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死对头总想追求我
他微微侧身,雪豆一眼看到了床上的那一对枕头。
“啾!啾啾啾!”
不!我不冷!
雪豆如临大敌,难以置信地盯着李无晴,这小子真的想图谋不轨!
作为一个纯良的好修者,雪豆是拒绝的。不过,如今的他只是一只小鸟崽,还没李无晴的手掌大。在被轻轻捏住身体,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时,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雪豆浑身僵硬地被放进了被褥之下,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壳。
他有些为难,李无晴也有些为难。
他太小了,而这个枕头明显是给人使用的。雪豆根本不需要枕头,看着它,心里自然有了一些其他的联想。
李无晴果然心怀不轨!
雪豆目光锐利,脑壳一扭,愤慨地盯住了他。
一瞬的为难过后,李无晴恢复了正常,一脸平淡如水,握起雪豆的小脖子,往里移了移,留出一个缝隙保持空气流通。
雪豆看不到李无晴的脸,只得闷着气蜷缩起来。片刻过后,他轻轻扒开被褥,想悄悄钻出去。他才不要和李无晴这么亲昵地睡一起。
他还没做好决定,李无晴就仗着饲主的便利,想无形中感化自己,让自己徇私舞弊,这样对无凌不公平。
可是,刚刚露出一根呆毛,一股寒气袭了过来。雪豆小小的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退回一步。
李无晴看着冷冷清清一个人,全身却充满了热量,在被褥里散开,源源不断地包裹着雪豆。
方才还没察觉,此刻两相对比,外面真的很冷。
雪豆窝在那里没动,被褥之中很温暖很舒服,意志轻而易举地被麻痹,无力坚持自己的原则。
更何况,雪豆难得正视自己的内心,与李无晴同睡,害羞又难掩悸动。
毕竟,他是喜欢李无晴的。
雪豆瞪了一会儿圆眼睛,困意袭来,呼呼睡去。在睡梦中,没有知觉地打了几个滚,靠在了李无晴身上。
第二天早晨,雪豆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小翅膀紧紧搭在李无晴手腕上,十分依恋的样子。
这姿势成何体统!
雪豆一惊,缓缓移开小翅膀,观察了一番,李无晴仍在沉睡,这才松了口气,小身子一扭,悄悄退远了。
雪豆退到了最里侧,和李无晴隔得远远的,舒出一口气,躺倒在床。
这时,天亮了。
第69章
天亮了,雪豆恢复了。
裴暮雪一时不察,竟又忘了这一点。
当他天旋地转,一头栽向李无晴的怀里时,一万个念头闪过,最后汇成一句话,我真傻。
他应该早些离开这张床。
李无晴身材劲瘦,扑上去只感皮肤紧实,裴暮雪脸顿时红了。李无晴被他这个动作惊醒,两人面面相对。
近距离接触,李无晴的脸在他面前无限放大,平日里就觉得这人生得极好,现在更是让他心动。
不过,裴暮雪有些疑惑。李无晴明明一夜好眠,今日更是一反常态,天亮之后还没醒,可是不知为何,居然挂着黑眼圈。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这张好看的脸。他想,只有自己才能与他一战。
李无晴眨眨眼,无声地看着他。
裴暮雪本来就四肢僵硬,被他这么一看,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讪笑了一下,松开了按着他胸口的手,撑着床坐起。
李无晴的眼神紧紧跟随着他,缓缓道:“若是没休息好,可以继续睡。”
裴暮雪一言难尽,李无晴至少先起床腾个位置再这么说吧,难道要自己大白天和他挤一张小床,尴尬地面面相觑?
最后,他实在捱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落荒而逃。
千山派的小径上,他摸着脸颊上的温度,明明是李无晴心思歪,结果反而像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师父!”朱木见了他,匆匆跑来,一脸忧心。
朱木气喘吁吁道:“温大哥,他离开门派了,留书一封说在门派进展缓慢,另寻了其他出路。”
裴暮雪一愣,温吉星是他带回来的人,自然得关心,“去了哪里?”
“不知,”朱木眉毛一耷拉,快要哭出来了,“而且,师父你还不知道,鹿师弟他练剑受伤了,这两日一直卧病在床,他怕你担心,一直不让我说,可是……”
“吱呀”一声,门开了。
鹿华一脸苍白,紧紧蜷缩在床上,难掩痛苦。
裴暮雪走来,鹿华依然沉睡未醒。
“他被一个师兄误伤,胳膊和小腿都受了伤,下不了床。”朱木压低了声音。
裴暮雪走上前去,指尖灵光流出,替他疗伤。
鹿华一向勤奋努力,如今时常跟着师兄们一起修炼,可是他的修为终究比他们低了一截,对方控制不好力度,就容易出现这样的后果。
“师父……”鹿华迷迷糊糊醒了,一看到裴暮雪就心虚地垂下眼帘。
裴暮雪道:“你有上进心是好事,门派里其他弟子入门多年,同他们一同练剑,要倍加小心。”
鹿华十分乖顺地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师父关心,是我太大意。”
经过裴暮雪的治疗,他脸色好看了很多,看了看朱木,又转过头问:“温大哥他……”
裴暮雪叹息,“他和你一同入门,可人都有自己的路,这是他的选择。”
鹿华点点头,沉默片刻之后道:“师父,你真的相信他是自己出走的么。”
“我会去调查。”鹿华很聪明,裴暮雪也有这样的感觉,温吉星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不太可能突然不告而别。
裴暮雪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朱木留下来照顾鹿华。
温吉星的行为太过蹊跷,他一路思考着,走到了应如是的房间。
经过这两日的休息,应如是的伤势恢复了许多,一人默默看着窗外,竟也多了一分与他不符的忧郁气质。
“师兄,今日感觉如何?”
“好多了,我这两日思考了许多,师父的那套功法不该现世,我使用它是迫不得已,也是虚荣心发作,不允许自己失败。我大错特错。”
裴暮雪笑了笑,“师兄过目不忘,着实令我吃惊。那套功法师父未传于任何人,唯有你记着了,而且烂熟于心,学的炉火纯青。”
应如是自嘲一笑,“师弟呀,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你也知道,当初师父明令禁止,可是我还是偷偷学了去,说起来实在羞愧。”
“说到师父,”裴暮雪拿出沉香木,小心持在手心,“自从被那个假冒温吉星的人碰到之后,他沉默至今。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可是无法跟他对话。”
应如是目光严肃,轻轻接过沉香木,双手微微颤抖地抚摸着,眼中似有泪光,“二十多年了,没想到竟有今日。不过,从之前师父的托梦来看,他魂魄能够回归,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
敖从筠是他们共同的师父,他的死亡是众人心中永远的痛,如今能够归来,即使仅仅是几片残魂,也足以让他们感叹良多。
这是跨越了生死相隔,跨越了漫长时光的一幕。
“你们在谈论什么?”水无涯把玩着烟杆儿,嘴唇微勾缓缓走来,“是关于师父的事情吗?那个细作就是可恶,把主意打到师父身上,死有余辜!”
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是弥丙大师。
弥丙双手合十,对着沉香木微微躬了一个身,“敖施主,多年不见。”
裴暮雪微微颔首,弥丙是一个隐世高人,他对他一直心怀崇敬。
“那人对敖施主所施的术法,我有所耳闻。今日前来,便是希望能够尽绵薄之力。”弥丙道。
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轻轻覆在沉香木之上,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声音。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施术之人本领高强,我虽略通门道,可是难以破解。”
他很惭愧。
应如是微微叹气,不过依然礼数周全地说道:“有劳大师。师父已回归,便是一件喜事。既然是术法,总有解决之道,倒也不必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