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兔子掉了(上)
“还不出来!”
阮小七呵斥道,“看我把你烤焦了当棍子耍!”
“吱——”
狐狸惨叫一声,化作了一缕青烟从温伶的魂魄里飘出来就要开溜。阮小七哪能让他得逞,取下腰间挂着的弹弓拉开了弦,“咻”的击中了狐狸的后脑。
狐狸遍体鳞伤,最后还是被阮小七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阮小七眼睛里血色未褪,语气狠戾。
“倾颜让我饶你一命,那是因为他是涂山氏的后人,不做有杀孽的事。可我不怕,我本来就是一只野兔子,四海八荒除了紫阳宫我都不放在眼里。什么九重天,什么青丘,我呸!”
阮小七咬着牙齿,“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要是再有下次,我阮小七不是好欺负的!你们敢伤紫阳一根毫毛,我杀上九重天,拼了命也要你们血债血偿!”
秃毛狐狸早就吓懵了,一个劲儿地点头,阮小七一松手他就脚底抹油地溜了,只留下空气中一股子雄黄的味道。
温伶蓦地回神,只觉头重脚轻,不由按着额角坐到了椅子上,“怎么回事?”
“温姐姐是不是累啦?”阮小七立马换了一种无邪的语气,托着脸朝她咧嘴傻笑,“累了就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说着就起身挥挥手,扁了嘴,“我该回去写作文了。”
“等等!”
温伶喊住了他,轻笑着走到他跟前,“瞧你这脸上灰扑扑的,哪儿蹭来的?”
阮小七下意识拿袖子去抹脸,原来是刚才用火烧那狐狸时蹭上的煤灰,他哈哈一笑,一边擦一边道,“没事没事,回去洗洗就行了。”
“哎!”温伶皱了眉,急忙拦住了他的动作,嗔怪道,“好歹是个大家公子,这么邋遢像什么样子?”
她说着便取下了腰间的香软帕子,轻轻柔柔地帮阮小七擦干净脸,一面笑道,“如今林三公子管不到你了,七公子也别太过淘气,到底还是考个功名要紧。”
阮小七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挠了挠头,“谢谢温姐姐,我真得走了,不然林三哥哥回家看不见我又该骂我贪玩了……”
温伶听了这话“噗嗤”捂嘴笑了,“也亏你还有个怕的,”她嘴角一抿,露出一个略带羞意的笑来,把手中的帕子塞给了阮小七。
“这帕子可是你弄脏的,那就劳烦七公子帮我洗干净了。”
“啊?”
阮小七傻了,瞪大了眼睛,“温姐姐,你认真的吗?!”
温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偏了头,朝他眨眨眼,“你再不回去可是要挨骂了哦。”
阮小七深吸一口气,眼看太阳要落山,哪还顾得上帕子不帕子的,一跺脚就跑。这一跑可了不得,脚下生风,卷起了路上不少姑娘的花裙子,平白担了一个“登徒子”的名声。
好在他到家的时候林雪遮还没回来,能让他坐下喘口气,顺便研究研究姑娘家的帕子要怎么洗。
谁知林雪遮就在他展着帕子看那上边的绣花的时候推门而入,正正好好看到阮小七手忙脚乱地往怀里藏手帕,手边的茶盏差点都给摔了。
林雪遮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阮小七!”
第19章 拾玖-离家出走
阮小七被这一声呵斥吓得连人带板凳摔了个八脚朝天,“妈呀——”
林雪遮都不由得闭了眼睛不忍看,“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疼!”
阮小七委屈得撅了嘴,他这一摔,屁股都疼得像是裂开了似的,可林雪遮不说来扶他就算了,还站在那边责怪他,哪有这样当哥哥的!
林雪遮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过去把他拉起来搀到了一边的软榻上坐下,“哪儿伤了,给我看看。”
阮小七一下子捂住了屁股蛋,“屁股怎么给你看?”
“亏你也知道害臊!”
林雪遮戳了戳他的额头,眼看阮小七又傻笑着往他掌心蹭就“啪”地一声往他的额头上盖了个红手印。
“哎唷!”
阮小七捂屁股的手又转移阵地捂起了额头,“你干什么呀!”
“拿出来。”林雪遮朝他摊了手,阮小七却只当不知道,支支吾吾、含含糊糊,“拿什么?”
“你刚藏的东西。”
“我、没、没藏东西呀。”
“少来,”林雪遮不依不挠地坐到了他身边,纤长的手指一勾就把阮小七刚刚没塞好的帕子从他袖口里勾了出来。
月牙色的丝帕,上边绣了两朵盛放的玉兰花,角落还绣了一个“温”字。
林雪遮攥着手帕,指节都在颤抖。
他是气极了的,恨不能把阮小七这个淘气包关起来好好抽上一顿鞭子,可又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立场生气。
说到底,他只是代为教养阮小七,像阮小七这样的纨绔公子去逛个花楼也无可厚非。何况温伶不过是艺伎,又极有学识,说起来、实在算不上大错。
反而是他,斤斤计较,显得迂腐又小气。
“你、你真喜欢温伶?”
“啊?”
阮小七正抱着脑袋等着听训,林雪遮这一开口他都蒙了,傻呆呆地仰起脸来,“你说什么?”
“你要是真喜欢,就跟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雪遮的声音是冷的,眼神也是冷的,浑身都像是裹挟了风雪,让阮小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三哥哥,你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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