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请送命
这些金币给任何人,余德明都不太放心,可木慈不一样,他相信这个男人不会背后搞鬼的。
等余德明跟着画家离开后,木慈喊上左弦跟高三生一起坐马车去买食物,而清道夫一如既往地对他们的行动不感兴趣,除了一开始帮忙带过高三生逛过庄园之外,他就一直跟只野猫似的独来独往,除非是三餐时间,否则基本上逮不住他人。
更何况经过刚刚的打架事件,基本上能确定,白天的确是安全时间,就算真的发生什么大事,管家跟仆人也会出手阻拦。
而木慈之所以找左弦跟高三生一起,一是需要前者认路,二是担心后者落单会害怕。
经过之前的八人座,这次的三人座无疑要宽敞许多,连空气都像是更清新一些,这还是木慈跟高三生第一次离开庄园,两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兴奋。
可惜的是庄园坐落在极为偏僻的地方,窗外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没开心多久就安静下来开始玩手机了。
而左弦则垂着头思索。
“怎么了?”木慈问道,“你想什么呢?”
左弦正色道:“我在想阁楼里到底有什么?这个世界实在有点不太对劲,虽然现在才死了一个人,可是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阁楼也许是陷阱,又也许是唯一的生路。”
这句话让高三生不由得重复了一遍:“才只死了一个人?”
他下意识抓紧木慈的袖子,看上去有点无助跟恍惚,今早死去的殷和给了这个年轻人很大的打击,更别说之后的推测,让整个死亡都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当中。
“这是什么意思?”木慈有点不懂,“没死人不是好事吗?”
这个世界虽然气氛压抑,庄园看上去也有些阴森,但是比起让人毫无反抗能力的福寿村,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起码他中招了还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清醒过来。
左弦轻声叹气道:“怎么说呢,每一站当然有不同的难点,可是像画廊这么简单的站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要么诱惑力会随着天数递增,我们到最后都会陷入难以自控的状态;要么画家为我们画像的时间是安全时期,难点在最后两天。”
最后两天……木慈忽然想起来,他们所以为的七宗罪还没等到七天就已经陆陆续续都现身了。
他们总共有八个人,撇去迎接他们的那一天,实际上画家只有九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即使一个人没少,她在第九天也一定会画完所有人,而第十天就会发生某些可怕的事……
现在殷和已经死了,那么,她在第八天就能画完所有人。
如果接下去还死人,她画完所有人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
“为什么这么猜?”高三生问道,“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画家画画像就是安全时期吧?”
左弦淡淡道:“我们下车时拿到了邀请函的,信息很明确,所有人都是作为模特来做客的,看行程也该清楚,一旦画像结束,那么我们的利用价值也就为零了。”
高三生越听越有道理,因此显得心虚气短起来:“那……那也只是你的猜测啊。”
“所以我才说它只是一个可能性。”左弦不紧不慢道,“小男孩,难道你指望我有一本攻略书可以随时随地翻找,或者我是上帝,一下子就能知道所有的秘密吗?我是在根据现有的条件猜测,而不是在给你揭秘庄园背后的故事。”
木慈并没有说话,他们虽然认识不久,但初见时就学会了一个深刻的道理,跟左弦扯嘴皮子的下场要么想给他来上一拳,要么就是低头认输。
让小孩子经历一下社会的毒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木慈十分理直气壮地选择漠视,完全没有感到良心不安。
马车就在对话声里顺着泥泞的小路一直往前进,直到抵达附近的小乡村,这里看上去就新奇得多了,有面包房、糖果店、牛奶坊等等,还有一些就摆开来的大货摊。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当然,除了货摊之外,那些店铺木慈完全不认识,全是听左弦介绍的,而街上的气味混在一起,既有食物的香气,也有难以言说的臭味,
马车停在面包坊外头,就在木慈准备下去的时候,左弦拦住了他:“用不着。”
木慈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你只要把想要的东西告诉仆人就可以了。”左弦耐心道,“他会去帮忙购买的,外头的路比你想得更难走。”
不信邪的木慈打开车门,下一秒默默地重新拉上车门。
地上全是污水甚至是粪便,人们视若无睹地走来走去,木慈还没下去就险些被泼了一裤子的泥,于是老实地待在车里头看着左弦吩咐仆人。
大概半个小时,仆人就买齐了他们的必需品,除了水果跟面包之外,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小肉派。
才出炉没多久,闻起来很香,同样也很烫手。
这个肉派小得可怜,在路上就被三人分食了,里面是一些碎羊肉,吃起来很膻,非常难以下咽。
不要说跟庄园里丰盛的正餐相比,味道甚至还不如苏打饼干。
木慈吃到最后几乎是逼着自己咽下去的,而高三生跟左弦都已经把只咬了几口的肉派放在纸上了,正用钦佩的目光看着木慈。
“总不能浪费食物。”虽然这么说,但木慈并没有勉强他们吃掉肉派,而是简单收拾了一下,重新用绳子捆起来。
说不准会变成储备粮。
三人回到庄园里的时候,天色已经见晚,时间上茶会应该正进行到一半,把食物放进房间后,木慈就匆匆赶往三楼,却在楼梯口被管家拦住了。
“您已经错过茶会了。”管家看上去有点可惜,“请随便走走吧。”
木慈只好折返,直到茶会结束,发现余德明跟清道夫居然一起从三楼走下来,出现在走廊尽头,他几乎是立刻就回头看向靠在墙边的左弦。
用不着问,木慈很清楚这绝对是左弦的安排,而对方只是轻浮地对迎面走来的两人挥挥手道:“茶会怎么样?”
清道夫神色冰冷:“茶很难喝。”
而余德明则跟在他身后,有点怯生生的。
回到房间里分面包的时候,清道夫跟余德明也尝了尝那块肉派,两个人都不给面子地吐了出来,木慈镇定地把他们咬过的地方切下来丢掉,然后重新绑好。
不管这块肉派多难吃,里面毕竟有肉,比寻常的面包更能补充能量。
左弦又问了余德明有关下午画画的事,不过对方也没办法说清楚具体情况,只说画室在一个玻璃花房里,花都开得很漂亮,画家要求他坐在沙发上,他不小心睡了一觉,醒来画家已经不在花房里了,然后就没了。
木慈把剩下的金币还给余德明,而趴在桌子上的高三生沉思多时,忽然道:“说起来,我想到一件事,既然我们可以离开庄园去买东西,说明没有地方限制吧,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外面过夜呢?等火车来的时候再回来?”
这个建议让余德明立刻两眼放光。
左弦靠着门问他:“看到我身后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高三生不太确定地说道:“……是……门?”
“没错,是门,门能开,也同样能关上,看来你还不算瞎得离谱。”左弦冷酷道,“你觉得离开庄园之后,外头那扇大铁门还会为我们打开吗?更何况,如果只有这里的房间是安全屋,那你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高三生怔了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点,他挠挠头,嘴硬道:“可你也说了,只是如果而已。”
这时木慈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深沉:“你想拿命赌?”
“当然不是了。”高三生的声音立刻弱下去。
其实木慈可以理解高三生的想法,看到死人后迫切想逃离所在地是一种很常见的心态,特别是殷和就死在楼梯口,正巧就在杀马特跟高三生的房间外头,觉得晦气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理解归理解,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完结小说就在完=结=阁www.wanj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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