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殙
这个时候,戚然才后悔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如果再早一点想明白,是不是眼前的星辰江海,他就能和周楷之一起牵着手看。
他跳下礁石,动了动被冷风吹僵了的四肢,慢慢走到曾经待过的小公园里。
来醴城的第二个夜晚,他在这里啃了一个手抓饼,片刻后就看见了周楷之的脸,今晚他也将在这里,奔向不知现在何处的周楷之的身边。
他和时针一起一圈一圈转着,脑袋里空空的,见到周楷之之后要说点什么,他没想好。
剩下最后五分钟时,他又紧张起来,浑身直打哆嗦,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一要见周楷之就狼狈得不能自已,可他又无处可逃了,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最终都会回到有周楷之的地方。
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
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人找到,这个人还是周楷之,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钟声响起,戚然猛地站定。
雾气腾起的时候,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是周楷之来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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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戚然的视角看故事有没有完整一点
明天争取继续叭
第一百零三章 你之于我
待眼前雾气散尽,戚然发觉自己正站在街心公寓的客厅里。
暖白的灯光照在周楷之错愕的脸上,柔和明亮。
周楷之保持着一个往门口走的姿势,好像如果自己迟到一秒,他就会从这里走出去。
利整的大衣勾勒出他标准的肩角,他迟钝地转过身体,痴痴地望了自己几秒,眼眶倏地就红了。
一路紧绷的神经蓦地放松下来,戚然看着周楷之逐渐蓄满泪水的眼睛,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
可他还是走了个形式,因为他发觉自己想东想西想了这么久,还没有确定周楷之是否也喜欢他。
“周楷之,我不想恨了……”他被自己颤抖到不行的声线吓了一跳,可还是坚持着问,“婚也不离了,你同意吗?”
周楷之怔怔站在原地,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找到戚然。
看到乱七八糟的衣柜,他第一反应是戚然走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想出去找找,可还没走出门就有了答案。
戚然就像一个礼物,猝不及防地送到了他的心上,还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听着可笑,眼泪却滚了下来。
“问我做什么?”他望着人说,“咱们家不是你说了算?”
戚然忽地顿住,呆呆地任泪水掉下来,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周楷之再也忍不住,走过去狠狠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用尽全力的拥抱,周楷之几乎要把戚然揉碎在怀里,而戚然也渴望了很久,紧紧揪着周楷之大衣,恨不得永远和他贴在一起。
泪花被撞落,挂在周楷之的衣袖和前襟,戚然闻着周楷之的味道,哭得更猛更凶,周楷之双臂牢牢禁锢着戚然,轻轻晃他,抿着唇无声流泪。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了,戚然把自己重新埋进了周楷之的墓穴,和他躺在一起;而周楷之也终于等到了他挚爱的珍宝,再也不用担心戚然会跑掉。
他太幸福了,甚至十二万分庆幸自己是周楷之,曾经他怨过的、恨过的所有,全都化成感恩让他遇见戚然,不管好与不好,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愿想,只愿想戚然,想他的宝贝。
戚然埋在周楷之胸前,眼泪止不住地冒,他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话,尽管从周楷之嘴里说出来的句子他都爱听,但这句尤其感人。
他呜呜哭了一会儿,杂七杂八的情绪全都被周楷之抱了出来,开始在周楷之怀里得了便宜卖乖。
“不是你先签的字?”他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鼻音。
周楷之也调整了下呼吸,对戚然的倒打一耙照单全收:“我的错,没领会领导的意思。”他吻了吻戚然的鬓角,从没认错认得如此舒坦。
两个台阶给戚然高高架起,戚然满意了,又反省起自己来,觉得周楷之并没有领会错,那时候的他的确是想离婚来着。
不管,总之现在不想了,他扯着周楷之后腰的衣料晃悠,又问分居计时怎么办,十分在意那些能危及到他婚姻的隐形炸弹。
谁料周楷之一鸣惊人:“我早就跟夏无前报停了。”
“嗯?”
戚然猛地抬起头,周楷之眼里水润一片,笑意藏得很深:“在你刚搬回来的时候。”
戚然懵了,他一直以为周楷之傻乎乎的不懂他的意思,合着下手跟他一样早。
“你早都知道?”他震惊地问周楷之,泪珠还在不停掉,周楷之心疼地帮他擦着,温柔道,“只是想过,但不敢确定。”
戚然搬回来的借口太假了,就像和尚买梳子说要梳头一样假,他当然没信,可又猜不到那个真正的原因,其实也不能说猜不到,只是他不敢猜而已。
一直以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不讨厌——让戚然不讨厌自己就够了,他不敢奢求什么喜欢。
但戚然很不安分,总在各个方面给他暗示,照顾他的饮食,关心他的身体,对他超过朋友范畴的举动不拒绝,久而久之,他的那点心思就又活络了,隔三差五就蹦跶一下。
桃园没逼问出来,他收敛了不少,今天中午没忍住又犯了毛病,以为又是竹篮打水,没想到这回,宝贝自己跳进了他的筐里。
“在丰师傅那我没看见你的骨灰,墓碑前你反应又那么大,我就隐约猜到一点。”周楷之说,“但我没信心会留住你。”
他眼波微动,看得戚然又要哭,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周楷之没胆子先迈一步。
可他没胆子追自己,还没胆子想一想他自己有多好吗?
“胆小鬼。”他嘟囔一句,周楷之轻笑,吻上戚然的额头。
温热的唇点在额头上,让戚然瞬间热乎了全身,不知怎么他又开始细细地抖起来,好像被一个吻激活了,又好像在期待着些什么。
双唇又落在微肿的眼睛上,今晚这里流了太多的水,干涩得快要睁不开,戚然微扬着头,受洗一般虔诚地迎接周楷之的吻。
热度又来到鼻尖,脸颊和耳畔,戚然抖得愈发厉害,抓着周楷之腰侧的手都快没力了,周楷之发觉了他的不对,离开他,问他怎么了。
“你从哪来的?一晚上都干嘛了?”周楷之摸了摸戚然的头和脸,不烫,没有发烧,他又握了握戚然的手,却发现冰凉一片,怪不得哆嗦成这样。
他赶忙脱下大衣把人裹好了,戚然被他包得只露个脑袋,还傻乎乎仰个头盯着周楷之瞧,周楷之见他没理自己,搓了搓怀里的人又问了一遍。
“江边。”戚然偏了偏目光,周楷之惊讶,“你在江边待了一晚上?下班就去了?也没吃饭?”
周楷之问一句,戚然就点一下头,难得的乖样子却把周楷之气够呛:“吹一晚上冷风你不要命了?灵魂也会感冒的知不知道?”
刚说开就会冲自己龇牙了,戚然瞅着周楷之皱着眉的样子暗自偷乐。
“我没感冒。”他像个熊孩子在狡辩。
“都抖成这样了还说没感冒!”周楷之心疼得不行,嘴上发狠,眼睛四处寻摸着厚衣服毯子想给戚然盖上,心里想着给戚然煮点姜汤什么的去去寒。
“我真没事。”戚然挂着泪痕嬉皮笑脸,“我抖不是因为感冒。”
周楷之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戚然静静望了他几秒,抬起下巴贴住了周楷之的唇。
然后他很快就退了回去,狡黠地眨了眨眼,说:“是在等这个。”
周楷之再一次没抓对重点,他无奈笑着认了错,低头吻住了戚然。
这是他们在醴城的第二个吻,却是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戚然激动极了,虽然被包成了一个蚕,但他还是不遗余力地抽出双手,攥住周楷之衣领把人往下带了带。
舌尖很自然地纠缠在一起,周楷之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温柔,轻轻勾挑,痒得令戚然想笑。戚然含着他两片唇,爱惜地又舔又咬,他还记得上次他把人咬狠了,满嘴都是小口子,周楷之一句话没说还继续纵容他作恶,他想也许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无法离开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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