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小我十二岁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宋维民笑了下:“这次你胃出血,好在控制了出血量,不用做手术,但之后的调养和饮食方面要多加注意,听肖恪说,你之前一直不好好吃饭,爱吃泡面?之后这些不营养的快餐就不要吃了,酒也不能再喝,生冷辛辣都要忌口。”
江与别松了一口气:
“我记下了。”
肖恪的视线一直落在江与别的身上,没说话。
宋维民又询问了江与别几个问题,确定他没有别的不舒服之后便离开了,肖恪把老师送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江与别躺在床上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自己,不由想到了刚才他扫过自己的那个眼神。
但此时此刻看他一本正经,又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
“不忙吗?”江与别决定忽略那个不重要的问题,笑了下:“那陪哥说说话,我们又快一年没见了吧?”
肖恪没说话,但脸色不太好,好像是在生气,可江与别也不知道这久别重逢的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惹到了他,但也没在意:
“你今年不是才大四吗?这么快就实习了?”
肖恪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也就只是一丁点儿,他拉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原本是要到大五,但有老师做引荐,所以也可以现在过来,不过还是要回学校上课的,只是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了。”
“嗯,从医学生转变成实习医生的身份,是不是要辛苦多了?”
肖恪摇摇头:“没有,我挺喜欢的。”
“那就好,太多人做了一辈子的工作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你能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当成职业也算是一种幸运了。”江与别看着肖恪,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是近视了吗?为什么戴眼镜?”
肖恪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把眼镜从鼻梁上摘了下来:
“没有,只是老师觉得我的眼神有点凶,说可能不会给病人信服感,所以建议我戴眼镜来柔和一下,这是平光镜,我视力很好,平时用不上。”
“嗯。”江与别点点头:“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了。”
肖恪:“……”
江与别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开玩笑,挺帅的。”
可能是太久没有被江与别夸了,只是这么一句就让肖恪的耳朵微微红了,直到这个时候江与别才对肖恪有了点熟悉感,觉得这孩子即便成熟了很多,可骨子里到底还是当初的模样,没有半点改变。
“哥。”肖恪开口,语气认真也心疼:“昨天你被送来的时候我吓坏了,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害怕过。”
江与别刚醒不久,还没有谁跟他说过自己是怎么送到医院,又是怎么碰上肖恪的,不过看肖恪今天走入病房的模样,江与别也能猜到他早就看过昏迷的自己了。
没想过要用惊吓的方式来演绎一次重逢,但好像到底是弄巧成拙了。
“过来。”江与别招手让他靠近。
肖恪不明所以,但他对江与别的话向来是听的,于是便倾身凑了过去,江与别抬头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肖恪:“……”
这拙劣的哄孩子的手段。
但肖恪是吃这一套的,无奈的笑了。
“以后别再喝酒了。”肖恪说。
“好。”江与别听话的点头。
肖恪没什么反应,从表情上看,似乎不是很相信江与别的话,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几秒后江与别说饿了,毛毛一直静静的等在旁边,闻言就要去买吃的,却被肖恪拦下了:
“不能给他吃的。”
江与别:“……”
肖恪看着江与别:“你胃出血,虽然出血量不是很大,但还要观察是否会有再次出血的可能,在这之前不能吃东西,喝水也不行。”
肖恪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如果晚上6点还没有出现任何不舒服的话,可以吃一点流食。”
虽然忍着饥饿的滋味不好受,但江与别也是个听话的孩子,谨遵医嘱,便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明明已经快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但除了相遇的方式不太正常之外,他们竟也没有什么尴尬和不自在,就好像他们只是分别几天而已,唯一改变的,是肖恪不再是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孩子。
在某一方面,江与别也开始听从肖恪的了。
肖恪毕竟还有事要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肖恪走后没多久宋毅就来了,看到江与别虽然气色仍然不是很好,但好在已经是醒过来的状态后还是很开心,将拎着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醒了可就太好了,我想着你醒了肯定饿,但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七七八八买了一堆,你想吃什么?我喂你啊。”
江与别淡淡扫他一眼,没说话。
宋毅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毛毛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解释:
“恪哥说不能吃东西,要观察一下是不是还会二次出血,江老师可能要饿到晚上六点。”
“小恪说的啊?”宋毅眨了下眼睛:“那就听他的吧,现在小恪是医生了啊。”
宋毅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兴奋的跟江与别说:
“你是不是见到肖恪了?是不是?你见到他的样子了吗?变化真的好大啊,那白大褂穿着,眼镜戴着,我昨天差点没认出来,太不一样了。”
江与别淡淡应了一声。
“不过你昨天确实太吓人了,还有肖恪,他昨天看到你昏迷不醒的被送进来脸色比你还要白。”
江与别听着有些不是滋味,站在肖恪的角度来看,他很能体会到肖恪是个什么感受,毕竟自己是他喜欢的人,毕竟……
宋毅一声感慨打断了江与别的所思所想:“小恪是真的把我们当亲人啊,这是对亲人才会有的表现啊。”
江与别:“……”
他确定了,确定这辈子宋毅可能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太憨了!
只是回头想想宋毅的理解也没错,肖恪虽然对自己有些不应该有的感情,但他从未表露出来过,对宋毅,甚至对自己,如果不是两年前那偷偷摸摸的一吻,江与别或许也会觉得肖恪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他异父异母的哥哥。
但那一吻之后,江与别就不再这么觉得了,肖恪对自己所有的担心和在乎,都是因为喜欢。
现在还喜欢吗?
江与别没问,也不会问,因为他能从肖恪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以前不知道,所有未曾注意,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思,才发现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到底有多深情。
可自己能回应这份深情吗?
想到这里江与别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回来北城了,短期内不会再有什么工作,肖恪也几乎是扎根在了这里,往后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会多起来。
那么,到底要怎么相处?
这是个难题。
就他自己来说,当然可以做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若无其事,但这对肖恪公平吗?自己明明知道,却要装作不在乎,况且就算不顾虑肖恪的感受,江与别大概率也做不到若无其事。
将演戏这件事带到生活中,未免太累了一些。
宋毅是个闲不住的人,绝对不会做出在医院里陪江与别一整天的事情,那对他来说太无聊了,在剧组无所谓,毕竟还能跟小姑娘聊聊天呢,在这里护士也不可能搭理他。
更何况有毛毛在这里,宋毅放心的很,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走之前又突然想起什么,折回来提醒江与别:
“对了,韩一下午可能会过来,昨天他是跟着一起把你送到医院的,一直守着你从急诊室出来确定没事儿了才离开,我看那样子不像是做戏,对你是真心的,考虑一下吧。”
江与别闻言一愣:“肖恪也看见了?”
“那么大一活人,你当肖恪是瞎的吗?”宋毅很奇怪的看着江与别:“不过肖恪好像对韩一印象还挺好,特意问我韩一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