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
“我比较喜欢嘛,”罗姗提起这种神神鬼鬼的怪谈格外的有兴致,想起新闻报道,又不无遗憾地叹息一声说,“本来是想要年底去一趟的……看来是去不上了。”
罗姗不像是其他人,今年去不了还可以明年去,她的生命已燃烧至尽头了……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死寂,唐梓这时候在卧室里插话说:
“是啊——本想和姗姗姐一起去爬山的,可惜山体塌方了哎。”
“塌方?沈沽山吗?”陆忏有些愕然,这山正是沈玄当年带着他去的那一座,也是从时起他终于开始梦溯前朝。
提起沈沽山,他还有一种……怎么说,很微妙的一种感觉。
唐梓握着手机从卧室里晃出来,趴在罗姗身后的沙发边缘上,嚷道:“是啊,昨晚九点多山体塌方……哎,好像还死了人呢。”
听她又一次把这条新闻念了一遍,罗姗不无遗憾地叹息着说:“看样子我的挖宝梦破灭了。”
祈尤:“……”不是,您原来要去山上干什么?挖棺?还是认祖归宗?
“您是说……昨晚九点山体塌方的吗?”陆忏问道。
祈尤转头看着这个四四方方大写的微妙本人,压低声音问:“你老家?”
陆忏:“……”
他抿了抿唇,好脾气地回复说:“谢谢关心,不是。”
祈尤:“哦。”
你这个“哦”为什么那么遗憾啊??
唐梓打量着他们两个古怪地嘿嘿一笑,捅了捅罗姗,虽然是咬着耳朵但音量可一点都不低。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
她的语气还带着点邀功请赏的意思,祈尤怎么听怎么别扭。
罗姗把猴斗子一样的唐梓抓过来按在沙发上坐好,“教子无方”似的叹了口气说:“别瞎说,吃你的橘子去。”
她被“训斥”了也一点都不生气,嬉皮笑脸地摸过一个圆润光滑的橘子扒开皮,掰开第一瓣仔仔细细看着撕去琐碎的白丝,喂到罗姗嘴边:“这袋橘子我昨天晚上放学买的,都很甜。啊。”
罗姗神色自然地接过,手肘碰一碰她:“陆先生刚刚问你话呢。”
“啊?哦。”唐梓回过神,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说:“您说塌方是吧?我看是九点钟……稍等,我查一下给您看。”
她搁下剩下的橘子,摸出手机找到网上播报的新闻递给他,“就是这条。”
陆忏简单地扫了几眼,记住几个关键时间点便把手机还了回去:“谢谢。”
“咦?这么快的吗?”唐梓嘟嚷着接过来,她不知道陆忏惊人的记忆力,只当是他敷衍看过一遍就作罢了。
罗姗温和地笑笑,稍微向前倾身,询问说:“我还没有问,祈先生您今天来找我是……”
“哦,我问你要几样东西。”
祈尤搁下茶杯,翻手三根银针躺在掌心寒光熠熠:“取你眉间、神阙穴、右手虎口三处血各一滴。”
罗姗:“……”
陆忏:“……”
他看着那三根成年男子中指长的银针,忽然觉得某处生风。
……为什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罗姗面露难色,唐梓率先嚷出声:“大师,您这玩意一针扎下去,别说是血了,命都跟你走了呀。”
祈尤:“……”
他看向罗姗,见她神情惶恐,显然与唐梓抱有相同的困惑,毫无干劲地说:“右手放茶几上。”
罗姗:“……”
她神色相当复杂,慢慢把手挪到茶几上,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能和颜悦色一句话把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吓成这样的,估计只有祈尤一个人了。
陆忏偏过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真不讨姑娘喜欢。”
祈尤:“……”
他没好气地怼回去一句:“你特么讨。”
陆忏想了想说:“我讨你喜欢。”
祈尤:“……”奈何本神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他深深吸一口气,执起一根银针对准罗姗右手虎口,尖端闪烁着幽幽冷光,仿佛寒冬艳阳下一抹飞雪。
她本来是没有晕针的毛病,此时此刻都下意识咬住自己左手的中指指骨。
唐梓拉下她的左手,把自己的手放到她嘴边。
换做是唐梓,她又舍不得了,柔软的嘴唇轻轻碰着手背,像是蜜蜂簇拥着花朵。
祈尤默不作声地将银针刺入,出乎意料的是罗姗只觉得虎口一凉,但并无疼痛感,她讶异地看着那根银光似的针从尖端开始像温度计一样逐渐升上殷红的色彩。
升到还差一个指头的时候,祈尤抽出了已淬成血色的针,面无表情看着她,满脸写着两个字——“疼吗”。
罗姗:“……”我只有亿点尴尬。
她讪讪笑了一声,“那祈先生…剩下两根……”
祈尤皮笑肉不笑把剩下两根银针递过去:“请便。”
罗姗取过银针稍稍背转身子,在场的两位男士相当有自知之明地别开脸。
姓祈的那位把玩着手机,姓陆的那位把玩着玩手机那位的手指。
祈尤:“……”
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很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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