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
皇辞抹了把虚汗,稍微放下心,让这个弟弟看着蛋,打算去帮他们一把。
副将的腿挺好用,炼了两天更好用了,他跑得极快,很快就到了这个弟弟跟他描述的地方。
可那地方只有冻成冰碴的几具尸体,还有被体积庞大的猛兽折断的树木。
地上还有狐爪印!
简单几眼他就基本还原了刚刚发生过的事。
那煞星居然来龙溪了!
皇辞的心沉了沉。
被冻住的几只凿齿他是救不出来了。
到了这时候,抛弃同族他也不手软。
他转身离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村庄,让还住在里面的凿齿赶快分散开。
这村子刚经历了一个残酷的夜晚,前一天晚上就已死去的人此时正横七竖八地躺在门外晒太阳。
有些尸体实在没谁看得上,也就那么胡乱丢着。
或许因为死前看见的场景太可怖,他们的眼睛仍旧睁着。
一时间,皇辞还有点分不清躺着的哪是死人哪是凿齿。
凿齿们在他的呼喊中爬起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但大哥开口了,他们就只管胡乱窜。
等安置了他们,他又赶紧朝放蛋的洞口跑去,想要将最后一批蛋转移。
但是快到地方的时候,他心思一转,去找了一副快腐烂的身体换上,然后将现在的身体藏好。
这才赶了回去。
祁子安正在洞口等着他呢。
见他回来了,化作白狐的祁子安将“原本在守蛋的凿齿”的尸体踢到他面前,并低低地吼了一声。
皇辞知道里面的蛋没救了,拔腿就打算跑,却听见白狐开口说话了:“站住。”
祁子安用比平时更低沉的声音说:“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是领头的,所以我要你亲自把这些蛋都砸掉。”
“不然你不会长记性。”
话音未落,狐尾扫向洞中,卷出九颗灰白相间的蛋,缓缓地递到他面前。
皇辞虽然分不清这些蛋谁是谁,但数来数去数了这么多天,他也数出感情了,要他亲手一颗颗将蛋砸掉,实在于心不忍。
见他不愿,祁子安又开口了:“我没打算对你们赶尽杀绝,跑掉的那些算是命大。但你要是不做,我保证愿意浪费时间挨个找。”
皇辞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快要腐烂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但还是接过蛋,狠狠地砸在地上。
他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牺牲。
他也一早就知道,同族是可以舍弃的。
等祁子安给他的活干完了,他问:“满意了吗?”
祁子安:“没有!但是我还有事,所以不想跟你耗。”
他看了看皇辞破破烂烂的躯壳,嗤笑一声,有点看不起他那小把戏。
他轻声说:“你觉得我残忍也没关系,但你要知道,我再残忍也比不上你。那些死在你手底下的人,被至亲杀害时的心情,你没想过吧。”
“多少让你体会一下。”
皇辞咬着牙,等着他说最后的话。
祁子安交代道:“带着你的人,滚出祁朝的地界,管好他们,别碍我的眼”
“如果能做到,天高皇帝远我懒得去追;如果不能,你就会看着你所有的族人死在你面前!还有,把死了的人都好好埋了。”
皇辞点点头,一副愤恨委屈的样子倒显得祁子安像是个反派。
祁温良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不知道祁子安去给他报仇了,也不知道自己弟弟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刚刚醒,就看见眼前有一只白色的大狐狸。
可狐狸一动不动,只留给他一个侧面。
他挣扎着爬起来,这才发现那狐狸不是活的,是一尊神像。
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活灵活现。
神像的面前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见他醒了,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可是很快她就收起了自己淡漠的表情,冲祁温良行了个礼。
祁温良问:“梁浅?”
梁浅点点头,说既然他醒了自己就要走了。
祁温良摸了摸掌心,想到小娥在自己手心写下的两个字,问她:“你是白狐?”
梁浅又点点头,身后尾巴的虚影微微一晃,证实了自己的身份。
第24章 24.龙溪
人不可能长出狐狸尾巴。
所以梁浅的举动足以证明她是一只狐妖。
没等祁温良将尾巴的条数数清,她就将尾巴收了起来,也不多做解释。
实际上,并不是她想要装作祁温良的救命恩人,从而谋取回报。
而是祁子安想要她假装救人的白狐。
事情还得从皇辞去东宫的那个晚上说起。
自从祁子安一时冲动在祁温良面前露了原形,他就总是害怕自己是妖这件事被祁温良发现。
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怕祁温良因此生了异心疏远他。
“更何况,那天皇兄都被吓得坐在地上了,对我肯定没什么好印象!”他是这么对梁浅说的。
在小娥告状之后,祁子安又把梁浅叫到了府上,并让她想办法打消祁温良的怀疑。
其实祁子安知道,以他皇兄的性格,找到了白狐一定会报恩,说不定可以满足他一些愿望。
但是他又不敢去赌。
他怕祁温良知道他不是人之后会心生畏惧,会刻意疏远。
一想到两人可能会因此生出嫌隙,他就试都不敢试一下。
小娥告状的事已经引起了祁温良的怀疑,他越发不安。
好在梁浅告诉他,自己已经抹去了小娥相关的记忆,现在的小娥并不记得他们的谈话内容,并不知道他祁子安也是妖。
小娥只记得一只名叫梁浅的狐狸精。
所以她告状的内容只可能和梁浅有关。
听梁浅这样说,祁子安心生一计——让梁浅假装救人的白狐。
反正祁温良去龙溪肯定会遇到麻烦,他也肯定要再现身,如果现身的白狐没有合适的身份,祁温良迟早会怀疑到他头上。
如果祁温良已经“知道了”白狐的身份,那自然不会再乱猜。
梁浅接下了任务。
所以在被祁温良询问时,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头,还露出尾巴证明身份。
祁温良看着她,却总觉得不太对劲。
虽然各种线索告诉他事实该是如此。
他记得敬查司的猴子说过,京城有个姑娘是狐妖,与他有关系。
小娥在他手里写下的,也的确是“梁浅”两个字。
他自己之前也猜测过梁浅的身份有问题,若她是狐狸就说得通。
但是当梁浅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对!我就是那只白狐”的时候,他就突然觉得,有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梁浅,梁浅却一点也不心虚。
实际上,梁浅不心虚是有原因的。
她顶着祁温良充满质疑的目光想:你刚刚只是问我是不是白狐,我是啊,又没说谎。
正想着呢,祁温良突然朝他靠近了两步,甚至将脑袋往她身上微微凑了凑。
刚刚收拾完凿齿的祁子安,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三两步窜到祁温良旁边将他拉开,并睁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_⊙
他用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沉痛语气问:“皇兄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是想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他越说越悲痛,语气中甚至夹杂了两分追悔莫及。
祁温良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想凑近点看看狐狸精和人有什么差别。”
他又看了看梁浅,“话本子讲狐狸精是画皮,就是剥别人的皮自己用。我看她的脸挺自然的,不像是假的。”
祁子安无奈解释道:“是化形不是画皮,可以自己变的,不需要剥别人的皮。”
祁温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马上问他:“你怎么这么熟练啊!你也是狐狸?还有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都出现在这里?”
一连串发问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此时的祁温良,表现得像个“抓住自己恋人和狐狸精在一起”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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