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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

作者:星炀 时间:2020-11-06 20:22:48 标签:甜文 年下 业界精英 校园

  许立群捧着电话在地下停车场里四处张望。这里停满了车辆,但空无一人,只要出一点声在旷阔的空间里就显得格外响亮。于是他分外压下声音,并用手挡在话筒和嘴边。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冰冷,但透着有气无力:“你到F区,车牌XXXXXX,车身是棕色的。”
  许立群前眺后望,既找着地方,又随时观察周围的动向。这个停车场离学校不远,他并不想让熟人碰上。
  很快他看到了要找的那辆车。他走过去,车窗都上着,还贴了膜,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他试着拉车门,车门也锁了。
  虽然很疑惑,但他认为那人不至于开这种玩笑。他走到车头,驾驶座前排空荡荡的。往后车厢看,里面黑黢黢的也看不太清楚。他又走到车旁趴在车窗上,往里努力张望,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他敲了两下车窗,里面还是没反应。
  这就是辆空车啊!
  那人搞什么?
  他不耐烦起来,又拿出电话拨过去。正专心等那边接起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把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毛巾用力捂在他口鼻上--
  要说许教授到底是当教授的,在只有几秒钟的挣扎里,脑子还进行了这样的活动:
  “这什么?!--谁?!--哎这不那……□□吗?哟还用我身上了我去--”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努力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昏暗的房间。房间内饰触目华贵富丽,但冷冰冰的在灰乎乎的光线里散发出阴森的气息。
  许教授费劲地转动着昏沉的脑袋,把房间打量了一番。看起来这地方像是个客厅,统一且专注的洛可可式风格是国内家装里少见的,也足见主人的品味。天花上垂挂着豪华绚丽的水晶吊灯,四壁皆有镶嵌蚌壳装饰的壁画,木地板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手织地毯,垂长宽大的三层落地绸帘遮挡了同样宽大的窗户。
  距离他十多米外有扇双开门,同样打造得奢侈华丽,但紧闭着。
  许教授想要转身看看身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动都动不了。他被五花大绑地反手捆在一张庄重古典的法式高脚椅上,高耸的椅背甚至超过了他的头顶。
  作为一个外语教授,许教授想象了一下用第二视角观看自己目前的状态,稍作起联想就不禁惊慌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审判?!
  尽管身体还没什么力气,但他也极力挣扎起来。可惜绳子绑得结实,他费尽力气也就把沉重的椅子带得挪动了两下,此后他自己就先挣没力了。
  他发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因为现在正是夏天,他又身宽体胖,在阴冷的空调房里挣了那么会儿,额头也挣出了一片薄汗。
  他四下张望,房间里没有人--至少目之所及,没看到。
  “迟天漠!”
  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可是大概是这药的后遗症,他以为用力的呼喊,从嘴里发出的也仅是一声沉闷的低叫。
  “迟天漠--”
  他脸红脖子粗地,又叫唤了一声。比刚才那声响了一点。
  “许教授。”
  电话里那个冰冷而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许立群立即扭过头去,可是视线被椅背挡住了。
  “你想干什么,迟天漠?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你这是绑架知不知道!”他声色俱厉地吼起来,声音背后又带着不自觉的颤音。因为他知道这人不太正常,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度量。这一点,他比梁袈言更早知道。
  “绑架?”迟天漠冷淡地反问,声音又轻又慢,“你有什么值得我要的呢?反而伸手向我要钱的,是你啊。所以与其说我绑架了你,不如说是你先敲诈了我,许立群教授。”
  “我……”许立群没想到士别三年当刮骨相看。当初那个怯生生悄摸摸来找他问主意的小男生在外面泡了三年,现在连说话都能怼着他了。
  条理清晰还很稳当,隐隐的甚至显出了一点王霸之气。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了,日子过得有底气,说话也就越来越有底气。许教授有些不是滋味地想。所以还是要做个有钱人啊。他叹息,跟着又想起了自己那不长进的儿子。
  他儿子比人家大十多岁,可是看看人家,再回看自己养的,就是个不长进的东西!
  但许教授毕竟在B大这样的人精窝里跟各种人精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算是见过大场面,还是很快定下了心神,沉声说:“迟天漠,我那只是对你提出一项建议。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完全可以不接受。我们从此就当没有那回事,一别两宽。你没有必要这样把我绑来。你绑我做什么呢?你自己也说了,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要的。”
  “许教授,你别慌,我请你过来,只想和你叙叙旧。”
  许立群怪叫起来:“叙旧就叙旧,绑着我干什么?你、你赶紧给我松开。我陪--陪你叙多久都可以。”
  迟天漠缓缓地说:“我只想我们两个人聊聊天,但是现在身体不太好了,怕聊到不开心的地方你突然发难,我恐怕会招架不住,所以才先绑着你。你别紧张,聊完我会让人送你回去。你要的钱,我也准备好了,会让你一并带回去。”
  他忽然这样坦白示弱,倒让许立群莫名安定了不少,说话也渐渐有了底气。
  “那行。但这样子不是聊天的状态,你到我面前来。这么久没见,让我也看看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以为迟天漠躲在后面一直不露面,又把屋子弄得这么阴森昏暗,是因为怕他,不然就是样子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若是这样,他大可以利用这些弱点下手。毕竟他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迟天漠--他记忆里的那个矮小瘦弱,见了他只会傻笑,说话又显得有些笨拙的小男孩,就算现在学会了点世故,但在他这样带过多少学生的老教师面前,也不会是个多成气候的敌手。
  他这么想着。忽然感到坐着的这张椅子动了起来,有人在搬动它。接着,他连人带椅被两个高大的男人合力抬起来转了一百八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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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第98章
  “教授……教授!”
  少荆河的叫声从外面传进来,第二声到时人已进了房间。
  他那种稳如泰山的性格,会在大清早发出惊愕的呼叫,那必定是遇到了非常严峻的事件。
  梁袈言连忙从从浴室里探出头,含着一嘴泡沫应着:“这儿!我起来了……”
  少荆河正跑到床边,听到他声音向他转过身,脸上的神色倒没有语气里显出的那么急迫,眼神锐利得闪耀着寒芒,同时又充满深思。他的剑眉拧起来了,步子也显得湍急,快步向他走来,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看:“您看。”
  梁袈言放下牙刷,擦了擦手,接过来定睛一看,看着看着,也轻轻皱起了眉头,比起惊奇,他首先涌上脑际的是不解:“……什么?”
  少荆河拿回手机,神情严肃:“您先洗漱,我再去查查。早餐也买好了,您弄好就出来。”
  “嗯,嗯。”梁袈言含着泡沫点头。他脑袋里现在也仿佛充满了泡沫,糊涂得很。
  昨天半夜,B大论坛里出现了一张贴子,题为:《我是梁袈言教授“猥亵案”的当事人。我想向他道歉》。
  贴子的开头就开宗明义:
  “为了怕我无法承受后果而走上绝路,三年来梁教授对事情真相只字未提,独自承受了一切不该他来承受的指责、谩骂和处分。对此我非常内疚,三年来日日夜夜的不安也让我不断反省自己,最终迫使我站出来,亲口说出这件事的真相。”
  尽管贴子是在夜半三点这个人流量最少的时段发出,但还是瞬间引爆了论坛。到了早晨,已成为各大网站、社交媒体的新闻头条,直接带着好几个相关话题上了热搜前十。
  贴子里不仅完整还原了当年事件的真相,并且指出利用微博小号发出,和校内处分通知并列在一起的“认罪书”为伪造。甚至还针对于这份东西是如何伪造出来的进行了一番自己的分析判断,于是又把B大里的多家单位牵扯了进去。
  贴子最后写道:
  “因为我轻易就被人煽动利用的幼稚无知和虚妄的臆想而对梁教授的名誉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让我三年来一直活在难以自拔的悔恨中。我知道无论怎么补救,那些伤痛也已经造成。我愧对一直待我以师长之心,哪怕在被屈枉的时候也依然把维护顾惜我放在首位的梁教授,也愧对自己多年来所受的教育和为人根本的良心。
  现在,我带着会失去一切的觉悟为他澄清,不是为了给自己洗白,只是为了让好人不再蒙冤。
  在此,我诚心诚意地向梁袈言教授道歉:对不起,梁教授。我不敢冀望您能原谅我,因为连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但这是我欠您的,如果可以,我希望用余生向您偿还。”
  发帖人用的是迟天漠当年入学之初就注册的学校ID,可是尽管如此,依然有人认为这人有可能只是盗号。因为除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贴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他就是迟天漠本人。
  ****
  被连人带椅转了个面的许立群便一下看到了,坐在两三米开外的一张暗金色的法式宫廷躺椅上,那个瘦小的身影。
  房间里的光线幽暗,那张躺椅上方垂悬着青金色的丝绸幔帐,迟天漠就抱着腿蜷缩在幔帐的阴影中。
  许立群对他看得实在不太分明,只能朝着那个人影强打笑容:“呵呵,天漠,当年我可没少帮你,你现在这么搞倒显得跟我很生分似的。”
  迟天漠的语气里一直没太多情绪,只是平铺直叙地答了句:“那要怎样许教授才觉得不生分?”
  “啊,这个……”许立群做出老朋友的熟态,抬起头四下左右地转了两圈,“你这个屋子里,也没必要弄这么暗吧?这么久没见,我也想好好看看你呀。”
  迟天漠点点头:“你嫌暗?那正好。”
  他话音一落,四周立即有人走动起来。不一会儿,一大一小两架摄影补光灯箱摆到了他左右两边。许教授正瞪着眼睛瞧着惊疑,忽然灯一打开,他顿时被白花花一片亮光照了个一佛出世。
  “哎--”他猛地扭头闭眼,真恨不得飙脏话了。“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迟天漠其实并没有说风凉话的意思,但他这时候开口就很像风凉话:“你不是要亮吗?这亮度够了没有?”
  许教授甩甩头,想找个稍暗的地方舒缓下眼睛的压力,但一睁眼,眼前就是白茫茫的光,宛如头顶摆了两个太阳,四面八方地生怕他全身上下还有一丝照不到的地方。
  他眼睛还没缓过来,忽然又有人来他身上展开动作了。把捆在他身上的绳子都给解了,唯有绕在椅背后面两只手腕上的没动。所以许立群犹如反手抱着椅背,这椅子是正版古董,木质结实沉重,他还是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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