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兔子掉了(上)
阮小七脸一红,立马转过脸去捧着脸当没听见,“哎,今天天气不错诶。”
林雪遮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带进了自己怀里,揉团子一样揉了揉,“是啊,真是个好天气。”
阮小七又闻见了他身上那股风雪的味道,在长安的盛夏里如同一缕凉风,拂面清寒,最舒服不过。他没忍住歪了脑袋枕上林雪遮的肩窝,手下意识地覆到肚子上摸了摸。
一想到他现在有了林雪遮的兔崽崽,阮小七总忍不住欢欣雀跃,恨不得变回一只小兔子绕着林雪遮蹦上几个圈才算完。到底是只年轻的小兔妖,单是这么想着他就扭来扭去地坐不住了,东蹭蹭、西闻闻,让想安安静静出会儿神的林雪遮都有些无奈。
“想出去玩?”
“不想,可是呆坐着也好无趣。”阮小七扁了嘴巴,“要不,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讲故事?故事我可不会讲,给你讲讲《论语》要不要?”
林雪遮的眼里藏着坏笑,吓得阮小七一个劲儿摇头,“不不不,不用麻烦了!”
林雪遮捏着他的脸蛋笑他是个傻的,然后才缓了笑意,抱着阮小七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那、你给我讲个故事怎么样?讲一个小兔子的故事……”
“小兔子的故事?”阮小七眨巴眨巴眼睛,心一紧,“为、为什么是小兔子?”
“你不是喜欢小兔子么?那不然,小老虎也可以呀。”
林雪遮的语气平淡无波,阮小七听不出他的情绪也看不到他的神色,分不清这是他一句戏言还是一种试探。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攥了拳,好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林三哥哥,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有妖怪吗?”
林雪遮沉默着,他越是沉默,阮小七的心就越乱。明明倾颜说林雪遮可能会想起一些事,可林雪遮这样的反应也委实奇怪了些,叫他摸不透他的心思。
在这种忐忑里过了好半晌林雪遮才终于开口,话里有一丝缥缈的笑意,“那你是要给我讲神仙的故事?”
“唔、你想听吗?”
“想,神仙鬼怪,你说有就有,我信你。”林雪遮把软乎乎的阮小七整个儿地拥入了怀中,声音和暖,像是四月的春风,拂落了桃花。
阮小七心里甜滋滋的,露出两个小梨涡来,“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山,山底下有一只小兔子……”
第39章 叁玖-张夫子又告状了
“最后,神仙为了小兔子就听了坏人的话,从很高很高的台子上跳了下去,再也没出现过了。”
阮小七环抱着林雪遮的腰,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偷偷把眼角的眼泪给蹭掉,然后才抬起头来冲林雪遮痴笑,“讲完啦。”
“嗯……”林雪遮的鼻尖也微微泛红,他撇过脸去揉了揉鼻子,连声音都闷闷的低,“那、那只小兔子呢?小兔子去哪儿了?”
“小兔子呀,小兔子本来就不是天上的人,他当然就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啦。”阮小七倚在林雪遮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他当时所承受的委屈和害怕,一下子好像就没那么要紧了。
至少当初那个一回头就决然而去的人,现在能抱着他听他说起那时候的故事,对他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林雪遮没说话,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抿着嘴唇压抑住了内心汹涌着的无名情绪。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愤怒,抑或是愧疚。所有的情绪席卷而来,如同一场海啸,潮水退去之后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他把阮小七抱得越发地紧,像是害怕怀里这个小东西随时会消失一样。
也稍稍理解了一点,为什么阮小七总是说不许丢下他、不想被丢下这样的话。他一开始只以为是阮小七心智尚小,孩子心性跟他闹脾气。现在想来,如果他那个时候真的走得头也不回,肯定伤透了这只小兔子的心,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可他大约也猜得到那时候他为什么那么决绝,无非是怕自己一回头叫人觉得阮小七是他的软肋,又要为难他。谁晓得反而因为他的不敢回头,才让这小兔子心上的伤口哪怕结了痂了,想起来都还是疼的。
“如果,”他哑了嗓子,“如果我是那个神仙的话,我一定很担心那只小兔子。”
“我在跳下那个高台子的时候一定在想,我的小兔子以后要过得快快乐乐的,哪怕就当一只无忧无虑的野兔子也好。”
“林三哥哥?”
阮小七有点懵,呆呆地看着他,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林雪遮笑了一下,揉揉他的脑袋,“好啦,给我讲的故事讲完了,该讲讲你为什么要喝安胎药了吧?”
阮小七缩了脖子抱了脑袋,只当没听见,却被林雪遮握着手腕给扯了下来,“阮小七,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能说,”阮小七扁了嘴,露出一种湿漉漉的可怜模样来,“过些日子告诉你好不好?你不要问啦,你这样让我很难办的!”
林雪遮本来是下定决心要狠下心肠来问个清楚的,结果阮小七这么一弄,他的嘴巴就像是被糖浆粘住了似的,愣是开不了口。算了,反正他现在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阮小七不管怎么折腾只要不惹出大祸也就罢了。
林雪遮暂时还不想让阮小七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毕竟他也不过是连猜带蒙,、把几块碎片拼凑到了一起。他总觉得阮小七有他自己的计划,他不想打乱他的脚步,免得到头来这兔子又要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跟他闹别扭。
“好吧,”他戳了戳阮小七鼓起来的腮帮子,“那你要答应我,不许闯祸。”
“保证!”
阮小七一下子笑开了,做了个滑稽的“发誓”动作,熊一样地抱住林雪遮就往他身上蹭,把突然推门进来的阿阳吓得立马背过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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