去,然后迫不及待地亲他摸他。
时溪被我推到墙上,仰起头,他似乎想笑,又被我亲着笑不出来,呛了一下,说:“怎么了,这么急。你怎么比我还像是有性瘾的。”
我掀起他的上衣,弯下/身去亲他的小腹,然后抵在腹肌处看他:“大哥,你的性瘾会治好吗?”
治好了的话,会不要我吗?
时溪粗喘着,问:“你想听到什么回答?”
我起身抱住他,在他后颈处啃咬,又顺着后颈舔吻到耳垂。时溪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明明他与我这么近,我却觉得这呼吸遥不可及,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我怀里消失。我抱得更紧,说:“大哥,不要抛下我。”
我不等他回答,只是挺腰撞击着时溪的下/身——有点痛,但是这种露骨的性暗示让我们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兴奋异常。欲/望来得迅猛不可控,我忍不住冲撞得更快,更急,心跳擂鼓般。就这样撞击了一会,我感觉我的性/器也撞到了什么硬/挺的火热茎身,我喘着气,跟时溪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明明只是隔着衣料的冲撞抵触,我们却仿佛在经历一场高/潮,闷热,被汗湿,快感从接触的皮肤里窜出来,不断积累着等待爆发。我忍不住在时溪身上摸索着,时溪一开始抱着我后背的手转移到我们下/身,他拉下我的内裤和他自己的,双手握住我们的性/器。我在他的手里顶撞,时溪上来啃咬我的脖颈,我们像两只小狗撕咬在一起——切实的疼痛又似乎在带来莫名的爽意,性/器吐着津液浸湿时溪的双手,我们大汗淋漓,却濒临爆发。
后腰绷紧,我畅快地射/精,头顶似乎亮起一片绚烂的光彩,时溪抵着我的耳朵,轻轻地吐出了我最渴望的最想要听到的回答:“我很贪心的,怎么会不要你。”
似乎看我没有回答,怕我瞎想,时溪又补了句:“快回家,我好想做,想要操/你,也想被你操。”
我奇异地被安抚,松了口气,时溪却是被我勾起了瘾,我配合着他清理好精/液,整理好衣服。然后就拉着他火速赶回了家,打算昏天黑地地胡闹一场,却在门口撞到时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