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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阆苑记》完结

作者:Anne悦 时间:2020-02-14 11:36:19 标签:悬疑

  “那么离殇恳请皇上,好好地查一查此事,查一查我给淑妃娘娘的是什么药,也好还我一个清白。”离殇斜睨了跪在地上的淑妃一眼,不顾堂中众人惊愕的目光,径自离开了沁芳园,心中嗤笑,这女人还真是够蠢,连那药是什么都没有查证,就敢用在梅诗灵身上,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其实这是也不能怪淑妃没有戒心,只是离殇配药的方子素来匪夷所思,宫里的太医根本查不出来那药是干什么用的。鉴于离殇用药的本事实在是无人能及,连害人都不着痕迹,为保万无一失,淑妃还是选择了相信离殇,没想到却被摆了一道。

  白宸知道,离殇虽然直爽,但他并不像一开始自己以为的那样单纯,他还是有些小心思小心机,这一点他从不掩饰;白宸也知道,离殇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撒谎,所以他说自己没有害梅诗灵,那他就没有做过。只是这小子的心思实在是难琢磨,而且犟得很,这不,明白的告诉所有人他是清白的,却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辩驳,非要白宸去查证,还自己一个清白,这不是难为人呢吗。白宸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个举动惹怒了他,竟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想罚他,偏偏却又不舍得,这狐媚子果然是给自己下了药吧,否则自己何曾如此在意一个人……

  送到梅诗灵那里的药汤被喝了,离殇给淑妃的药也被销毁了,某人配药的本事实在是高超,药碗上的残迹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案子放在别处怕是要成为一宗悬案,然而宫中有一种神奇的存在叫做暗卫,他们遍布后宫的各个角落,以确保白宸时刻安全,好巧不巧的,兰菱换药的时候恰巧被影七瞧见了,白宸这才找到此事的关键,梅诗灵以为自己只喝了淑妃送来的药,但其实淑妃的药和庄妃的药早已被兰菱调换过,梅诗灵喝的其实是庄妃送去的药……

  谋害皇嗣向来是杀头的大罪,庄妃知道,淑妃之所以能多次死里逃生就是因为没人知道她干的那些勾当,但是这次人尽皆知,自己怕是必死无疑了,即使自己是清白的。庄妃虽然迂腐、迟钝,但她也不是傻子,白宸的心思在谁的身上,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单凭离殇那晚出言不逊,却没有得到任何惩处,就可以看出白宸有多在意那个男宠。这次皇上让自己死,怕也不仅仅是因为谋害皇嗣那么简单,除此之外,还带着些讨好那人的意味吧,谁让自己当初打了那人呢。但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自己也是对白宸苦恋多年,自己也曾经与那个男人心意相通,自己也曾经得到无上的恩宠……为了那个人的后宫安定,自己忍下了多少委屈,每天与情敌笑脸相迎的滋味,没人比她更清楚,为了得到白宸的宠爱,她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被人一夕之间全部夺走?!!

  饮下面前的鸩酒,庄妃惨笑着问道,“皇上,臣妾究竟哪里比不过那个男宠?”声声泣血。双眼死死盯着那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终于不得不含恨而终,陛下,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嫁到帝王之家,只愿与一个真心爱我的人举案齐眉,相夫教子,……

  你我因利益相识,因礼教相知,因情感相错;而我与他,因意外相识,因理想见识相知,他并不如你隐忍大度,但我想要的只有他能给;我敬你的知情守理识大体,但我更爱他的直言爽语真性情,这便是答案。然而白宸却不愿意再伤害那个一生痴恋自己的将死之人,转身离去,不带丝毫感情,只愿你在奈何桥头喝了那碗孟婆汤,忘了今世的种种荒唐,来生寻一个真心之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储秀宫里人人皆小心翼翼的,这在平日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但是近日离殇情绪低落,动不动就摔东西,惹得那群宫女不得不小心伺候。白宸一进屋便感觉到了那股子不同寻常的低气压,看来那小东西还没消气呢,不过自己究竟是哪里惹了他,这可当真是令人费解。遣退了屋子里轻手轻脚的宫人们,白宸撩开帘子,窗前的软榻上瞬间洒满了夕阳,将那软榻上的人渡上了一层金粉,离殇抬手挡住眼睛,“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呵,”白宸轻笑一声,压了上去,“还气着呢,行了行了,不气了啊,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都是我的错还不成吗?”

  “错哪了?”

  “错在不该不相信你,”白宸一边说一边剥离殇的衣服,“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胡乱猜忌,别气了好不好?”

  “……哼,”离殇别扭的转过头去,“反正,反正你只要记得我是决不会害跟我没有过节的人就是了。”

  “呦,说得好听,那我问你,去年袁华容中毒的事你怎么解释?”

  离殇闻言,愤愤地转过头来,“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信,当然信,”白宸伸手捏住离殇的脸蛋,“朕若是不信你的话,早就以谋害皇嗣为罪名,赐你三尺白绫,又怎么会费心费力的去查证呢?”

  离殇躺在爱人的怀里,想起去年冬天所受的委屈,鼻尖泛起阵阵酸意,捞起白宸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下,“你是傻的吗,我要是真想害人,怎么可能用那么拙劣的法子,那药若真是我下的,你以为你养的那群庸医能查得出来?”

  年初的时候,夏溪与北夷打了一仗,如今萧老将军大胜而归,萧家军班师回朝,京城百姓夹道相迎,白宸也在御花园设下宴席,为浴血沙场的将士们接风。

  “启禀圣上,北夷与我夏溪一战,损失惨重,实在是无力与我□□抗衡,那蛮夷之地本就苦寒,此次战争耗资巨大,更是雪上加霜,因此北夷愿对我夏溪俯首称臣,北夷王还派了使臣携礼品前来觐见,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见一见他?”

  “宣。”

  御花园里丹桂尚未凋零,金菊也含苞欲放,白宸身边更是围绕着浓妆淡抹的后宫佳丽,娇花美人金阆苑,那画面,端的是美不胜收,可这一切却并没有吸引那北夷来的使臣,只见那人目不斜视的向白宸走去,跪拜行礼,虽是屈膝跪地,腰杆儿却挺的笔直,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北夷使者汪琦拜见皇帝陛下。”

  白宸见那人颇有几分气节,不禁对北夷的印象好了几分,“平身。”

  “汪琦今代表北夷王向夏溪求和,愿对夏溪称臣,年年进贡,只求夏溪王朝能在数九隆冬之时略微接济我北夷,使我北夷百姓免受饥寒之苦,安然度过冬天。为表诚意,北夷王特命汪琦携礼品前来,还请皇帝陛下笑纳。”

  血珊瑚,白玉马,山参灵芝,黄金宝石,不过是些俗物罢了,夏溪沃野千里,地大物博,国力强盛,周边小国为求其庇佑,年年都有上贡,从黄白之物到奇珍异兽,白宸见得多了去了,北夷进贡的那点宝贝,并不算稀奇,唯有一件玉石骸骨世间罕见。那骸骨玉质翠绿通透,人首鱼尾,像极了传说中的鲛人。传说中鲛人落泪为珠,那泪珠的药用价值极高,可活死人肉白骨,是不可多得的神药,鲛人一物也被视为仙族,只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有幸得以见到那神奇的物种,因此,那传说的真实度也无可考证。

  “皇帝陛下,这玉石骸骨并非人工雕凿而成,”汪琦一脸虔诚的指着那骸骨对白宸说道,“我北夷虽然苦寒,却有一方土地临海,那里的百姓以打渔为生,这骸骨就是当地的渔民打捞上来的,在我北夷海边的村落里,素来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那就是鲛人死后,她的骸骨会化作玉石,若是有谁能够得到那副骸骨,必定会一生安泰。如今我王将这幅骸骨送与陛下,住皇帝陛下医生顺遂,健康无恙。”

  能混到朝中重臣地位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即使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露声色,后宫众人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都感叹自己竟然有幸见到鲛人这种神物,个个眼中放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副玉石骸骨,离殇眼中也带着绿油油的精光,然而他盯的却是那一堆堆的黄金。

  离殇爱财,爱到痴迷的程度,为了这个,他把自己的两个小太监的名字都改了,一个叫招财,另一个叫进宝,但同时,他又是个不识货的大俗人,白宸差人给他送来各种世间罕见的宝贝,都被他束之高阁,唯爱黄金白银,恨不得睡在金子打造的床上。这次北夷进贡的东西里没什么稀罕物,后宫中人也都不屑一顾,倒便宜了那狐狸,大堆大堆的金银宝石都被一股脑的搬进了储秀宫,可算是圆了他金枕银床美梦。然而白宸不解的是,离殇明明爱药材胜过爱钱财,为什么他在看到那副玉石骸骨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反应呢,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软磨硬泡的要求自己去寻找鲛人的吗,怎么……

  “老盯着我干嘛?”储秀宫里,离殇正数钱呢,忽然感到一束灼灼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白宸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呢,带着一副“我很疑惑”的神情,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那副玉石骸骨不感兴趣?”

  正当白宸思考着要怎样诱导他说出原因,又不至于太掉价的时候,离殇突然冒出来一句,“想知道?你求我呀~”

  白宸看着离殇脸上挂着一副贱笑的表情,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牙缝中挤出一个“说”字,离殇却并不买账,傲娇的一转身,“冬儿,去给我借个称来,数钱太累了,本财主要直接用称称!”

  冬儿不是个安分的主,仗着自己有几分皮相,便心比天高,每日幻想着能被王公贵族看中,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奈何自己虽然在离殇的屋子里当差,却只是个粗使丫鬟,平日里端茶递水的事情都轮不到她做,今儿个彩渊跟燕子两个人出宫探亲,这才让她有机会在白宸面前露了一面,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女人又怎么会放过。离殇一出屋,她便迫不及待的向白宸靠了过去。

  “皇上有所不知,我家主子之所以对那鲛人不感兴趣,是因为那副骸骨是假的……”

  冬儿见白宸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便转开了脸,并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兴趣,心中便急了,遂拿出孤注一掷的心态,举起一双柔夷,抚上白宸的前襟,接着整个人都向白宸倒去,口中吐气如兰,“主子皮相虽美,奴婢竟不知,一个男人究竟怎么比得上女子的温香软玉……”

  离殇一回来,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自己信任的、朝夕相对的侍女,正趴在自己爱人的怀里,纤长的食指还在白宸的胸口画着圈圈。登时,脑子里便燃起熊熊怒火,烧光了理智,拔出匕首,一把将冬儿从白宸的怀里拉出来,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挑断了那女人的手筋。

  白宸知道离殇睚眦必报,对情敌也毫不手软,可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他伤人,手段之凌厉,简直令人咂舌,活脱脱的一个刽子手,内心的惊骇不能用言语形容,瞪了那人半晌,却不见离殇眼中有半分悔意,有的只是一片猩红,呵,他怎么忘了,这是只狐妖,他哪里有人性呢?!!白宸转身,愤然离去,心中感到阵阵挫败,果然还是养不熟的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来了吗,离殇一开始是个傻白甜来着哈哈,O(∩_∩)O

然后,明天更后半段,开始有一点点虐了呦~好啦,其实我的文笔有限,实在是虐不到哪里去的。。

  ☆、【番外】遗藏

  离殇从萧淑儿那里得知,兰贵妃所生的皇长子,因为身体畸形,而母妃又被打入冷宫,因此一直被宫里的下人所苛待,离殇想着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心中十分愧疚,便那决定把那孩子待在自己的身边抚养,然而他的身份不够资格,萧淑儿就把那孩子养在了自己身边,不过小皇子白洛祁十分喜欢离殇,经常跟在离殇屁股后面,搞得萧淑儿还挺吃醋。。

  “离殇,你跟皇上是怎么了?”萧淑儿又带着白洛祁来看望离殇,“自两个月前开始,你俩便相敬如冰,可是偏偏又谁都放不下谁,何必?”

  离殇笑而不语。怎么了?嫌我心狠手辣呗,原以为我单纯善良,却原来是蛇蝎美人一个,换了谁都受不了吧。放不下?也对,就这幅祸国殃民的模样,也足够让男人魂牵梦绕了。

  “得了,你俩的事我真是看不懂了!喏,见到那轮圆月了没有,苏子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萧淑儿转头认真的看着离殇,眼中藏着他看不懂的情丝,“两个月没见了,那便抬头看看月亮,解一解相思之苦吧,没准他现在也正望着那团光念你的名字呢。他不愿见你,那明日你便去找他,每次冷战都是你使心机把人家逼过来向你低头,你以为皇上真不知道你那点小手段吗,他可是在这后宫里混了一辈子,你那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那个老油条,人家每次都包容你,这次也合该是你低头了!”

  望月解相思,倒是个好法子,只是自己怎么没去找过他,可人家只用两个字打发他,“不见”,这下可好,连低头都没机会了。思君不得见,纵使将婵娟望断,又能如何,不过是孤身一人,泪落千行罢了。

  自从知道那副玉石骸骨是假的之后,白宸便对那东西不再上心了,可淑妃不知道,便央求白宸将那骸骨赐予自己,美其名曰要每日替圣上祈福,白宸一想,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一件假货罢了,送她又何妨,便答应了。可是北夷再怎么贫瘠,也不会用一件赝品来上供邻国的皇帝,否则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所以北夷之举,必然包藏祸心,只是白宸向来以为夏溪乃是天朝大国,北夷断然不敢轻易耍阴招,这才忽略了北夷王的阴谋。

  七月流火,淑妃轻移款步,来到梅诗灵的住处探望即将产下皇子的梅贵人,二人面和神离地说笑了一会儿,却突然见那淑妃口吐白沫,接着口鼻两耳都迸出血来,兰菱见状赶紧跑去找来太医,可惜为时已晚,王太医赶到之时淑妃早已面色青紫,手脚僵硬了。梅诗灵被这么一吓,腹痛不止,王太医上前一摸脉,便知娘娘这是临盆在即,火急火燎的着人请喜婆、准备热水,忙活了好半天,才终于母女平安。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健康的小公主!哎呦,这小姑娘,长得跟母亲真像。将来呀,指定是个大美人儿!”喜婆将孩子抱到梅诗灵面前,本想博贵人娘娘一笑,毕竟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那个母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可那梅诗灵听到喜婆的话之后,厌恶地把脸撇向床里,竟是不愿意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弄得喜婆尴尬无比,抱着孩子杵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巧儿,离殇在屋子里呆的无聊了,听说梅诗灵这发生了两件大事,便也来凑凑热闹,正看到那喜婆不知所措,便过去将小公主接到了怀里,小丫头对着离殇咧开小嘴,咯咯地笑了两声,像是十分喜欢离殇的样子。梅诗灵却忽然暴怒了起来,“笑什么笑?小浪蹄子,见到男人就眉开眼笑,像个什么样子?!这么想要男人,干脆把你扔到禁军堆里,给他们解解馋好了!”

  小姑娘被这大声的叫骂吓得哇哇大哭,离殇抬眼瞄了梅诗灵一眼,知道那女人是在指桑骂槐,也罢,反正这宫里的女人没几个待见自己的,谁叫自己跟她们争宠呢。默默地冲小婴儿笑了笑,离殇便把孩子交还到喜婆的手里,转身出了屋子。屋外,王太医正指挥人手收敛淑妃的尸身,离殇冷笑着看着那个老男人,眼中晦暗不明。王太医一抬头便看到离殇冲自己“嫣然一笑”,那男宠的一双丹凤眼在阳光的照耀下,瞳仁竟变成了一道细线,仿佛兽类一般,顿时被吓的遍体生寒,冷汗浸湿后襟,再定睛一看,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小公主的出世以及淑妃的死,都没有对离殇产生什么影响,他还是每日侍弄侍弄草药,翻翻医书,顺便教导一下白洛祁。但宫里其他人都很在意那两件事,一来梅诗灵生了个女儿,那就意味着她无法母凭子贵,自己还是有机会出头的,二来,淑妃在宫里地位不低,如今突然暴毙,死因是中毒,而究竟是什么毒却无法查证,不禁令人心生惶恐。然而白宸心中已经有了杀人凶手的人选,死于中毒,毒药罕见,凶手又与淑妃有过节……除了离殇,还会有谁!

  彩渊和张侍卫正如胶似漆,恨不得一刻也不分开,这不,彩渊正在离殇的卧室收拾呢,突然有一双手臂抱了上来,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正是内心渴望爱情的年纪,两人如同干柴烈火,噼噼啪啪热烈的燃烧着,脑子里只想着片刻的欢愉,哪里还顾得上这是什么地方。事毕,彩渊面色潮红地催促张侍卫离开,张侍卫心中虽然不舍,奈何屋外已传来了脚步声,登时吓得魂不附体,打开窗子便跳了出去。离殇推开门,见到彩渊一丝&不挂地卧在自己的床上,床单上一片白浊,便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心里不满他们的荒唐,但还是对他们二人无奈的处境感到心疼。

  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披在彩渊身上,离殇什么都没说,看到那女孩被吓得脸色苍白,便冲她温和的笑了笑,手指轻柔的抚上少女的脸庞,“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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