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尊他真香了+番外
“那……出言顶撞掌门又是何时的事?”
“这事你不清楚也正常,当时在场见到的仙师仙长们都被吩咐不许谈论此事。我能知道,还是因为师尊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穆叶犹豫一会,觉得都到这时候了,说出来也无妨,于是道,“当时你在古始凶境遇了险,生死不明。掌门怕贸然派人进凶境搜索你的下落,会惊动里面的妖兽,威胁到其他参与比试弟子的性命,于是决定先等他们出来,再用月灵镜查探你的踪迹。结果水月仙尊提出,希望掌门能准许他进入凶境找你,把你带出来。”
“可想而知掌门不会同意,但水月仙尊却执意如此,甚至对掌门发了火,直言道你是他的徒弟,他不能放任你在那般危险的地方不管。然后不顾阻拦,自己一个人闯进了古始凶境。掌门他们至今不清楚仙尊是如何找到你的。”
江顾闻言哽了一下,轻声道:“不是说灵剑与主人心有灵犀……”
“你从哪里听来的?”穆叶只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没听过?”
可这是他当时笑着告诉我的,江顾的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忽而想起什么似的,抓住穆叶的手腕询问道:“方诸玉如何了?”
不是说方家家主亲自为他求情,再加上方家与挽月门多年的情分,他死不了吗?
“昨日便按规矩处置了,方家那几个人带走了他的尸身。”穆叶提及此,神色稍稍冷漠下来,“罪有应得,谁求情都没用。”
意料之外的答案炸的江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神色怔愣站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耳边不断回响的是谢遥的那句“如果我不这样做,方诸玉便不会得到处置。”他的心头突然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谢遥好像没有骗自己。
可为何他要插手处置方诸玉一事?举办拜师礼与这之间的联系在哪里?
一切的一切犹若迷雾笼罩在江顾的眼前。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把假象当真,把真相当假,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
还真是……蠢透了。
江顾忽然向穆叶躬身一礼,连告别之言都没有说便跑了出去,穆叶急忙追上去唤他,却根本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远,随即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一路向水月镜天奔去,江顾慌得体面全无,衣服袖子被路旁的树枝扯破了都不知。来往弟子有的眼熟于他,见他如此匆忙不免十分讶异,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
奔至一处无人的山阶,他突然脚下一滑,再次摔倒。只不过这次无人将他扶起,亦是无人问他一句是否有事。周边空旷安静,树繁林茂,时而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分明是再好不过的景致,可他却突然生出厌烦之意。
这该死的山阶!这吵人的鸟叫声!还有这些树枝,把他衣服都弄破了!
他气愤地起身,一瘸一拐地继续向上走。走着走着,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不清,眼前似乎是蒙上一层水雾,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角发酸,喉咙也有些哽。
江顾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就像他不知道为何昨晚自己要喝酒,对前来找他的谢遥发火,他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好好听人家解释。
这三年他总觉得自己错了,谢遥出关后他又觉得错都在谢遥。方才穆叶告诉他一切后,他改变想法,觉得应当是谢遥和自己各错一半。可现在摔了一跤后,他突然发觉,为何凡事要论个谁对谁错,明明他和谢遥谁都没有错。错的是逼谢遥收徒的掌门,是处处欺辱他的方诸玉,是那些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小人,是玩弄人于鼓掌之间的世事。
他本该是安心等待师尊出关的徒弟,有着许多朋友,不会遭受平白无故的刺杀。游过花灯会,买过好看的花灯,吃过不酸不甜的糖葫芦。会因为差点死在古始凶境而害怕,也会因为试炼大会没有拿到第一而伤心。练剑时有招式不懂,立马跑去询问师尊,挖到一壶好酒,偷偷藏起来与好友一起喝。想母亲可以在上元节下山扫墓,想栖寒可以找人帮忙带信,无事练字睡觉,或者与师尊打坐,平淡地过着每一天。
他本可以做骄傲的穆叶,而不是默默无闻的江顾。
不知哪一片乌云飘进了结界内,仙山里罕见地下起了雨。江顾停住脚步不动,站在山阶上沉默良久,随即转身返回。来时的路被雨水浸得湿滑,愈发难行,他低头慢慢走着,似乎并未发觉淅淅沥沥的细雨已经打湿了他的头发与衣服。
直到一双沾了泥点的白靴出现在江顾的眼前。
谢遥将油纸伞撑在江顾的头顶,一袭青衣颜色不改,与周边漫山碧色融为一体。他看着眼前人狼狈的样子,轻蹙眉头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让我一顿好找,昨晚喝的酒今天醒了没……”
只是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便呆在原地,连手中的油纸伞都握不住,滚落山阶。
细碎雨声中,江顾搂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入他的颈间,不知是哭了还是怎么着。
谢遥手足无措了一会,终是争气地想起话本子里有一段描写情郎安慰姑娘的文字。他学着将手掌放在江顾的后脑勺,刚准备摸一摸,随即反应过来摸头是对付姑娘的,而不是江顾这种糙小子。
于是他温柔地拍了拍江顾的后脑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不能叫解开误会,只能说是江顾开始意识谢遥的好,不过这样可以营造出和谐的氛围,两人可以慢慢聊不是吗!
好吧还是因为我过于放飞自我,导致没写到那去,请小可爱们排队拿着大锤锤爆我的狗头!
补充一下,眼泪只是宣泄方式的一种,并不是江顾的人设哟~
再次表白收藏与评论的你们,拍拍后脑勺~
第20章 严肃而又正经的谈话
其实经过昨晚一事,谢遥对今早去找江顾解释,没什么把握。
但没办法,明日就是拜师礼,他无论如何也得把人给带到现场磕头行礼。哪怕没良心点把人打晕扛过去,也实属被逼无奈之举。
不过现在他瞧着眼前这个低着头又乖又顺的江顾,实在难以将他与晚那个醉酒撒泼的臭小子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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