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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生说他爱你

作者:正弦倒数 时间:2020-11-06 17:07:41 标签:甜文 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我倒认为他们都不够好,我才会觉得他们像“人”,他们有自己的私心,有自己的缺点,但是不影响他们的善良,以及对彼此的爱。
  扯远了233,拉回最开始的问题,简而言之就是即便在相互扶持后,两个人甜甜蜜蜜生活了这么多年,存在的问题不解决始终是隐患,才要在这份甜蜜里拉起最初那条线,推动两个人再走一步,真正走到对方的心门前。
  别误会,番外没结束没结束没结束,没拉end线就是还有。


  2015年6月3日 星期三 暴雨
  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疯了,很快会有一堆人把我抓走,叫我再也见不着修哲。
  今天距离那件事过去,正好四年,我仍然没有解脱。
  我仍然在做稀奇古怪的梦。梦里我常在悬崖边站着,我向左岩伸出手,哀求他抓住我——抓住我,我就不用再一直背着枷锁前行,我能活得更正常一些。再自私点来说,我可以更理直气壮地站在修哲身边,不至于在面对迷蒙的前路时畏畏缩缩,像一只只会四处乱窜的老鼠。
  偶尔实在支撑不下去时,梦里的面目模糊的我就会忽然从崖边跟着跳下去。
  我太胆小了,胆小到承受不住就想赔了这条命,又胆小到根本不敢在现实中寻死,只好在梦里一遍一遍麻痹自己。
  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梦里我再跳崖时,会听到修哲叫我的名字,他在我耳边唱歌,我就不想死了,跳到一半也顿在半空中,厚脸皮地顺着岩壁又爬回去。
  ——先爬回去,听完修哲唱歌再跳。
  待我醒来时,时常要被自己这些想法搞得哭笑不得,我不敢把这些说给修哲听,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疯子。
  可是今天我露馅了,因为今天做的梦不太一样。
  左岩没有如往常一般站在崖边——这样的梦做过太多次,潜意识里我也知道是假的了,可今天不是,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真实到我以为这条漆黑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我梦到老妈给我打电话,大叫着告诉我波尔图那边打来电话,说是人已经找到了,没有死。
  没有死,是不是代表着我还有机会弥补?是不是代表着我可以赎罪?等我还清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更体面地出现在修哲面前?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好到我一觉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确认这件事是真的。
  告诉我,这就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您打电话跟我说过的,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我的手背搭在被单上,忽然就被润湿了,我还在想哪里来的水,视线转瞬模糊。
  眼泪从眼眶落下时还是热的,划过脸颊,停在下巴颏上时就已经凉了,凉得不像眼泪,好像屋顶在漏雨。
  这雨一直漏,一直漏,好像要下一辈子似的。
  为什么不是真的?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梦?
  手机是谁给我的?是修哲。我刚才都和修哲说了些什么?他会怎么想我?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恐怖,他会不会害怕我?
  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原谅我。
  我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它没用,它一直在抖,我快要被自己的眼泪淹死了,可是我不敢哭出声,我也不敢说太多话,如果被老妈发现,她也会担心,我要害所有人不快乐。
  挂断电话时,我不安地快要捏碎手机,修哲站在一旁,从始至终未开口过,我想他骂骂我,骂我是猪,是个有神经病的猪,做了梦也要当真,没脑子,没良心,无论如何也好过他一言不发。
  修哲没说过讨厌,但我始终觉得他不喜欢我哭,我咬着牙根要把眼泪憋回去,想好好跟他解释,却是在一不小心懈劲儿时,嚎啕大哭。
  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连自己也没法喜欢自己。
  忽然,修哲抱住我了,他抱我了。
  我像个关不上的水龙头,眼泪洇湿了他的衣服。
  ——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才问出那样一句话的?我记不清了,我只晓得,如果当时我得到的不是修哲说出的答案,我或许真的有勇气了结自己。
  我问他:“修哲,修哲,我是不是要疯了?”
  他说:“没有,你很好。”
  他仿佛全然不记得刚才发生了怎样荒唐的事,稳稳将我背上了背,用最温柔最温柔的声音哄我,他说:“小朋友,不哭了,我们去吃冬瓜鲫鱼汤。”
  像在讨论今天是什么天气一般稀松平常。
  让人无端觉得今天和昨天、明天都一样,不会有惊涛骇浪,也不会有雪虐风饕,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多好呀。
  他这么说了,我该笑才对,可是眼泪完全不听指挥,顺着脸颊尽数落进了他的后脖领里,我好怕他被我惹得不舒服,又伸手去擦他沾了眼泪的后颈。
  ——我想用我全部的才能许一百个相同的愿望,我想和你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所以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我不要成为你的负累,我会用尽全力,我很快就好,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我哀求他:“修哲,你别丢我一个人。”
  修哲将我的腿弯箍得更紧,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我趴在他的背上,看到他点了点头。
  他的嗓音低沉坚定,他说:“我永远陪着你。”
  那一声后,我的世界万籁俱寂。
  2017年9月18日 星期一 阴转中雨
  我到了修哲所在的城市,今天是剧组杀青宴的日子,他之前和我提过。
  我没告诉他我来了,我不知道杀青宴几点结束,我也不能贸然进到饭店里去,就只站在外面等他。
  小猪玩偶服上面的气孔好小,里面又闷又热,隔着厚重的料子,我把拴着氢气球的细线攥在手心里。换手不方便,害怕一不留神气球就跑了,于是就一直在左手里攥着。
  手上保持着握拳的动作很久,久到手都要僵掉了,才看到修哲他们走出饭店。我的脑袋昏昏沉沉,只知道天已经黑了,不知道现在究竟几点。
  修哲穿了一身铁灰色西装,除了部分活动需要,他在外工作时从来都是正装,看起来利落又帅气。我站在街的这一边,看路灯下的他,又看看可笑笨重的我,恍惚觉得自己又失策了,然而我已经来不及为自己重新换个好造型。
  我在玩偶服里小口小口喘气,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等他,我重新在脑内过了一遍所有需要的东西,又安慰自己,一路上都有热敷冷敷,眼睛应该已经消肿了。
  修哲看不出来的,等会给他变魔术,用轻松点的语气问问他怎么回事,这事儿就能过去。
  他前几天才收下了我一屋子的星星,前几天才说过想我,他不会不要我。如果修哲真的不喜欢我了,他一定会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他知道我最信他。
  哪怕……哪怕他真的不要我呢,我要听他亲口说。
  所以我来了这座陌生的城市,我和修哲方向感都不好,我花了好大工夫,才找到这个地方。
  我从天亮等到了天黑,我要等他的答案,我总是很笨,所以我不信我看到的,我只听他的话。
  修哲站在剧组最外围,似乎也在等谁。我往路灯照亮的地方多走了几步,离他更近些,他看到猪猪,一定会想起我。
  他的目光四处飘着,一次次朝我扫来,又收回去。我这才想起来,这里太黑了,我再往光下走,他也看不到我,我得走到他面前才行。
  我忍不住要迈开步子。
  手腕因为一直用着力,此时酸软得使不上劲儿,忽然就不受控地放松了些,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要送给修哲的气球飞走了。
  攥着它几个小时,飞走只是一瞬的事。
  起风了,我慌乱去抓,根本抓不住,眼看着它飞走,也失去了朝修哲走去的理由。
  修哲果真在等人,我认出那位是和修哲合作过许多次的程先生,我在见面会上见过他。
  他抱了修哲,他离修哲好近好近,是很礼貌的动作,但是太久了,他抱的时间太久了。
  你松开他,你不要抱他。
  我沉默着,心却在嘶吼。
  我好想冲上去阻止这一切,可是小猪玩偶服太沉了,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步也抬不起来。
  离婚协议就放在玩偶服里,跟块烫红的烙铁一样灼着我的皮肉,那是修哲立的,我或许已经没资格像当年推开狐狸精女士那般推开程先生,万一……万一那是修哲喜欢的人呢,我这样做,他一定会更不喜欢我。
  我的自信,我的骄傲,连同我所有的任性妄为都是修哲给我的,即便哪天他要把一切收回去,我也不能拒绝。
  因为我太清楚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走得太慢了,修哲才不愿意等我,他等了我这么多年,换作旁人早该厌了,他却一直回护我到了今天。
  他仍旧是那个很好的池修哲,是我不够好。
  我那么笨,弄丢了气球,才给了别人送他玫瑰花的机会。
  修哲的眼睛到了夜里看不见,我就一直要自己有好视力,管控自己对电子产品的使用时间,希望自己能做只猫头鹰,再黑也能带着修哲一起走。
  此时,我却是有些恨了,我清清楚楚看到那绽得极美的红玫瑰正插在修哲的上衣口袋里,红得艳丽,像夜里一簇跳动的火,只是盯着,眼睛就酸涩起来。
  我听到了自己哀求的声音,我求他把花还回去,别收下别人的花,别收下别人的爱意。或许是站了太久太久,我的膝盖也软了,恍惚觉得自己要跪下。我恨不能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掏干净,去数一数究竟还有什么能用来留住他。
  我不能看着你喜欢别人,我不能看着你拥抱别人。
  你可以不再爱我,我爱着你就好了,但是不要把那份爱给别人,不能为别人做饭,不能哄别人睡觉,不能叫别人“小朋友”。
  ——所有的想法如倾盆大雨,将我从头浇到脚,我有什么能留住他?我一肚子的自私和恶毒吗?
  路灯下,修哲举着玫瑰在和程先生说话,他垂着肩膀,看起来很放松。没多久,剧组的人就都离开了,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
  我始终没能走上前和修哲说一说话。
  修哲,我好痛好痛,我也想你抱抱我。
  你还能不能抱抱我?
  我缩回阴影里,害怕被人发现我的狼狈。我想自己应该离开了,坐当晚的飞机回去,等修哲给我最后的审判。
  可是我舍不得,我这么久没有见他,我想他,想见他,他会不会因为工作累瘦了,下巴也冒出胡茬。
  等我想再追上去时,两条腿刚迈起来,就因为动作太急,玩偶服太笨重,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小猪头套也掉了。
  痛死了,痛死了。
  胳膊肘撑在地上,身体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玩偶服太碍事,活动起来很不方便,我只能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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