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可及
时溪抱着我,他似乎是感觉到我的低落,也可能是他已经射了两次,稍微有些清醒了——总之,他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像是在安抚我。
我抬头看他:“还要吗?”
时溪的眼神晦暗不定,歉疚、满足、难过、愉悦......最后他只是说:“不要了,洗洗睡吧。”
他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硬起来顶着我小腹的性/器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抓着他的手去撸我的性/器,等到它蓄势待发后再插入时溪的后/穴里。这天晚上我们做了很多次,就像是我跟他第一次做的那天晚上一样。只不过那时候是我被他操得晕了过去,这次被操晕过去的是时溪。
我抱着晕过去的时溪去给他清洗身体,他的长发打着卷,柔顺地披在肩上,一旦他安静下来,平时就柔情得不像男生的脸上就愈加显得温柔。
我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去看看时溪了。
很奇怪,似乎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深刻地意识到,我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天天陪伴着我的不只是时臻,还有时溪。
我收起心里突然的酸楚,给时溪清理,也给我自己洗了洗澡,然后抱着时溪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午饭时候约了安易出来。怕公司食堂人多眼杂,我约他去的是附近的一家餐馆。
点完菜安易问:“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说:“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说声抱歉。”
安易:“?”
我说:“就像你说的,昨晚我哥确实很想做。不过我没有找别人,我.....,我跟他做了。”
安易拿着杯子喝茶的手一顿:“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我点头:“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安易摇了摇头,说:“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愿意,我不会说什么。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不是你男朋友。”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开始我们说好了的,当固定炮友。我哥来了后,我一直没有约你,那期间你跟别人做了吗?”
安易说:“没有。”
“嗯。”我说:“在昨天之前,我也没有跟除了你以外的人做。所以,是我单方面打破了我们的约定,我不想瞒着你这件事。”
安易看了看我,眼皮缓慢地眨了两下,随即开口:“哦,你是这个意思。没关系,以后不是炮友也是朋友,再不济还是同事。”
我愣了下,没有想到安易这么直截了当地结束了我们的炮友关系。不过转念一想,安易一向不会拐弯抹角,这在我第一天认识他时候就知道了。而且我之所以说出来,也是不想继续做炮友了。
我不想瞒着他这件事,也不想跟时溪做过后又再若无其事地跟安易做。
这样对安易不公平。
我在选择了跟时溪做的时候,就已经亲手斩断了跟安易在一起的可能性,尽管我是真的想过要跟安易好好在一起的。
有些事情说开了反而相处更自在,起码我觉得我跟安易是这样的,因为现在我们坐在一起,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不会尴尬,也不会觉得无聊。
他喝了喝水,服务员开始上菜,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我委婉地拒绝以后做炮友这件事,扒了两口饭,说:“所以,你哥这是确定了?”
说到这件事,我还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你昨晚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昨天是不确定,所以没有说出来让你担心。”安易吃了口饭:“那我直说了?”
难为安易这时候还照顾我的情绪,我夸张地抽了抽鼻子,被安易鄙视一瞥,连忙正经道:“咳,好,你说吧。”
“之前我说跟你大哥挺像的那个朋友,他有性瘾。”安易放下筷子:“我曾经看过我那个朋友‘发作’时候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你哥时一下子就想到我那个朋友了,不过我不确定是我想太多,还是你大哥真的有性瘾,所以一直没跟你提。昨晚我看他的样子,还是觉得很像,他昨晚又跟你做了,或许是真的有性瘾吧。毕竟,昨天我跟你是要做的,他应该知道,这对有性瘾的人来说太难熬了,他肯定受不了,要找一个人做的。”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性瘾?对性/爱上瘾的意思?”
“如果只是简单的对性/爱上瘾,不会被称为性瘾患者。”安易说:“一般人多多少少会沉溺性/爱,但是不会让这种事破坏自己的生活。但是性瘾患者不一样,他们时时刻刻想做/爱,对性的渴望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他们通过性发泄一切,如果没有性/爱,会感到非常焦虑,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性对他们来说甚至也不再是快乐的,他们就是想做/爱,不停地做。”
“.....为什么会有性瘾?或者说,怎么样的人才会有性瘾?做了什么才会有性瘾,我的意思是......”
我突然无力至极。
安易说:“你不要太担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一般来说,大部分性瘾患者是因为童年被虐待,或者遭受到了什么伤害而患上性瘾的。也有些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工作压力太大,都有可能。”
“家庭?心理压力?工作压力?”
我皱着眉,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我印象中,我父母不是暴力的人,对我们是很好的。更不要提我跟时臻没出生之前,我爸妈就时溪一个儿子,他们不可能虐待他,时溪应该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然我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童年,那是什么?心理压力,工作压力?
时溪读完大学后出来工作,一个刚刚出来工作的人养两个小屁孩确实压力大了点,但我们家里有爸妈留下的钱,时臻成绩好,读书基本上都是免学费,还有奖学金之类的,按理来说,不至于让时溪压力大到甚至产生性瘾啊?
那就只剩下心理压力了?
“如果是心理上的原因导致的......,看心理医生可以治好吗?”我试探着问。
安易点头:“治疗性瘾首先就是心理治疗,你哥应该是有在看心理医生的。”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安易说:“你不是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你家里吗?性瘾患者对性的要求是很疯狂的,别的不说,我那个朋友,拉上女朋友,一晚上做了14次......,你干嘛这么看我?”
我迟疑着:“你这朋友......,真的不是你自己?”
安易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拿筷子敲了敲我的头:“我是在通过我朋友的例子,让你直观地感受到性瘾犯了有多恐怖。”
他接着说:“你哥这阵子一直在家里,就算是白天不上班去做/爱,也不能满足性瘾患者的。所以他应该是有在看心理医生,慢慢治疗。至于昨天,估计是停了治疗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突然想起时溪跟我的两次做/爱,无一不是以一方晕过去而告终的,第一次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磕了药,这么一想,他那时候是性瘾犯了?
“当然。”安易说:“这是我的猜测,事情的真相你还是得去问问你哥。我也建议你们好好聊聊。”
我点点头,心里不像一开始时候那么慌了。我跟安易道谢,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说:“真的想谢我,可以给我介绍个可靠的炮友。”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又怀疑那朋友是他自己了。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易对我翻了个白眼。
吃完饭后我们就回公司了,上班我不好玩手机,不过下班后我上网查了查,跟安易告诉我的差不多。我想可能时溪身上还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决定晚上到家见到时溪后问问。
还有时臻。
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为什么吵架,这么久了还没有和好。时臻知道时溪的性瘾吗?还是他们吵架就是因为时溪的性瘾呢?
我要不要去问问?
想到这我突然停住,记忆开始回笼后退,退到昨天晚上我把时溪抵在墙上,时溪说想做时,客厅的时钟指向7点15分——我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叫时臻过来或者直接送时溪去时臻那里。
但我没有。
啊哈哈,那什么,我跟时臻都不熟的,还是不问他了。
可能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晚上我回到家,还没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我凑近了点,听声音是时臻和时溪。
他们似乎在吵着什么,情绪激动,没有怎么控制音量。我站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一边感慨这尼玛什么破鸡儿隔音,一边津津有味地偷听。
时溪还算克制地说:“好了,不要说了。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完全没有意义,你可以走了。”
时臻很凶:“你肉/体出轨,对我来说没有意义?那我算什么?”
我大惊失色,时臻这么快就知道了?时溪也大惊失色:“什么肉/体出轨?就亲了一下,还是他跑过来突然亲的,不是我主动亲的啊。”
我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说我这件事啊——等等,什么亲不亲的?
时臻怒不可恶:“那也是肉/体出轨。”
我震惊了,时臻这语气,是吃醋还是撒娇啊?怎么觉得有点可爱......额,不对,难道时臻就为有谁突然亲了我大哥一下这事跟我大哥吵架闹这么大?
时溪似乎也有点无语:“你跟我吵这种事一点意义都没有。”
时臻突然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的声音:“哥,我出差这么久,你没有想我吗?”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时臻是出差去了,才“消失”这么久。
额,也不对啊,那他一走,我大哥就来找我,这样又算是什么?
时臻说:“你答应我,跟他们断干净,好不好?”
时溪没有回话,我在门口听完开始发散思维。
跟他们断干净?他们是谁?我大哥的炮友们?这么说,我大哥是真的有性瘾,二哥也知道这件事?那我二哥也能忍?看样子不像啊?
我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门开了,时溪跟时臻看着我。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只好干笑了声,问时溪:“他都知道了?”
时溪皱眉看着我,随即说:“你知道了?”
时臻问:“什么知道了?”
我无辜眨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三人两两面面相觊,最后还是时溪说:“进来吧,站门口干什么。”
我进去了,时溪又对时臻说:“你回去。”
时臻:“?”
我也满脸问号:“大哥,都快吃饭了,怎么要二哥走。”
时溪于是问时臻:“那你还要不要拿这事跟我吵。”
时臻跟时溪对视半晌,最后走了。
我目瞪口呆,这是对吵架有多大执念啊,吃饭都不能放下。
时溪看着我震惊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头绳绑头发,说:“有空发呆不如过来帮我做饭。”
我哦了声,跟在时溪身后进了厨房。时溪的头发有点长,但绑起来后的小啾啾倒是很可爱,只有几缕不听话的长发散在他脸颊旁。我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拿余光偷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