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兔子掉了(上)
林雪遮又凑近了些,鼻尖蹭了蹭阮小七滴血般的耳垂,“你那天说你愿意,是不是真的?”
“当、当然是了。”
阮小七舌头打结,说话说得磕磕巴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而易见的紧张。他的紧张都是撩人的,林雪遮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心间像是有蜜糖化开,倾身便在他嘴角印了一个滚烫的吻。
所谓阴阳两齐,化生不已,意思是阴阳交合之后才能化生万物。
阮小七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高高在上的天圣紫阳帝君双修,并且在双修之后突破了苦恼了他许久的修炼瓶颈。
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感受体内涌动的那股久违的真气,和他的血液一起汇聚于内丹,只打坐了片刻便已经修回了三成法力。
他不禁啧啧赞叹,这上古尊神就是上古尊神,哪怕是变成凡人了也还这么好用。尤其是紫阳万万年都没跟人双修过,精力实在是过剩,阮小七咬牙揉着仿佛要散架的腰,也不知是该喜该愁。
可他已然是腰酸腿软,林雪遮却是神清气爽。经历了一次生命的大和谐,他整个人可以说得上是容光焕发,一大早就亲自下厨给阮小七做了早膳,甚至破天荒的用上了他极为讨厌的萝卜,炖了一碗鲜香的萝卜排骨粥。
阮小七大爷似的坐在床上张嘴等着林雪遮投喂,连吃了三碗才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推开了林雪遮端粥的手。
“我一滴都吃不下了,你,过来给我揉肚子!”
看林雪遮对他言听计从,阮小七就越发的蛮横起来,兔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谁知道林雪遮一边给他揉肚子,一边就不经意地问,“说起来,你看见我昨天捡回回来的小白兔了吗?”
第34章
阮小七正舒舒坦坦地躺着打嗝,听他这么问一口气硬是让他给憋了回去,堵在肚子那儿疼得不行。
见他疼得难受,林雪遮忙把他揽进怀里帮他揉着痛处,“是我问得太突然了,还疼不疼呀?”
他知道阮小七虽然娇气但也好哄,三言两语就能搞定,顺便还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消食的白饴糖。
眼瞅着怀里的小人儿安分了,他便又轻笑着开口,“昨儿在院子里捡的,我瞧它淘气可爱,很是喜欢,可今儿却找不见了。”
“我哪儿知道,一只兔子就别在意啦!”阮小七哪里敢让不信鬼神的林雪遮知道真相,只能变着法儿地试图萌混过关,粘豆包一样抱着他的胳膊噘嘴撒娇,“你看看我,我比兔子可爱!你看嘛看嘛!”
“好好好……”
林雪遮最后还是臣服于阮小七的可爱攻势,不再继续追问,抱着他一并连那只丑兮兮的小灰兔都不亲近了。毕竟阮小七要比小灰兔好撸多了,不仅软糯可爱,还能按着做一些大人做的事,林雪遮对这只人形宠物非常的满意。
阮小七也十分热衷于和林雪遮一起的双人床上运动,每次做完再一打坐,法力都能恢复不少。何况兔子的本性就是浪,被林雪遮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阮小七甚至有些上瘾,结果反而是他经常缠着林雪遮不肯放。
于是,等相府派人来接他们回长安的时候,阮小七的法力已经修回了十之八九,颠儿乐地走路都在蹦跶。
数月不见的长安城正是七八月份紫薇开得正盛的时候,细碎花朵拥拥簇簇地攒了一枝锦绣,满城都是那深深浅浅的紫色。太平渠两岸的花树尤为繁盛,南风拂了花瓣,落入水中便随着水流飘出十里,一川皆被落花染成紫色。
难怪长安人有诗云:香车络绎连晚霞,紫川尽邀长安花。
这太平渠边上就是灯火招摇的平康里,长安城中最美的花可不都在这儿了。
阮小七刚回到长安城不过几天就坐不住学堂的板凳,趁林雪遮应卯又开始逃课。一个人拿着把风流折扇,施施然逛去了平康里。
当然,他是不敢找姑娘的,万一要再让林雪遮把他从醉春坊捉回去,只怕他的下场就是一盘红油兔丁。虽然但是,听一听平康里自己排的小曲儿也是人间一件美事。
阮小七叫了一壶茶,翘着二郎腿就盯着台上那些姑娘们抚琴时雪白又灵活的手指流口水,直到被老鸨拍了肩膀。
“七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小没良心的,倒辜负了我们家温姑娘。”
这老鸨笑得一脸谄媚,刻意掐着嗓子,声音尖尖细细的叫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阮小七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往后退了退,脸上堆着假笑,“说起来我还没见温姐姐,姐姐近日可好?”
“好得很,林大人帮她赎了身,又亲自帮她说了门好亲事,如今也是人家平头正脸的大娘子了。”
“啊?赎身?亲事?林大人?”
阮小七瞪圆了眼睛,老鸨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委实大了些,他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要先从哪个字问起,跳起来就嚷,“怎么回事?!”
“这、宰相大人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就是温伶走之前等了你不少时候,实在拖不了了才叫我把这样东西交给你。”
老鸨说着就从袖子里摸出一方手帕来,放到阮小七面前转身就走,生怕惹出什么祸事来似的。阮小七看她扭腰远去的背影,顿时觉得这事不简单,急忙展开了那方带着墨迹的帕子。
温伶说她自知身份低贱,从来都不敢奢望嫁入豪门。一直以来她只是觉得阮小七顽皮可爱,像极了她年幼病死的弟弟,所以才生出了亲近的心思,对林雪遮更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字迹潦草又慌张,显见的她在落笔的时候急于辩驳她的清白,那么老鸨所谓的“赎身”,真的有那么太平吗?
阮小七坐不住了,扔下茶钱就往回赶,正好撞上回家的林雪遮。林雪遮一看他这气喘吁吁的模样就知道他是逃了课,拎起他的后衣领就板着脸半推半搡地把他押回了卧室。
手里的牙牌往桌上一扔,林雪遮的声音都冷了许多,“说吧,又去哪儿撒野了?”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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