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
英雄随时待命,听到召唤十秒钟不到就上来了,纪驰没放它进去,而是关上门,对着缩成一团的人,又问了一遍:“怎么样?”
林怀鹿气恼又无奈,到底还是妥协了,憋出半个音节,仿佛觉很羞辱,声音轻巧得听不见:“要。”
成功了,纪驰一声闷笑,走过去把人捞进怀里,掂了掂,如同小人得志,说得冠冕堂皇:“这不就对了,拗什么拗,现在你的腿不允许你整日躺在床上。”
林怀鹿拆石膏的那天,纪驰在期末考试,大三告一段落,结束后华元陪他去公寓里收拾了点东西,公寓太久没人住,也没让人清扫,积了层灰。
华元啧啧惊叹:“可以啊兄弟,这么脏,啥时候改掉爱干净的坏毛病了。”
纪驰一件衣服砸过去,被华元接住,好心说:“你看看你胸前那滴油。”
华元低头,果真白色衬衫上有一滴明晃晃的油渍,好死不死就在奶头的位置,顿时暴跳如雷,爆了声粗,赶紧把手里的衣服换上,对纪驰改一阵好脸色:“你最近住家里啊?真听纪伯伯的话,要同你那后妈和平相处?”
纪驰抖了抖衣服,折叠整齐,对华元的话不置可否。
华元摸了摸鼻尖,笃定道:“这不像你。”
“为什么?”纪驰面无表情。
华元诚道:“谁会上赶着去认别人当妈啊,又不是亲的。”
闻言纪驰定睛看他,盯得华元发毛,才懒懒笑道:“你也不傻。”
还不忘提醒他:“脏了的衬衫自己拿回去洗,别扔在我这,我不会洗,废了我也不赔。”
吃过晚饭两人分道扬镳,纪驰拎着东西回纪家,他打算在这里长住,这个主意是为林怀鹿改变的,回去时碰见林怀鹿正杵着拐杖,顺着楼梯艰难往下。
林怀鹿的头发长了,不知哪找来的头绳,在头顶扎了个小辫子,露出光洁的额头,精致的五官一览无余,不同于姑娘家的柔美,穿着周伯随意挑选的月牙白短袖,有一种出尘的风姿。
“能大胆地站在这儿,我忙了几日,你不怕英雄了?”纪驰看着他缓慢的步子打趣道。
汗珠流下,沾湿了额角的头发,林怀鹿斗争了一晚上,嗓子有些缺水,稍稍抬头,回答面前人:“我让周伯把他引到后面去了。”
“不错啊,懂得使唤人了。”纪驰上前两步,堵住了他的去路,撑着下巴,说:“看来住得习惯了,不想回去了。”
正要下一台阶的林怀鹿听到这句话,立马慌了,一倾身,纪驰已经近在眼前,与他咫尺之遥,居高临下,带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林怀鹿难免不想起那晚的痛苦:“我不是。”
他想要解释,嘴突然笨了起来,心底的委屈蔓延开,就那么抬起眼皮盯着纪驰,仿佛试图用眼神去告诉他,我想回家,还我自由。
明明最应该得到解释的是他才对。
四目相对了几秒,林怀鹿脆弱的眼神在苦诉情绪,有点红,有点埋怨,纪驰没那么多千回百转,二话不说,一手拦腰,一手托臀,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林怀鹿,往房间里走。
“啊!”受到惊吓的林怀鹿害怕掉下去,下意识反手勾住纪驰的脖子,一对拐杖摔在地上,滚下楼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周伯夫妇闻声赶来时,卧室的门早已紧紧关闭,不见人影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二楼收好拐杖,准备入睡。
屋里一片火热。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纪驰要得心应手许多,回来时特意买了一大管润滑工具,这个暑假,他有的是时间陪林怀鹿好好地交流感情。
身上的多处擦伤已经大好了,新生了嫩肉,白里透粉,林怀鹿平时不敢碰,被纪驰用舌尖舔舐,滋出酥酥痒痒的感觉,像无数只蚂蚁的细爪碾过,几乎令他窒息。
“你放开我……”
“休想。”纪驰舒爽难耐:“就要把你干服帖了。”
林怀鹿咬着拳头,全力堵着喉咙里渐渐可耻的声音,双腿搭在纪驰的手腕,因为长时间没有下地行走,腿上的肌肉得不到锻炼,变得有些松弛,随着快速的撞击摇晃着,灯光花了他的眼。
山河飘摇, 他也跟着浮沉。
“你明明很爽。”纪驰大力,撞得他臀肉都发红。
“我不爽......”如月亮皎洁的身子染上绯色,林怀鹿神色纠结,本能地不认同他的话。
纪驰不满意了,拉着他的手去握那根抬头的小东西,告诉他事实:“你不爽,你硬什么?”
林怀鹿张着嘴,闭眼喘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纪驰更加卖力,中途问:“我爸有没有碰过你?”
林怀鹿流着泪,开始不答,被逼得狠了,才勉强摇头。
纪驰低头细细碎碎地咬他的鼻尖,满眼噙笑:“正好,我的比他大,你吃惯了我的,就不怕他的了。”
然后不要脸地,加快了动作幅度。
“唔……”
作者有话说:
之前的锁了,完整的去论坛叭
第十章
林怀鹿开始试着借助拐杖走路,承力不能太过,运动量不能太大,除此之外,需要一日三次进行按摩,周伯把杨伦交待的事项告诉纪驰,按摩的事就被他包揽了。
为此林怀鹿就算再不愿意也无济于事,他大概摸清了纪驰的脾性,是个遇事强硬,嘴巴带刀的人,这时候他要说出拒绝的话来,不但不会成功,纪驰肯定又得在其他方面讨回本,最后吃亏的还是他罢了。
这日天气阴沉,风大,纪驰亲自操刀,替林怀鹿把头发剪了,这张脸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从耳廓到下巴呈自然的粉红色,肤质细滑,百看不厌,纪驰走了神,亦或是技术不佳,一颗脑袋剪得长短深浅,不伦不类。
林怀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发表任何意见,接着就感觉手中一空,身体陷进竹椅,纪驰将他的左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纪驰的神情极认真,就像对待一件不容出错的大事,净白瘦弱的小腿握在手里触感冰凉,林怀鹿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如丝滑如玉,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想到床上那些事,刚才还正经的人,指尖竟然暧昧地四处游走。
林怀鹿眉心一跳,这个征兆让他发怵,怕纪驰不分场合的发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道:“其实我自己会弄。”
“你会么?”纪驰收手,暼他一眼,按住想要缩回去的腿。
“我会啊。”
林怀鹿以为就是平常的放松式按摩,直到纪驰动手时他才发现原来手法大有不同,并非简单地按一按捏一捏就可以。
先是搓热掌心,拉扯腿肚上的肌肉,再用大拇指有规律地按揉,从小腿一路延伸上至膝盖上半截,是恰到好处的舒服和适当的疼痛结合。
“你怎么会这个?”林怀鹿从未见过这般新奇的手法,忍不住好奇。
“向杨伦请教的。”说起这个,纪驰没好气道:“我就问了一句,那家伙就说了一大堆,还传来视频让我看看,我就勉为其难学了学。”
纪驰第一次实践,不太娴熟,低头专心道:“力度可以吗,疼了就吭声,别逞强又说我欺负你。”
“还好。”林怀鹿一顿,盯着纪驰的头顶,发梢被风吹得凌乱飞扬,声音被风带走了几度,又轻又软:“你是因为要给我按摩,特意去请教的?”
“不然呢?你这么好看的一双腿,跛了瘸了多难看,万一夹我的腰都夹不稳怎么行,我当然要上点心。”
“……”青天白日,他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就算林怀鹿不欲同他做那些苟且之事,此刻听了,脸上也不由生了热,抿着唇不说话了。
纪驰清闲许多,白天看看书,晚上就躲在屋里抓着林怀鹿厮混,林怀鹿抵抗不过,只能委屈巴巴地接受。偶然一天看了日历才知道放了暑假,每年这个时候,该是他做兼职挣钱的日子。
他无法理解的是,在这个法治社会,失踪被关在这里一两个月之久还能风平浪静,无人问津,于是拿着质问的口气去找纪驰。纪驰毫不吝啬,大方告诉他,纪明德从一开始就把一切都安排得合乎情理,林怀鹿孤身一人,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就没有人会怀疑始末。
林怀鹿认清现实,想到他盼望的纪明德一次也没出现过,有些心灰意冷。
而就在他不抱希望,气馁地任纪驰摆布之际,纪明德突然现身了。
那时正午,纪驰拿着食物招惹英雄,林怀鹿打算移到沙发另一边。虽然他现在能和英雄共处一室,却不代表可以近距离玩闹和接触,以他的处境,唯一能做的就是畏而远之。
纪驰眼尖,不允许他动,抓起他的手就往英雄脑袋上摸,林怀鹿大惊失色,奋力抽手,见英雄抬起鼻子还要凑过来嗅,一下子扑进纪驰怀里,死死贴着不撒手,仿佛害怕纪驰把他推开,送到英雄嘴里。
一副寻求保护的姿态取悦了纪驰,轻轻拍着林怀鹿的背脊,安抚他的颤抖,善心大发对英雄说:“回你的窝睡觉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沉肃的声音就此响起,纪驰抬头,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纪明德定在门边,以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个,随后将西装外套交给及时赶来的周伯,挽着袖口,朝这边走来。
林怀鹿一听是纪明德,连忙从纪驰怀里坐直,可谓是又惊又喜地叫了声:“纪先生。”
纪驰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嗯。被老朋友缠住,在欧洲多待了一段时间。”纪明德坐下来,好生打量林怀鹿,“腿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哪怕怀着复杂的情绪,林怀鹿也习惯性去敬重这个人:“纪先生,我有话跟您说。”
“先吃饭吧。”
林怀鹿一刻都等不了,那些疑惑闷在心底生根发芽,越大膨胀,连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纪明德如何察觉不到,不再晾着他,一放下筷子,就问:“说吧。”
林怀鹿愣了愣,脱口而出道:“请您把手机还给我,放我离开。”
“就这一个要求?”纪明德反问:“我这里不好?他们怠慢你了?”
“这不重要。”林怀鹿态度诚恳:“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该回去了。”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提起这个问题,纪明德毫不意外,取下眼镜揉揉鼻梁:“如果我不同意呢?”
林怀鹿呼了口气,身侧的手握拳,仰起头鼓起勇气:“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时至今日我仍然认为您是好人,我也万分感激您,我欠您的,我可以慢慢还,但我希望得到平等对待,而不是无缘无故就被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