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行动
尽管我已经放下了俞宁,但想到姚一弦,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他这人向来偏执,只要是我拥有的,他多半要来摧毁。我不禁有些担心齐锐,我担心姚一弦针对他,也担心姚一弦勾引他。
“可不管怎么说,这会议就该是所长出面的。你是教导员!负责政工和党宣工作的,业务这块你也扛上肩,算什么事呢?你不能看那姚所生得漂亮,就这么帮他分忧吧?”
说到后来,我这话里的醋味算是露了出来。
齐锐那厢也算是听明白了,笑了笑:“我没觉得他漂亮啊。”他勾起食指,刮了下我的鼻梁:“我的孟孟生起气来才最漂亮。”
随后,齐锐托着我的脑袋,枕进了他的颈窝里,一只手环过我的后背,饶有节奏地轻拍着,温和道:“你说得没错,我们第一次还是别在这个小屋里,我真的不想再横生什么意外,破坏情绪了,今晚就忍耐一下吧。”
齐锐说忍耐,还真就忍耐了。这一晚,他始终抱着我,只是单纯地抱着,干净得就好似时值花季的初恋一样。我依偎在齐锐怀里渐渐睡着了,我已经很久没像今晚这样,睡得那么安稳了。
等我一觉醒来,齐锐已经出门上班了,桌上放着给我买来的早点、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字条写着他家的地址,结尾附加了一句话——孟队,等你考察完了,欢迎回家。
我看着那字条,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像藏宝贝一样把钥匙收了起来。我洗漱干净,吃了早点,给我的小秘杜刚同志去了通电话,让他帮我约个人,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无论哭求抱腿,还是撒泼打滚,都必须把那位在指定时间给我请到指定地点,见证一场洗冤大戏。
杜刚深知这一任务事关我的仕途清白,当即表示一定圆满完成。随后,我便单枪匹马回了市特,进了大门,直奔枪库。
枪库的同事见了我,有点犯难,不大愿意放我进去。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们,上级对我的处分一天不下达,我就仍然掌管一支队一天。市特一支队的队长要进枪库,天经地义、合规合法,要拦我可以,除非安澜放话。枪库的同事给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一番权衡下来,给我放了行。
进到枪库后,我什么都没干,双手抱胸,斜靠着墙角,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何启言来了,他进门看到我,样子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收敛了好奇,友好地向我打了声招呼。我也冲他微微一笑:“何队过来拿枪呢?这都中午了,射击馆也该午休了吧?”
何启言对我客气道:“我的枪用久了,维护起来时间比较长。早一点过来,也不耽误下午的训练。”
“哦,是么?”我忽然站直了,从枪架上拎下了一把88狙,甩到何启言面前的长桌上:“那麻烦你把我的枪也维护一下吧,我的扳机阻铁给人磨薄了,你是这方面的高手,麻烦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换个零件?”
何启言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何启言,我敬你是位前辈!这件事上,我就给你一份薄面,你自己上安总那里做检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何启言回道。
“得了吧你,还跟我装影帝呢。我不仅知道是你动的手脚,连是谁在你背后指使的也心知肚明。拜托你下次被人利用前先好好打听打听,了解清楚你那主子的为人!别给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何启言的脸色变了,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孟然,你说话得有证据,别血口喷人!”
我心说跟前这位跟姚一弦比起来,那简直不经撕的,气场和心思都不在一个量级上。
我开口给了他个明白:“进出枪库本就十分严格,普通队员需两人一组才能进入,可以单独进来的只有市特的领导级别。你处事不能说不小心,在我的枪里做了手脚,还知道避免留下指纹,你那主子提前告知了你,桑区人即将抢枪杀人。而后,市特势必要派遣狙击手,你是头号王牌,这类行动必定推你。于是,你借故肩伤未愈,把我顶了上去。这么一来,那把动过手脚的88狙必定会经我的手连发数枪,爆了那个桑区人的头。事后就算复查枪支,也能推说是我保养不当,打薄了扳机阻铁还不知道。”
“姚一弦要陷害我,这纯属正常,自打他来了黄江,哪件事上他不害我?可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我跟你何启言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这局布的是不是也忒大了点儿?射杀桑区人,万一引发了暴动,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何启言依旧没肯承认,他又重申了一遍:“你刚说的那些不过是单方面的推测,根本就没有证据吧?”
“证据?”我反呛,“证据就是你戴过的那双法医手套啊!你大概做梦也没想到那块零件居然勾下了一块胶质碎片吧?怎么着,你要是真金不怕火炼,敢不敢跟我上你那老单位做个DNA检验?”
这下,何启言没话了,他垂着头沉默良久,再抬头时,眼里竟蒙了一层妒恨:“孟然,姚所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不简单啊!难怪以你这样的资质,一进市特就能坐上支队长的位置。”
我当下也冒了火:“我怎么了我?这个季度的技能考核,一支队的总成绩在你的队伍之上!”
“那不都是安总帮了你吗?!”何启言激动了起来,“你从来没有特警经验,要不是爬上了安总的床,怎么可能做到支队长?我了解他!他从来不会手把手地培养一个人,但你在他心里却不一样!以他的个性绝不可能收徒,你凭什么叫他师父?!”
第64章 与子同袍 11
何启言这一连串质问把我给问懵逼了,半晌才问:“搞了半天,姚一弦就是这么挑唆你的?他跟你说了什么来着,说……说我跟我师父有一腿?我操!他这剧本还能编得更狗血一点么?我说,大叔!你是不是更年期近了,得了被害妄想症啊?就这种鬼话,你都能信?!”
何启言的嘴炮功夫显然不如我,他被我气得直喘粗气:“我确实不如你年轻,但我为安总付出的,你根本就及不上!我为了进市特,为了更接近他一点,做了多少努力?我苦练狙击、专研拆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认可,当上了支队长!像你这种一来就上位的人怎么可能会了解?”
我正要和他接着再辩,枪库的门忽然从外打开了,杜小秘如约把我要请的人给请了进来——安澜出现了。
何启言一见他,先前的愤恨一下就全蔫了,他只敢把不满转向我,咬牙道:“孟然!你……”
安澜从耳朵里摘下一只微型耳麦,显然听全了我跟何启言刚才的那段直播,他吩咐背后的杜刚:“去给你们孟队准备一下装备。今天下午,浙江省厅特警队过来考察,一支队负责装备演示和技能交流。”
安澜这话无疑是给我翻了案,他把事关黄江特警形像的任务交给了一支队,证明他又重新信任、启用了我。杜刚脚跟一并,立正站直,向安澜敬了个礼,高呼一声“是”,当即跑去操办。
随后,安澜走向了战战兢兢的何启言,他一言未发,却不怒自威,逼得何启言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谁教你的?姚一弦么?”
何启言一直退到了墙角,安澜在他面前站定,单手就卡住了他的下颌骨。何启言的脚后跟都被抬离了地面,肺里的气呼不上来,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跟了我那么久,为什么还会蠢成这样?”
安澜的手向上挪了挪,改捏住何启言的脸颊,接着厌恶地甩去了一边。
何启言踉跄一步,弯着腰,大口喘着气,他的情绪剧烈地浮动起来,略带哽咽地追问安澜:“您和姚所在一起,我不能说什么。毕竟……毕竟,姚所他有那么好的家世,长得又那么标致。可是您……您为什么要看上这么个屌丝呢?孟然他根本配不上您啊!”
我的三观刹时被这段话的内容给刷新了……
我靠!姚一弦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勾引了俞宁还不算,居然连我敬仰的师父也给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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