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春
“知道了!”陆柯词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几个人又在房间里唠了好一会儿,他们没再问陆柯词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分析着那人潜入陆柯词的梦境中到底要干什么,得出的结论只有:他想刺激陆柯词,促进识海**的速度,陆柯词攻击他时放出了许多的灵力估计也被他吸收走了。
“反正你俩好好儿休息,”陆朴怀临走前说道,“房间给下了八层结界,没人能害你们了。”
邱岘扯着嘴角无奈地叹了口气。
门被合上,陆柯词扭头看他:“你叹气干什么?”
“你小师叔,”邱岘的声音还是哑得厉害,“真能说啊。”
陆柯词想了想,又乐了。他又倒回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支起脑袋看邱岘:“你真的除了没力气以外,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了吗?”
刚才醒来时邱岘就通过六芒星告诉了自己他的情况,感觉还挺奇妙的,陆柯词挺久没听见过从识海里传来的邱岘的声音了。
邱岘点点头,往下缩了点儿,躺平了:“真就是没力气。”
除此之外也没哪儿疼。
还好没哪儿疼,邱岘觉得自己其实挺不能忍痛的。
“那你别回地府了,我照顾你,”陆柯词说,“你救了我,我照顾你。”
像一场公平的交易一样,邱岘知道他是要说报恩,但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也没力气吐槽了,他感觉自己又要睡过去,临睡前含糊不清地应:“照顾吧。”
听语气还挺开心的。
第63章
邱岘发现陆柯词还挺喜欢照顾人的。
可能不是喜欢照顾人,就是享受那种一进门只要发现邱岘坐起来了,扯开嗓子吼一句“躺下!”邱岘就必须得躺下的感觉。
他们从三师叔祖的药堂搬回陆柯词房间的时候也是,陆柯词琢磨着邱岘浑身无力,不能让他站起来走,主动要求背他,陆朴怀满脸震惊地扭头看着邱岘:“你瘫痪了吗?”
他问得特别认真,没有一丝一毫嘲讽的意味在里头,邱岘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儿,我能走。”
“不行,”陆柯词把他按回去,转过身背对着他,“我背。”
邱岘只能让他把自己背回后山的屋里去。
还挺奇特的,师门的人都默认他俩住一屋了,从药堂回到陆柯词的房里也没人提出要邱岘去客房什么的,竟然就真的这么让他进了陆柯词的屋里。
屋里家具的摆放挺少的,估计陆柯词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在屋里待着,小时候练功,长大了出门捉鬼,挺忙的。
不过书桌旁边那个书柜是真的大,里头塞了不少小本子,有些露出来的边都泛了黄,陆柯词把邱岘放到床上让他躺好,整理被子的时候手才忽的一顿,抬眼看了看邱岘,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床。
“你不是这会儿才想到这件事吧?”邱岘扯了扯嘴角,“现在把我搬到别的房间里还来得及。”
“……啊。”陆柯词看了他两眼,不声不响地出了趟门,过了会儿回来,小声说:“没有空的房间了,师门的房子都是有人住的。”
说完转身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丢在床的里面,床还挺大的,再躺俩人上来都不算挤。
邱岘就这么看着他把被子铺好,没吭声。
但凡用脑子思考那么一点点都不会相信陆柯词的话,这么大个师门连个客房都没有,你们大殿旁边那么多房间拿来干什么的?屯粮吗?
“反正就是,”陆柯词把门关上,坐到床边继续说,“没空房。”
邱岘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有点儿想笑。
不过他这会儿身体里的法力都在往魂域涌,争先恐后地填补那个空缺,没那么大的心情放声大笑。陆柯词的师祖知道这事儿后亲自送来了不少补品,全是有助于鬼族修行的,但极其难吃,邱岘感觉往后余生都不想吃任何东西了。
地府那边的事有炙停来交接,天黑之后炙停直接出现在了房间里,邱岘顺口问了句:“你前几天去哪了?”
“护送叶潜回家,”炙停板着脸把刚还给邱岘的那一部分轮回司开启权限又接过来,“他放学后再过去有点儿晚了,那时候正好鬼怪作祟,我一路送他回去的。”
“哦,”邱岘一看炙停那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连忙道,“那你回去吧。”
“少主,”炙停皱着眉喊了声,这会儿陆柯词不在屋里,他想和邱岘说什么都行,但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邱岘已经是个成年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了,大是大非上不需要他过多的叮嘱什么,只能把到了舌尖的话咽回去,“您保重身体。”
“哎,”邱岘乐了一声,“说得跟我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
“鬼族修炼不易,”炙停叹了口气,“您应该比我更懂。”
邱岘自然是比炙停更懂的。
冥界每年都会诞生成千上万的鬼族,但有多少是根本无法修行成人型,只能勉强维持着一缕黑烟的模样四处躲藏的?
邱岘自己努力修行出了人身,又得到地官点化修为突飞猛进才能在短时间内登上鬼王的位置,如今挖去那么大一块魂域,和自废修为没多大区别,就算把那块魂域补上了,邱岘的修为也会倒退很大一截。
期间若是地府有人闹事,想取代邱岘的位置,邱岘说不定真的会被打到退位。
但这事儿做都做出去了,总不能掐着陆柯词的脖子叫他还来,所以邱岘只是扯了扯嘴角,轻轻地“啊”了一声,不再多言。
“你是谁?”陆柯词蹲在树上,看着对面的凤凰。
今晚师祖办寿宴,本来说了陆柯词不用去,但炙停突然造访,陆柯词觉得自己待在那儿挺打扰他们说事情的,万一说些地府机密呢,自己在那儿挺唐突的,陆柯词便去了趟寿宴。
回来之后炙停也没走,陆柯词在门口晃悠半天,最后跳上门口的那棵树,一抬眼旁边站了个人,一身火红色的长袍还挺显眼,不过陆柯词在树下的时候居然没发现他。
凤凰也学着他的姿势蹲下,长发从肩头滑下:“我叫景栖。”
“景栖是谁?”陆柯词又问。
景栖抿了下唇,很小声地说:“景栖是师母。”
“什么?”陆柯词没听明白,“谁母?”
“我,你可以叫我师母。”景栖说得挺小声的,这会儿风的声音再大点儿就能把他的声音盖过去了,“但是不能当着你师父面儿叫,他会生气。”
“你不是男的吗?”陆柯词蹲累了,干脆坐在了树干上,晃晃腿,“为什么叫师母?”
“……啊,是哦,但是我听娄海说人类都这么叫,”景栖也坐下来,想了想,“不然叫师娘?”
“娘也是女的啊,”陆柯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你是男的吧?”
景栖不说话了,风把他的长发吹得扬起,他五官生得漂亮又精致,穿火红色也不俗,陆柯词盯着他看了会儿,皱起眉:“你是女的吗?”
“陆柯词!”陆朴怀在树下喊,“树上坐着干嘛呢?”
“啊。”陆柯词应了一声,刚准备往下跳就觉得不对,扭头看着景栖,“他看不见你吗?”
“看不见,给他用了障眼法,”景栖撑着脸叹了口气,“你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陆柯词又看了他一眼,跳下树,不等陆朴怀开口便说道:“我在树上看月亮。”
“……看得清么那树叶子这么多,”陆朴怀顿了下,“算了,你赶紧回屋,夜里降温了,穿个短袖到处跑什么呢你。”
“不跑了,回屋了,”陆柯词从窗户那儿往里看了看,房间里没了炙停的影子,他准备回屋,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景栖这个人好奇怪,给师父下了障眼法还非说自己母,他最近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抿抿唇还是冲陆朴怀小声说,“你认识景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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