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如焚[ABO]
他着迷的看着傅海行,男人像是古希腊雕塑一样苍白立体又深邃的五官,墨黑的瞳仁,身上带着因为在自己家而不用刻意收敛的,浅淡的初雪后雪松味道。
后颈的那块腺体暗粉色,性感的不得了,隐约能看见下面青绿色纵横交错的血管,里面贮藏着满当当的腺液——晏港知道,因为眼前的alpha微微鼓起的腺体正微弱的跳动,像是他的第二个心脏。
这个迹象表明眼前这个alpha已经禁欲了太久,久到腺液按捺不住的要冲破皮肤流出来。
——而现在,这块肥肉就摆在饥肠辘辘长途跋涉的旅人面前,又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遥不可及。
晏港想,这太难为人了,这太难为人了,为什么我不是alpha,没有锋利的犬齿去撕裂傅海行腺体的皮肉,让腺液飞溅到我脸上;为什么我没有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去强势压垮眼前这个高岭之花一样的男人?让他在我身下叫床,高潮,射精——为什么不是我?“等不及硬憋着。”
傅海行冷淡的声音打破晏港的幻想,“你要是觉得不麻烦你就来,你自愿的,我友情给你加五分。”
舔舔嘴角,晏港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在磨牙了。
他往后退了退,笑:“五分也是分,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为了来见你。”
傅海行无意识一偏头,正见晏港舌头碰嘴唇,旁边是洁白的牙齿,立刻警惕的去检查自己的信息素又没有再次泄露。
加一条,舌头也是粉的。
“少花里胡哨撩拨人了,”傅海行年纪活了一大把,到头来只遵循感官刺激,对巧言令色嗤之以鼻,“你有空去做午饭去。”
晏港乐的给老婆做饭,临走前再接再厉的给自己争取机会:“哥,你在实验室工作,我能去给你打个下手不?”今年傅海行因为又带本科生又带研究生,院方就没再给他分配新课题,他每日只是教教课改改论文,闻言一笑:“想来帮忙?先去动物房给小老鼠刷笼子去。”
刷笼子还能见着傅海行吗?显然不能。
那就算了,晏港兴致缺缺,炒菜去了。
外面又在闹,傅海行能隐约听到晏港不知讲了什么笑话,小崽子们嘻嘻哈哈的笑,缠着他让他再讲一个。
过一会儿,又笑起来了。
傻了吧唧的,傅海行摇摇头。
没过会儿,聂恺就敲门进来了,小男孩儿看着有点羞怯的腼腆:“舅舅,晏叔叔让我来叫您吃饭。”
晏港来了就好酒好肉,晏港走了就泡面煎蛋。
傅海行再加一条——他不仅遵循感官刺激,还遵循肠胃刺激。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加红烧肉;番茄炒蛋和素炒三鲜加个紫菜蛋花汤。
三荤两素一汤,一人一碗白米饭,晏港热气腾腾的摆上桌,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别开生面,蒸汽都缭绕在深秋餐厅的窗上,结了一层白气。
傅海行落座,恍惚之间有个“日子本来就该这么过”的念头一闪而过。
聂恺纪凡两个人儿,还没桌子高,晏港一手抱一个抱上凳,发了筷子,笑:“你们昨天在哪吃的?哥你可不像抱他们上来的人。”
“喏,”傅海行遥遥示意客厅,“茶几,坐地上吃的。”
“真能凑合,”晏港啧啧称奇。
谁乐意凑合呢?傅海行默默的想,脑子最近总是擅自行动不听使唤,想着“还不是因为晏港不在这儿?” 不能想了,前几天买的葡萄汁儿还剩半瓶,傅海行给自己满上。
第十九章
家里的电视机始终停在少儿台,喋喋不休的轮播了一个星期小猪佩奇。
傅海行想不通这花花绿绿还长得跟淋浴喷头或者吹风机一样,还天天跳泥坑的猪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得了,”周日晚上,电视机里一如既往地播着某种聒噪的噪音“我是佩奇,这是我的弟弟……”傅海行一把夺过遥控器调台,“几只粉色的猪有什么可看的?” “我是佩奇,”纪凡怯生生看着大舅,奶声奶气的,“这是乔治。”
她指指旁边的聂恺。
“呦,”还角色扮演呢?傅海行调着电视,没忍住笑了,“那你们小爸聂秉凡叫什么啊?” 俩小孩儿不知道了,抿着嘴,抬着懵懂的两张小脸看傅海行,不吭声。
“佩奇是猪,那生她的妈妈是不是就是老母猪?”频道蹦到神州台,还是广告时间,傅海行放下遥控器不动了。
广告没什么好看的,俩小孩还不知道大舅正在编排自己的生父,傻乎乎思考老母猪这个称号的可行性。
傅海行家不大,可也不小,一百三四十平的样子。
总之平日都收拾的很齐整,客厅只放沙发茶几电视机,前面有块空地,平时什么都不放,现在被迫摆满了小孩儿玩的乐高积木和拼图,都是晏港怕他们无聊买的。
他前几天瞅着太乱心烦,一气呵成给拼成了,结果俩小孩儿就开始哭。
哭的他心更烦,又给拆了哄小孩儿,结果俩小孩儿哭的更大声了,从此他都当那是禁区绕道走。
“开始了开始了,”上星期晏港说的《与诗的距离》正放片头,电视上的蓝色丝带转来转去,最后绕着个球转,傅海行拍拍俩小孩儿的脑瓜,“让你们看看文艺节目陶冶陶冶情操,别成天看有的没的把审美都看坏了。”
小孩子对于声情并茂的朗诵没甚兴趣,都瞅溜着墙角摆的落地钟,眼见着短针都指向八了——平时指到七都该吃饭了,可现在还在这儿看电视节目。
俩小孩儿想不通一个大台子上面站着个人,说两句话就把自己说哭了是个怎么意思,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舅舅,”纪凡扯傅海行的睡衣角,眼巴巴的,“饭呢?”哦——对,该吃饭了。
傅海行后知后觉。
晏港中午来时顺便烧了晚饭搁冰箱里,说微波炉加热个三十秒就行,晚上就不来了——说和别人一起在电视上看自己觉得很诡异。
按着晏港说的,两荤两素一个汤从冰箱里拿出来塞微波炉里加热,谁知加热三分钟都没热,他正纳闷,那边搁在茶几的手机响了。
“帮舅舅接个电话,”傅海行刚喊了一嗓子,那边聂恺就接了。
小孩子不认得字,可记得电话里熟悉亲切的声音,刚“喂”一声就激动的喊“晏叔叔!”“诶,”晏港笑盈盈的应了,“怎么你接的?你舅舅呢?”“他做饭呢!”聂恺奶声奶气,“叔叔今天有事吗?怎么不来呀?”“对啊,叔叔今天有点事,”晏港从喧嚣大厅走到安静的楼梯间,“你们在家干嘛呢?”这话刚问出口,就听到那边和往日动画片截然不同的声音,是个青年男人嗓音:“欢迎大家来到《与诗的距离》,读诗谈天地,话诗论古今。
本节目由……”“看电视,”纪凡声音远远地,带着点气愤,“为了看这个破电视,舅舅连饭都不做了!”“哦?”晏港没忍住一下^扒壹私溜污妻氿凌玖。 子笑出来了,“小恺?”“啊?”聂恺懵懵懂懂,忽然兴奋起来了,“那是叔叔吗?”“是啊,”晏港笑道,“叔叔没法过去,但特别想亲舅舅一下,你替叔叔亲舅舅一下好不好?”聂恺高兴的应了,傅海行听见半天没挂电话,扯大嗓门问:“谁啊?你们两个兔崽子?”“是晏叔叔!”聂恺激动万分,嚷嚷道,“有两个晏叔叔!”电视一个,电话一个。
电话来的正好,傅海行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到客厅接电话去:“正好想问问你,菜怎么热都……”“啵唧”一声,连带着拉丝的口水,聂恺在傅海行脸上打了个响亮的啵。
傅海行愣了,手机差点拿不稳摔地上去。
晏港听到了,强忍着笑意,又听见那边傅海行训孩子的声音:“你人不大花样倒不少,你再亲我一百下那饭菜我还是得问……”大厅的喇叭还在响着聒噪而没感情的电子女音“请268号到8号诊室;请268号到8号诊室;请268号到8号诊室……”晏港忽略了。
“喂?”傅海行训完了,笑一声,“聂恺那小子搞偷袭来亲了我一下。”
“听到了,”晏港声音笑笑的,像是水波一层层泛开,波及的傅海行身上麻痒,“哥,你热菜盖盖子了么?”傅海行没有。
“我再试试。”
委婉的揭过这件事,叹口气,“打电话来干嘛?”“哥,你好好看电视吧,”晏港不知在打什么哑谜,“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傅海行热好了饭菜,俩屁崽子在沙发上坐着不错眼珠的看电视上的晏叔叔,可惜晏叔叔出了报幕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舞台一边站着,没镜头,他们无聊,又去拼乐高玩。
“你们俩孩子怎么这么费劲?”傅海行饭菜都端上茶几了,见俩人还在玩乐高不乖乖等着就火大,“来吃饭来吃饭都过来吃饭。”
舞台上的晏港穿黑色丝绒西服套装,很利落的勾勒出刀削一样平直的肩线和那段细腰,那双长腿。
白衬衣更衬得脖子是欺霜赛雪的白,白而细腻,长而柔软,青筋毕现,勾连尖尖的下颌,傅海行看着笑了一下。
“晏叔叔好看吗?”傅海行捣着筷子,装着心不在焉的随口问。
“好看!”聂恺纪凡雀跃道,“好看!”“得了得了,”傅海行把俩熊孩子脑袋重新摁到饭碗里去,“吃饭吃饭,看你激动的饭渣子都喷出来了,恶不恶心?”忽的,镜头转到舞台边上的晏港身上去,傅海行被电视上的那个人袖口的什么灿烂东西晃了一下眼,他一愣,手上的筷子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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