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尊他真香了+番外
只听“噗嗤”一声,鬼堕城主毫不留情地将剑刺入李栖寒的心口。逐华剑染上无数人的血,冷的像块冰。李栖寒张着嘴,陡然喷出一口血,随即脚步一软,倒地不起。
谢遥惊惶道:“栖寒!”
李栖寒费力抬眼,望向白衣皎皎,安静闭眼的似雪仙尊。许是心痛了太久,这一刻他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疼,只余些许释然。
他低低呢喃:“我们这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
还记得那年初上伴雪仙山,行拜师礼,他的师尊全程冷若冰霜,一言不发。他被盯得有些害怕,结束时竟一时紧张,憨憨道:“师、师尊,我以后一定会孝顺你……那什么,不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闭嘴。”
李栖寒被吓了一跳,赶忙偷偷抬眼打量眼前人的表情,却发现他的师尊好像不是很生气,反而……像是在笑?
宛如久经冰冻的湖面乍开条裂缝,现出一汪春水。
惊艳了他以后所有的岁月。
***
谢遥只觉得胸膛中气血翻涌,却还是加快了阵法流转的速度。
他咬着牙,不顾从口鼻渗出的鲜血,疯狂对符阵注入灵力,不过几瞬,阵面便放大百倍,直至覆盖了整个挽月仙山。
可这些还不够,无论如何都不够。
鬼堕城主见状面色狰狞,仓皇执剑便向他这边飞来。谢遥凝着他的身影,数息间有了决断。
一人不够,那就两人。
他不动声色地攥紧渊兮剑,向其中灌入大量灵力,随即在鬼堕城主向他扑来的一瞬间——
“啊——”谢遥将剑狠狠地刺了出去。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玄色身影却突然出现,挡在了他面前。
伴随着一声剑没入骨肉的噗嗤声。谢遥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如遭雷击。
一身伤痕衣衫残破的江顾站在他面前,用寒江剑挡住了鬼堕城主的袭击,同时也承受了来自他的伤害。
“不……”谢遥张着嘴,脑中一片空白,哑着嗓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直到江顾双目猩红,一手推开鬼堕城主,忍着剧痛将将剑拔出,软着膝盖跪下。他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将人拥入怀中,语无伦次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滚烫的血从怀中人的胸膛涌出,他急得掉泪:“快来人!掌门师兄!似雪!你们快来帮帮我啊……”
无人应声。
再也没人来帮他了。
江顾勉力睁眼,抬手轻轻擦去面前人脸上的泪水,轻声道:“不要哭,哭了不好看。”
就像谢遥不爱看他哭一样,他也不爱看谢遥哭。
“江顾……你该避开的……你该避开的……”谢遥拼命摇头,“我本就该死……我本就该死……”
“胡说,”江顾抚上他的脸,轻声道,“你该长命万岁。”
阵法还在运转,覆盖之地越来越广。谢遥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不断流逝,而怀中,江顾的气息也逐渐微弱。
远处,鬼堕城主却又重新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讥笑地看着这二人:“好一对苦命鸳鸯。”
谢遥见状,死命将江顾护在身下,低声道:“你闭上眼,我数十个数,数到了你才能睁眼,这样我才算你赢。”
谢遥默然将手放在自身丹田,颤声道:“我开始数了,你闭眼。一、二……”
还没数完,江顾便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那日素心湖畔比试,我赢了……你。”他附在谢遥耳边呢喃,“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这一辈子……只赢你……这么一次。”
余生便都输给你。
说完他轻轻勾起嘴角,似乎是很高兴:“谢遥,谢谢你。”
谢谢你收我做徒弟,带我看遍世间风月,教会我如何爱一个人。孤独的岁月有了这些鸡飞狗跳却又温情脉脉的时光再不凄苦。
只是,不要再让自己背负罪孽了。
这是我之错,我很心疼。
江顾忽而使出全部气力,将谢遥狠狠推出阵中心。
与此同时,他运功毁去自己的丹田,开始燃烧自身全数修为。
在鬼堕城主再次袭来的那一刻,他重新拔出寒江剑,冷冷站在巨石前,划开了自己的手掌心。
百年前一切以寒江氏起,那么今日,便以寒江氏结束吧。
既是要以鲜血为祭,用他的再好不过了。
“江顾!”
两道堪可毁天灭地的白光从阵中心涌现,伴随着向四周蔓延的狂风,一瞬间覆盖了谢遥眼前所有的景象。
***
“历史自有其修正性。”
朔月仙尊蹲在溪流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彼时的谢遥还是个半大小子,听到师尊又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忍不住好奇道:“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啊?”
“想知道?”
“想知道。”
朔月仙尊点点头,带他来到溪流的分叉口,问道:“这条小溪分了几路?”
谢遥如实答:“两路。”
“同根同源?”
“自然是同根同源,”谢遥指了指上游,“不都是从那里流下来的吗?”
朔月仙尊又问道:“那你看这两条分溪流,有什么不同?”
谢遥仔细看了看,歪着脑袋道:“一条上面飘了树叶,一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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