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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你兔子掉了(上)

作者:落萧遥 时间:2021-01-05 05:46:53 标签:情有独钟

 《神君,你兔子掉了》作者:落萧遥

  文案

  紫阳君是九重天上的上古尊神,阮小七是大荒山下一只没名没姓的野兔子。

  四海八荒的神仙都说,自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奇闻,就是紫阳君对阮小七动了凡心。

  缘字诀,几生风雪,他们兜兜转转,命里命外,月老的红绳结了一个又一个的结。

  紫阳君甘心舍尽修为来换阮小七这一辈子的自在无忧,而阮小七偏偏追着他一次次轮回,用百世痴心守候,一次魂飞魄散,终于是还了紫阳君那年为他跳诛仙台的一份恩情。

  阮小七:我是你丢的兔子,我揣了你的崽子!

  紫阳君:嗯?你不是公的吗?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古代 甜宠 双向暗恋 竹马 仙侠

第1章 壹-缘起

  从前有座大荒山,山里有个千息洞,洞里有只叫倾颜的老狐狸,还有一只倾颜新捡回来当宠物的野兔子,名字叫做阮小七。

  阮小七才五百来岁,人形都化不利落,又矮又小还有点胖乎乎。原本以为是个小可爱,谁知他性子疲懒又爱闹腾,回来没几天就把倾颜在后山种的葡萄藤给糟蹋得一根儿都不剩,气得倾颜揪着他的耳朵打屁股。

  “你是谁家丢下不要的蠢兔子?我养你还不如养只穷奇!”

  倾颜放了狠话,又嫌他身上脏,顺手把他扔出了狐狸洞,自己回屋睡大觉去了。

  阮小七呆呆地坐在千息洞外,两只脏兮兮的小爪子揉了揉被倾颜打痛的屁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原以为倾颜会出来哄哄他,谁知越哭越是没人理,最后他自己哭累了,变回原形找了个树洞蜷进去,一边抽抽噎噎地吸鼻子,一边委委屈屈的念叨一个名字。

  “臭紫阳,大坏蛋!呜呜呜......”

  大荒山在天地间极北之境,夜晚冷得像块冰,晚风嗖嗖的刮在身上刀片割似的,阮小七晚上被冻醒,就钻了一个脑袋出去。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搁在树桩子上,仰着头就看见天幕低垂垂的,一抬手仿佛就能够到天上的星星。

  这些星星他都认识,这是天枢,那是瑶光,都是紫阳以前带着他一颗一颗认的。

  一想到紫阳,阮小七就又忍不住要啪嗒啪嗒掉眼泪。

  紫阳君是他上一个主人,全名是天圣紫阳帝君,乃是九重天上最最尊贵的一位上神。紫阳君在他的紫阳宫里隐居避世,万万年来只三百年前下过一次凡,就在大荒山捡了阮小七回去。

  刚被带上天的阮小七还是只被天地精华孕育成精的野兔子,不会变化又没见过世面,也不知怎么竟合了紫阳君的眼缘,就连阮小七这个名字都是紫阳君起的。

  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因为他刚到九重天就盯上了紫阳君种的胡萝卜。那些胡萝卜有紫阳君的仙气护着,又有天庭玉露浇灌,长得分外水灵。他饿极了,一口气吃了七个,肚子撑得老大,仰躺在院子里直打嗝。于是紫阳君就随口给他起了个“小七”的名,又觉得他软糯可爱,指了“阮”为姓。

  紫阳君待他很好很好,去哪儿都许他跟着,一桌吃一床睡,连温泉都带他一起泡。九重天的灵力要比大荒山充沛得多,阮小七又得了紫阳君的指点,所以短短三百年就会化形。可就是一点,紫阳君不管怎么娇惯他,却从不允许他踏出紫阳宫一步。

  原本阮小七以为那是紫阳君怕他是还只是只兔子,会被人捉去做成麻辣兔头。所以他初化形就抱着紫阳君的腰往他怀里拱,缠着要出宫去玩,不成想又被驳了个回。阮小七气不过,还是偷偷溜了出去,结果撞到了给天后送东海贡品的小仙娥,水晶珊瑚夜明珠砸碎了一地,惹得天后震怒。

  天后震怒,紫阳君似乎也生了气。

  他好不容易在天牢里等到紫阳君来接他,还没等他钻到他怀里撒个娇,紫阳君就冷着脸把他交给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天兵,自己却转身走了。他慌了神,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喊得声嘶力竭,可紫阳君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连头都没有回。

  然后他就被天兵扔到了大荒山,又被倾颜捡了回去。

  那时候的阮小七以为紫阳君不过是生他的气,过几天就好了,好了就会来接他回家了。

  他一直等啊等啊,等到倾颜来寻他回洞,等到大荒山后山的葡萄长了一茬又一茬,等到他神识开化,灵台清明,又等过千百年岁月的星移斗转,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九重天上的紫阳宫从来不是他的家,而紫阳君决绝消失的那个方向,是诛仙灭神的诛仙台。

第2章 贰-他还只是一只八千多岁的兔子

  正月十八是京城厚德书院开堂授课的日子,夫子坐在上首讲学,阮小七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目光只停在另一边低头温书的林雪遮上打转。

  林雪遮,当朝宰相的第三子,京城里最最有出息的少年郎,吃喝嫖赌一样不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名门贵子中的一股清流。

  而且长得也很好看。

  阮小七就这么盯着他,脸上漾起了一种颇为猥琐的笑容,然后“吸溜”了一口口水,换了只手托下巴接着看。

  半空里悠悠传来一个声音,“紫阳脸上有花不成,你这么盯着人家看,当心别被夫子罚手板咯。”

  这声音骚里骚气又不着调,一听就知道是倾颜那只老狐狸闲着无聊又来等着看他的笑话。

  阮小七面上不动声色,却偷偷把桌上摊着的一张洒金宣揉成了团握在手心里,趁着夫子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弹指往空中掷去,小小声嘀咕一句,“老骚狐狸,要你多嘴?”

  可倾颜毕竟要比他多上万年的修为,哪里把他这点小把戏放在眼里,那小纸团不仅没伤到他分毫,反而转了个弯朝着夫子的脑门去。

  老夫子正拈须晃脑地“之乎者也”,猛地被这小纸团砸了脑袋,吓得手里捧着的书都掉了,惊呼一声,“谁?!”

  张道权是前翰林院的大学士,最是公明严肃,眼风往下面一扫,学生们便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他见无人承认,便摊开了手中的小纸团,然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阮承望,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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